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燁就這樣子看了尤醉一會, 終於確定了他眼中的那些恐慌和畏懼並不是作假……
他是真的,不認識他了。
“艸。”
他垂首,低低罵了一句。
【嗚嗚嗚靠老婆什麽都忘記了, 老婆好慘啊】
【完蛋了, 感覺這個世界的老婆已經徹底壞掉了,我甚至都已經記不清楚這到底是第幾次失憶了……就是感覺總是被各種男人騙來騙去,一會這個失憶,一會那個失憶】
【而且還被弄大了肚子嗚嗚好慘……老婆!我的慘慘的老婆!】
【一群壞狗!】
【不不不程狗還是很甜的QWQ, 也就是他和小觸手還行……
請立刻馬上帶著老婆走,我總是感覺那個聖王想要對著我老婆做些不好的事情, 就是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感覺他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對我老婆真心過。
柏狗也就那樣吧, 總是接著照顧我老婆的機會欺負人!】
【斯哈斯哈…好香啊, /臉紅紅,你們上麵在說些什麽啊……算了不看了, 斯哈斯哈香香老婆……】
【可恨, 怎麽一個個的都把我老婆當成小傻子。雖然也看得我xp很滿足很爽吧, 但是有時候也恨不得老婆能直接將這幾個臭男人全都弄死, 然後自己當王後算了???
不過想一想也不太可能吧嗚嗚, 老婆隻是一個笨笨的小可憐而已, 他什麽都不知道呀!】
【我就不一樣了,當廢物美人不爽嗎?要是能當廢物美人我就直接躺平!還奮鬥些什麽啊, 鹹魚多快樂】
程子燁拳頭握緊, 身後的尾巴也跟著垂落到了地麵上, 尾巴尖上都沾染上了灰塵, 變得髒兮兮的。
他出生入死地來到那心心念念的人麵前, 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本來他以為自己最起碼能夠得到來自於那人的一個擁抱。
但是最後收獲的卻隻有一句冷淡且恐懼的“你是誰呀?”
心髒上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冰霜。
他想要重重地在眼前純然無知的,將自己徹底忘記的小魅魔的脖頸上咬上一口。
吻他,咬他,欺負他,讓他在自己的麵前控製不住地抖著尾巴哭出來。
這樣才能好好的教教他什麽說出上麵那句話的代價。
但是他的內心卻又告訴他,他並不能放縱自己內心的那頭名為欲望的卑劣惡獸。
因為眼前的小魅魔也隻是一個受害者。
他甚至什麽都不知道就已經全然淪為了那所謂“聖王”的小奴隸,將自己徹頭徹尾地視為了那個卑劣之人的所有物……
甚至還……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一種難言的痛楚緩慢地從他胸口的位置波動開來,伴隨著從心髒泵出來的鮮血,將這種痛楚傳遞到了他的全身。
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暢想起來。
如果自己當時在監獄裏麵的時候沒有讓那巨蛇將少年帶走。
又或者是,當少年流落到了外麵荒野的時候,是自己最先找到了對方,而不是聖王。
事情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
或者是自己眼前的少年,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一時之間心裏麵的酸澀和痛苦交織在一起,想要靠近小魅魔,但是卻又擔心嚇到對方。
隻是好不容易才將人帶出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次放任他再次落入魔窟之中。
他的耳朵煩躁地前後抖動著,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地磨一磨爪子。
小魅魔的視線落在了他頭頂的耳朵尖上,心中的恐懼不知道為什麽開始逐漸消退了。
眼前的人雖然殺人不眨眼,但是卻也隻是為了救出他,並且對待他的動作也很溫柔。
明明這麽高的個子,這麽多的肌肉,可就像是一隻圍著主人打轉的大狗。
似乎是想要撲到他的身上尋求撫摸,但是又在糾結自己過於巨大的身形會不會直接將主人壓倒在地,最後隻能無奈地在他的腳邊垂著尾巴,輕聲嗚嗚咽咽地撒著嬌。
程子燁還陷在糾結之中,驟然間,一種輕柔的觸覺卻落在了他的頭頂上。
柔軟冰涼的觸覺,就像是帶著一道電流一樣直接衝到了他的腦中。
就在剛才,他的耳朵尖尖被人揪住了。
白軟的耳尖被人向著外麵翻開,露出裏麵布滿敏感的紅血絲的粉色耳內軟肉。
白皙纖瘦的手指夾住毛茸茸的耳廓,順著形狀上下擼動了一下,不小心將指尖向著耳朵裏麵輕輕地捅了一下,引起更加劇烈的顫抖。
因為身高的原因,所以尤醉現在是在努力地踮著腳尖,伸出一隻手虛虛地撐在程子燁的胸口上麵,這樣子才能勉強夠到對方柔軟蓬鬆的耳朵尖。
“呼……別動……”
程子燁的身子一抖,就像是一隻被擼得舒服的大型野獸一樣,從喉嚨裏麵發出低沉的喘息聲。
他明綠色的眸子中很快就出現了些許懊惱,為自己剛才控製不住的發出的那種聲音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做什麽?”
