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競一聽到雪兒馬上就會醒來,立馬放下手頭的事務,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合歡殿。
一見到王燕,就問道:“燕兒,怎們樣?醒來了嗎?”
王燕搖了搖頭,說道:“皇上別急,還得再一會呢?”
蕭天競點了點頭,問道:“先生呢?”
王燕笑道:“先生抱怨說是累壞了,正在休息呢!”
蕭天競一聽,也笑了,的確,為了讓雪兒早點兒醒過來,那個鬼老頭也挺辛苦的。
蕭天競見王燕的神情有些疲憊,於是說道:“燕兒,你也到裏頭去休息片刻吧,你也夠累的了。等雪兒醒了,朕讓小玉去喚你。”
王燕沒有推遲,讓小玉領著自己,休息去了。她不逞強,這些天,為了雪兒的事情,自己還真是累壞了,不過,還好的是,終於還是熬出頭了。等到雪兒醒過來,那麽,一切的事情都可以恢複以前的樣子了。不管是這皇宮之內,還是她自己,還是皇上。
年姑姑早就讓人去準備些清淡的食物了,等雪兒醒過來,就該吃點東西了。現在的合歡殿堂,比其他時候還更忙了些。
年姑姑在一旁請示道:“皇上,要將娘娘的狀況稟報給太後娘娘嗎?”
蕭天競想了想,說道:“暫時先不要了,等到明天再說吧,吩咐下去,合歡殿的人,誰也不許將娘娘的情況說出去,否則,從嚴處置。”
年姑姑知道,皇上也是為了安穩,於是立馬就吩咐了下去。
蕭天競守著雪兒,感覺時間有些長,他又有些擔心了,難道說,是那個老頭子判斷失誤了嗎?可別讓自己白高興了一場了。
還好的是,過了好一會,雪兒終於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了。蕭天競忙頃身過去,將她扶了起來,靠在了床頭上。
雪兒虛弱的眼神,看著蕭天競,艱難的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四哥!”
蕭天競一陣心疼,微怒的說道:“雪兒,有什麽事情,說出來就好了,還有四哥呢?怎麽可以自己扛著,讓大家擔心呢?”
雪兒雖然昏迷,但是,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所以,這些天的事情,她多少有些印象,雪兒抱歉的說道:“四哥,對不起,雪兒又讓你擔心了。”
蕭天競搖了搖頭,說道:“不會,醒來了就好。來先吃點東西,再不吃,你就快成一具幹屍了。”
年姑姑馬上將準備好的食物端了上來,蕭天競沒有假手他人,親自將食物塞進了雪兒口中。
在裏頭休息的王燕,見小玉前來喚自己,就知道雪兒已經醒來,於是,理了理衣裳,就從裏間出來了。
果然,那個罪魁禍首總算是醒來了。
王燕走了過去,對皇帝說道:“皇上,還是讓燕兒來吧。”
蕭天競對著雪兒一笑,將手中的碗遞給了王燕,王燕接了過來,輕輕的服侍著雪兒。
雪兒艱難的咽了下去,用眼神跟王燕說道:“燕兒,吃不下了,快別喂了。”
王燕隻是笑了笑,故意大聲的說道:“要多吃點,姐姐你都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別把身體給弄跨了才是呀。”
蕭天競也說道:“是,燕兒說的對,朕命令你,一定要把手頭上的這些都吃完了,否則,朕不依的。”
雪兒沒法子,隻得艱難的吞著燕兒塞到自己嘴裏頭的東西。
他們幾個人半開玩笑的強逼著雪兒用食,倒是讓雪兒暫時拋開了那些擾人的事情。卻不料,宮女急急忙忙的跑進來通報,說是李貴妃帶著宮女們來探望了。
王燕隻覺得討厭,蕭天競倒是眉頭緊鎖了下,話說,這雪兒也才剛剛醒了過來,自己也才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多嘴,那麽,她又是怎麽知道的,而且,從碧蟾宮到這兒來,路途雖然不遠,但是也不近,即使合歡殿內有大膽的宮女將這一切傳來出去。那麽,她也不應該來的這麽快,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事先就知道了。就像王燕事先告訴了他一樣,難道說,也有人事先告訴給了她。
李貴妃先是請了安,隨後才笑著向雪兒迎了過去,說道:“妹妹終於醒了,你可不知道,這些天,皇宮裏頭因為i妹妹,都亂了套了。”
王燕很不爽的看了看李貴妃,真是自作多情,充當好人。
雪兒隻是怔怔的笑笑,說道:“多謝姐姐關心,雪兒已經好多了。”
李貴妃又嘮叨了好一會,才離開。這期間,蕭天競想起了什麽,早就離開了,他吩咐年姑姑,既然雪兒已經醒了過來,李貴妃也已經知道了,就沒必要瞞著了。就告訴相關人等吧。
年姑姑領了皇命,去辦事去了。
蕭天競邊走邊說都:“安喜,把段翼給朕找來,還有,去告訴外頭的人,就說娘娘已經醒了,這些天,也難為他們了。”
不一會,段翼來了。
蕭天競也沒有廢話,說道:“交待你辦的事情,到底則麽樣了。”
段翼答道:“事情還沒有完全整明白,所以,臣不敢亂言。”
蕭天競看了看他,知道他還沒有找到最佳證據,是什麽也不會說的,於是沒有再逼迫他,隻是說道:“盡管給朕去辦,不論是誰,隻要這這件事情有關係,都給朕好好的查。”
段翼見皇帝發了狠話,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岔開了話題,說道:“皇上,娘娘醒了嗎?”
