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眼前的男人哄走了之後, 尤醉開始查看這次的收獲。

[八千點籌碼。]

尤醉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滿意,比上次的五千點還多了三千點左右,看起來是上次的時間太短了, 有些能量沒有來得及傳輸……

果然這一次獲得的籌碼數量就要多上不少。

他心裏算著時間和次數, 在神降日來臨之前也不知道到底能獲得多少籌碼……

而在神降日之後的事情,因為信息的不足,變數實在是太多,到時候可能會脫離他的控製……

但是不論如何, 他卻還是很有信心能夠獲得起碼比上一個世界多一倍的籌碼的,上一個世界他一共獲得了三萬點, 這個世界就先搞一個六萬點吧~

他給自己立下的目標就是爭取每一個後麵的世界都比一開始的世界獲得翻倍的籌碼。

所謂目標是人類進步的動力,他對於人類的一些諺語和思想還是有很深入的學習的。

[您為什麽要這樣子做?]

二號忽然開口發問。

[嗯?你說什麽啊。]

尤醉歪頭, 因為長時間都沒有修剪的黑色半長發從一側的肩頭滑落下來, 帶著點瑩瑩的亮光,更加顯出他細長柔軟的脖頸, 還有後方在他看不見的位置被惡意留下來的, 那不為人知的曖昧指痕。

[就算是獲得籌碼, 也不一定要用這樣子的方式, 我相信憑借您的知識和能力, 一定能夠有更多的方法來獲得您想要的東西……不管是籌碼還是別的東西。]

[或者說, 您這樣子的行為,在大多數人類的眼中都是不道德的行為, 因為他們認為愛情必須是堅貞且神聖的。]

[哎?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去做什麽呀?]

小魅魔笑了起來, 臉頰微微鼓起, 露出一點小虎牙。

[我什麽都沒有主動做, 我隻是一隻甚至就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有辦法保護的, 可憐無辜的小魅魔罷了……]

[這些東西, 這些他們想要給我的,也都不是我主動的想去拿的呀,如果說真的有錯,那錯的也是強迫我的他們……]

[畢竟我隻是遵循著他們給我的人設嘛。我隻是一個笨蛋美人,笨蛋美人又能知道些什麽呢?]

[但是對於結果的某些部分,您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因為您的某些刻意誘導,事情不會落到最壞的結果。]

[哦,是啊……]

尤醉慢慢挑眉,臉上原本甜美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狡黠,漂亮的狐狸眼裏麵還帶著一點輕微的不屑。

[但是你同樣也不能否認,人類所獲得的大部分的壞結果,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你剛才所說的這些事情,不過是在為他們找借口而已。]

[本來至於你之前說的所謂評價……]

[我啊,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要去聽別人怎麽說我?]

他愉悅地舔舐掉了自己嘴角的鮮血,乖乖蓋上被子就要重新陷入到了甜蜜的睡夢之中。

[反正隻要把籌碼搞到手就好啦。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子,很有趣嗎?]

二號再次沉默了一會,自從尤醉進入到這場所謂的求生遊戲之後,他在和對方對話的時候沉默的時間似乎有著越來越長的趨勢。

[我似乎和您對於有趣這個詞語的概念有一點偏差,看來也許我需要更新一下我的詞匯庫了。]

[那你加油。]

不過是剛剛閉眼,尤醉就再次陷入到了深沉的夢境之中,這夢境來的突然,就像是魘獸一樣直接將少年的精神全部困入其中,一點點地將他拉扯進入到他的夢境深處。

劇烈的黑暗能量波動從**傳了開來,就像是在一杯清水裏麵滴入了一滴漆黑如夜的墨水,帶著漣漪向著周圍擴散開來,在這聖殿的純白色房間裏麵顯得格外醒目。

一小截深紅色的觸手悄咪咪地從床腳的下水道裏麵伸了上來,上麵黏黏糊糊地沾了些雜亂的頭發,被它用吸盤吸住,吐到一邊。

在短短的一天多的時間內,小觸手的體型就比之前粗了一圈。

它的深紅色觸手的尖端在空中伸展了出來,接著自動分叉,就像是蛇的信子一樣左右試探著能量的來源。

緊接著它順著木質的床腳爬了上去,滾落到了床單上,最後它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小心翼翼地纏繞上了尤醉的食指,就像是一隻黑色戒指一樣地將他白皙的指尖圈在身體裏麵。