他伸出手去,虛虛抓住了眼前小魅魔的手腕,沒有用力。但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頭卻稍微低下去了一些,方便尤醉摸得更加舒服一些。
隻是口頭上麵卻還是寸步不讓。
“你,你就是這樣子隨便對著陌生的男人摸來摸去的嗎?”
尤醉這個時候已經憑借他那就像是小動物一樣的敏感本能看透了自己眼前人的本質。
——其實隻是看起來凶巴巴的,但是實際上卻就連碰他一下都要輕輕的,就怕把他給弄壞!
“真是不知……呼……”
尤醉的指尖用了點力氣,就像是在懲罰他一樣,左右擰了一下他的耳朵尖。
“真是不知羞恥……”
程子燁又喘了一聲,可算是說完了那句話。
隨後卻更加低得將身子矮了下去,幾乎要將整個毛茸茸的腦袋都塞進尤醉的懷裏。
甚至另外一隻之前沒有被撫慰到的耳朵也開始興奮的顫抖起來,在他的頭頂上挺立著,期待著被細細地撫摸。
就像是天使異變體的翅膀一樣,耳朵對於獸人係異變體來說,從來都是最為禁忌的部位。
除非是最為親密的戀人,否則很少有獸人會願意讓人觸碰自己的耳朵。
每一次觸碰都會帶來劇烈的刺激。
他的另外一隻耳朵在之前和柏寒的那場越獄的戰鬥之中受了傷,原本形狀完美的耳朵被劍氣傷到,留下了傷口。
憑借著他的體質,現在那傷口已經愈合了,隻是卻還是在耳朵上麵出現了一個已經無法恢複的缺口。
小魅魔用手指剝開了他那隻耳朵上細軟的絨毛,很快就注意到了那道歪斜的缺口。
程子燁的耳朵還在輕輕顫抖著。
但是來自手指的撫慰卻很快就停止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濕潤甜蜜的觸感。
尤醉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出於什麽樣子的目的,但是他卻還是在那醜陋的傷口上麵落上了一個淺淺的親吻。
紅潤柔軟的唇落在已經結痂的傷口上麵,帶來濕潤的吐息。
程子燁看見小魅魔白皙的脖頸在自己的眼前就這樣一晃,深陷的鎖骨窩邊緣閃著細膩柔和的光。
這感覺實在是太過於美好。
他幾乎是控製不住地從喉嚨裏麵發出了呼嚕聲,甚至想要在小魅魔的懷裏就這樣蹭一蹭。
止一止他耳朵尖上麵的麻癢。
他們現在之前的距離是這樣子的近,就像是他們再次回到了最初還在地下暗牢裏麵的時候。
兩個等待著死亡降臨的犯人,在一起相擁取暖。
尤醉想了一想,張開嘴吐出舌頭,輕輕軟軟在那已經愈合的傷口上麵舔了舔。
程子燁的狼爪扣住了他的腰。
鼻尖不知道什麽時候傳來了一股清淡甘甜的香氣。
就像是還帶著些許夏季燥熱的秋夜,偶然之間開窗,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入鼻尖的梔子花香。
淡淡的清甜,但是卻又分外勾人,引起回憶和萬分的遐想。
唇齒很快就離開了。
兩個人就這樣子在一起擁抱了一會,彼此都沒有說話。
直到尤醉突然開口,聲音裏麵帶了些困惑和淺淺的猶豫。
“那個……我是不是認識你啊?”
