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的黑暗。

葉知舟的意識沉溺在這片黑色之中, 渾渾噩噩,不知東南西北,她不知道自己死了?還是活著?

一抹光躍然而出, 透過眼皮射進來。

葉知舟打了個寒戰, 仿佛從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中醒來。

睜開眼,看到白溪對她露齒一笑:“你醒啦。”

葉知舟呆呆看著她, 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白溪抹了一把臉:“幹嘛?我削的這個三|角形洞穴還滿穩固的,別怕,不會塌下來的。”

葉知舟不語,默默上抬目光, 落在了白溪撐著岩壁的手臂上, 鮮紅的血液涓涓流下來,洞穴裏滿是血腥氣。

她滿不在乎道:“哎呀,沒多大事, 這點重量對我來說小意思的。”

葉知舟猛地回神,急急站起來, 卻撞到了洞頂, 痛得直皺眉, 她不顧自己的痛, 隻是問白溪道:“你怎麽流血了!”

白溪:“啊?噢, 沒事, 剛剛不小心蹭到了光刃, 被削了一塊肉。”

她哎了一聲:“萬萬沒想到會被這玩意傷到, 這就是報應啊。”

葉知舟急得團團轉,立刻從身上撕下來一張布條, 想要給她止血, 可她根本不懂這些, 直到白溪指導“別捆下麵,手臂上中1/3交界,纏一下就好,很快就止血了。”

但捆著捆著,葉知舟發現這道傷口根本不是白溪說的很快就好程度,而是深可見骨。

光刃的光讓整個洞穴宛如白日,借著這道光,葉知舟清清楚楚看到深紅的血肉中,一抹銀光閃耀。

即使她不是醫生,也知道人的骨頭不該是銀色。

葉知舟心頭咯噔一下,手中的動作也下意識緩了緩。

為什麽白溪的骨頭,是銀色的?到底是什麽人才會有銀色的骨頭?

之前葉知舟問過白溪,龍組是什麽,得到的答案是‘玄幻小說愛好者協會’。

葉知舟其實不太相信,並且私下腦補了很多東西,現在看到這個骨頭,葉知舟第一個念頭就是某部外星人偽裝人類要入侵地球的災難片。

白溪的聲音,打斷了葉知舟的的思路。

她說:“你在看啥?”

葉知舟立刻道:“什,什麽都沒看!”

“老葉,你那眼睛就差盯到我的骨頭上了,還說沒看。”

葉知舟猛地扭頭,看著白溪那雙彎起卻並沒有笑意的黑眸,她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她該承認,還是否認。

恐怖電影的畫麵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白溪卻開口了,是被發現的外星人對女配角的第一句話:“給你發現了。”

然後女配被突然暴露的外星人一口吞了下去,葉知舟毛骨悚然,好像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羔羊,她結結巴巴,磕磕絆絆,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葉知舟卻聽到,女配的死前最後一句台詞道:“發,發現什麽?”

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葉知舟隻想打自己一個大嘴|巴,這不是明知故問,這種問話也太找死了,幹嘛不直接否認啊!

白溪嘴角翹起來,葉知舟更是寒毛聳立,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接下來小溪是腦袋會突然變成巨大充滿利齒的嘴,還是胸口打開,射出火箭。

白溪:“帥不帥?”

突兀的對話,讓葉知舟摸不著頭腦:“啊?”

白溪神秘兮兮道:“銀色的鋼鐵尺骨,很帥吧?”

與恐怖片完全不同的問話,讓原本莫名出現的恐怖氛圍又莫名的煙消雲散。

以至於葉知舟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剛剛恐怕是進了恐怖片,她怎麽會想到殺人滅口呢?

白溪嘿嘿道:“既然被你發現了。”

葉知舟已經緊張不起來了,嗯了一聲,繼續給她包紮。

白溪:“我必須得給你講講這個骨頭的故事。”

葉知舟看了看周圍一片狼藉的亂石,誠懇道:“我們呆在這裏,恐怕不太合適。”

白溪:“怎麽會不合適呢?你看咱兩孤女寡女,共處一室,又是大難之後,這不正是電影情節裏麵交心的時候嗎?”