宛如是在抱著自己絕世珍寶一起睡覺的可怕惡龍一樣,心滿意足地在尤醉的指尖上蹭了蹭,就不動了。

小觸手自從尤醉被強行洗腦之後,就因為尤醉再也認不出來它,沒法繼續蹭吃蹭喝了,這還讓它當初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好在在最初經過了尤醉的投喂之後,它的身體已經大致恢複了,度過了最初的那一段虛弱時期,已經能夠自食其力了。

按照常理來說,現在對它最有利的決定應當就是立刻離開這個房間,遠離聖殿重新回到荒野上麵捕食獵物,這樣才能恢複之前的力量……

但是小觸手不知道為什麽卻沒有離開,而是就這樣偷偷摸摸地藏在下水道裏麵,這幾天都靠悄咪咪地偷垃圾桶裏麵的剩菜剩飯吃才活了下來。

雖然尤醉認不出它這件事讓他很傷心,但是它卻也還是不想要就這樣子輕易離開,而是冒著極大的危險,繼續守護在尤醉的身邊。

在它的認知裏麵,自己眼前的這就是自己的配偶了!

所以是絕對不可能丟掉自己的伴侶逃脫的,而自己的伴侶更是特別特別的好,就算是在自己受傷的時候也沒有拋棄自己,所以自己也是絕對不能離開對方。

自己的老婆就是要自己保護!

想到這裏,它不由得將尤醉的指尖纏繞得更緊了一點。

但是此時尤醉身邊的情況卻是和以往有些許不同……

小觸手伸展開來,看著從尤醉的身邊擴散開來的黑暗能量,有點緊張的對著外麵張望了一下,好在什麽人都沒有。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個房間裏麵的奇怪現象。

能量的擴散很快就消失了,而尤醉則是徹底地跌入到了這黑色的深淵之中,身側傳來不適的墜落空虛感,呼呼的風聲從他的身邊吹拂而過,將他身上寬大的襯衣和頭發都向著上麵吹拂而起。

他能看見自己的床距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旋轉著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最後隻是剩餘下了些許點點的亮光。

這感覺實在是太過於真實,以至於小魅魔不由得驚叫出聲。

甚至就連身子後麵還沒有長成的翅膀都開始忽閃著,想要帶動自己的身體飛行起來,但是卻也隻是無濟於事。

他不受控製地墜落到了可怕的夢境之中。

另外一隻手伸出去,下意識地想要護住自己的肚子。

眼前的白色光點越來越小,終於徹底消失。

他被黑暗所吞沒,但是緊接著那黑暗在他的眼前靜止了一瞬間,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腰,將他熟稔地托在了懷中。

雙腳終於得以落地,尤醉恍然睜眼,這才從那墜落一樣的可怕噩夢裏麵清醒過來。

但是緊接著,尤醉感覺到自己的尾巴被人捏在手心裏麵揉了揉,然後纏在手腕上麵圈著測量了一下粗細。

那人揉得他頭皮發麻,簡直就是要被一下子欺負出眼淚來。

他又聽見那黑暗中有人輕輕嘖了一聲。

“最近是不是又瘦了,我看你尾巴尖都瘦出來了。”

“唔唔?”

尤醉的桃心尾巴不安地在男人的懷裏麵甩來甩去,甚至還想要悄悄地從他的手裏麵溜出去,但是卻被男人一把抓住。

“沒有被嚇到吧,出去了這麽長時間,怎麽膽子不見你長點呢?”

男人將自己原本擋住他眼前的手又向著距離他更遠的地方移動了一下,尤醉注意到他的手心有著一圈圈的螺旋的黑暗圖案。

他剛才陷入的那樣的黑暗深淵,和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什麽關係嗎?