蕭天競點了點頭,沒有瞞他。
段翼說道:“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有心人呀。既然娘娘都已經醒來了,那麽臣就一定要好好將此事查清楚了。”
蕭天競看了他一眼,說道:“既然如此,那還不快去。”
段翼深深呼出一口氣,果然,這男人,都是重色輕友的,就連他的好兄弟,也不例外了。
雪兒躺得久了,一時間還起不了床,她有些不習慣,當得知那個老頭在宮中的時候,連忙是吵著要讓老頭給自己施針,她可是早就知道,那個老頭有這個本領的。上回,她可見他給四哥施過針了。
孫仕沒法,既然不能忙她,也就隻好辛苦下自己了。
他老大不甘願的樣子,倒是讓王燕越發覺得這個老頭真是有趣的很,心裏對他又多了幾分的好奇之心。
雪兒醒過來的消息,安喜命人第一時間通知到了將軍府,早就等得焦急的人,都樂瘋了。薛世仁因為雪兒的事情,根本就不敢回淩陽,這陣子,既擔心,又無奈,呆在將軍府中,總是不太方便。薛逸麒正好外出辦軍務,並不在將軍府內。瀟瀟立馬讓人將這個可喜的好消息告訴他,堂他立刻趕回來。
周杏雖然這些天忙著照顧瀟瀟,轉移了不少的思緒,但是,她畢竟是一手將她帶大的人,根本就放心不下她。現在,聽得雪兒醒過來的消息,簡直是老淚縱橫了。一群人早就奔皇宮去了。
雖然現在入宮有些麻煩,但是,隻要是看雪兒,蕭天競都一概照準,周杏特意準備了些雪兒愛吃的東西,帶進了宮去了。
冷易守在了王爺府,按日子,他也該回皇陵去了,但是,他有些不舍,皇帝明白他的心思,也沒有責怪他。聽到宮中傳來的消息,他會心的笑了笑,這麽說來,他可以回去了。
霍振元還在阜城之中呢?和自己一樣的一個人,丟下自己的妻兒,就是為了藥保護自己認為對的人,現在,他就在王府之中,冷易讓人準備了一些酒菜。也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既然他們所關心的人都已經平安了,那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今日,就讓他們兩個,好好的道個別吧。互相道別,向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阜城道別。
雪兒正在院子裏頭輕輕的走著,薛世仁等人就來了。雪兒一見到家人,根本就控製不住,淚就掉了下來。
薛世仁有些無奈,笑著說道:“乖女兒,見到了爹爹,怎麽不開心了呢?”
雪兒隻是一個勁的搖頭,周杏走了上來,將帶來的東西交到雪兒手中,說道:“雪兒,開心點,你看,這是杏姨給你帶的好東西,保證你一見到它,就眉開眼笑了。”
雪兒將蓋子打開,瞧見裏頭的東西,果真笑了,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了,而且還是原滋原味的。
易瀟瀟過去扶著雪兒,說道:“還是杏姨了解,你不知道,杏姨來的路上,都叨嘮了好一陣子了呢?”
雪兒笑得很開心,她也好幾天沒見著他們了,於是死活要周杏和瀟瀟留下來陪她一晚上。薛世仁沒法,見蕭天競也沒意見,就隨她們去了。
薛世仁見雪兒也已經醒來了,至於那件事情,著實棘手,隻是,自己也不了解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麽幫襯。淩陽城中,已經壓了太多的事情了,他得回去了。
薛世仁和蕭天競離開了合歡殿,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薛世仁奏道:“皇上,如今,臣離開淩陽也有些時候了,是該回去好好整頓下了。”
蕭天競想了好一會,才說道:“薛公的忠心,真是皇天可鑒,薛公放心去吧,這兒,有朕在,朕會好好照顧雪兒的。”
薛世仁聽罷,心裏湧起了一陣暖流,也安心了許多,有他在身邊,他想,雪兒一定會很快的就度這個難關的。
蕭天競親自給了薛世仁一道手諭,淩陽離京都遠,難免有些突**況,給他這道手諭,一來是為了讓薛世仁能更好的處理事情,二來,也表現出皇帝對臣子的信任。
薛世仁沉重的接了皇帝遞過來的手諭,大聲說道:“臣一定不負皇上厚望。”
蕭天競扶起了他,說道:“朕相信薛公。”
薛世仁進宮之前,也讓家裏頭的人,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易水寒,他知道,不能瞞著他們的。早就不知所措的易水寒和風清,得知了這個消息,激動得不得了。於是易水寒就和風清商量著,要進宮去求見,現在,也隻有她能幫助自己了。
易水寒請示了皇帝,蕭天競本不想讓他去打擾雪兒的,但是,又想到,事情總該要解決的。於是,他就準了易水寒的請求,讓他進宮探望。
那日,雪兒正在府中修養,周杏和瀟瀟她們都在合歡殿之中陪著她。忽的,小玉進來,麵露難色。
瀟瀟說道:“小玉,怎麽了,出來什麽事情嗎?”
