“爹,你沒事吧?爹!”
薛知柔匆匆跑進來,看著親爹被打的血淋淋的,當即怒目瞪向薛喻。
“好你個薛喻!你和縣官串通一氣,居然害我爹爹。”
薛喻冷笑,“你們家人都這麽會顛倒黑白嗎?大伯汙蔑我,他罪有應得而已。”
“薛喻!”
章均衛冷眼怒視,一步步走向她麵前。
“爹,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壞了,她還在公堂上說你和小姨的壞話!”章鬆忙喊道,下意識的看向薛知柔。
小姨近日來很是冷落他,他今日這麽幫她說話,回去後小姨應該會對他向從前一樣吧?
章均衛聞言心中有些慌,忙質問的看向薛喻,“你都胡說八道些什麽了?”
“將軍緊張什麽?”薛喻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不過是把你們的所作所為說出來而已。”
章均衛餘光看周圍百姓紛紛用異樣眼神看他,頓時有些掛不住臉。
“你竟敢在公堂之上汙蔑朝廷命官!”章均衛惱怒,下令道:“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羽林軍聽令要動手,薛喻隻冷冷的看著他。
“還有你。”章均衛又看向縣老爺,“本將軍也記住你了。”
縣老爺臉色微變,他隻是個縣官,自然沒有四品騎都尉且還是將軍之身的章均衛位高權重。
他心中很是不安,生怕自己丟了官職。
“章將軍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薛喻淡淡的開口,看著走過來的兩個羽林軍,伸手從荷包裏翻出一枚玉佩。
“你們確定要抓我?”
章均衛並不認識這枚玉佩,因而不屑一笑。
反倒是在場的羽林軍都清楚這是誰的玉佩。
白玉雕龍,這可是攝政王祁淮沉的玉佩。
章均衛見手下人不動了,立刻催促道:“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她抓起來?你們不用怕她,一個狐假虎威的棄婦,本將軍還處置不了她?”
章均衛也感覺到這枚玉佩的特殊了,但他可不怕。
他背後是太後,他有什麽好擔心的?
“將軍,這……”
身後的羽林軍很是為難,薛喻和攝政王之間關係匪淺,就連太子都去薛家住過一段時間。
他們哪敢輕易對薛喻出手?
“有本王玉佩在手,爾等還想處置,看來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
祁淮沉得瓊酥的信,知道薛喻被為難,連蟒袍都沒換直奔浮安巷的縣衙。
他一來就看見薛喻拿出自己給她的玉佩,他滿眼的歡喜,心中更是雀躍不已。
看來薛喻還是把他的話聽進去,知道借他的勢了。
祁淮沉大步走進縣衙,羽林軍瞬間跪下去。
緊接著百姓和衙役們也都紛紛跪下去,縣老爺更是慌忙從上位跑下來行禮。
薛喻也要行禮,卻被祁淮沉扶住了。
“都起來吧。”
祁淮沉說完轉頭看向章均衛,“你跪著。”
章均衛聞言心中一緊,低頭跪了下去,臉上滿是不甘。
“藐視本王,章將軍是想造反嗎?”
祁淮沉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威壓,頓時嚇得章均衛身後冒出一層冷汗。
“臣,臣不敢,臣,臣隻是氣薛喻顛倒黑白敗壞我名聲,也想懇請王爺擦亮眼睛,切莫被此等惡毒婦人誆騙。”
章均衛跪下去,還想汙蔑薛喻。
“我父親說得對,她可壞了,騙走家裏的銀錢,還到處敗壞爹爹和小姨的名聲。”
章鬆跟著幫腔,得到祁淮沉一個嫌棄的眼神。
“阿喻怎會有你這般蠢笨且識人不清的兒子?當真是浪費她的聰明才智。”
章鬆被如此直白的重話譏諷,頓時紅了眼睛。
“薛喻是什麽樣的人,天底下沒有比本王更了解的,說來也奇怪,京城之內不管怎麽打聽,任誰都挑不出她一個錯處,認識她的人誰不誇一句善人?倒是你們一家,與眾不同。”
祁淮沉此話一出,周圍的百姓紛紛點頭。
他們認識的薛夫人那可是頂好的人,王爺都欣賞她,他們更不會看錯了。
章均衛低頭跪著,薛知柔眼見著王爺這般護著薛喻,眼珠一轉立刻說道:“原是我們家不好,堂姐氣病祖父,我父親也是因為孝順才氣不過來報官,我們家早該看在王爺的麵上不予追究的,還望王爺恕罪。”
這話幾乎是把薛喻能沒被處罰的原因全部歸根於是看在祁淮沉的麵子上。
祁淮沉聞言冷笑。
“如此說來,你們是明知薛喻有本王護著,卻還要刁難她,當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裏啊。”
祁淮沉沒去解釋薛喻的事,直接一頂藐視皇權的帽子扣下去,薛知柔反應過來臉都白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祁淮沉冷笑,“好極了。”
“王爺恕罪啊。”薛知柔渾身抖起來,旁邊章均衛更是滿眼責怪,這個時候說這些不是火上澆油嗎?
“章均衛以權謀私濫用職權,即日起罷黜騎都尉一職,至於你們——”
祁淮沉看向薛知柔和薛家大伯,“藐視皇權理應問斬,甚至禍連九族,不過本王心善,就不罰這麽重了。”
薛家大伯還昏著,薛伯母則是早就被嚇得不敢說話。
唯有薛知柔還在哭著求饒。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本王不願重罰女子,有失本王度量,這過錯就由你夫家代替吧。”
祁淮沉目光落在章均衛身上。
“免章均衛將軍之職,沒收其房鋪田產,以儆效尤。”
章均衛聞言徹底僵住,他難以置信的抬頭,情急之下竟是脫口而出道:“我的職位乃是太後所封,王爺無權——”
“本王無權?”
祁淮沉眸光似刀的看過去,浮白立刻抽劍揮過去,那劍擦著他脖子過去,血珠滾落一地。
章均衛嚇得跌坐在地上,褲子都跟著濕了一片。
“大盛江山姓祁。”
浮白冷聲開口,淡定的收劍。
祁淮沉收回看螻蟻的目光,“你方才所言本王便是下令將你當場誅殺,言官禦史們也挑不出本王的錯來,可本王念你曾經剿匪有功,便再饒你一次。”
章均衛此刻臉白如紙,嘴唇都止不住的顫抖。
“走吧。”
祁淮沉溫聲拉走薛喻,卻又想起什麽似的,停住腳步。
“縣令為人公正,回去讓吏部送一塊匾額過來以作嘉獎。”
縣老爺高興的立刻謝恩,祁淮沉這才又帶著薛喻離開。
章均衛則還跌坐在地上,回過神來見所有人目光揶揄的對他指指點點,臉上止不住的偷笑和譏諷,他忙不迭的遮擋褲子,臉一會白一會紅。
他像落荒而逃的敗者匆匆溜走,連薛知柔和兒子都不管了。
章鬆早已經呆愣在原地,傻傻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不安的看向薛知柔,“小姨——”
“你別喊我小姨!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