尤醉的心裏麵很快就閃過這些疑問。

在被聖王洗腦之後,他已經徹底地丟失掉了關於自己之前的那些記憶,所以現在的時朗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

他自己更是將時朗之前所告訴他的那些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別說是去殺什麽聖王了,他自己現在一口一個老公叫得可歡了。

見了麵說不得還要撲上去求親親抱抱。

尤醉現在突然出現在這樣的地方,第一時間感到的並不是新奇,而是巨大的恐懼。

而現在他正躺在一片花海裏麵,是古怪的藍色花海,隻能看見花朵但是不能看見花葉,這些花就像是被用軟件設計出來的花朵,無比虛幻,就像是一碰就會破碎來開。

但是當尤醉真的身處其間的時候又覺得這無比真實。

“是…是你把我帶來這裏的嗎?”

尤醉剛才降落的時間腿就已經軟了,現在跪坐在花海之中,臉上被那些會發光的花朵映照出閃爍**漾的亮光。

身上穿著黑袍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前,臉上帶了一個由很多塊狀的小浮雕組成的奇異麵具,看起來就像是鳥類,但是卻又有著上下左右四張對稱的臉。

臉上麵具的區域被分成了四部分,每一部分繪製的就像是一模一樣的東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角度的問題,看起來卻又有一些細微的不同之處。

可是如果你想要看著他的麵具找出裏麵的不同之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不由得頭腦發暈,隻覺得整個世界都似乎在自己的眼前重新換了一個新的模樣,脫下了原本的外衣,露出了不一樣的內在。

“你是……什麽人?”

小魅魔就是這樣中了招,眼前的世界虛幻了一下。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似乎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和之前有什麽地方是不一樣了,但是卻又沒有什麽真的不一樣……

一種怪異的感覺出現在了他的心裏麵。

他重重地往前一步,撲倒在眼前人的懷裏,在他的心中對於自己麵前的人有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是不是之前,見過你?”

他就像是夢囈一樣輕緩開口。

他的記憶裏麵對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身體卻就像是有記憶一樣主動地纏了上去,尾巴尖都乖順地在人的手心裏麵蹭。

“我在……做夢嗎?”

他現在的身體完全就和他在外麵的那身體一模一樣,就連身上麵的襯衣都一點變化都沒有。

襯衣因為實在是太過於寬大,鬆鬆垮垮地往下麵隻能勉強遮住他的大腿,白皙的小腿陷入到了身後麵的淡藍色的花海中,隨著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的風左右**漾,若隱若現。

漆黑的尾巴根從大腿縫隙之間翹起來,被人向著上麵拉扯而去,隨著上麵受到的觸摸而輕輕顫抖著。

男人卻還是笑,伸出一隻手托出了他的肚子,讓他將下巴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麵。

“你又忘記了嗎?寶貝。”

他的話說的很溫柔,但是手下麵的動作卻更加暴戾了起來,一點都沒有憐惜地揉捏著。

就算是在夢中,但是這個夢境卻也真實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小魅魔的眼中不由得再次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淚水,他紅著眼睛,不知所措地在男人的懷裏麵蹭著,將自己的鬢發蹭的亂糟糟一片黏在側臉上麵,更加顯得一張小臉隻不過一個巴掌就能蓋過來。

“真是不長記性。”

麵具向著一側推開,下麵的麵孔最開始是白色的閃光馬賽克,但是很快閃爍了幾下,最後出現的就是尤醉所熟悉的那張臉……

聖王的那張臉。

男人就像是在訓斥家裏麵不聽話的貓咪一樣,教訓一樣地在他的脖頸上咬了一口,犬齒咬合,在上麵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

“認了新的主人也就算了,還被外麵的野狗搞大了肚子,現在懷孕了沒人要了,就被人丟掉了……

吃不飽喝不飽,在外麵流浪的渾身的毛都髒兮兮的時候才想起來原本的主人的好,又蠢又可憐的抱著肚子回來找主人……

嗯?你說這樣子的小壞貓該不該罰?”

絲絲鮮血從白皙柔軟的皮膚裏麵流淌了出來,被男人一點點地舔了下去,就像是在品嚐著什麽珍饈美味。

還沒有從之前聖王給他的洗腦裏麵清醒過來的尤醉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對著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他的話實在是太過於篤定,又是這樣子的有說服力。就好像是,但凡他說出口的話,全都是貨真價實的至理名言。

甚至就連根本沒有記憶的尤醉也似乎覺得男人說的話很有道理,他抱著自己的肚子驚惶了起來。

這件事情的確就是自己錯了……

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壞,這麽不聽主人的話?