雪兒也問道:“對啊,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小玉頓了頓,說道:“娘娘,少莊主他,在殿外求見。”
雪兒愣了下,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少莊主,應該是那個自己隻見過一麵的哥哥易水寒了。
她說道:“你去告訴她,本宮現在狀態不好,不想理會這些事情。你讓他回去吧。”
瀟瀟猜到了哥哥此行的目的,在將軍府中,她也知道爹爹和娘親的狀況了,她也很擔心他們兩個,雪兒算起來就是她的親姐姐了,她也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睦睦的,她正想求雪兒,但是,見雪兒的神情之中,透著一股痛苦,她也不忍心了。當年的事情,她已經有所了解了,就算換成了自己,也未必為做得比她更好的,瀟瀟什麽也沒說,就看著小玉走了。
周杏不忍雪兒老是糾結著這件事情,於是說道:“雪兒,萬事都有因故,所以,你要想明白了,該放開的時候,就放開吧。這些年,杏姨也已經想明白了,當年,夫人就是希望你能好好長大,忘記那裏的一切,是杏姨沒有做好,沒有做好夫人吩咐的事情。”
雪兒幫周杏擦去了眼淚,說道:“這些年,你將雪兒照顧得很好呀,我相信,娘親在天上也很開心的。至於那些事情,杏姨放心,雪兒會好好處理的。”
周杏點了點頭,笑了,雪兒是自己得孩子,隻要她好好的,她就放心了。
易水寒吃了閉門羹,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也很無奈,也隻得先回去了。
該回到家中,風清就猜到了事情的結果了。一定是沒有解決好了。
她問道:“娘娘她怎麽說的。”
易水寒坐在椅子上,說道:“我連她的麵都沒見到,她是在避著我。估計,希望不大了。”
風清知道,要讓雪兒接受這個事實,一時間並不是易事,但是,事情總要解決的。於是說道:“帶我去見見皇上吧,我想,能試試的。”
易水寒不知道風清到底是什麽意思,她見皇帝,那還不是一個樣,於是說道:“清兒,別擔心,這件事情有我呢。你就不要太操心了。”
風清笑了笑,說道:“說什麽話呢?家裏頭的事情,還分什麽彼此,放心,就去見見,不行咱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易水寒不知道她要搞什麽鬼,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帶她去見蕭天競去了。
一見到皇帝,還沒等皇帝開口,風清就就參拜道:“臣婦風清,參見皇上。”
蕭天競看了看風清,再看了看易水寒,沒有說什麽,擺了擺手,讓風清起來。
風清說道:“皇上,臣婦有幾句話,想跟皇上單獨談談,不知皇上肯不肯?”
易水寒有些驚訝,說道:“清兒!”
蕭天競點了點頭,風清給了易水寒一個眼神,讓他放心,易水寒走了出去。
蕭天競說道:“如果真沒有記錯,你該是霍青霞,而不是風清吧。”
風清沒有否認,說道:“皇上記得沒錯,隻是,當年的霍青霞,活著有什麽意義,而現在的風清,是易水寒的妻子。”
蕭天競自然知道,霍青霞指的當年是什麽情況,現在,她既然是風清,那就當她是風清吧。
蕭天競輕輕說道:“說吧,你找朕,有什麽事情?”
風清說道:“皇上,我是請皇上允許我去見一見雪兒。”
蕭天競說道:“朕已經允許易水寒去見她了,你自然也可以去呀。”
風清搖了搖頭,說道:“我要以霍青霞的身份,而不是風清的身份。”
蕭天競有些不解,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風清解釋道:“雪兒現在的情緒,並不好,她不見南靖莊相關的任何人,所以我希望,皇上能幫著想把這個情況對雪兒言明,我相信,雪兒會見我的,到時候,我會有辦法的。因為,不僅是雪兒,相對的,臣婦的公公和婆婆,也很不好,臣婦希望,雪兒能認清事實,將這件事情完美的解決了。”
蕭天競說道:“你讓朕如何相信你,你能勸得了她。”
風清笑道:“就因為,我曾經也有過類似的經曆罷了。將心比心,我更能了解雪兒的心結到底在哪裏。”
蕭天競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朕就答應你,你明天就進宮吧。”
風清喜道:“多謝皇上。”
風清走了出去,易水寒迎了過來,說道:“清兒,你到底和皇上說了什麽呢?”
風清很嚴肅的說道:“水寒,放心,我不會胡來的,隻是,現在,我還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
易水寒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心裏總是有些不自在。
風清說道:“明天,咱們去見娘娘吧。”
易水寒沒有問,既然她有辦法,那麽,就讓她去試試吧,要相信她的,不是嗎?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明天,到底能不能順利的見到雪兒,能不能順利的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