“你長得很可愛,很像是我之前……養的一條小狗……”
“可是我記不清楚了,後來,我把那條小狗弄丟了……”
他的眼睛哀傷的垂下來,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心中會出現這樣子濃重的悲傷情緒。
就像是和最好的友人分離。
“我的潛意識一直都在告訴我要去找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直都沒有時間,忙著等老公,忙著照顧寶寶……後來,後來再也沒有找到它了……”
他原本上揚的狐狸眼都因為悲傷耷拉了下來,眼角上有著淡淡的悲傷,淚光閃動。
“你,你有沒有見過它啊……”
他隻是覺得很悲傷。
“我隻是,隻是找不到他了……”
程子燁沒有說話,隨後上前一步,將他抱在了懷裏。
他這是第一次失去了力道,爪尖有點不受控製地伸出,勾住了小魅魔身上麵的長襯衣。
微軟的粉色爪墊陷入尤醉的皮膚上麵,讓小魅魔的腰肢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但是他們的溫存卻並沒有持續很久的時間,因為很快,從前麵的黑暗中就傳來了盔甲碰撞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還有人的說話聲,似乎是一隊來這裏檢查的士兵。
“快!你們兩個去那邊檢查,你們兩個去檢查後麵的屋子,一定要檢查的仔仔細細,就連一個老鼠洞都不能放過。”
“是的。”
“還有記住,一定不能傷到那人,否則你們也一定活不下去了!懂嗎?”
程子燁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聖王對於尤醉的看管這麽嚴格。
這才過去了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聖殿的這些騎士就已經發現尤醉不見了。
並且還在這個人手本來就短缺的時候,派出了這樣多的人手對全殿都發動了搜查。
這樣就是完全一副一定要將小魅魔找出來的樣子。
他之所以肯定這些人是來找尤醉而不是找那個倒黴蛋記者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剛才那個長官還特別強調了一句,是不能傷害到人。
如果是記者的話,隻怕依照聖殿之前的標準,肯定會直接對這樣子的“臭蟲”進行滅殺。
這樣子的話……
程子燁摟住尤醉腰肢的手不由得更加用力了一些,明亮的綠色眸子裏麵閃過一絲利光。
“跟我來。”
他低聲在尤醉的耳邊說道。
“別怕。”
經過剛才和他的接觸,尤醉對於他的警惕心大大降低,隻是似乎還在猶豫著是要不要跟著他走。
他被洗腦的那些虛假的記憶和他腦海裏麵的真實記憶已經開始產生了碰撞,這更加讓他失去了對於眼前場景的判斷能力。
“隻是想要和你玩一個叫做【找不到我】的遊戲。”
尤醉還在想著,暈暈乎乎地就被程子燁抱著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他們向後幾步,走過了轉角,躲到了另外一堵牆壁的一個角落裏。
程子燁拉著尤醉蹲下,將人藏在自己的懷裏抱住。
“哢嚓,哢嚓……”
有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盔甲的聲音接近了。
現在那具記者的屍體,就躺在牆角下的位置,甚至後腦上麵的傷痕都很新鮮。
隻要那巡邏的騎士還有腦子,就應該很快想明白殺死他的人應該就在周圍。
並且隻要他們再稍加搜索,很快也就會發現現在正躲在牆角根本就沒有機會離開的尤醉和程子燁……
尤醉因為緊張,就連掌心都有些濕潤了,他乖乖地蹲著,自己捂著自己的嘴,一聲都不敢吭。
甚至身後的深紅色尾巴都乖乖地貼在大腿上,一動不動。
整張臉隻有一雙漂亮的狐狸眼露在外麵,上下撲閃著,又軟又甜。
程子燁垂首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知道又是犯了什麽病,在這個時候居然在他捂住嘴的手背上麵親了一口。
尤醉被他嚇了一跳,尾巴尖都發麻了。
程子燁的嘴角卻是勾起,對著他露出一個帶著些許邪氣的笑。
果然,沒有花上多長的時間,那屍體就暴露了出來。
“有屍體!快去告訴長官,那個失蹤的記者找到了!”
“等一下,這裏好像還有血跡……”
“不知道是怎麽大膽的黑暗係異變體,居然敢在我們光明聖教的內部還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他們一定沒有逃遠,我們得趕緊在這附近展開搜查。”
……
兩名光明騎士相互交流了一番,打算一個人留下,一個人去找人。
但是就在在這個時候,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從牆壁的後麵傳來……
他們的眼神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不約而同地向著那發出聲響的來源位置走去。
盡管他們放慢了腳步,但是尤醉卻還是看得很清楚,他的心髒怦怦跳動了起來。
眼睜睜地看著那兩人距離他們躲藏的位置越來越近……
“唰唰唰!”
原本勢在必得的一劍卻落了個空,在他們眼前的那牆角赫然空空如也,隻有一截斷裂的樹枝落在地麵上,就像是在嘲笑著他們的無能。
同時,兩人的後頸卻卻又是同時傳來了一陣劇痛。
卻是有人在剛剛用聲音吸引他們過來的同時在背後對著他們發動了偷襲。
他們同時在心裏麵罵了一聲“無恥!”