這樣子的自己,不被主人拋棄掉,一定是要對著主人感恩戴德的吧。

男人的手掌在尤醉的脖頸位置轉了一圈,幾乎將他的纖細的脖頸全都握在掌中,丈量那裏的長度。

尤醉隻覺得他的手仿佛就要在下一秒鍾收緊,就像是掐死一隻美麗而脆弱的小鳥一樣根本不用花費什麽力氣,就將自己生命收割。

屍體最後會被丟進花壇裏麵,腐爛成為一具小小的精致白骨。

“下次要是再這樣子的話,幹脆就在小醉的脖頸上麵帶一個項圈好不好,就是貓貓狗狗都會帶的那種,上麵最好再帶上一個小鈴鐺。”

男人的舌尖從他的指縫之間插了進來,冰涼的就像是毒蛇的信子,慢慢地在他血脈最充盈的地方左右滑動。

他宛如一隻憑借恐懼為食的野獸,心滿意足地享受著自己懷裏人的身子因為自己的動作而顫抖。

“隻要寶貝你一動,那鈴鐺就會在你的身上響,一聲又一聲,叮鈴叮鈴地響~是不是很可愛?”

“尾巴根是不是也應該掛上一個,到時候一邊晃著尾巴一邊哭出聲來……想一想就一定很漂亮……”

男人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

他的頭顱始終都在獵物最脆弱的弱點位置逡巡著,似乎隨時都能一擊必殺,直接咬斷他的脖頸,享受他鮮嫩的皮肉。

臉上麵那還沒有完全被摘下來的麵具甚至都卡在尤醉的柔軟皮膚上麵,在上麵留下了些許紅色的壓痕,是一個個的小方格的痕跡,形成不規則的怪異紋身。

因為過於恐懼,尤醉的尾巴尖都不由得僵硬了,直直地向著後麵耷拉著,甚至都要恐懼到夾起來。

“你是在害怕什麽嗎?尾巴給我搖起來。”

男人的聲音驟然冷了下去,音調瞬間從溫柔變成了極冷,重重地在他的尾巴根上掐了一下。

“怎麽這麽笨啊。連搖尾巴都不會,我之前都是怎麽教你的,出去流浪了這一段時間,回來一看什麽都忘幹淨了。”

尤醉被他那突然而來的一下刺激得眼眶發紅,好一會才緩過神,啞著嗓子應答下來,努力配合男人的工作。

“唔唔,我,我會的…”

尤醉在這樣的呼吸下不由得瑟瑟發抖,甚至就連反抗都忘記了,隻能就這樣乖乖地被人抱在懷裏麵,心裏麵又是恐懼,又是愧疚。

“求您,求您不要,不要丟掉我……”

他隻覺得,在這樣子的情況下,不管男人對著自己做出了多麽過分的事情,自己都應該乖乖承受,並且都不能做出一丁點的反抗。

因為這全都是他自己應該得到的。

他必須承受男人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溫柔順從地地承受他的給予。

畢竟他是一個那樣子好的主人,而自己卻隻是一隻又髒又壞的,還沒有人要的壞寵物。

如果惹得主人不開心了,他就會被丟掉的,他不要被丟掉……

隻是這樣就算了,他還必須很努力地晃動著尾巴討好著,生怕有什麽地方讓男人不滿意,就要就像是他所威脅的那樣子直接將他拋棄掉。

尤醉用那他已經混亂的腦袋努力思考了一下,最後伸出紅軟的舌尖,輕輕地在男人的手指上麵舔舐了一下。

然後緩緩地張口,柔膩的軟肉就像是最為甜蜜的陷阱一樣,乖順地將男人的手指輕輕含住了。

但是他卻也隻知道做到這一步了……

接下來到底應該做些什麽,他之前從來也沒有接觸過,所以隻能不知所措地將男人的手指含在口中,而他自己則是抬著一雙哭得濕軟的眼睛,眼角上揚地盯著男人看。

他從口中發出些許微弱的嗚嗚咽咽的聲音,長而卷的睫毛上下眨動,幾滴眼淚順著他的睫毛滑落下來,砸在男人的手掌心裏麵。

就像是一滴滴的剔透寶石,漂亮得不可思議,也……乖巧地不可思議。

於是真的就像是男人所說的一樣,如果他的尾巴根上麵真的有鈴鐺的話,那麽此時現在一定也是在叮當作響了。

簡直是滿足了人心底裏麵最惡劣的欲望和妄想。

身後麵的尾巴也聽話地隨著男人的力度左右晃動著,甚至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能若有若無地擦過男人的喉結,帶來一點幾乎讓人無法抑製的麻癢,順著脖頸傳導進入胸腔之中。

