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司徒宏光,秦易一字一頓說道,“我並沒有去過巫山。”

眾人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們絕不能容忍自己的偶像,是個道德低下的小賊。

有人高聲喊道,“就是,秦易適才就在酒館中,我親眼看到了!”

秦易結賬時,就從他麵前走過,隻因他沒有見過,所以認不出來。

如今想起,感覺極其可惜。

居然還有證人?

聽到這,眾人愈發激憤,“司徒宏光,你竟然想栽贓秦易,汝心可誅!”

“陰毒小人!”

“滿嘴胡言!”

聽著眾人的斥責,以及個別人的謾罵,司徒宏光的臉上,泛起一絲怒意,片刻後才壓了下去,冷聲說道,“身為司徒家之人,我說有,自然不會胡說。具體如何,該由衙門來定奪。”

目光一轉,望向替秦易作證的男子,司徒宏光麵色陰鷙,說道,“既然你替他作證,那就一起去衙門吧,擒下!”

眾人頓時心驚,也徹底明白,司徒宏光這廝來陰的不成,想來狠的!

若真讓他將秦易等人擒下,再怎麽辯駁,也毫無用處。

在衙門中,以司徒家的權勢,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眾人怒聲喝道,“休想將秦易帶走!”

“想拿人?得問過我們!”

如果秦易真的犯案,他們絕不會為他出頭,可如今已經表明,司徒宏光就是想栽贓。

“就是,要帶走他,得問問我們同不同意!”

“滾蛋!”

看著圍攏在身前的十餘人,秦易心中微暖。

要不是這些人,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動手,就中了對方的計謀,若是不動手,就得去一趟衙門。

恐怕進了衙門之後,再想出來就無比艱難了。

由此,他也愈發明白,權勢在這個世界,是多麽的重要。

人治社會,怎麽治理,全由統治階層的一句話。

見如此多的人,都在維護秦易,司徒宏光眼瞳愈冷。

他沒想到,秦易聲望竟如此之高。

看來民間傳聞果真不假,之前他就已聽說了,眾多寒門子弟,都將秦易視作精神領袖,企圖靠著他,打破世家門閥把持朝堂的局麵。

嗬,可笑!

他現在就要這些人看看,泥腿子就是泥腿子,隻能被世家所鎮壓!

當然,他也沒喝令手下動手,而是冷笑不動。

因為他已看到,有十幾名持戈士卒正在走來。

“吵什麽,怎麽回事?”

“散開散開!”

士卒們高聲喝道。

其中一名伍長,看向司徒宏光,問道,“司徒公子,發生了何事?”

之前在城門當值時,他就見過幾次司徒宏光,因而記住了對方的身份。

司徒宏光心中冷笑,麵上泛起一絲義憤,指著秦易說道,“這廝偷了我的玉佩,我本想將他擒下報官,怎知這賊子同伴不少,都在幫他!”

聽到司徒宏光的話,護在秦易身前的十幾人,頓時心寒,沒想到司徒宏光如此陰毒。

不僅誣陷秦易,居然還將他們定性為幫凶!

秦易聽了,也是心中大怒,豈能任由這廝中傷大家,當即高聲說道,“在下名喚秦易,來自離闌,未曾見過這人,他卻誣陷於我,大家都看不過去,才來幫在下評理,卻被這廝誣作幫凶。這位軍爺,還請你莫聽信此人胡言!”

那名伍長皺起眉頭,世家子弟的行事作風,他已有耳聞,栽贓誣陷什麽的,都是家常便飯。

這趟渾水,他懶得牽扯,但身為守卒,得維護城門秩序,豈能容忍這些人在這裏搗亂,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去縣衙,由縣令大人來定奪!”

瞻京設有府衙,最高領導為府尹,正三品,擁有上殿麵君之權力。其下設有兩縣,是瞻京的附郭縣,名喚清平縣與安業縣,兩縣皆有縣衙,其中設有縣令。

兩縣之縣令,雖品級不高,但處於瞻京之中,人脈自然不是地方縣令所能比擬。

他們也更懂得如何處理官場關係,若是世家子弟前來報官,該幫誰,他們自然知曉。

縱使不敢太過偏袒,但隻要稍微幫上一下,就足夠讓惹怒世家子弟之人,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聽聞伍長所言,眾人都反駁起來,絕不肯去縣衙,“我們又沒有犯事,憑什麽去縣衙?”

“就是,是這廝血口噴人!”

“秦易沒做錯,我們也沒做錯,這縣衙我們絕不會去!”

伍長皺起眉頭,一揮手,眾多士卒便都散開,持戈對準秦易等人。

殺氣驟然凝聚,氣氛變得極其僵滯!

“違令不從者,當場格殺!”伍長高聲呼喝,而後說道,“我勸各位,莫要拿性命開玩笑。”

護衛秦易的十幾人,心中發寒,有些人禁不住退了一步。

秦易眉頭緊皺,心中急速思索對策。

他絕不能牽連到大家。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一聲高喝,“且慢!”

一人邁步走了上來,眾人詫異轉頭,發現是一名身著黑袍之人。

秦易也看了過去,頓時驚詫,正是他在酒館中,同桌而坐的那名黑袍男子。

不疾不徐的走上前來,黑袍男子瞥了司徒宏光一眼,目光帶著些許不悅。

而後,他看向伍長,出聲說道,“在下名喚甘子晉,家父乃是當今刑部侍郎。”

行走在外,他一向不喜歡打出父親的名號,但若是不說出身份,這事情還真無法處理。

沒有停頓,他接著說道,“這件事情,乃是誤會。”

適才,他目睹了全程,早就看出,司徒宏光是想陷害秦易。

但為了避免將局勢搞僵,他特意說成誤會,若是直接說對方意圖陷害,那這件事情,就難以善了了。

“這位司徒公子說,在巫山遇到了秦公子,被秦公子偷走了玉佩。可問題是,這位秦公子,適才就在酒館中,在下也在,親眼所見,可以作證!”甘子晉定聲說完,轉眼望向司徒宏光。

剛剛也有人替秦易作證,但因為身份低微,不起作用。

所以倒要看看,他身為侍郎之子,親自替秦易作證,對方會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