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家,一個人跑到了SEVEN那裏,我記得我還存了一瓶芝華士12年。我想今晚應該是一個適合喝酒的夜晚吧。
我沒想到阿林居然也在。
記得阿林很久沒有出來泡酒吧了。自從他和現在的這個女朋友好上後,就被那女人嚴密的看管了起來。我幾乎有小半年沒見他晚上到這些“聲色犬馬”(阿林女朋友的原話) 的地方了。
SEVEN在陪這阿林說話。我直接到吧台,把自己存的那瓶酒拿在手裏,然後走到他們麵前坐下。
“你怎麽來了?”阿林看著我很吃驚。
“我為什麽不能來?”我各自己倒了杯酒,又給SEVEN和阿林各倒了一杯。
阿林看著我說:“我晚上打電話找你,司琪說你去江北了。你小子怎麽在這裏?”
我臉色木然,拿起杯子,沉著臉說:“別問了,先陪我走一個。”
阿林和SEVEN互相看了一眼,都沒言語,端了杯子和我碰了一下。
金黃色的酒液從杯子裏流進我的喉嚨,像火燒一樣。我感受著那種火辣的刺激,臉上終於顯露出一點活氣。
阿林小心問我:“你怎麽了?受什麽刺激了?司琪和人跑了?”
我一瞪眼睛:“你大爺!你老婆才和別人跑了呢!”
阿林說:“那你一副哭喪臉幹嘛?”
我淡淡笑了笑,說:“沒事,剛才自己發了會瘋,現在好了。”
SEVEN看了看我的眼睛,忽然笑道:“你小子剛才哭過吧?怎麽眼睛這麽紅?”
我臉一下就紅了,大聲說;“少招我啊!老子今晚是到你這裏來找樂子的!”
SEVEN給我點了一支煙,笑罵道:“老五,你他媽剛才被瘋狗咬了還是怎麽的?從進來到現在逮誰咬誰啊?”
我不說話,低頭喝酒,說:“今晚你們就縱著我吧,我心裏不痛快。”
阿林笑了笑:“我估計你小子一定又是和司琪鬧別扭了。”
SEVEN說:“不管他,今晚咱們死灌他,灌醉了拉到!他不是不爽麽?”
阿林忽然冷冷說道:“今我算明白你的底細了,平曰裏那副誰都不鳥的模樣,敢情都是裝的!你看你現在這淒慘模樣,默默無語兩行淚,一副遭歹人強殲淚未幹的樣!”
我憤然反抗道:“人家就是心緒不佳,偶爾小資一會都不成麽?”
阿林剛喝了口酒,一聽我說話差點噴出來,笑罵道:“你今天怎麽了?說話還‘人家人家’的,這口吻像個娘們!”
我一下急了跳了起來,罵道:“你們倆今晚是寬慰我還是拿我砸味兒?”
SEVEN連忙把我按住,笑道:“廢話,當然是寬慰你,是你自己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沒一點男人樣。”
阿林也說:“這麽著,一會胖子要過來,帶了一個他們雜誌社新來的妞,聽說是個極品,你要能搞定,我們倆就服你。”
SEVEN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算了吧,就胖子那眼光,就他們那個一幫狼男群集的單位,來個趙本山他們都能當張柏芝!”
我坐了下來,瞧著阿林,忽然說:“阿林,你還記得犖犖麽?”
阿林皺了皺眉頭:“哪個犖犖?”
我歎了口氣,說:“我以前的女朋友。”
“廢話!你以前那麽多妞,我哪全記得!”阿林橫了我一眼。
我一下無語。
原來犖犖已經淡出了我的生活,淡出的這麽徹底。連我身邊最親密的朋友都已經將她忘記了。
阿林察覺我臉上的神色,試探著說:“你不是給我們玩什麽舊情複燃那套吧?小子你可別亂來啊!那都是港台電視劇的路子,你要也玩那個,就忒俗了!”
我歎了口氣,沒說話。
阿林沉著臉對我說:“老五,你和我說實話。你今晚怎麽了?一定和司琪出問題了!司琪說你去江北了,你怎麽會一個人跑這裏來了?”
我猛吸了口煙,看著阿林,說:“你就別問了。真的,我沒什麽,就是今晚情緒有點失常,你陪我喝喝就我就好了。”
阿林歎了口氣。
我忽然站起來,走到樂隊麵前。對那個鍵盤手說:“哥們,能幫我彈個曲子麽?我自己唱。”
那個鍵盤手看了看SEVEN,見SEVEN衝他點了點頭,就笑著問我:“行吧,什麽曲子?”
我遞給他一支煙,給他點上,想了想,說:“《MOON RIVER》,就是月亮河,能彈麽?”鍵盤手點了點頭,我拿了個話筒,坐在中的高腳椅上。
我的臉上帶著笑容,麵色安詳。
心裏暗暗念道:“犖犖,聽我唱歌吧。”
我衝鍵盤手示意了一下。旋律很熟悉,我輕輕吐了口氣,開始唱: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day
All the dream makers, you heart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And waiting round the band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And me
唱到:“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這句的時候,我刻意的放慢了速度。
犖犖曾對我說過,她最喜歡我唱這句時的樣子。因為這句的歌詞意思就是:你到哪裏,我都跟著你。如果說得文縐縐一點,意思就是: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追隨在你身旁。
記得當時我曾經笑話她,對這麽肉麻這麽浮淺的的海誓山盟都相信。
我慢慢的唱過這句,眼睛裏又開始濕潤。幸好酒吧裏的黑暗,我不動聲色偷偷將眼角的淚拭去。
唱完後,酒吧不少人都鼓掌,那個鍵盤手也說:“哥們你唱得真不錯,以前玩過這行的吧?”
我心裏鬆了口氣,看來當初上大學時在酒吧賣唱近三年多的功夫還沒全忘光。
我回到桌子前,發現胖子已經來,看著我走過來,對著我胸口就一拳,罵道:“你小子又上去顯擺了吧?一定是今晚看中場子裏哪個妞了?”
我還沒說話,胖子身後一個女孩走到我跟前,衝我笑道:“你好,你剛才唱歌真好聽,我是王海(胖子的名字)的同事。”
我一怔,下意識的打量了她一下,這估計就是阿林和SEVEN說的胖子帶來的那個極品新同事了。
我隻看了兩眼,心裏就開始不禁為胖子還有他的同事們歎息。有了這麽一個漂亮女孩,他們雜誌社那幫狼們今後隻怕都沒法安心上班。
眼前這個女孩確實很出色,一張瓜子臉,笑起來左邊臉頰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雖然穿著一件粉紅色吊帶衫,卻並沒有給人那種俗氣的印象,卻讓人感覺很清爽。
“靠,老五!你發什麽愣啊,人家和你打招呼呢!”胖子提醒我。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訕訕的笑。
那女孩倒似乎有些驚喜,開心的笑道:“你就是給我們雜誌寫稿子的那個跳舞?他們說的老五就是你??”
我愣了一下,剛想客氣兩句,女孩的又一句話就讓我差點抓狂了。
女孩一臉興奮的說:“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流氓?你就是胖子說的那個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會掀小女孩裙子的人??”
。。。。。。
“胖子!你他媽都對別人說了我什麽!!”我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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