帶起心髒都不自覺地錯亂了跳動的頻率,開始慌亂地顫抖。

“求,求您。”

小魅魔的尾巴尖上麵的桃心從他的眼前一晃而過。

最後出現的是濕紅綿軟的眼角。

“求您,嗚嗚,求您,主人……”

時朗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附身在他微微張開的唇上麵吻了下去。

……

尤醉的神誌自從落到這裏來之後就混亂了。

他已經分不清楚這裏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又或者是他的想象。

那男人臉上麵的怪異麵具和他的言語,就像是另外一種洗腦的方法。

讓尤醉在這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更加深入地陷入到了男人所給他的身份之中。

他隻是,一隻男人的小寵物,還是不聽話的那種寵物。

不聽話是要被懲罰的,所以他必須是要足夠的乖。

就算是最後被欺負得紅著眼睛晃著尾巴哭了出來,還要趴在男人的懷裏麵求著他希望他再給自己多一點,自己可以的。

而當最後結束的時候,他那原本寶貝的不行的肚子上麵,已經全都是男人的指痕了……

男人臉上麵的麵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落在了地麵上,露出在醜陋怪異麵具後麵的那一張俊美熟悉的臉。

尤醉此時已經神誌迷蒙了……

看見了這張臉甚至還能笑著去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

他輕輕喊了一聲老公你回來啦。

這裏他已經將自己眼前的人誤認成了是聖王。

男人的眸色卻並不是銀灰色的,而是血紅色,他看著尤醉的模樣,臉上麵的表情似笑非笑。

就像是生氣,但是表情卻還是笑著的。看似開心,可表情裏麵卻看不出來一點和開心有關的東西。

尤醉立刻就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

他的腿軟了一瞬間,發出了一聲輕喘,本來就嬌軟的聲音裏麵多了很多惶恐。

“別,別凶我……”

他軟軟地抓著男人的手,幾乎要哭出聲來近乎是自虐一樣胡亂的親著他側臉上那冰冷的麵具,甚至都將那原本威嚴古怪的麵具都弄上了點點的濡濕痕跡。

他這才將尤醉抱在他的懷裏麵,輕輕地順著他的後背撫摸著他的那一點凸出來的珠玉一樣的頸骨,就像是在安慰一隻落了水的可憐兮兮的小貓咪。

“寶貝,別怕。”

他的聲音又再次低沉溫柔了起來,眉眼繾綣,似乎竟然比起聖王來,更像是尤醉心目中所想象的那個溫柔的丈夫。

“很快這一切就全都會結束的,到時候,你就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時間已經不需要太久了,所以不要心急,隻要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尤醉的耳朵此時已經出現了一股股的嗡鳴,隻覺得他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忽大忽小,身子上麵的不適感就像是海浪一樣席卷了他的身側。

他隻能感受到男人的吐息和親吻落在他的臉上,這很好地安慰了他已經疲累不堪的內心和身體。

這還是時朗自從見到他開始,第一次開始親吻他的唇。

他之前說的話都很過分,但是當真的落在尤醉的身上的時候,這些動作卻未必要有多重,更多的時候也隻是在所謂的說說而已。

憑借尤醉黑暗係異變體的恢複能力,這樣子的傷勢甚至都不用花上幾個小時就可以愈合得完美如初。

小魅魔被他親吻得很舒服,這個時候已經學會了怎麽樣才能合適地搖尾巴,輕快地在身子後麵晃動著。

眼睛卻根本都沒有睜開。

他甚至開始懵懂地回應著自己眼前的人,將自己的舌尖送入到男人的口中,結果被吸紅了才被放回來,還怎麽都推不開男人壓住自己的胸口,最後委屈得都哭了出來。

可是漸漸地,少年的哭聲漸漸也停了。

男人的手臂給了他安全感,他將自己的臉埋進那剛剛才讓他弄得哭了出來的那人的臂彎裏麵,在那黑暗和周圍的花香味裏麵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時朗臉上麵的表情在尤醉睡著了之後就徹底消失了,不管是之前的笑意還是努意。

