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房外麵。

顧默看著手上的鮮血,那些血順著她細白的手指滴在了地上,在地上暈染開來後麵是一陣的嘈雜的哭鬧聲,江翠煙抱著顧安安正在哭,而顧安安則是被嚇到神誌都緊繃,薄燁華也被嚇的不輕。

顧默卻沒有心思聽他們的哭聲。

帶著幾分不耐。

拿出手指用著血紅的手指,發了微信給王楚楠。

剛將手機放好。

霍七就恭敬的站在不遠處。

“太太。”

見她發完了消息,霍七才上前來。

“寒寒在哪裏?”

其實對於薄霆寒會出現在搶救室,顧默還是挺驚訝,她記憶中薄霆寒是個商業鬼才,在商界裏麵他的才能和天賦讓人聞風喪膽的頭皮發麻,隻是沒有想到這樣的人居然還能穿上白大褂。

關鍵還意外的好看。

“醫院外的車裏等太太。”

霍七請著顧默跟著他走。

當然他很早就來了,所以將顧默那些行為都看在了眼裏麵。

心裏麵全然都是震驚。

他們的太太很颯啊!

顧默也沒有去洗手上的鮮血,反正她在薄霆寒的麵前也不在乎這些形象,該是什麽樣的人就什麽樣,想必薄霆寒也不會介意,畢竟他們兩個都是不多不少的瘋子,誰的手都不比誰幹淨。

她記得五年前要嫁給薄霆寒的時候。

她專門去打聽過薄霆寒。

這位商業圈的鬼才,不僅僅是鬼才還是個瘋子。

他不僅僅是僅限於商場上,其他地方他也不會收斂,做事情全然都是憑自己的高興,根本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裏麵。

她還記得。

有一次在酒會上麵,有人貪戀他的美色。

醉著酒說他的手跟女人一樣好看。

當時薄霆寒好像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所有人都以為不會有事情發生,結果下一秒那人的手就被他拿著酒瓶子狠狠的摁在桌子上敲,直到敲的那人的手沒了知覺,他才堪堪的停手。

最後還在那人去醫院的路上。

安排了兩車的酒作為伴手禮。

那時候的薄霆寒不過十六歲。

後來,他的名聲逐漸壯大,做事情的風格也越來越瘋,隻要他不高興,那必定是血鋪路,而他還能踩在血上麵,慵懶的喝著酒,欣賞著他作弄出來的腥風血雨的美景,對於這樣的薄霆寒。

曾經的她是真的怕。

後來她覺得她好像和薄霆寒是一路人。

他們都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瘋子。

吃人扒皮不是很正常?

走出醫院。

恰好就看到男人站在車子旁邊,男人換下了身上的白大褂,難得的穿上了白色的襯衫,領口鬆散開了紐扣,能清楚的看見他幹淨的脖子,還有那完美的鎖骨,他手裏麵拿著手機,在他的手裏麵,漂亮的打轉。

他仿佛知道有人在看他。

緩緩的抬眸,慵懶的視線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原本深邃的視線。

在看到是她的那瞬間,變的溫柔了下來。

“寒寒,怎麽看著你我的心髒也不受控製了呢?”

男人走上來那瞬間。

她調皮的衝著他跳了過去,原本還以為他接不住,結果卻被他穩當的接在懷裏麵,手放在她纖細的腰肢上麵,懲罰著她剛才那危險的行為,薄霆寒的手指不輕不重在她腰窩上捏了捏。

頓時。

一股酥麻伴隨著輕癢席卷了顧默全身。

她眼神軟,綿綿的看向薄霆寒。

“寒寒犯規了。”