聖殿裏麵的騎士向來都以聖王為奮鬥的目標,信奉戰鬥的最高的水平就是大開大合,光明磊落,又什麽時候遇見過這樣子的陰損的招數。
並且這人的出招也狠,時機把握的也是恰到好處,將他們的心理更是揣測了一個明明白白。
這樣子缺少戰鬥經驗的聖殿騎士,在常年混跡於荒野之中戰鬥的程子燁看來自然就像是兩碟菜一樣。
想要什麽時候下口,就什麽時候下口。
他並沒有殺死他們,而隻是簡單地將兩人弄暈了過去,並且脫下了他們身上的盔甲,給自己和尤醉換了上去。
程子燁幫助尤醉將身後麵的翅膀和尾巴都塞了進去,懷著複雜的心情摸了摸他的肚子,自己又穿好。
盔甲的型號很顯然並不合適,對於他來說太小了,但是對於尤醉來說又太大了。
但是好在最後兩人還是順利地偽裝成為了兩名聖殿騎士的模樣。
這種盔甲上麵都是帶著麵罩的,隻要將麵罩放下來,一旁的人就不能分辨出他們的原本的麵容。
更別說現在聖殿裏麵本來就混亂得很,他們正好可以順著這個時候順水摸魚地離開。
程子燁將那兩名倒黴的騎士丟在了地上,帶著尤醉順著大道光明正大地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隻是他避開了之前那兩名騎士來的地方,畢竟他們的小隊可能就在那邊巡查,他們很可能會發現他們原本的同伴被掉了包。
聖殿周圍的守衛極其嚴密,畢竟也是南極星十字會的權力中心,原本那名記者是想要帶著尤醉從後麵侍從進出的後門悄悄離開。
隻是他卻不知道,就算是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後門位置也是有著封印的。
沒有獲得身份認證的人,隻要從那門中經過,就會觸發警報。
否則聖殿也不會被當成光明係的教會囚禁黑暗係異變體的一個監獄來使用。
想要從聖殿裏麵逃出去,隻有兩個方法。
其中有一個就像是之前的那一次一樣,那巨蛇的墮落種直接將整個聖殿都搞成了廢墟,將尤醉救了出去。
在這種情況下,原本依托於建築的封印自然也就會隨之破碎。
另外一種方法,就是用某種方法去欺騙封印……
隻是能欺騙過這樣子的高級封印的東西並不多,並且往往價格昂貴……
程子燁的眼眸沉了沉,在他的襯衣內側裏麵藏著兩顆血色的眼球一樣的珠子。
原本是有三顆的,但是在他進來的時候消耗掉了一顆。
剛剛好夠他和尤醉離開這座惡魔的監獄。
但是為了獲取這三顆珠子,他當然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隻是……
他看向自己身邊,正在努力讓自己走得更加端正一點,更加像是一個騎士的小魅魔,隻覺得這都是值得的。
隻要能夠通過最難的這道封印,程子燁也已經找到了在外麵的接應者,能夠帶著他們離開。
他們會進入到荒野之上,就像是入海的魚兒一樣,悄無聲息。
就算是聖王再強,現在光明聖殿的主要精力都在戰爭上麵,並且對方還要坐鎮戰場,必然是沒有機會來找他們的。
程子燁迅速地在自己的大腦中將接下來的計劃重複了一邊,確定好了一定萬無一失。
接下來,他帶著尤醉向著封印出口的方向逐漸靠近。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關了。
在逐漸向著聖殿的出口靠近的過程中,他們也遇上了幾波詢問,但是都被程子燁糊弄了過去。
他們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出口的附近,但是一個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人此時卻攔在了他們的麵前。
“我來傳遞聖王的最新指令。”
神色冰冷的俊美騎士長走上前去,對著原本守衛在大門位置的守衛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從現在開始,開啟最高封印,且任何人都不能離開聖殿。”
從他麵前的人群中立刻傳來了一陣喧嘩的聲音。
因為聖殿之中也並不是全都是光明係的異變體,支撐這個組織繼續運營下去的,當然還有大量的經過被證實可信的普通人。
這些人有些是聖殿裏麵異變體的家人,有些則是被南極星十字會洗腦的忠實信徒。
而現在正是他們日常換班的時間,但是他們今天卻沒有辦法離開了。
“柏寒大人……能不能讓我出去。
我…我家的孩子還在我的家裏等著我回家給他做飯呢……”
“他的父親已經死在了戰場上,現在我就是他身邊唯一的親人了……”
一個女人在柏寒的麵前懇求,但是柏寒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
“對啊對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說,突然這樣子要做什麽?”
“你有什麽樣子的權利做出這樣子的事情,我們所信仰的光明,是自由而平等的!你有權利代表聖王還是能夠代表光明女神?”