他就像是陷入到了某種深沉的回憶之中,就這樣抱著自己膝蓋上麵的少年,坐在這一片虛幻的花海之中,看著遠處,不知道是在想著些什麽。

許久,他這才終於侵入到了尤醉的識海之中。

少年的識海裏麵根本就沒有對他被設下任何的禁忌,這讓他的心情好了一點。

在尤醉的識海裏麵,時朗能夠看見有一個個的黑色的小點,正在裏麵歡快地遊曳著,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這些還沒有成熟的孩子,就像是聞到了餌料味道的魚一樣,直直地向著他所在的方向遊來。

他們迫切地圍繞著他侵入的精神體,追著人腳後跟咬的小狗一樣繞著他,向著他不停地討要著食物。

這些種子比起剛剛播種的時候,其實體型已經大了近乎一倍,現在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出來鼻子,眼睛和嘴巴的模樣,隻是身上的皮膚還是皺巴巴的,並且身後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並且它們臉上的五官並不是固定的,而是會隨著動作時刻發生變化的。

時而眼睛在嘴巴的下麵,時而眉毛在鼻子的下麵,而眼睛爬到了頭頂上麵,總之是十分的隨心所欲,就像是排列組合一樣。

就算是都這樣組合在一起的時候,似乎還是挺像是個人的,可是還是稱不上是漂亮。

不光是體型,這些種子的數量也是少了近乎一半,這是因為它們在尤醉這裏缺衣少食,根本就沒有怎麽吃飽過。

尤醉根本就沒心思給這群東西當什麽媽,平時也隻是留著他們好裝可憐從男人們那裏騙點能量。

這樣子一來,它們當然也不高興,直接在尤醉識海裏麵就鬧了起來,努力地想要將他們的“母親”吸幹吃掉。

但是尤醉可不會這樣慣著它們,反正他開放給他們的也隻是最淺層的那一層識海。

他在後麵將識海直接一封閉,就算是它們在第一層裏麵蹦迪也影響不到他。

所以很快這些種子們就知道了,它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從它們吝嗇的母親的手裏麵獲得一丁點多餘的能量。

有些種子甚至還提前就開始了第二個階段,直接就是對著身邊的這些兄弟姐妹們出手獵食,於是豐衣足食終於吃上了飽飯。

所以有幾個已經長得格外得大了,此時湊在時朗的精神體身邊搖著尾巴,尾巴看起來都比旁邊的同類要大了一截。

時朗任由這些種子就像是見了親爹一樣地在他的身邊可勁兒蹭,想要從他的身上榨取出一點能量來。

他就這樣觀察了一會,居然也真的就像是它們所希望的一樣,釋放出了一些能量。

這些能量雖然不多,但是比從尤醉那裏拿到的能量可是要多上不少。

孩子出生這麽久還沒有看見這麽大方的人,都高高興興地晃著尾巴,在時朗的身邊吃那些能量球,一口一個別提有多爽了。

如果不是不能說話,說不定就真的要直接喊爹了。

在他們吃的時候,時朗就是在一側繼續觀察著他們。

好一會,他才勉勉強強地從這群種子裏麵提溜出了那一隻幾乎搶了一半的,體型最大的。

幸運種子用那張沒有一點對的臉張開嘴,打了一個嗝,從裏麵吐出一個小小的能量球。

“就你吧。”

時朗用那種菜市場買菜一樣子的語氣說道。

他似乎還是有點嫌棄,但是也沒有別的可以選了。

那種子卻是似乎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來自於他的生理學上麵的,父親的氣息……

他正開心地在他的精神體上蹭來蹭去,想要再依靠賣萌獲得一點能量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尾巴上麵驟然一痛,但是那痛苦卻很快卻又消失掉了,但是在他的尾巴尖上,卻是多了一個深藍色的印記。

