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翼將所了解都的信息都匯報給了皇帝,皇帝一看,自然是樂了,一切都水落石出了,這下,看那些人還有什麽話可以說。可是,這一事解決了,還有另外的一件事情呢?
蕭天競看完了段翼的奏折,丟到了一旁,說道:“好了,這下,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可是,眼下又有新問題了。”
段翼不知道皇帝要說啥事,隻是,應該不是小事吧,“皇上,什麽大事這麽恐怖呀。”
蕭天競扯了下,說道:“能什麽大事,就是那王爺偷偷溜進阜城的事情呀。”
段翼估摸著,這事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人家進得阜城,還不是為了你的人,你不至於就因為這樣,就想要將人家怎麽樣了吧,他說道:“皇上,王爺那也是情勢所逼,畢竟不是什麽大罪呀,您就饒恕他這一回吧。款且,他做的事情,也不算壞呀。”
蕭天競白了他一眼,而後笑著說道:“瞧你那德行,擔心個什麽呀,朕是這種不講理的人嗎?你這幾天都在忙,根本不知道,他進京的事情,已經被李世陽那混蛋給整出來了,現在,滿朝文武的,都在等著朕給他們一個答複呢?你說朕要怎麽辦,總不能說是為了讓他老劫刑場的吧。”
原來是這麽回事,段翼那腦袋輕輕一轉,笑了笑,說道:“此事說來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蕭天競一聽,樂了,“趕緊的,說,怎麽簡單了,朕一定得恕他無罪的,否則,朕就不得安生了。”
段翼笑了,真沒見過這麽混的皇帝,還怕自己不得安生了,他笑道:“皇上直接給他一道手諭,就說是您密詔他進京不就行了。理由嗎?就說是想要了解下皇陵的情況,隻是不想整太大動靜,所以才這樣做。”
蕭天競一想,這事情靠譜,於是急忙命安喜準備手諭,秘密送去給了冷易。同時,還將赦免雪兒的聖旨一起解決了。
這下,算是圓滿了。
安喜招呼著一大幫子的人,來到了王爺府,那冷易就坐在椅子上,等著人來收拾他。見來的人是安公公,他就收起了戾氣,好聲的問道:“安公公,皇上真是厚道呀,竟然還派了個咱認識的人來。說吧,公公,皇上打算怎麽處置本王。”
安公公搖了搖頭,說道:“瞧你,都是當王爺的人了,還是一身草莽氣。想把您怎麽樣,咱家可不敢把您怎麽樣呢?您可是皇上的親哥哥呢?”
冷易愣了下,“那你到這來幹什麽呀,總不可能是來看我這這有罪的人吧。”
安公公用手往後邊一擺,說道:“是啊,咱家就是來看您的,還給您帶來的禮物呢?”
冷易狐疑的接過安喜傳過來的東西,看了下,是傳召自己進京的手諭,看了下落款,他就明白了。說道:“這可真是一份大禮呀。本王可得好好謝謝公公才行呀。”
安公公擺了擺手,說道:“先別忙著謝,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如果您覺得好呀,到時候,兩個一塊謝嘍。”
冷易問道:“啥好消息呀。”
安喜樂了了,在他耳旁低聲的說道:“瀟妃他們,沒事啦。”
冷易邊聽邊樂,說道:“安公公,這兩份情誼,本王記下了,到時候,一定好好謝謝您。”
安喜笑了,說道:“得了,既然,事情辦完了,咱家也該走了。回去吧。”
冷易親自將他們送到了府門口。想著明天就去看看他們去。
所有的人都從天牢裏頭放了出來,畢竟他們都是有身份,有功勞的人,這樣糊裏糊塗的把人家往牢裏一塞一放的,沒有給表示,總是說不過去的。於是,皇帝命段丞相代為操辦了一個小酒席,君臣同樂。所以,他們沒有出來之前,關於相邀的請帖,就已經送往天牢了,正在那候著呢?
