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日。

顧默都沒有見到薄霆寒,連帶著他身邊的人也沒有出現,她擰眉覺得不太正常。

今天剛下班。

“太太。”

隻看見薄五帶著幾分迷茫的出現。

“薄五?”

薄五不經常跟在薄霆寒的身邊,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裏,而且他臉上的神色不太好,莫名的讓顧默多想。

難道是薄霆寒出事了?

可轉念一想,在京都薄霆寒就是神一樣的存在,誰敢不要命的來針對薄霆寒,她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然而麵前的薄五,臉色卻是十分的難看。

“太太,你能不能幫幫薄爺?”

“你什麽意思?”

顧默神情頓時凝固。

能讓薄五說出幫一幫薄霆寒的話語,她立馬就品味出了其中事情的不簡單。

“他出事了?”

薄五頓了頓,他點頭。

“薄爺已經三天沒有出現,薄三陪著薄爺離開的時候交代過我,說如果薄爺三天沒有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內,他讓我來找你,你能去救薄爺出來。”

他不太知道。

薄三的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是暗夜組織裏麵的人,卻不是管理薄家事情的人,所以很多的事情他都沒有薄三清楚,他隻能照著薄三吩咐的事情辦。

當然。

他也是真的擔心薄霆寒出事情。

顧默皺眉。

“為什麽會覺得我能救他?”

她不覺得她的能力有薄霆寒強,薄霆寒都無法對抗的人,她又有什麽辦法能去對抗?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按照薄三吩咐的話照辦。”薄五抿了抿嘴,“太太,薄爺那天晚上是見到了薄十的屍體,他才忽然就失蹤了,我不知道您能不能幫薄爺,薄三既然說您能行,那您肯定能行,我求您幫薄爺一次。”

“你覺得誰能讓薄霆寒消失?”

“薄家。”

薄五毫不猶豫的說出兩個字。

顧默沉凝了下來,難道是二夫人那邊,但是她又覺得二夫人他們沒有這樣的手段,而且薄霆寒的態度明顯就沒有將二夫人他們放在眼裏麵,既然不是二夫人。

難道是薄君封嗎?

上次的電話裏麵,薄君封明顯對薄霆寒的態度不好,顯然兩人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仇人,如果真的是薄君封,好像事情也說的過去,顧默擰眉。

這時。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下班了?”

電話那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溫婉的讓人心頭一鬆。

“下了。”

沈雅聽到顧默對她毫無防備的聲音,她扯了扯紅唇,“有空來家裏麵吃個飯?伯母聽說你回來,一直都想要找個時間跟你吃飯,但一直都沒有時間,默默你也知道伯母的為難之處。”

顧默在薄家生活過。

自然知道沈雅這位薄夫人,做的有多麽的憋屈,她被丈夫關在那一棟別墅當中,除開重要場合的宴會,她根本連那房子都走不出來,甚至還要被丈夫給家暴,她曾經就見過好多次,薄君封拿著鞭子進入別墅,而後出來那鞭子上麵就沾染了鮮紅的血。

難道真的是薄君封害了薄霆寒?

“如果默默不願意,伯母也不勉強……”察覺到顧默的遲疑,沈雅的聲音冷了幾分。

“啊?伯母你誤會了,我隻是剛才想事情。”

顧默解釋著。

同時,她也在腦海裏麵,理著薄家的關係,以前在薄家生活的時候,她對這位婆婆接觸的時間很少,每次見到她都是溫柔而又優雅,當然每次她都能看的出來,這位婆婆看向薄霆寒的眼神,帶著讓人看不懂的留戀,還有幾分落寞。

無疑。

她是疼愛薄霆寒這個兒子。

在這個時候打電話讓她回去吃飯,難道是另類的向她透露消息?真的像她所想,是薄君封嗎?

“晚上見?”

沈雅溫柔的詢問著。

顧默點頭。

“好,我待會就過來。”

*

電話掛斷之後。

沈雅看著被綁著,手指都在滴血的兒子,她笑著將兒子低著的腦袋,勾著抬了起來。

凝視著兒子那濃鬱的黑眸。

“小寒啊,你看媽媽的戲演的如何?我都將事情給安排好了,隻要顧默那女人跟著我的安排的戲走,那肯定會查到你父親的頭上,到時候你覺得她會不會為了你,而去得罪你的父親呢?”說著,她嘴角勾著的笑意更冷。

“其實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我也是為了你好,這樣的方式最能檢測一個人的人心,其實像顧默那樣的女人,媽媽是看不上的,本來想著她走了就走了,你要將那女人生的小野種養在身邊,媽媽也不跟你計較,誰知道她還敢回來,還讓你對我生出了忤逆的心思,如果不是媽媽早就有準備,是不是今天被綁在這裏的人就是我了?”

三天前。

在薄霆寒要動手的那瞬間,無數道紅外線就齊聚在他身上,沈雅這也是應急的手段,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這樣的手段居然會第一次用在她的兒子身上。

薄霆寒眼眸濃鬱,他的雙手被反綁著,身上的黑色襯衫上麵,全然都是鮮紅的血跡,皮開肉綻是鞭子抽出來的傷痕,血順著他的身體滴落,他仿佛根本不知道疼,那雙濃鬱的眼眸,盯著麵前笑著冰冷的女人,凝視著她眼底的惋惜。

眼眸冰冷的一絲溫度都沒有,嘶啞的聲音,也摻雜著濃鬱的冰冷。

“什麽時候默默對我的感情,輪得到您來幫我檢測了?話別說的那麽好聽,您不過是想要借用默默的手,讓薄君封那些手段被揭露出來,讓默默有拿捏住薄君封的把柄,您想要借刀殺人。”

兒子的話語。

將沈雅逗的輕笑。

“小寒真是聰明,我的確是想要借刀殺人,薄君封那個男人絕對不允許,有人手中握住他的把柄,顧默隻要按照我的安排,將薄君封的把柄握在手中,那她的命也掛在了刀上麵。”

她很坦然的承認。

隨後,她眼神逐漸的冰冷,紅唇中溢出寒冷的話語,“當年那隻貓給的教訓,我以為小寒你能一直記住,卻不想你會妄想反抗,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下場!”

房間裏麵。

氣氛一時凝結的仿佛結冰。

這時。

“夫人,顧小姐已經來了。”

雅姐不敢去看裏麵的畫麵,站在門口的她都能嗅到那濃重的血腥味,她根本無法去想象,一個母親能對自己的兒子下這麽重的手,心寒顫的要命。

沈雅鬆開了勾著薄霆寒下巴的手。

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旗袍,走出房間之後,她將腳上沾染了鮮血的鞋子脫了下來,丟在了一旁後換上了一雙新的鞋子,走出別墅的大門,她抬眼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