將他和他身邊的那些同伴,區分開來。

緊接著,男人將種子丟了回去,退出了尤醉的識海。

那花香味道逐漸更淡了,遠處的花海也變成了星星點點的亮點,最後亮點的顏色消失掉,就像是被混合開來的顏料一樣,被混合進了大片的黑暗裏麵。

整個世界都在崩潰,但是隻有抱著少年的男人巋然不動,甚至還有空低頭去看自己懷裏人的臉。

少年此時在這裏沉睡著的,是他的精神,而非肉體。

人大部分時候的困倦,都是因為人類的肉體需要休息而不是因為人類的大腦,而現在少年的肉體和精神卻很明顯都已經勞累到了極致。

小魅魔在睡夢中的時候,似乎也有些很不安慰,嘴裏麵就像是在不停地吮吸著什麽,砸吧著嘴巴。

男人就這樣看了他一會,將自己的手指咬開,塞進了他的嘴裏,讓他吮吸著從裏麵流淌出來的鮮血。

“別急,慢一點……”

他輕輕地撫摸著小魅魔的臉。

“馬上,就要結束了。”

在他的臉的中間,似乎在一瞬間裂開,變成了兩張一模一樣,但是卻又截然不同的人臉。

左邊的人銀發銀眸,神情冰冷淡漠,右邊的人則是黑發紅眸子,嘴角上勾,眼角含笑。

“等著我…寶貝。”

重疊反複的聲音在空中回**,變成一種宏大而怪異的聲響。

天空暗沉下去,等到一切都歸於寂靜,時朗將自己的手擋在少年的眼前,手心裏麵的旋渦晃動,悄無聲息地送他離開。

……

尤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酸痛,就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頓,甚至就連尾巴根都隱隱發酸,想要抬起來稍微動一下就難受得很。

這還是他恢複了半晚上的結果,不知道當時剛剛結束的時候,情況有多淒慘。

他隻能感慨還好在這個世界自己的這具身體幸好還不是普通人,不然還真的應付不過來這樣子的折騰。

吃完早飯之後,他打開了投影儀,照舊開始來看今天的新聞。

新聞沒有什麽新的花樣,還就是和之前一樣重複著一些相似的內容,基本上隻要看過三個頻道就已經直到全部新聞的模樣了。

戰局一邊倒的局勢有所緩解。

因為這次聖王的出現,讓普通的民眾們對於光明派多了很多信心,甚至就連戰□□頭都拉了出來。

在新聞廣播上麵也都頻頻出現聖王各種幹淨利落地殺死墮落種的帥氣鏡頭。

最後拉大給臉部的特寫,鏡頭再落到地麵上血肉模糊的屍體或者是聖王一塵不染的披風上麵。

眼神清澈、衣衫襤褸的小女孩在鏡頭前麵抱著洋娃娃微笑。

“我相信聖王哥哥一定會贏,因為沒有什麽能夠傷害他,到時候我就能和我的爸爸媽媽一起回家去了!我們全家都在期待著那一天。”

沒有任何人會對那樣一雙無辜清澈的天真眼睛流露惡意,大量的支持票落在了光明派這一邊。

民眾的抗戰熱情空前高漲,大量的物資被捐贈出來,金錢和物資都像是流水一樣向著戰場流淌而去。

聖王的宣傳畫像被擺放在了總統府前的廣告投屏上。

實際上,民眾們的意見在這短短的幾天裏麵就完成了幾次翻轉。

首先就是當黑暗異變體首次暴露自己的目的,不滅之淵出現並且直接宣戰的時候,在網絡上全然都是一片嘲笑之聲。

因為在光明派多年的洗腦之下,沒有任何人相信就是憑借這樣一直躲躲藏藏的力量能夠和光明派對抗,在他們的心中這些所謂的黑暗派隻是些陰溝裏麵的老鼠罷了。

這些甚至還有人設立了賭局,來賭一賭黑暗派到底要花上多長時間戰敗。

最後的結果顯示,大部分的民眾都覺得這場兒戲一樣的戰爭吃醋的時間做多不會超過半個月。

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因為不滅之淵對於大量已經有所蓄謀和計劃的國家進行了迅速占領,甚至還沒有到半個月的時間,全球大部分國家都已經在站長的黑色圖冊上被標記上了表示黑暗派係的黑色。

民眾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們整天都惶惶不安,並且對於國家和政府失去了信心,覺得世界末日馬上就要來臨。

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政府有能力能夠來保護他們,大量辱罵的言論被發布,輿論已經開始動搖。