“電影主角不該像你這麽話多,什麽伏筆都沒了。”

白溪:“我不管,我就想講,你不讓我講我就咬你。”

葉知舟給她綁好了,又撕下一塊布給她把傷口遮住,一邊翻了個白眼:“隨你。”

白溪:“這要從我出生的時候說起。”

“您有事嗎?水劇情不是這麽水,能不能長話短說。”

白溪:“好叭,就我當時情況危急,誰都以為我會死,結果母親力排眾議,給我換上了新的骨頭,然後我強烈的要求一定是銀色的,白色太俗,黑色又太中二,隻適合小學生,對我這樣的大學生來說,銀色剛剛好。”

葉知舟:“說故事的時候,倒也不用玩這麽多梗。”

白溪:“哎呀,你話怎麽這麽多啊!到底還讓不讓我好好交心了。”

“交——”交心難道不是雙向嗎?都不準她說話了,交個錘子。

白溪:“能不能做個安靜的美少女?”

“行行行,你說。”葉知舟沒脾氣了,有時候她真的佩服白溪,每次都能把什麽正經嚴肅的時候弄得跟說相聲一樣,還說學逗唱,一應俱全?

白溪道:“然後呢,我就有了一副超強超帥的骨頭!

“恩恩。”

“這個骨頭,我跟你講,我的同事老羨慕了,全地球獨一份!”

“嗯。”

“然後呢,走近科學本來還想給我做一期節目,但是我們領導想了想,沒事別人也不會看到我的骨頭,平時就讓我收斂點,少幹點徒手爬教學樓,把偷窺狂扔出窗去這種破事,所以至今都沒有人發現我這極致的內涵,一直帥的很低調很文雅。”

葉知舟:“?那偷窺狂死了嗎?”

白溪:“沒死,我們宿舍樓比較低,癱了。”

葉知舟豎起大拇指。

白溪:“哎呀這個就不是重點啦,重點就是——”“我知道了,你這個骨頭很帥,很有內涵,好了,下一題。”

白溪:“然後呢,骨頭平時裏麵還藏著一些愈合藥。”

她道:“其實也不用包起來,很快就會長好了。”

葉知舟低頭一看,確實剛剛還深可見骨的傷口,這回已經看不到骨頭了。

她無語:“這種事你怎麽現在才說?算了,還是包起來好,免得有石子掉進去。”

白溪:“我得先跟你解釋原理,才好讓你充分理解嘛。”

葉知舟磨牙:“購物軟件客服都沒你會繞圈子。”

白溪嘀嘀咕咕:“這人怎麽這樣,我都是為了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

葉知舟撿起光刃,白溪閉嘴了。

葉知舟:“你好好撐著,別塌了,我去挖。”

白溪:“往哪挖?”

葉知舟:“出去啊,不然我們都能餓死在這裏,你背包裏帶著吃的沒?”

白溪搖頭:“吃的都給青青姐了。”

葉知舟:“……那你帶了什麽?”

“假發。”白溪美滋滋道:“她們還用動物毛給我做了一個特別好看的爆炸頭,等會我給你看看。”

葉知舟隻覺得一口血湧上喉頭,她深吸一口氣,以免自己真的被氣死,磨了磨牙,她握著光刃,調整了個姿勢,麵對她們目標方向的石壁。

白溪歪頭:“反了。”

葉知舟:“那邊不好出去,都是落石,恐怕餓死都出不去。”

白溪恍然,咂嘴:“對,我消耗氧氣是正常人的幾倍,這麽小的地方,按道理來說,應該會覺得憋悶,但是卻一點不覺得。”

葉知舟:“那是因為落石沒堵結實,這山摻泥沙少,石頭縫隙裏有風道。”

白溪:“好吧。”

葉知舟:“我這次是真的有感覺,出口不遠了,雖然按照我那破運氣來說,這錯覺八成是錯的,但是專業知識告訴我,我們這個環境,根本沒有回頭的可能,隻能賭一把了。”

白溪:“加油~”

夕陽掛在山邊。

即使是再美的彩霞,每天看,孟青青已經不再為它的美而讚歎了,她盯著遠處,卻不見該回來的人。

杜晴:“青青姐,白神她們到底去哪裏了?”

孟青青搖頭:“這幾天我一直覺得她們很奇怪,說是要找鹽,又沒了下文,卻從來不談幾句去了哪裏,他倆都不是這樣嘴嚴的人。”

孟青青麵露擔憂:“小溪和知舟都是性格大膽敢冒險的人,這個時候還沒回來,我怕——”

說著,最後一縷夕陽消失在山邊,天空瞬間暗下去,孟青青表情突然變得慘白,猛地站起來。

杜晴慌張起來:“怎,怎麽了?”

