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喻不願再理會,隻是沒想到這個章均衛一瘸一拐的出來了。
“來人,把這個下毒的毒婦給我拿下!”
章均衛身後還跟著一些將士,他冷眼看向薛喻,“這是太後賜我的親兵,你毒害朝廷命官,罪不容誅!”
“證據呢?”
薛喻輕蔑的看著章均衛。
章均衛沉眸,知柔方才說這藥是她買的,可吃過之後他隻覺得難受,一查才知道這藥根本不治外傷。
“知柔說她在路上遇到你,你提著藥說想見我,怕我不願意見你,這才把藥交給知柔,你故意坑害她,當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薛喻冷笑,“你們一唱一和,憑一包藥就想定我的罪?”
“我們姑娘有人證!”
薛知柔身邊的丫鬟從門外帶來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
男人進院便指著薛喻說道:“就是她,她在路上攔住了那位夫人,二人說好一會的話,我親眼看著她將藥遞到那位夫人手裏。”
“你胡說八道!”憐秋氣得不行,“分明是她搶走的藥!”
男人嚇得瑟瑟發抖,往後縮了縮。
“放肆!將軍府之內豈容你這個下人大聲喧嘩?”章均衛怒斥,“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幾個將士上前要去抓憐秋,薛喻一把將其擋在身後,“我看誰敢?”
“堂姐,這些可都是有官職的兵將,你如此行為是要置薛家於死地嗎?”
薛知柔這會也站起來了,嬌弱的看向薛家二老。
“祖父祖母,我本是想替堂姐擔下這事的,可我沒想到她竟然倒打一耙。”
章老夫人冷哼道:“不知廉恥的東西,被休棄出門竟還想著用這種法子害人!”
薛喻聽著他們你一嘴我一嘴的,隻覺得煩躁。
“既然如此,那就上公堂吧,就算你是將軍又如何?你也沒有私下拿人問罪處置的道理。”
章老夫人不懂這些事,隻覺得自家有太後當靠山,故而十分硬氣。
“人證物證俱在,便是當場殺你也在情理之中。”
章老夫人說完輕蔑的看著薛喻,“薛喻,你現在已經不是將軍府的人了,不過是個商女,真把自己當碟子菜了?”
薛喻沉著眸,章均衛揮揮手,“先把她身邊的丫鬟拖下去掌嘴。”
章均衛可還記得之前憐秋在府上罵人的事。
幾個將士把要伸手去拽憐秋,薛喻咬唇,她的事還能扯皮,自然不會有人動她,可他們要打憐秋,她勢單力薄……
想到此處,薛喻心下一橫。
“寒潭!”
章均衛聽見他喊人,頓時譏諷,“你喊人又如何?這裏可是將軍府。”
薛喻眼看著將士要把憐秋扯走,她正欲上手阻攔的時候,忽而兩顆石子飛進來砸在已經伸出手的二人胳膊上。
“什麽人敢襲將軍府?!”章均衛冷冽回頭。
隻見寒潭堂而皇之走進將軍府內,手中還持著一枚令牌。
“定安王府一等護衛,寒潭。”
寒潭一開口,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薛喻怎麽會和王府的人有關係?
薛喻見他肯出來阻止,心中鬆了口氣。
她忙護著憐秋,又對瓊酥說道:“報官。”
章均衛此刻心中多幾分惶恐,卻並不相信王府真的會幫薛喻一個商女。
“大人,薛喻意圖謀害朝廷命官,此事已經是事實,大人又何必為她壞了王府名聲?”
寒潭看都沒看章均衛一眼,隻對院中士兵們說道:“此事我已派人告知王爺,既然將軍認為是要案,那就秉公處理。”
“這,這算是我們的家事,我們自家處理就行了。”薛知柔略微心慌的開口。
寒潭冷笑,“家事?我們姑娘和將軍府有什麽關係?又和薛家有什麽關係?哪裏來的家事?”
薛喻頗為意外的看他,平時寒潭話少,沒想到話多起來竟是這般有氣勢。
“想私下處理,將軍府眼中可還有京兆府,可還有刑部?”
這麽大的帽子扣下來,章均衛瞬間慌了。
“不,不敢。”
章均衛敢在薛喻麵前耀武揚威,卻不敢在寒潭麵前裝腔作勢。
畢竟他可是手持定安王府令牌的人,這和見到王爺本人沒什麽區別,誰敢不給他麵子?
“姑娘,你先坐著休息會。”瓊酥大搖大擺從廳內搬出一把椅子,“將軍府內難道連杯水都沒有嗎?”
章均衛咬牙切齒,看著薛喻在將軍府橫著走,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可他不得不低頭,“去拿水!”
薛喻剛才說了不少話,這會嗓子難受得很。
章府下人剛送來一壺水,寒潭卻先截了過去。
“將軍府的水,姑娘還是驗過再喝更為合適。”
寒潭說完倒了一杯,遞到章均衛的麵前。
明晃晃的羞辱讓章均衛臉色鐵青,卻隻能忍耐下來,恭敬的接下杯子一飲而盡。
寒潭見此,這才放心的給薛喻倒水。
“阿喻當真是好大的麵子,竟然請得動王府的人,可誰又能確定這人真的是王爺的人?別是你花錢請來裝腔作勢的吧。”
大夫人陰陽怪氣的開口,那可是攝政王府,薛喻是什麽身份?她才不信薛喻能認識定安王府的人。
“可用本王親口告知你?”
將軍府來了好些兵馬,竟是把將軍府團團圍住。
祁淮沉步伐緩慢,卻帶著極強的威壓。
章均衛的那些兵士最先跪了下去,“參加王爺。”
府內瞬間嘩啦啦跪一地,就連廳內的女眷們都惶恐的跪下去。
因著薛喻是坐著的,且沒想到王爺真的親自來了,故而反應遲鈍慢了一拍。
她剛要提裙跪下去,就被祁淮沉伸手一扶給扶住了。
“禦醫讓你少說話,可記得?”
祁淮沉看著她,薛喻輕輕點頭。
“你沒遵禦醫囑咐,卻也不怪你,本王知道是有人故意刁難。”
祁淮沉說完,便冷眼看向章均衛。
章均衛頓時冷汗直流,想起在街上挨的板子,隻覺得屁股又疼起來。
薛知柔悄悄抬頭,看見王爺長得俊朗無雙,竟是看直了眼。
聽到王爺這般溫柔的關心薛喻,更是心動不已。
她心思一轉,既然能搶一次,又為什麽不能搶第二次?
於是薛知柔不動聲色的清清嗓子,直起身嬌嬌柔柔的開口。
“王爺,將軍府內無人刁難她,是她想和將軍破鏡重圓不成,又下毒害將軍,王爺一定要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