蕭天競早就準備好了,他命賀廉在城中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今日,他要和雪兒一醉方休,這是他們曾經最為美好的回憶了。
雪兒剛出天牢,就被接走了,對方隻說時候皇帝吩咐的,然後就沒有多說,雪兒以為蕭天競是派人來接她回宮的,她也沒有多想,就去了。
沒想到,馬車越走越遠,根本不是朝著皇宮的方向,雪兒有些疑惑,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呀?為什麽是與皇宮的方向相反呢?”
車夫答道:“娘娘,這一切都是按照皇上的吩咐來的,等娘娘到了就知道了。”
雪兒在心裏頭嘀咕,四哥到底在搞什麽?怎麽神神秘秘的。
她心裏揣著個疑惑,就隨著馬車搖搖蕩蕩的走到了一個似乎是很偏僻的地方,馬車停了下來。
外頭的人請了安,說道:“娘娘,到了,請娘娘下車。”
雪兒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更疑惑了,這個地方,似乎很美,似乎特意挑選的一般。
那侍從躬身說道:“娘娘,皇上吩咐,讓娘娘一個人去,在奴才們在此等候。”
雪兒點了點頭,朝著那一處亮光走去。
邊走邊沉吟,這個地方,怎麽好像來過似的,不遠處,還有水聲傳來,蔥鬱的大樹,擋住了漫天的銀光,唯有點點散落,在自己的腳旁,耳邊的水流聲越來越清晰,雪兒眼瞅著不遠處的一點亮光,似乎有什麽人在哪裏似地。
雪兒繼續往前走去,那人竟然是在飲酒,不一會,悠揚的簫聲響起,雪兒笑了,那是她最喜歡的曲子了。
原來,四個是為了要給自己驚喜了,所以才搞出這麽多的花樣。
雪兒小跑的過去,果然,除了他還有誰,他吹著簫,眼含笑意的看著雪兒。
雪兒環顧了下四周,一條小河,一張桌子,遠處是朦朧的山色,還有這漫山遍野的銀光。好熟悉,好美的夜景。
蕭天競收住了簫,笑道:“小姐還記得月圓之夜的吸血蟲嗎?”
雪兒笑了,剛剛還覺得這個地方那麽熟悉呢?這下才想起來,原來和那晚麗山的情景是如此的相似,怪不得自己感覺如此的良好。
雪兒笑道:“這位公子,時過境遷,沒想到,這月圓之夜的吸血蟲還存在呀。”
蕭天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讓雪兒坐在了桌子的一旁,說道:“朕上次出巡,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地方,朕猜想,雪兒一定也會喜歡的,所以,今夜就在此擺上了小酒,想要和雪兒簫笛和鳴呀。”
雪兒心裏很感動過,四哥為自己做的這些,真的很不容易了,這裏,有了原來的美意,有多了這些點綴,真的美得不得了。
雪兒說道:“當日在麗山之中,雪兒可是被你嚇到了,怪嚇人的。”
蕭天競有些無辜,“你才嚇人好不好?朕當時,可真的以為是女鬼哦。”
蕭天競語氣之中滿是戲謔,雪兒回道:“您是堂堂的天子,竟然還怕妖魔鬼怪,真是有沽名釣譽之嫌呀。”
蕭天競被她將了一軍,本想戲弄下她,反過來倒是自己被戲弄了,忙道:“是啊,天子也是人呀,要不然,怎麽也會對人間的美景留戀呢?”
蕭天競邊說邊盯著雪兒,雪兒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拿起桌上的酒壺,斟滿了酒杯,說道:“為皇上的真性情,幹杯。”
蕭天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雪兒,那一夜,朕已經沉淪了。所以,朕希望,留著曾經的美好,這一次,你真是給朕出了個大難題了,還好,一切都解決了。”
雪兒正覺得疑惑呢,忙問道:“是啊四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我的罪,怎麽就給免了呢?太後怎麽會答應呢?”
