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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端詳著鏡子裏的那張麵孔,一張白的近乎慘淡的麵皮,因缺少睡眠而略顯紅腫的雙眼,外加一頭質地不錯的皮毛。我笑了,鏡子裏的那張臉也作出一個笑的動作,臉部的肌肉還不算僵硬。同時嘴裏露出還算白淨尚未被香煙熏黃的牙齒。

我洗了洗手,把頭發往後捋了捋,然後再就著鏡子端詳了自己一會,最後在烘幹機的轟鳴聲中走出了洗手間的門。

胖子還有阿林仍然圍著那個女孩說笑。SEVEN則已經和吧台的一個單身女孩聊得相見恨晚了。

女孩很熟練很有分寸的應付著兩個色狼一樣男人的嘻嘻哈哈。似乎對這種情況很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我則幹脆在一邊安靜的抽煙。

胖子明顯對這個漂亮的女同事很有好感,而阿林則一向是那種下半shen思考的男人,見了漂亮女孩子就連自己姓什麽都不記得了。兩人一麵和女孩說笑,一麵暗中已經開始較勁了。

我本想求安靜不願意摻和他們倆的事情,可那兩個家夥卻似乎並不願意輕易放過我。

女孩見我躲在一邊不說話,似乎有些好奇,輕輕笑著問胖子:“你那個朋友是不是不愛說話?”

胖子瞅了我一眼,飛快的說:“沒事,他屬葫蘆的,平時就喜歡沒事憋著。”

阿林也連忙側身試圖擋住女孩射向我的目光:“他小時候得過舌部小兒麻痹!”

又來了!每次這種時候,他們總要不顧一切的在美女麵前將我的形象毀滅。然後美其名曰:為了保證我對愛情的忠誠。

靠!

“那阿林也是有女朋友的啊!為什麽他可以泡MM,我就不可以?”在某一次我終於忿忿不平。

阿林回答的理直氣壯:“因為我好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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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也瞧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也頗帶了點深意。

過了一會,阿林提出了要玩骰子。

我知道阿林玩骰子技術不錯,估計他又想灌女孩喝酒。這也是男人的普遍心理吧。

我心裏暗罵:這幫流氓。

我不想插手,也沒準備管這種事情。

我雖然不認同阿林的做法,但我覺得他也沒有什麽錯。

事實上,既然出來泡酒吧玩的女孩子,幾乎都是比較能玩的起的人,大家都是出來消遣找樂子的。說白了,男人女人之間的遊戲而已。無非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胖子的臉色立刻有些變了,他玩骰子一向很爛,而且酒量也遠遠不如沙場老手阿林。阿林的這個酒吧裏泡MM的手段也常常能奏效。倒不是說他卑鄙,隻是出來玩的女孩都比較開放,偶爾就算有一兩個玩骰子厲害點的女孩,這種情況嚇也會故意輸給阿林。畢竟這種事情郎有情妾有意,一方做出了姿態,另一方去配合而已。

更何況這個女孩看上去並不像很會玩骰子的樣子。

可沒想到我們都錯了!

那女孩居然是一個高手。

其實玩骰子這種遊戲,類似於打撲克牌裏麵的“吹牛”,一方喊出點數,另一方往上加碼。無非就是比各自的說謊功夫。直到一方判斷對方喊出的點數已經有假,然後就開出來看。

沒想到這個女孩居然比一向號稱膽大臉皮厚的阿林還要厲害。不到十分鍾,阿林已經喝下了四杯酒。

我才反應過來,今晚我們喝的不是啤酒,而是烈酒。

芝華士十二年,若是說酒勁,這種威士忌雖然比不上二鍋頭,也差了不太多了。

最讓我鬱悶的是,無論他們誰輸了,大口往自己嘴巴裏灌的都是我的酒!

阿林似乎也沒有預料到女孩這麽厲害,一下被打蒙了。

玩骰子這種東西就和賭博一樣,越是輸,越是急躁,一急躁了就衝動,一衝動就輸得更多。

很快一瓶酒就已經見底了,阿林說話已經開始大舌頭了,而那個女孩連臉色都沒有變。

胖子倒是沒怎麽喝,卻早就嚇得不敢再和女孩搭腔了。

我則在偷偷盤算待會怎麽把阿林的錢包偷過來買單。

女孩看著阿林醉態可掬,就不再玩了。一麵微笑一麵看著阿林在胡說八道。

“老五,你說是不是?”他們不知道又聊到了什麽,阿林忽然大聲的問我。

“什麽是不是?”

“你是基督徒啊。我記得你當初不是信過一陣子上帝麽?後來不是又不信了麽?”阿林又在胡說八道了,我什麽時候成了基督徒了?我心裏歎息,我知道阿林一喝多就滿嘴跑火車的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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