孟青青聲音冷靜,但語調卻有些顫|抖:“小溪,從來不會在落日之後回來,她知道我會擔心,除非……發生了什麽?”

杜晴瞪大眼睛:“白,白神出事了?”

孟青青咬唇:“不一定,恐怕——”

風跳下蘿卜,衝過來:“我回來啦青青!”

她看到杜晴,笑眯眯道:“你好呀,未婚!”

杜晴捂臉:“我不叫未婚。”

有種自己坑到自己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她那一長串解釋,風小姐姐隻記得未婚兩個字。

風恍然:“哦哦!小婚!”

杜晴:“我叫杜晴……”

“小晴晴!”

“嗯!”獸耳小姐姐叫得甜甜的,杜晴立刻把之前後悔甩到十萬八千裏開外,誰能責怪可愛的小風風呢!當然是原諒她了!

孟青青問道:“風,你看小溪了嗎?”

風歪頭,搖頭,然後問道:“溪溪怎麽了?”

“她還沒回來。”

風驚呆,轉身衝出去:“我去找她!”

孟青青立刻拉住她:“你先去吃飯,我組織人去找。”

風左右為難,但在孟青青的目光中,還是老實去吃飯了。

孟青青又歎了口氣,

杜晴小聲問道:“青青姐,白神的話,無論在哪裏,恐怕都沒人能讓她出事。”

孟青青低聲道:“那是她的事,可找不找她,是我的事。”

杜晴聞言恍然,一撈袖子:“那我也來!”

洞穴。

兩人靠著把石頭塞進背包裏,終於轉換到新挖出來的通道中,白溪終於能騰出手,她有些擔心看著被塞滿的原來的小洞穴,然後問道:“這次不會再塌了吧?”

葉知舟:“我加了支撐,應該不會。”

白溪看著那洞穴,摸摸下巴:“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吧,我們挖的那些洞,看起來好像少了點什麽,和我在遊戲裏的看著不太一樣。”

她這麽說,葉知舟也開始回憶起來。

驀地,她抬頭道:“我們好像忘了加固洞穴。”

白溪恍然,想起來遊戲裏好像礦洞都是有木架加固的,所以她們挖了這麽深,是活該會塌。

她問葉知舟:“你為什麽沒想起來,青青姐現在肯定覺得哪裏不對了,我從來不會晚上才回家的!”

葉知舟:“往哪知道!我是學地質的,又不是挖礦的!”

白溪:“我不管,你接鍋!”

葉知舟:“行行行,我接我接,咱們快挖吧,這都什麽時候了,不能再說相聲了。”

白溪:“你怎麽汙蔑人呢,什麽,叫說相聲,我們這是總結經驗!”

葉知舟:“好好好,我們別再總結經驗了,快挖——”她住嘴了,看著白溪從包裏弄出個樹幹。

白溪:“看不起誰呢!有了經驗,我們不就可以先搭框架了嗎?早點出去,免得餓死。”

葉知舟失語片刻,然後忍不住怒了:“你帶個樹幹都不知道帶吃的!!”

“樹幹可以把人掛起來嘛,吃的還不是到處都是,我也沒想到哇!”

“不準說相聲!”

兩人吵吵鬧鬧完了,葉知舟累了,往下一坐。

白溪吭哧吭哧開始哇岩壁。

葉知舟瞅著她的動作,本來還有點情緒在裏麵,這回一琢磨,發現剛剛還惦記著的恐慌,早就煙消雲散了。

不是說忘逃不出去將要麵對的恐怖的結局。

而是,麵對能不能逃出去這個問題,葉知舟有了更好的答案,也有了信心。

這樣的情緒很奇妙,明明上一秒她還在為能不能活下去而憂心忡忡,這一刻,葉知舟突然放鬆下來,也有了幹勁。

“小溪,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溪嘿嘿一笑,沒說話。

葉知舟坐起來,也覺得剛剛的自己有些神經質,她搖頭道:“哎,你這心理素質,還是厲害。”

白溪:“這才哪根哪,後麵還不知道要挖幾天呢,你先做好心理準備吧。”

葉知舟:“啊?”

白溪:“你又沒有想過比起沒有吃的,更恐怖的另一件事?”

葉知舟恍惚,意識到了什麽,臉瞬間變綠了。

白溪:“放心,我帶了擦屁|股的葉子,然後再挖一個地方當廁所。”

葉知舟生硬道:“謝邀,人已經便秘。”

“倒是不用對自己這麽狠。”

“你不帶吃的,帶擦屁|股的葉子做什麽?!”