蕭天競打了下她的腦袋,說道:“哎哎,現在,咱們就不要說那些不好的話題了,以後再說,回去後自然就知道了。今天晚上,隻許喝酒賞月,吹吹笛子,一醉方休。”
雪兒點了點頭,蕭天競走到了雪兒的麵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這算是失而複得後的喜悅了嗎?算是吧,否則,他看眼灰蒙蒙的天,打心底裏感謝上蒼。
這一夜,他們兩個人快活的像是兩隻剛從金絲籠裏跑出來的富貴鳥一般,讓世人豔羨。林中不時有笑語,有悠揚婉轉的音符,讓沉醉的山林,更癡了。
出了天牢,也算是死裏逃生了,俗話說,大難不死,則必有後福。薛世仁等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周杏出來之時,沒有看到雪兒,心裏頭著急,忙問道:“老爺,雪兒呢?我怎麽沒看到她呢?”
薛逸麒笑道:“杏姨,您別著急,雪兒她沒事,她晚點就會來看我們了。”
瀟瀟也安慰道:“是啊,杏姨,您就別擔心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周杏點了點頭。讓瀟瀟和薛逸麒兩個人攙扶著走了。
周杏心裏可是樂壞了,現在,災難已經過去了,一家人又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了,她又嘮叨道:“瀟瀟啊,你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呀,這會你一定是嚇到了,等會回家,杏姨親自給你燉好吃得。”
瀟瀟邊走邊說道:“知道了杏姨,我呀,一定好好的吃。”
他們幾個有說有笑的走了,南靖莊的管家,之前死裏逃生,自從看到了南靖莊無罪的告示,他早就在這牢房了外頭等著了。
易子賦從牢房裏出來,心裏著急,連忙趕過來要找雪兒,奈何,連個人影都沒有找到,就看到了薛世仁,於是,他連忙跑去詢問,“薛公,請問,雪兒呢?”
薛世仁兩手一攤,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
易子賦不甘心,他這心裏頭的疙瘩,都結了十八年了,他再也忍不住了,現在,就要弄清楚,他才幹係,“薛公,那周杏呢?老夫有話想要問他。”
薛世仁知道他要問什麽事情,之前,薛世仁也問過周杏,但是,她似乎不願意言明,這次,要是情況危急,恐怕她也不會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可見,這之間,一定還有什麽隱情,在沒搞清楚之前,他是不會讓他們見到周杏的,於是說道:“易莊主,周杏她難以忍受牢裏的濕氣,有些不適,老夫已經讓犬子先送她回去了。有事情的話,等到她身子好些了再說吧。”
易子賦還是不甘心,又問道:“那老夫可以到您府上去請教也行呀。”
薛世仁有些疑惑的看著易子賦,他為什麽就這麽焦急呢?難道說,這之間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嗎?
李管家將易子賦老想要去找周杏,連忙告知了李錦希,李錦希歎了一口氣,走了過去,見易子賦還在糾纏著薛世仁,於是在他們身後說道:“老爺,這件事情,還是由妾身跟您說清楚吧,就不用在麻煩薛公了,這段時間,我們已經叨擾了。”
易子賦回過頭,與她四目相對,什麽話也沒說,但是,那眼神之中所傳答出來的意思,讓李錦希也涼了半截。
易水寒和風清二人在一旁看著這一切,互相望了望,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可是,這到底是什麽事情呢?他們兩個人都不說,這樣要怎麽去幫忙你呢?
薛世仁見他們幾個人的情緒都有些怪異,於是說道:“易夫人不必客氣,我們之間,不需要客氣的。老夫先回去安排下,改日讓瀟瀟回去一趟,看看大家。老夫先告辭了。”
易水寒見父母親都傻了,於是說道:“薛公客氣了,應該是我們去拜訪才對呀。”
他們二人正在寒暄,段翼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恭喜啊恭喜。”
“丞相有禮了!”