就算是官方的媒體進行了多次辟謠也沒有辦法抑製住民眾內心的恐慌。

網絡上麵各種謠言四起,言論開始了瘋狂的一邊倒,大量的人口開始在國家之間流竄,使得大部分還保存有控製力的國家都直接封鎖了邊境。

並且有很多的富豪考慮直接離開地球,因為地球很快就要變成“被黑暗係生物和墮落種所統治的煉獄。”

而唯一的生路就是離開地球,去找到人類最後的希望。

尤醉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些新聞,他覺得網絡上麵網友的評論比那些冠冕堂皇的新聞報道更有意思。

[你看,這就是集聚效應的反麵案例。

隻要每一個人都有了自己發聲的渠道,那麽原本發生在一個人身上麵的小概率事件,就會被無限放大,並且引起恐慌。

就像是一個被一粒石子激發起一場海嘯一樣,特別是當這個小概率時間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會發生的時候,那麽每一個人都會有概率變成那顆石子,並且為其後麵發生的海嘯推波助瀾。]

[的確如此,不過我喜歡稱之為因為獲取的信息來源過多而造成的恐慌擴散。

畢竟眾所周知,在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之間,數據分析下麵的人類往往會更傾向於相信後者。]

在聖王出現之前,上麵的這些“滅亡派”的言論還甚囂塵上。

而如今,知道聖王下場之後,為了穩定住民心,全球政府都開始對聖王進行大量的宣傳,甚至不過是短短兩天的時間內,電視上麵就充滿了各種對於戰鬥力排行榜和武力值的分析報告。

在他們的分析中,就算是半個地球的墮落種加在一起似乎也對於聖王無能為力。

甚至當人們每次打開一個頻道,裏麵都會有一個主持人對著鏡頭侃侃而談,分析目前的局勢和情形,並且確定未來的戰爭結束時間。

在他們的話語之中,儼然已經將聖王徹底地當成了他們的救世主。

這些信息他都已經從二號得知了,現在隻是又再次看了一遍。

尤醉對於這些所謂的報道裏麵那些刻意隱瞞和對於好的戰績大加宣傳,而對曾經發生的敗績閉口不談的所謂“言語藝術”很是感興趣。

他覺得自己似乎更能理解人類了。

[我時常覺得人類在本質上麵是一種極為虛偽的生物。

為什麽人類在有的時候不能更加誠實一點呢?那樣他們將會收獲更多的快樂,並且也可以少花費一些時間在玩弄所謂語言上麵。]

[比如?能不能請您舉個例子。]

[他們都喜歡聽到奉承的言語,但是在要求他人評價自己的時候都會要求他們客觀。

他們都喜歡聽到對他們而言的好消息,但是他們卻厭惡別人為了讓他們開心而對自己說謊……]

[他們內心往往自卑,但是表現出來卻又很是傲慢,想要獲得東西,但是卻又厭惡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們的本質是這樣的矛盾,但是卻又很少有人能夠承認自己的矛盾之處,並且來進行解決。至少就我的觀察來說,很大一部分人類,都是如此。]

[似乎是很複雜的東西。]

[的確如此,但是當你掌握了訣竅之後,你會發現他們卻也很好操縱。]

尤醉撐著下巴,看向投影儀的方向,眼睛裏麵閃過了一絲亮光。

聖王的投影就在他的麵前,長長的披風在他的身後散開,那披風上麵重疊三角形的南極星十字會的徽章樣式格外醒目。

特別是在那件披風還在纖塵不染的情況下。

擺拍得甚至都有些刻意了。

已然是妥妥得將他來作為戰爭英雄來宣傳,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全球的救世主,身上落滿了聖光和人們的期待。

“人人都想要當救世主,但是救世主,最後卻都是要死去的啊……”

投影儀將小魅魔上揚的眸子映照得發出淡淡的詭異亮光。

“畢竟死掉的,才算是英雄,不是嗎?”

他的身邊有著一幅侍從怕他悶給他拿的棋盤。

小魅魔身後的尾巴從襯衣下麵伸了出來。

“砰~”他在口中發出配音。

深紅色的桃心尾巴靈巧地卷起一隻士兵,將對方的白國王撞倒了。

“滴滴滴——”

通訊器的傳呼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有客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