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
顧默單手撐著下巴,那雙清澈的眼眸此時溢滿了漆黑,看的對麵的兩兄妹,心底很慌。
他們猜不透顧默!
“有什麽事情就直說,顧默你可別忘記了,我們是你的長輩!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太絕才好!”薄君封陰冷的開口,他此時還端著長輩的姿態,整理了心中的情緒之後,他端起了麵前的茶杯,喝著溫熱的茶水壓驚。
“長輩啊?”
顧默輕笑。
笑的薄君封心底很不安,他才發現他好像真的看不懂顧默,麵前這個與慕嫣然長的很像的女人,與她的母親完全是兩個相反的麵,她不會像她母親那樣露出對所有東西都有的單純,她那雙眼眸下翻湧著他看不懂的情緒和想法。
明明是慕嫣然的女兒。
為什麽會這麽的不同!
她不該跟她母親一樣單純嗎?
“五年前,我能有那樣的慘樣,可都是拜你們這些長輩所賜,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收拾了顧家,收拾了江翠煙和顧安安,我就會對你們放下那些針對?”
“顧默,那些事情如果不是你自願,難道誰還能強迫你不成?你自己想要做的那些肮髒事情,不要妄想賴在大哥的身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薄君淺幫著薄君封說話。
她聽說過五年前的事情,到底是道聽途說,心中就認為那件事情,顧默沒有什麽好委屈的,她如果不自願,怎麽會被算計進去?而且,與男人上床的人是她,又不是別人,她有什麽資格來怪別人,或者說她又有什麽資格來埋怨,最應該埋怨的人不應該是她自己嗎?
他們薄家都沒有委屈。
她委屈個什麽勁?
她輕嗤。
“顧默,你不過是被人睡了一次,聽說睡你的那人還是霆寒,又沒有真的被別人給睡了,你到底要斤斤計較到什麽時候?況且,當時我們薄家,不也是跟著你丟臉嗎?”
原來。
在他們的眼中,她沒有被人睡成,那些傷害就不存在了,這就是他們所謂的長輩麽?
真是諷刺!
她單手拖著下巴,手指轉動著麵前的杯子,是剛才侍者端上來的咖啡,滾燙的溫度還散發著咖啡的香氣,真的是挺好聞的,她漫不經心的姿態,又沒有反駁。
薄君淺以為顧默是心虛了。
正要得意的勾唇。
“啊!”
下一秒,她就捂著臉慘叫了起來。
顧默散漫的放下咖啡杯。
聽著薄君淺的慘叫聲,她閉眼享受的勾唇。
“三姑啊,真是不好意思呢,咖啡它自己不長眼睛,非要往你的臉上潑,我也是不是故意的,你也隻是被燙傷而已,我想三姑應該不會怪我吧?”
她聲音透著淡淡的諷刺。
“畢竟,也沒有真的傷害到你。”
薄君淺氣的咬牙切齒,臉上火辣辣的疼,連帶著手指都不敢去碰,這個賤人還真的敢下手,咖啡那麽的燙,她就不怕將她的皮給燙破,造成她毀容嗎?
還說不是故意!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
“三姑這麽生氣做什麽?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你再怎麽斤斤計較,豈不是顯得三姑你的格局很小,我覺得三姑能勸我格局大點,你自己的格局想必應該很大,這點小事情怎麽值得你計較呢!”
顧默眼神逐漸冰冷。
一番話說的薄君淺氣的心髒疼。
小賤人根本是歪理!
薄君封沒有想到,顧默會對薄君淺動手,不過他也看的出來,顧默今天來根本不是打算跟他們過家家般的談,而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他收斂了態度。
“之前的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可事情到底是過去了,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你到底是霆寒的妻子,哪裏有一家人還跟一家人有仇的?說出去不是被笑話嗎?”
