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飛白愣了一下,而後臉色陰沉,猶如陰雲密布。

劉源也怔住了,沒想到秦易會如此回答,回過神來後譏嘲道,“好大的口氣,既然你如此狂,可敢跟飛白比試一下?”

眾人搖了搖頭,他們知道,秦易絕對不敢答應。

畢竟沙盤推演涉及許多方麵,沒有豐富的知識儲備,光靠嘴皮子的話,必輸無疑。

果然如他們所料,秦易搖了搖頭,“沒興趣。”

眾人不由輕視幾分,秦易昨日的表現,的確出乎他們的意料,但真正厲害的參謀可不能隻靠猜,各方麵都需要拔尖才行,秦易此時拒絕,顯然表明他在沙演方麵能力極弱。

“你是不敢吧?”劉源嗤笑道。

秦易冷冷一笑,也不辯駁。

沒必要給這甘願做人走狗的家夥解釋什麽。

徐真有些失望,他早就想出來打圓場了,可見到勢態往自己所期盼的方向發展,便也住嘴不言。

沒想到都這地步了,秦易還不受激,不知道是他心性過人,還是不敢應戰。

難道他真的隻會動動嘴皮子,而沒有絲毫謀略?

“勝者可以獲得評分的話,你會比試嗎?”一道悅耳動聽的女聲,突然間緩緩響起。

眾人轉頭看去,發現說話者是宣淩瑤,頓時驚詫。

秦易也是一愣,這冰山美人怎麽說話了?

難道她希望我接受比試?

這女人就這麽想看我出風頭?

徐真微微一怔,而後點頭說道,“可以,勝者可獲二十評分。”

“這樣的話,那我就有些興趣了。”秦易微微笑著,站了起來,看向宣淩瑤。

既然美人相邀,再加上有評分,他也不是不能答應。

眾人有些驚詫,秦易居然敢答應,他就不怕待會下不來台?

權飛白則欣喜至極,秦易答應了,那他就要在宣淩瑤麵前,將這家夥踩到塵埃裏!

“既然要比試,那就來點有難度的,比暗推,你可敢乎?”秦易淡淡說道。

眾人頓時驚了,這……

這是明知要輸,所以自暴自棄?

就連權飛白都不敢輕易比暗推,秦易哪來的勇氣?

宣淩瑤定定的看著秦易,如秋水般澄澈的明眸中,閃過一絲好奇。

權飛白愣了片刻,冷笑應道,“如你所願。”

不管什麽方式,他都會將秦易踩在腳下!

徐真點頭,“也可,那就隨我去暗推房吧。”

當即,眾人隨著徐真來到一處同樣寬闊的暗推沙演堂,與明推房不同的是,這間屋子的兩邊各有一間小屋子。

中央同樣有一座十數米長的石台,盛放了許多沙子。

眾人進去之後,徐真便問道,“兵馬的種類和數量,你們是想固定,還是自定?”

固定指的是兩人的兵馬種類和數量都一樣,自定則是在同樣的數量內,自行定製不同的兵種。

“為了公平起見,固定便可。”權飛白說完,望向秦易。

“那就固定吧。”秦易無所謂,他沒有理會望著自己冷笑的權飛白,而是看向宣淩瑤,嘴角微微上揚。

權飛白見了,禁不住咬牙切齒,拳頭緊攥。

他終於明白,最可恨的不是敵人輕視自己,而是敵人輕視的時候,還特麽在調戲自己心儀的女子。

最最可恨的是,自己心儀的女子竟然隻看他,而不看自己!

該死的家夥,待會一定要讓你顏麵掃地!

“那就各領九萬兵馬,弓箭手兩萬,輕甲步兵四萬,輕甲騎兵三萬。”徐真說道。

權飛白點點頭,惱恨的剜了秦易一眼,咬著後槽牙走向一間屋子,秦易悠哉悠哉的走向另一邊的屋子。

這間屋子裏擺設不多,隻有一張木製桌椅,秦易走到椅子上坐下,便老神在在的哼著前世的曲兒。

原身參與過明推,但未比試過暗推,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所以秦易知道後續的流程,等徐真帶領其他生員製作好沙盤後,就會繪製出兩張簡易地圖,分別拿給比試雙方,之後一切兵馬調動,都要依照這副地圖來進行。

此外,也會有一名生員作為傳令員,將他的軍令傳到堂中,由其他生員來移動木製的兵馬模型,進行戰場廝殺模擬。

不多時,就有一名黑袍生員拿著地圖進了屋子,“秦易,這是地圖,你先看一看。”

秦易點點頭,接過地圖認真看了起來,這副地圖還挺複雜,光是樹林就有十三處,大部分在四周,隻有一處位於中央,還有六座山峰,三處山穀,此外還有不少江河、湖泊、甬道、懸崖等地形。

如此複雜,看來徐真就沒想讓自己和權飛白來一場麵對麵的硬剛,估計是想考驗謀略吧。

既然如此……秦易淡淡一笑,將地圖放在了桌麵上,雙手一攏,老神在在的坐著。

充當傳令員的黑袍生員站在一旁,起初還沒什麽想法,但等了一會兒,見秦易還是悠然坐著,不由詫異起來,直愣愣的盯著他。

這時候應該排兵布陣才對啊,秦易怎麽不言不語?

堂中,眾人也是如此想法,隻見權飛白的傳令員不斷進出,將諸多命令傳給負責移動兵馬模型的生員,而秦易這邊卻一動不動,兩相比較之下,顯得極為怪異。

有人禁不住嘲笑起來,“看吧,這家夥估計頭疼不已,連怎麽排兵布陣都不知道。”

有人暗暗點頭,的確如此,否則秦易這邊不會久久不動。

屋中,黑袍生員愈發著急,雖然站著,卻有如坐針氈的感覺,有心提醒秦易,但又擔心打斷他的沉思。

可秦易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在沉思,隻見他時而摸摸桌子上的劃痕,時而彎腰看看老舊的桌腿,悠閑的很。

不多時,權飛白那邊就已布陣完畢,而秦易這邊卻兵馬未動,徐真見了,眉頭不由輕皺。

秦易在搞什麽鬼?

他當即對一名生員說道,“去催一下秦易,再不布陣,就當他認輸了。”

眾人不由搖頭,上了這麽久的沙演課,他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竟然還要教習來催促。

這秦易不會是睡著了吧?

或者是明知要輸,所以放棄了?

可既然不敵,那為何還要應戰呢?

太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