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知味的吃完晚餐,心不在焉的回到房間,把跟了一路,納悶了一路,沒打擾她的慕容冰和司徒羿哄走,“砰”的一聲關上門,利索的插上門閂,而後忙乎起來,沐浴換上厚厚的粉色絨睡衣,鑽進被窩裏,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從聽到‘冷電’的話題開始,她感覺就不好,很不好,心裏堵的慌,眼皮也跳,是什麽原因?

自上次在酒吧尋過人後她就不再容易激動,可是,這種種的相似她怎能安靜下來?她又怎能不再激動?

“小菱,你說是不是諾?她也來到了這個世界是吧?”她忍不住坐了起來,激動的問。

小菱:不知道。

“……”好吧,她幹嘛要問一朵花,還不如自己嘔著,明天白天她出門轉一轉看一看,如果真的是諾,她一定會找到出來的,那麽現在,靜下心,睡覺!

“嘩--”把被子一扯,什麽也不再想,蒙頭而睡。

夜漸深,時針一點一點的移動,淩晨兩點鍾。

外麵的風呼呼起嘯,似怒似泣卷出讓人煩燥的聲音。然而,本就不穩的夜忽然浮躁起來,靜冷也變得喧鬧起來。

“嘩--”

慕容紫竹把被子掀開,她居然失眠,不過這失眠也失眠得恰巧,看看這不狀況來了麽?她恍然大悟原來失眠是有原因的啊。

墨黑的眸子在漆黑裏閃出光亮,她眨了眨眼,支著耳凝神聽了一下:外麵有很多腳步聲呢,混亂不堪,貌似很多人在疾奔,應該說是在追趕,好快的動作,瞬間就移到很遠。

“嘩啦--”

被子全掀開,她幾乎是一躍而起,拖了拖鞋飛快的躥到架邊隨手扯了一件白色毛披衣,邊披衣服邊滑開門,也沒到廂房大門,直接躥到身旁的窗旁邊,拉開了窗,寒風立時灌窗而入,飄起了她的發,她不管不顧的飛身躥了出去。

小菱:淡定,淡定,淡定。

“淡定個鬼!我感覺很不好,真的,這次的感覺比上次還強烈,”她邊說邊疾飛在雪夜裏,白色的披衣和雪融為一體,腳上沒著襪子,毛毛拖在雪地上急滑,黑夜裏看不清楚痕跡,卻煞是可愛的看得到拖鞋上的那雙毛兔耳朵,隨著她的動作飛動得可愛。

“嗖--”的一聲,一條身影從一側飛了過來,把她拉住讓她慢了一分,是司徒羿,他掃了眼她的著裝,不悅的蹙起眉:“怎麽穿成這個樣子就出來了?”

慕容紫竹頭也沒回,憑著感覺邊追邊幹脆的丟了倆字出來:“沒空。”

“沒空?”司徒羿很不滿她的回答,眉宇皺得更深,但此刻也不能改變她什麽,隻得陪著她飛快的朝前疾穿。

慕容冰也適時的跟了過來,在一旁默不作聲,可看著慕容紫竹的裝扮時,眉宇深鎖得不比司徒羿輕,可他這次選擇了沉默。

忍族莊園真的很大,就如一個宮苑一般幽幽轉轉,到處不是園林就是假山房屋的,好不寬大。

近了,她已經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叮叮叮--”很亂很糟糕,聲音清脆得讓人激動,最起碼讓慕容紫竹激動!是冷兵器相撞相擊出來的聲音,這說明不是用劍就是用刀,在現代能用這些冷武器的,她就直接想到了心裏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她掙脫司徒羿的手,眼餘光掃全不遠的景致,飛快的放開極限速度,飛身躍起朝前邊的樹躥去,飛快的腳點在樹幹上,再借力一彈,身飛快的朝另一棵樹躥去,再依次腳尖飛快點上樹幹,再借力飛身而去,如法朝更遠的樹躥去,依次不停身如白靈,披衣和紫發飄晃,在雪夜裏瞬間不見。

司徒羿和慕容冰都愣了愣,隻看得眼前白影一晃,“嗖,嗖--”幾聲,如雷電般疾閃,幾下她便消失在了雪夜裏。這速度別說司徒羿有些震,就是和她一起的慕容冰也有些詫異。這速度快得,原來平時她隻不過也沒出盡全力,到底是什麽讓她如此上心,慌急得連衣服也來不及換?還使出了渾身心力來對?是那個現在被圍追的人麽?

