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宏光沒想到,隻是出城遊玩,回城時,竟然能遇到表弟的仇人。

既然遇到了,說什麽都得替表弟報仇。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個陰毒的計謀。

慢慢地,他的目光變得極為陰冷!

周遭的行人遊子,聽到馬良弼的聲音,頓時一驚。

這個排在自己身旁,氣宇不凡的白袍男子,竟然是秦易?

驚詫之後,便是狂喜,眾人顧不得排隊,連忙探頭出來,想看看秦易到底長什麽模樣。

發現他身形筆直,器宇軒昂,眾人便都讚歎不已。

不愧是青年才俊,氣勢果真不凡!

一些有心撮合秦易和自己姊妹的人,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以後,自己與秦易,會有一段連襟的佳話了。

而不遠處的黑袍男子,此時卻是震驚無比。

什麽?

他就是秦易?

想到了酒館中的對話,黑袍男子十分尷尬。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在秦易麵前誇了秦易,還給他講了他的事跡,這……

要不是腳下的靴子質地優良,他差點就能用腳指頭扣出一座三進三出的院落。

尷尬之後,便是欣喜。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早就跟秦易交流過了。

從之前的情況來看,秦易的確不凡,英姿煥發,話語雖不虛不實,但可見其性子頗佳,愛低調,不張揚,果真是人傑。

欣喜之際,黑袍男子打算上前,與秦易攀談一下,順便問一問,對方為何要參與太將院的考核。

若是實力真如酒館中人說的那般不濟,他就得勸一下,讓秦易改為參與太策院的考核。

可正想上前,他才發現,秦易身旁的錦衣男子,以及他的同伴,都不懷好意的盯著秦易,目光陰冷,似乎有些過節。

於是,他便停下腳步,打算看看情況再說。

“表弟,此人便是秦易?”望向馬良弼,司徒宏光陰鷙說道。

馬良弼點了點頭,一臉冷笑,“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他!”

“那就沒錯了,”司徒宏光的臉上,殺氣驟現,“來人,將他擒下!”

司徒宏光高喝之後,他身後的眾多扈從,都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迅速下馬,朝秦易圍了過去。

秦易皺起眉頭,緊緊盯著司徒宏光。

他原以為,這兩人隻是譏笑一番,便會離去,可沒想到,竟然直接動手!

這該如何應對?

馬良弼愣住了,不知道表哥要做什麽。

但旋即,他便反應過來,知道表哥要幫自己報仇,於是歡喜至極,心中已決定,待會表哥說什麽,他全都應是。

圍住秦易,眾多扈從本想上手,擒下對方,但發現對方身形筆挺,猶如一杆長槍,可見其衣袍底下,有著不弱的力量。

再加上對方居然看都沒看自己等人,一副不屑理會的模樣。

這讓眾人不敢貿然下手,隻能圍著,而後看向司徒宏光,想看看他有什麽吩咐。

周邊的行人遊子們,見到這個場麵,盡皆嘩然,“幹什麽,想仗勢欺人嗎?”

“秦易啥都沒做,你們就想動手?”

“要動手,得問我手中的劍同不同意!”一名壯漢怒聲斥道,衝了上去,抽出長劍,怒視眾多扈從。

“就是,老子可不答應!”

“司徒宏光,這裏是瞻京,不是千山城,你還想一手遮天?”

“別以為家世不凡,就以為誰都能欺負!”

些許身具武藝的路人,也都衝了上去,護在秦易身前。

一下子,就有十數人挺身相助,聲勢逼人,以至於扈從們驚懼不安,連退幾步,更是不敢動手了。

秦易感激不已,朗聲說道,“各位挺身相助,在下感激不盡,不過都城之下,還請小心,莫要隨意生事。”

他已發現,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城門守卒的注意,十餘名士卒正持戈走來。

他不知道司徒宏光想做什麽,但隻要己方不衝動,不率先動手,占據道理,就不怕對方使陰招。

抬頭,他看向司徒宏光,高聲說道,“不知閣下,想要做什麽?”

坐於馬上,司徒宏光麵色驕矜,頗為冷傲。

他陰鷙地盯著秦易,沒有因為群情激憤,而生起擔憂。

反倒是他身邊的馬良弼,被眾人嚇得退縮了一下,但見表哥如此平淡,想到表哥家的勢力,便也不再擔心。

臨瞻六大家族之一的司徒家,可不是秦易這個泥腿子所能比擬。

真要對比,就如皓月比螢火。

是天與地的區別。

沒有理會秦易的質問,司徒宏光瞥了眾人一眼,冷淡說道,“各位莫衝動,此人名頭雖然不小,但行跡不端,你們胡亂幫忙,怕是會自惹麻煩啊!”

眾人愣了一下,行跡不端?

秦易做了什麽?

秦易沒有說話,就冷冷看著司徒宏光。

他隱隱猜到,對方似是想要栽贓。

“今日,我與表弟出城,同遊巫山,半路遇到此人,交流甚歡,怎知分別之後,行到半路,我才發現身上的家傳玉佩不見了……”司徒宏光的臉上,浮現一絲慍怒。

“可這一路,並無旁人靠近,唯有此人,所以我猜測,在下的玉佩,便是此人所偷!”驀地伸手,指著秦易,司徒宏光冷聲說道。

眾人一愣,而後驚訝的看向秦易。

他們不願相信,這個力挽狂瀾於既倒,拯救兩座府城百姓之人,會是個行跡不端的賊子。

“秦易,快告訴他,你沒有偷玉佩!”

“秦易,你真的偷了他的玉佩?”

“你有做嗎?”

聽著眾人的疑問,秦易暗暗搖頭,他才發現,這些世家子弟,真是一招鮮吃遍天。

之前在酒館裏,就聽說了類似的事情,有人恥笑鄧煊個子矮小,就被鄧家之人栽贓入獄。

而如今,這司徒宏光,竟然還采用這一招,真是可笑!

當然,可笑之餘,秦易也知道,這就是勢力的體現。

隻有勢力足夠強大,哪怕是普通的一招,都能屢試不爽。沒有一個普通人,能逃脫世家子弟的栽贓。

可問題是,秦易不是普通人。

“你編故事的能力,很強,可能這個故事你已經編過很多次了,”盯著司徒宏光,秦易緩緩說道,“但可惜的是,這個故事在我身上不管用。”

“因為,我並沒有去過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