怎麽能在她敏感部分這樣亂來呢。

女人在他的麵前,明豔又張揚,偏偏那眼神比他的行為還要犯規,軟,綿綿的像是能隨意欺負的綿羊,讓他喉嚨幹涸的滾動,清澈的眼眸仿佛有光,緩緩的帶著光衝著他輕笑。

她的手上有血。

將薄霆寒白色的襯衫染了鮮紅。

男人看了一眼後,一手抱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握著她滿是鮮血的手,帶著她去了不遠處的洗手台,擰開水龍頭握著她的手放在了水下麵,骨節分明的手仔細的清洗著她的手。

“下次不要讓這些東西髒了你的手。”

他的聲音低沉。

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寵溺。

“不行啊,我可沒有寒寒家大業大還有人幫忙,我可隻有我自己。”顧默輕笑,她毫不客氣的將洗幹淨的手在薄霆寒的身上擦拭著水,價值高昂的定製襯衫居然成了她擦手的紙巾。

最關鍵的是。

薄霆寒還寵溺的任由她這樣的小行為。

看的旁邊的霍七震驚又覺得沒眼看。

“我不是人嗎?”

薄霆寒就著水在她白皙的下巴上撓了撓,像是逗弄小貓一樣的動作,撓的顧默安靜的看著他,清澈的杏眸沒有在顧安安他們麵前的冷厲和翻湧的戾氣,隻有幹淨還有一些其他的情緒。

“我可不想寒寒的說被弄髒。”

“嗯,我家默默對我真好。”

就在兩人快要沒有話說的時候。

薄霆寒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牽著顧默的手。

“說。”

“薄爺,最近夫人的病不太正常,你找個時間回來看看夫人吧?”電話是薄夫人身邊的管家打來。

病?

薄霆寒勾了勾嘴角。

所謂的病不過是想要他回去的噱頭罷了。

他看了一眼乖巧的顧默。

“沒空。”

他語氣淡漠疏離沒有一點拒絕的內疚感。

“薄爺,夫人好歹是你的母親,你也應該回來看看,而且家裏麵的人都很想你回來。”

“嗯,我找個時間回來。”

薄霆寒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看著乖巧沒有問什麽的顧默,眼神黯然了幾分,他知道顧默對於薄家的事情不關心,隻是她沒有將他當成是薄家人,甚至可以說,顧默根本就沒有當她繼續是他的妻子。

她能這麽配合。

不過是因為她和他的約定罷了。

薄霆寒的心有些悶,可他也知道五年前的事情,是橫在他們之間的那根刺,他說了他們的女兒沒有出事情,顧默也隻會想著是他安撫她的話,而不會選擇去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信任。

*

將顧默送了回去之後。

薄霆寒便坐在車上回去了薄家。

剛下車,他就看到莊園門口站著一排排的人,對於他的回來,有些人是憂愁有些人則是真的高興,當然也有人怨恨到了極致,五年前薄家瞞著他處理了顧默的事情,他便沒有再回過薄家。

本來。

他對於薄家也不是什麽至關重要的人,無非就是他的手段狠厲,又是商業奇才,他們覺得可以利用他讓薄家蒸蒸日上,當然也是畏懼他的那些手段,他有精神病的事情可不是說說而已。

“霆寒還真是大人物,咱們請著回家都要請好幾次。”

二房的夫人輕笑。

薄霆寒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二嬸何必說這樣的話,你們請我回來是什麽事情,難道你們自己心底不清楚嗎?”

“霆寒,你怎麽跟你二嬸說話。”

薄霆寒的父親,薄君封滿眼陰鬱的看著他已經長大,還越發孤傲不將他們放在眼裏麵的兒子,“燁華訂婚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顧默回來你也知道?你還幫著顧默那女人胡鬧,五年前的事情你都完了嗎!”

五年前。

他們薄家成為京都所有人口中的笑話。

他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薄霆寒這個孽畜知道顧默回來,不將這個女人給趕出京都就算了,居然還幫著顧默在他弟弟的訂婚宴上,那般的羞辱他弟弟的未婚妻,還直接讓顧家成為京都頭版頭條,被眾人看了笑話!

甚至還又一次的連帶著了他們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