柏寒默默地看了說出這話的人一眼,記下了他的臉。
他也沒有和這些人多解釋一些什麽,隻是站在門口,身後的白色羽翼舒展開來,將大門徹底擋住。
光從他的身後落下來,在他的身前留下被拉長的黑色陰影。
“從即刻起,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從聖殿裏麵離開。”
“聖王的宮殿裏麵遺失了最為珍貴的一顆珠寶,有卑劣的小賊從王的寶庫裏麵偷走了它。
而那小偷此時就在聖殿之中,還沒有離開。
明天就是神降日。
聖王告訴我,他希望我們在明天日出之前找到那個小偷,找回他那最心愛的珍寶。”
他的聲音冰寒,當他的視線從尤醉的身上掃過的時候,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小小的哆嗦。
身子後麵的小翅膀都瑟縮了一下。
他覺得柏寒就好像已經將自己徹底看穿了,也看到了藏在盔甲下麵的他甚至已經濕漉漉的深紅色尾巴尖。
但是柏寒的視線卻很快移開了,並沒有在他的身上多做停留。
尤醉小小地吐出了一口氣。
“在明日的神降日上,那最珍貴的珠寶將會被作為祭品,向著神靈獻祭……
而那卑劣的小偷,則會在眾人麵前被吊死。”
柏寒的話說完了,就不再開口。
聽到他這話的程子燁,嘴角卻是掛上了一點笑,他原本的計劃被打斷,但是他的臉上卻也沒有出現出現懊惱的神色。
他帶著尤醉離開了大門,向著另外一個聖殿的角落裏麵前去。
很快一個漆黑的通水管道就被程子燁打開,這也是他所買到的另外一個線索。
就是聖殿裏麵幾乎所有可以躲藏人的位置。
尤醉在路上的時候還在認真地思考著剛才柏寒所說的那些話的意思是什麽……
就像是什麽珍寶和小偷……
“可是我們沒有從宮殿裏麵偷什麽東西啊……”
“珍寶有什麽用啊,如果我不喜歡的話,那就是再貴重的東西,對我來說也隻是垃圾。
但是如果我喜歡的話,那就算是再普通的東西在我看來也是無上的珍寶……”
他有些苦惱地揪著自己的頭發,陷入了混亂的思考之中。
他之前的記憶恢複得更多了,但是這也造成了他的認知錯亂。
尤醉此時分不清楚自己眼前的這個頭頂上有著毛絨耳朵的人究竟是誰。
他的老公嗎?
還是他家裏養的狗?
“他們是在找我們嗎?”
“可是為什麽啊……”
“我好像是忘記了一些什麽東西……唔?老公……?你是我老公嗎?”
程子燁看向那漆黑的入口,沒有豎梯,隻有黑色的洞口。
那洞口就像是一頭等待吞吃掉一切的惡獸,等待著他們的進入。
聽到尤醉的最後一句話,他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轉頭落下兩人的麵罩,在尤醉的側臉上用牙齒輕輕咬了一口。
溫軟的觸覺從齒尖劃過,帶來一種溫暖的熨帖。
他本身的膽子就大得過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瘋的,如果他不瘋,就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進入聖殿,並且還是直接帶走了現在光明神殿的聖後。
“是的,我是你老公。”
“乖寶貝,跟著老公走,老公帶你回家,好嗎?”
小魅魔懵懵懂懂地點了頭,然後就跟著程子燁啥也不知道的,就被推進了洞裏麵。
這是聖殿裏麵的下水道。
就算是這個世界在奇怪的地方點了不少科技點,但是下水道卻還是一樣的肮髒。
由此看來,不管頂點有多高,各個世界最低下墮落的地方相差總是不大。
有顏色古怪的汙水順著下水道流淌著,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刺鼻的臭味傳入了尤醉的鼻腔中。
他打了個噴嚏,站在唯一還算是幹淨的那點鐵絲網上,看著自己還幹幹淨淨的鞋子,有點猶豫著要不要踩到髒水裏麵去。
程子燁此時已經在他前麵了,雙腳也已經被汙水所潤濕。
此時進入到了這裏之後,他脫掉了身上笨重的盔甲,身上的白色馬甲被他解開,露出腹肌上醒目的漂亮肌肉線條來。
“老公……”
尤醉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小臉紅了紅,小聲喊他。
剛剛可是他說的,他是自己老公的!
那自己這樣子叫,一定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逃亡的路上,還以為自己隻是在玩一場什麽特別好玩的遊戲呢。
張開雙臂,渾身散發著甜甜香味的小魅魔衝著程子燁軟著嗓子撒嬌道。
“地上髒,不想走路,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