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忍者都紛紛退開了一旁,慕容紫竹揮劍,在雪地裏飛舞,掃起地上的雪花紛紛揚揚,白色大衣和雪色融合,隻有夜色下顯黑的頭發唯一另色的顯魅。

司徒羿和慕容冰安靜的退開一旁沒動,看著她舞劍,她的劍法雖然舞得美,配上淩亂飛舞的發和飛揚的雪,更美!可是倆人都看出來了,她舞出的劍法正是上台表演過的那套劍法。

事實上,從慕容紫竹冷嗬聲傳來時,撞到樹上的人便給愣震得沒再動彈,看到慕容紫竹流暢飛舞的劍法一一在麵前演示般展現時,那人麵具裏的瞳色之光遮掩不住往外肆意,任誰也能感覺得到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激動。

提起了手裏的劍,不顧傷飛魅的朝雪地裏白影灼灼的身影飛去,一挑一刺皆默契而合,你退我讓劍法已成本能;倆人都相互看著對方,其眸眼流露出來的驚喜濃鬱而溢。

‘叮’的一聲,兩劍相舞撞合成了一字合為一體,舞劍的倆人默契有度停下了動作,一動不動的看進對方眼深裏去。雖然沒動,可是倆人身上散發出的激動情緒,肆意得圍在旁邊的人都無法呼吸。

司徒羿和慕容冰依舊沒動,在旁疑惑連連,今晚這倆人的神情幾乎一致,默契的保持同樣心態,大有靜觀其變之姿。

佐藤天奇雖然奇疑,卻對慕容紫竹很信任,隻在一旁靜靜等待;而佐藤龍一,依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捋著須,此刻倒是表現得很符合年紀,意味深深的看著下麵的一幕。

“哐當”一聲,兩劍同落在硬冷的雪地上,砸出合聲,清脆無比。

“諾!”慕容紫竹啞言低呼,一把抱住眼前的人,緊緊的,用力的,不再放開。

“竹--”一聲疾呼,帶著微些哽咽,不敢相信的帶著顫抖,如黑暗見到了光明,希翼、驚歡。

“嗯,是!是!我是!我是!”她聲音也抑製不住的哽咽起來,抱緊著人帶上了哭腔。

似乎別離了千萬年,似乎是等了千萬年,似乎是盼了千萬年,終於相聚相見,此刻的心,除了激動,便是喜極而泣,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個深情的長擁,還有那聲熱切的疾呼。

是的,樓諾出現!

所有人震驚,這結果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司徒羿和慕容冰還沉穩一些,似乎有預感知道結果,卻也給愣震了一把。

佐藤龍一還是老神在在的捋著須,處驚不變的神色依然,隻是那雙墨珠卻炯炯有神,毫不符合年邁的渾濁;佐藤天奇雖然疑惑,但卻是讚同站在慕容紫竹這邊的,看著慕容紫竹情深心喜,他似乎有感而發也滿心欣慰。

佐藤天豔眼眸看向遠處,纖指抬了抬,佯裝般輕撫了一下她如緞的長發,這個動作無比自然,也沒什麽可疑之處。卻在此時,兩柄飛刃從不遠的密林裏飛來,疾快的射向了此刻對外毫無防備擁抱住的倆人。

佐藤天奇和佐藤龍一神色微變,擔憂的準備出手,卻沒下麵司徒羿和慕容冰快,那倆人潛意識裏達成了某種共識,飛快的一人一邊朝飛刃的方向躥動,時間拿捏得很好,探手利索的接住了飛刃,而後把飛刃往來的方向飛擲了出去--

“嗖,嗖--”兩聲同時飛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去,眨眼間邊聽到兩聲慘呼。

“去把人帶來。”佐藤天奇沉聲開口,他隱忍著怒眯眼看著遠方慘聲發源地。

“是。”旁邊的兩個忍者領命離開,阿坤和鬆原一郎挨近了一步,護在了佐藤天奇身後。

下麵,司徒羿和慕容冰看著忍族的人前去,倆人默契的一左一右護在了擁抱住的倆人身旁,不得不說今晚的這倆男人,真心的默契,要去電視台參加默契大比拚什麽的,準得冠軍。

“咳--”忍了許久的樓諾,最終忍不住悶咳了一聲,血液延著嘴角溢出,黑夜裏變得暗紅,旖旎殤美。

“諾!”感覺到樓諾身微沉,無力的往她身上壓,她慌忙把樓諾抱緊,旁邊的倆人立時轉身來幫忙,準備去扶樓諾,卻被樓諾冷然的避開。

那倆人稍愣怔,疑惑的看向了慕容紫竹。

“我來就行。”慕容紫竹飛快的看了那倆人一眼,不顧二人的微惱,抱著樓諾靈巧的一轉,把人抱穩讓樓諾靠在懷裏,手飛快的探上樓諾的腕脈,指尖輕捏用內力探進去,細細的探了一下,探得眉頭深皺:“怎麽回事?為什麽弄得這麽傷?”

她語氣帶著焦慮,似怒又似急,更是擔憂不已,看著麵具下泛白不似以前看到那般殷紅的唇,她更加心疼起來,話也帶著顫抖:“為什麽不好好護好自己,我的話你忘了?你沒記住!”