“啊這,人有三急嘛。”

“您有事嗎?”

一夜過去。

白溪沒有回來,晨曦村的村民也沒有找到她的蹤跡,有人說白溪去了湖邊,有人說白溪去了森林,但沒有一人說得清楚,她們去了哪裏。

孟青青表情很難看,但是越是問人,越感覺絕望。

偏偏這個時候,負責接受新村民的雲告訴她,新來的人打起來了。

孟青青怒了:“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會打架!”

打人的是一名羊族,新來的村民裏多是兔馬牛等大草原的種族,羊族很少,可每一個身上都有很多壞毛病。

因為在大草原,羊族即使是奴隸,也是高級奴隸,她們身上耳濡目染,沾了很多壞毛病。

比如那名坑過白溪的柔,便是一名羊族。

孟青青表情很難看:“為什麽打人?”

名為苜的羊族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一副懶得理她的表情。

孟青青深吸一口氣,村子裏處理這些刺頭,從來不是她出麵,而是白溪。

白溪尤其會恐嚇,對付這些欺軟怕硬的家夥很有一手,那名柔一來,完全不是傳說中的不服管教,無論孟青青說什麽,她都照做。

但是這些新來的羊族,她們似乎隻服白溪,而對她,或者其他人,態度很差。

孟青青心情很差,她冷冷道:“你知道晨曦村的村法,打人會受到什麽懲罰麽?”

苜無所謂道:“什麽?”

孟青青打了個響指,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苜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那名從來沒有脾氣,她們羊族內部傳言‘十分好欺負’的女人居高臨下道:“風,交給你了。”

風嘻嘻哈哈大聲道:“好!”

苜:“等,等一下!”

下一刻,那長得十分恐怖的黑色巨鳥張開嘴,露出密密麻麻的尖銳利齒,苜頓時發出慘叫。

那張嘴叼過來,她本以為自己會死,卻不覺得痛,睜開眼睛時,苜卻見自己騰空而起。

失重感傳來,她迅速遠離地麵,苜驚慌失措:“放,放開我!”

風探頭:“你別動,蘿卜很小心的噢,不會弄傷你,但是萬一掉下去就不好了。”

苜臉色慘白。

風道:“掉下去,倒是不會死,青青說過,會骨頭斷掉,然後,你再也控製不了自己,整天隻會泡在自己的屎尿裏麵,哇,真惡心。”

苜臉都綠了。

她以為自己會被扔進水裏淹死,或者扔到樹上掛起來,又或者扔到怪物麵前變成碎片。

但出乎意料,出現在苜麵前的,是黑洞洞的羊道洞口。

她呆呆站在洞口前,扭頭道:“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風拍拍蘿卜,笑道:“青青說你們人太多了,沒興趣再管,幹脆讓你從哪來回哪去”

總結就是,快滾。

晨曦村這麽幹脆的趕人,苜反而不依不撓:“等一下,我可是一名羊族。”

風:“噢。”

然後沒下文了。

苜:“你們不能趕我走,我不可能一人走回大草原!”

風:“那和我有什麽關係?”

苜麵色蒼白。

風撓撓蘿卜,巨鳥咕了一聲,低下頭來,她跳上鳥去,然後蘿卜一張翅膀,瞬間不見蹤影。

無論苜怎麽喊,風都沒有回頭。

苜麵露絕望,靠在羊道邊,她分明隻是被推出來試探的人選,那些跟隨而來的羊族早已有了謀劃,她們看得出晨曦村還有很多食物,又有很多新奇的東西,房子也不錯。

但她們卻嫌工作太苦,甚至不像過去當奴隸那麽好,因為她們是高級奴隸,反而比較少被鞭打,當烈心情不好時,她們會打發低級奴隸上去送死,總之,比起晨曦村這樣親自種田的苦,在她們看來,那是好很多。

至於什麽人格,什麽滿足,什麽尊嚴,從未見過的東西,也無從談起追求。

苜絕望坐在洞口,隻覺得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接下來又要做什麽?