無論如何趕緊追上她再說,否則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麽來,倆人不敢怠慢,盡力的朝她身影追去。

近了,就在前方,她能聞到了雪夜裏一絲血腥隱隱約約,心忽然跳得飛快,感覺更是強烈起來,同時心中不停的呐喊著:千萬不要有事,千萬要等我,千萬……

小菱:你別那麽激動行麽?搞得我也跟著激動不已。

“不,當然不行!”她反駁,怎麽可能不激動,怎麽能靜下心來,就要呼之欲出的答案啊。

小菱:……

“嗖,嗖嗖!”幾聲急速躥動,踩得樹上的雪花撲簌簌飄落,白雪皚皚在夜黑裏逐漸清晰起來,她的身影如流星如點,卻瞬間的消失……

眼前,不遠的雪地裏,幾十個黑點在白雪裏清晰可見,雖然夜漆黑,可她還是能眼利清楚的看清。

“嗖!”她忽然站定在一座假山上,看著下麵不遠處正纏鬥的人群,怔然的瞪大了眼,靈動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看得晃了神,就這麽怔怔的,一動不動的看著。

“嗖嗖。”兩聲落定,後麵的司徒羿和慕容冰趕了過來,一左一右的站落在她身旁,都看了眼她的神情,雙雙微凝而後轉看下麵那些打鬥的人群。

包圍圈中,一個黑影身單力薄獨立抵擋著幾十人,縱然那人身手了得,可此刻的那人卻受了傷,任誰都看得出來,傷得不輕。

慕容紫竹雖然看得怔然成傻了去,卻也知道那人受了傷,即使這很重要,可讓她怔然和不可思議的是,那人的劍法,雖然那人的傷影響到了劍術流暢的發揮,可盡管如此,那套劍法就算是她轉世千萬遍,即使喝上無數次的孟婆湯,忘卻了所有,她也忘不了那套劍法,因為那套劍法已然不是記憶那麽簡單,而是在潛意識裏成了本能。

況且,幾個月前的晚會上她就舞過這套劍法,怎能忘?不可忘!

“諾--”她低啞的輕喊了一聲,眸光閃亮的看著下方的激鬥,聲音帶了哽咽,低得她不敢大聲喊出來,怕,是假的,一喊便會驚飛了夢。

旁邊的倆人聽到她的低呼,不約而同看向她,都心裏震然,難道……,不得不說此刻這倆人很默契,也很震驚,眸光閃動,似乎都想到了什麽。

“砰!”

下麵的那人撞到樹幹上,太混亂,也不知道是怎麽打到了,更不知道是誰打的,那人就那麽硬生生的以肉身撞上了樹幹。

“噗~~”

那人戴著個銀色麵具,露出來的嘴一口噴出腥紅的血液,稀稀落落噴灑在素白的雪地裏,紅白分明顯得藝術,卻瞬間刺痛了慕容紫竹的眼,她眸中澀然,心頓時鈍痛如被重捶。

“不……”她晃過神來,慌張的飛身躍起,疾快的朝下麵疾衝而去。

“紫!”

“竹!”

兩聲驚呼,一直陪在她身旁的倆人驚慌的也飛快的衝飛了下去,生怕她有個閃失。

“砰!”的一聲,慕容紫竹撞開一個忍者,從他手中奪過一把劍,邊衝開一條路邊冷冽的開口:“全都讓開,我來!”

忍族裏的人是知道慕容紫竹身份的,是佐藤天奇的姐姐,也都知道慕容紫竹的身手,這給她一攪合,大部分的人停了下來,紛紛去看另一處假山上正觀戰的佐藤龍一。

佐藤天奇也在一旁,比慕容紫竹她們先到,他們卻隻是看著沒出手,這會看到慕容紫竹衝了下去,再聽到她的聲音,佐藤天奇沒反駁,示意所有人都退開了一邊去。

佐藤龍一沒出聲,看上去貌似把權都交給了佐藤天奇管理了,他隻在旁邊督促教導提點。

旁邊的佐藤天豔冷魅的笑了笑,看了眼佐藤天奇陰陽怪氣的說:“我說弟弟,你就這麽信她,可別讓人給跑了,到時害大家白忙乎一場。”

佐藤天奇看也沒看佐藤天豔一眼,輕聲笑了笑,話裏有話的說:“我姐姐厲害到什麽地步我也不清楚,最起碼能護我完好無缺的站在了這裏,如果這世上還有人讓我相信,我姐姐的名穩坐不晃;如果這世上有人能從我姐姐手裏逃脫的話,那麽就算你我聯手也都沒辦法抓住,堂姐你就等著看好了。”他稱慕容紫竹為姐姐,而佐藤天豔卻為堂姐,這讓人聽著足實諷刺。

這話把佐藤天豔嗆得不輕,她抑鬱的瞪著他,眼刀一刀刀的飛來,被佐藤天奇一一無視過濾掉。

佐藤龍一始終都開口,一手捋著他那兩撇白須,眸眼滴溜轉動,仿佛沒聽到旁邊姐弟二人的對話,輕悠而意味不明的看著下方身手了得的三人加入其中。

佐藤天豔的父母倒沒在場,當然這裏這麽熱鬧,莊裏得布置好來,以防別人調虎離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