段翼說道:“恭喜南靖莊和子域山莊能洗去冤屈,下官早就說過了嗎?一切都未有定數的。”
易子賦說道:“多謝大人鼎力相助,否則,我們這些人,還在這頭呢?”
段翼笑了笑,“客氣話就不必說了,下官來是來迎接你們的,順便,代聖上送上他的心意。”
從後麵走上來了兩個人,手裏個拿著一個東西,交個了薛世仁和易子賦。
段翼說道:“這是下官給兩位仁兄的一點小心意,另外,皇上命下官明日在下官府上備好酒席,給各位押押驚,各位一定要光臨呀。”
易子賦和薛世仁等人都跪了下來,謝道:“謝皇上隆恩。”
他們幾個說了些話,詢問了些情況,就各自回家去了。
皇宮內,秋心慌慌張張的跑進了碧蟾宮,那李貴妃,還在合計著要再去皇太後的耳邊去扇扇火呢,現在,正在整理著行裝,秋心小聲的說道:“娘娘,那個,剛剛從宮外傳來消息,說是,天牢裏頭的那些人,全都放出來了。”
李貴妃轉過頭來,剛剛還有一絲得意的臉,這會全變了,“什麽,誰說的。”
秋心回道:“剛剛李大人派人傳來的信,千真萬確,他讓娘娘先不用行動了。再想其他的辦法。”
李貴妃大聲嗬斥道:“所有人都給本宮滾!”
李貴妃發起火來,那是六親不認的,還有誰敢在那多呆,都是爭先恐後般的逃走了去。
李貴妃將身上的那套禮服,拔了下來,甩在了地上,狠狠的說道:“薛逸雪,真沒想到,你既然命這麽硬,這麽大的罪,都能讓你給逃了,秋心,有沒搞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秋心見李貴妃已經氣得不行了,哪裏還敢隱瞞,連忙說道:“是,大人說,原來,那個薛逸雪,原本就是易子賦的女兒,她和那個易瀟瀟是姐妹,所以,欺君之事,也就不算了。”
“啊!為什麽,為什麽?”
李貴妃猙獰的樣子,嚇到了秋心,但是,她依然勸慰道:“娘娘,大人說,來日方長,還請娘娘不要著急。”
李貴妃甩了秋心一巴掌:“什麽叫來日方長,現在,所有人都偷著樂了吧,那個妖精,估計過不了就會和本宮搶這皇後的位置了。現在,他們得勢了,本宮還能不著急嗎?”
秋心很委屈的在一盤呆著,自己倒成了出氣筒了。
李貴妃靜了下,她不愧是天生的謀略家,她清楚的知道,冷靜才是硬道理,她理了理頭緒,說道:“秋心,你去請魏太醫來這,就說本宮身體微恙。”
易子賦和李錦希他們,先行回到了阜城之中,皇帝替他們安排的府邸之中。一進大門,易水寒和風清就意識到,要出大事情了,他們兩個一合計,決定讓他們兩個想整到兩處去。能拖就拖著吧,否則,可真就會出大事了。
風清拉過李錦希的胳膊,說道:“娘,你看,這些日子,也辛苦了,媳婦先陪您去準備準備去吧。”
她給易水寒使了個眼色,易水寒連忙說道:“爹,兒子有事情想要和您商量,我們往這邊走吧。”
易子賦早就看出了他們小兩口到底在打什麽算盤了,怒道:“你們兩個,先回房,我和你娘,還有事情要商量。”
易水寒和風清還想再說,李錦希打斷了他們,說道:“寒兒,清兒,你們也累了,先回房去。”
易水寒和風清不敢多言,隻得無奈的回房去了。李管家也被打發走了,他們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往房間走去,這真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呀。靜得讓人從心底生出一股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