不遠處的林子裏。

“咕——”

風拍拍鳥頭,小聲道:“蘿卜,不要說話,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孟青青對她說的原話是,保護這隻羊族回到村子裏。

但是,風表情奇怪看著那名雌性,她真的與部落裏的雌性不太一樣,明明那麽害怕,那麽焦急,卻不肯多走一步,多努力一些。

好像腿不是她的腿,手不是她的手,不知道要做什麽,隻是想等一個人來救她。

風抱住大蘿卜,又蹭蹭,巨鳥搖搖頭,從樹上扯下一把樹葉,撒在風的頭上。

惹得風猛地搖頭,和鳥玩起來,她幹脆把苜仍在腦後。

既然青青說過,她會回去,那就會回去吧,這個問題她想也想不明白,就和別的問題一樣,風決定不想了。

晨曦村。

孟青青處理了那個刺頭,目光卻落在人群角落中的幾十名羊族身上。

她們顯得十分格格不入,無論是晨曦村的老村民,還是新來的新村民,都自覺遠離這批羊族。

但這些羊族並不以此為異樣,反而覺得這樣很好,甚至拚命的保持著這樣的環境。

似乎對於她們來說,成為這樣的另類,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孟青青收回目光,對她來說,這種程度的異心,也很好處理,隻不過還有等契機。

她檢查被打的那幾名兔族,確認沒什麽太大的傷口,安排了治療後,繼續尋找白溪,比起村子裏的衝突,白溪才是晨曦村的核心。

孟青青很清楚,隻有白溪在,才有晨曦村的未來,白溪消失,這座村子的希望也隨之消失。

白溪消失後的第一天。

村民們之中不安在悄然蔓延,不斷有人不顧工作來詢問她王去了哪裏,更多的人自願出去尋找白溪,都證明了孟青青的想法。

甚至她路過那座主人不知去向的小屋,還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野花束,捏出來的泥象,似乎是一名女子,長長的雙馬尾,好像白溪一樣。

還有不知誰放了一條魚,孟青青把野花放進瓶子裏,泥象準備帶去窯山,至於那條魚,還是帶去了食堂。

現在的晨曦村,依舊不能浪費任何食物。

實際上,孟青青知道,她也漸漸的生出了,白溪恐怕沒辦法在魚壞掉之前回來,這樣的想法。

但走出小屋,孟青青又振作起來,把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壓在心底。

森林裏。

“哎呀,她好笨呐。”風嘀咕著,看著苜又一次摔到在樹林裏。

從羊道到村子裏的這條路已經被清理過了,實際上十分好走,但是這已經是苜摔的第三次跤了。

風不由開始懷疑,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從大草原來到晨曦村的,難道是王抗回來的?

她想起白溪一路扛著幾十個人,忍不住笑出聲,片刻,風又落寞下來。

她揪揪鳥的毛,忍不住嘀咕道:“蘿卜,溪溪不見了,你知道她去了哪裏?”

巨鳥偏頭看了她一眼,又假裝沒聽到,叼了一堆樹葉扔到風頭上。

它倒是知道,但是它什麽都不敢說。

風:“討厭!壞蛋!”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哎呦,她看過去,又無奈了。

“怎麽又摔倒了?”

風撓撓頭,不知道天黑之前,這個人能不能走到村子裏,哎,好難啊。

她忍不住摸出一塊餅,還好她聰明的帶了一塊餅出來吃,不會餓肚子。

“真是聰明的風。”風咬了一口餅,誇誇自己。

岩洞。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故意的!你怎麽血口噴人?我帶個罐子出來當廁所有什麽問題?!!”

葉知舟怒道:“你連掛人的樹幹,擦屁|股的葉子和陶罐甚至肥皂都帶了,為什麽不帶點吃的!”

白溪:“都說沒想到啊!誰知道會被困在這個洞裏!你還怪我!堂堂的學霸,為什麽連加固洞穴都不知道!不然我們現在飯都吃兩頓了!”

葉知舟:“我又不是真的挖礦的,我怎麽記得住這個!而且我根本沒去過真正的礦洞!”

白溪:“啊?你學這個隻給看課本嗎?”

葉知舟冷冷道:“因為礦洞不給女人進去,他們說,女人不吉利,會塌方。”

白溪:“那塌了的礦洞——-算了,不說這個,我這都挖了一天了,真的能出去嗎?”

葉知舟:“不出去就得死,還能咋樣,挖唄。”

白溪歎氣:“重點不是這個啊。”

“你就不能長話短說,挑重點,不要講相聲嗎?!”

白溪:“好好好,重點來了,你背下來,光刃要沒電了。”

葉知舟倒吸一口冷氣:“什麽???!!”她們出去,全靠一把光刃,如果沒電。

葉知舟想著她和白溪死在洞裏的情景,打了個寒戰。

“背下來沒有?”

“你還說相聲?!”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哈。

dbq雖然很慘,但是好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