“別哭,我沒事的。”樓諾聲音極低,可以聽得出在忍著,盡量的使自己語氣平穩,想不讓她擔心。

“還說沒事!都震傷心脈了!你到底怎麽護自己的,我不在你身邊,你就不知道護好自己麽?”罵著罵著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罵也變成了哭,想念已久,終於相見卻是這幅模樣,叫她怎能不揪心,壓抑成積的心疾一爆發就不可收拾,哭便是很好的替代品,製止不了放聲哭了出來。

“別哭,我,咳,咳……”樓諾話語不暢,心一急猛咳起來,受傷的身經不住猛力疾咳,鮮血從嘴角抑製不住流淌。

她趕緊停了哭聲,讓樓諾靠穩她的身上,而後一手撐著樓諾的後背,把內力緩緩輸進去,得以舒緩一下樓諾的傷情,另一手扯起自己的衣袖便往樓諾嘴角拭擦,留得一袖的紅豔,白袖耀眼,紅血刺眼。

她卻隻一個勁的邊輸內力邊擦:“別說話,先別說話,你別說……”聲音又忍不住哽咽起來,帶著濃濃的心疼。

司徒羿看得眉宇緊鎖,他很不讚同的看著慕容紫竹,對她的舉止很不悅,雖然知道被抱的人是女的,可他心裏的不舒服還是隱隱滋生。

慕容冰看上去似乎好些,沒有如司徒羿那樣的不滿心情,可他滿臉表現出來的疑惑和震驚是極強的。

佐藤天奇和佐藤龍一這時走了過來,佐藤天豔慢悠悠的跟在後麵,眼神卻飄忽不定向四周的亂看。

“姐姐。”佐藤天奇看了眼她懷裏的樓諾,問:“這是姐姐的朋友嗎?”

“嗯,是的。”慕容紫竹也沒空沒心情看任何人,現在她眼中出了樓諾便沒再有任何人,何況現在樓諾身負重傷就更加的無心去看,隻顧低頭為樓諾擦拭著。

“姐姐的朋友是被靈光石的靈力擊傷,既然是姐姐的朋友,我會幫姐姐治好她的傷的。”佐藤天奇誠懇的說,看著慕容紫竹的焦急模樣,就知道她懷裏的人對她有多重要了。

“真的?”慕容紫竹這才有了分心的神思,驚喜的看著佐藤天奇,帶著希翼問。

“嗯,姐姐放心,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姐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佐藤天奇認真的點頭,旁邊的佐藤龍一讚許的笑了笑,一直都未曾開過口,隻是在旁邊扮演老學究的世外高人。

“好,小奇,姐姐先謝謝你,我先回去,外麵太寒對傷會不好,姐姐等你啊。”她不客氣的說,事實隻要樓諾能好起來,即使龍潭虎穴她都會去闖,而這會並不要她闖,她又何須矯情客氣。

佐藤天奇不悅的板起了臉:“姐姐不把我當弟弟了嗎?不準說謝謝。”

慕容紫竹一愣,後反應過來嗬嗬一笑:“是,姐姐實在太急了,出口不對處,小奇莫怪,那我先回去了啊。”

“哼,過後我再和姐姐算賬。”佐藤天奇帶了點撒嬌,悶哼哼的說:“那姐姐先帶她回去,我處理好這裏就去姐姐那。”

“嗯,那好,我先走了。”她說著對佐藤龍一微頜首:“佐藤爺爺抱歉,到時我再向爺爺請罪。”

“咦,丫頭這話嚴重了,一場誤會,誤會。”佐藤龍一笑眯眯的說,笑得眼眸又眯成了一條線,胡須也笑得一翹一翹的,煞是滑稽。

不知道為何,慕容紫竹每看到他笑眯合了的眼、就有種擔憂他看不見的想法,她微頜首抱著樓諾輕身一躍,朝夜幕中飛疾而去,慕容冰也趕緊緊跟而上,瞬間消失在雪夜裏。

司徒羿卻留了下來,因為剛剛的事他是要弄清楚的,看著慕容紫竹和慕容冰的身影消失,他才轉了頭來看著佐藤龍一,而後看向李天奇。

前者見他看來,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後者則無表情變化,淡然的回了她一眼後便轉開了。

不遠的兩個忍者走了過來,對著佐藤龍一頜首,而後向佐藤天恭敬的回稟:“少族長,遁逃了。”

“哦?”佐藤天奇輕揚著聲音,和剛剛向慕容紫竹撒嬌的性子判若兩人,此刻的他變得穩重、沉著頗有心計,是個十足的上位領導者:“遁了?”

“是的,身手飛快,飛出刃利就馬上遁了,我們到處搜了一遍也沒見,隻有雪地裏留有幾灘血跡。”

司徒羿沒說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佐藤龍一,佐藤龍一又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神情還帶著一點無辜,貌似在無聲傾訴不關他的事,他也是剛從那個山丘上走下來。

佐藤天奇輕轉了頭,看著佐藤天豔意中帶意的說:“堂姐,怎麽沒見你那幾個護衛啊?”

“你什麽意思?懷疑我?”佐藤天豔魅眼一眯,不悅的反問。

“嗬嗬,堂姐說的什麽話,我隻是問一句,你反應那麽大幹嘛?”佐藤天奇轉回頭,對那些忍者吩咐:“大家再去搜查一下,那人受了傷也遁不遠的。”

“是。”那些人領命紛紛散開而去。

“功夫不錯,還會忍術,是誰這麽厲害能在我們這麽多人麵前給遁了呢?”佐藤天奇疑惑的輕聲嘀咕,而後眸眼一淩聲音也變狠:“敢傷我姐姐,簡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