他說話的時候。
伸手將U盤給拿在了手裏麵。
顧默將他的動作看的清楚,她眼神淡漠。
“薄總,不會以為你簡單的幾句話,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會消失了?那還真是你異想天開了。”
她冷笑。
“我既然敢將U盤放出來,自然是準備了很多的備份,當然也讓我的律師等在了警察局的門口,我們這邊一旦我不高興,我的律師就會進去報案。”
她輕嗤的話語。
徹底的讓薄君封的臉色大變。
“對了,我也計算了一份,我對薄總動手,薄總能承受多久的表,薄總要不看看?”
薄君封臉色一沉。
他完全沒有想到,顧默還會想著對付他!
她是不是太不把將他放在眼裏麵?
“顧默,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聞言。
顧默靠著沙發,她悠閑的翹起了二郎腿,九分褲隨著她的動作,直接將白皙的腳**出了出來,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晃人的眼睛,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和薄霆寒相似的氣場。
“我以為薄總對我的目的很清楚呢?我當然是想要知道,二十年前,你們兩個到底對我母親做什麽,為什麽她那麽執著的讓寒寒愛上我,又那麽執著的想要我死!”
她目光悠悠的看向薄君封。
手指卻指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沈雅。
紅唇勾著冷冽。
薄君封知道,顧默在調查關於她母親的事情,他被沈雅引導顧默發現地下室的時候,他心中就一直在打鼓,他怕曾經在地下室對慕嫣然做的那些事情會被發現,他到現在還在地下室裏麵,保留著慕嫣然身上留下來的血。
“默默,你母親的事情,我……”
“想要說不知道嗎?”
顧默打斷了他的話語。
“砰。”
她掀翻了麵前的咖啡杯。
“你覺得我想要的答案,是你嘴裏麵的不知道?薄總,這個選擇可不太明智啊。”
她目光冰冷的凝視著薄君封。
“當然,我也給你們一些時間的考慮,這個時間點,我要回去照顧寒寒,所以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希望薄總已經考慮好,如果我沒有得到薄總的答案,我想以後我們的見麵,恐怕是在牢裏麵。”
她笑著起身。
走的時候,還不回頭再次看向身體僵硬冰冷的薄君封,男人的臉上透著不太明顯的慌亂,隻是沒有徹底的顯露出來,雖然薄君封的腦子不太好使,在氣勢拿捏這方麵,他還是虛偽的很到位。
“沈伯母也要考慮哦。”
這句話讓沈雅抬眸看向她。
她歪著腦袋笑了笑。
在沈雅冰冷的視線下,踏著高跟鞋優雅的離開了咖啡廳,坐在車上她透過擋風玻璃看向咖啡廳裏麵,裏麵的三個人都很沉默,他們彼此凝視著彼此。
氣氛詭異。
薄君淺訝異的看著薄君封和沈雅,在她記憶中一向唯唯諾諾的大嫂,此時的絲毫不見那些唯唯諾諾,那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她嘴角還掛著諷刺。
良久。
“滿意了?”
沈雅起身。
將手中的杯子砸在了薄君封的麵前。
瓷片飛濺。
嚇的薄君淺尖叫的起身跳開,唯有薄君封坐在原地沒有動,臉上被濺起來的瓷片割破了口子,他抬手擦著滲出來的血,垂眸看著指尖上猩紅的血跡。
“沈雅,衝著我發脾氣有什麽用!你以為我被顧默給收拾進去,你還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他起身。
居高臨下的靠近了沈雅,手指上的鮮血撫摸在了沈雅臉上,看著因為血腥味刺激,而擰眉的她。
他眼神薄涼。
“你比我聰明,你應該知道事情該怎麽做,因為你雖然厭惡我,卻不想我在你的世界裏麵消失,你還愛著我不是嗎?沈雅,你會幫我解決那些我處理不了的麻煩,是嗎?”
沈雅眼神冰冷。
她不想承認她還愛著麵前的男人。
心卻不受控製。
“是,我會幫你。”
她漸漸的勾著紅唇,抬手按在了薄君封傷口上。
“我的幫忙是需要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