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急急行來,很快就到達了阜城了,雖說是近相親更切,但是,雪兒倒是沒什麽,畢竟,這兒隻是她的第二個故鄉而已啦,很多事情,並沒有太多的東西,還沒怎麽培養出感情呢。
回到京城之後,第一件事,自然是準備薛逸麒和瀟瀟二人的婚禮了。雪兒自然是很開心的,她特意向蕭天競告了家,允許她暫緩進宮,而是先幫他們二人準備喜宴。雖然薛逸麒和瀟瀟二人,都想過要低調些,但是,雪兒就是不同意,怎麽說,這也是人生的頭等大事,草率不得的。一切都準備得極其的完美,簡直是羨慕死了一群的少年少女。
也是啊,有誰能由此榮幸,不僅獲得了皇帝的賜婚,而且,很多東西都是皇帝派人安排好的,這也算是對功臣的犒賞吧。薛家世代為皇家而賣命,若不是南漢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恐怕,薛家的人依然是要在暗處中活動,也包括薛逸麒,他又如何能有此榮幸,以這樣的方式來完成自己人生之中最大的一個轉折點。在阜城之中,天子腳下大擺宴席呢?薛逸麒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幸運,幸運的碰見了瀟瀟,幸運的有她相伴,幸運的有機會為國效力,幸運的結識了許多的朋友。幸運的是,自己身為男兒,卻能頂天立地,忠孝兩全,心以滿足。
今天的日子,非同一般,既然不在子域山莊擺宴,薛世仁於是讓周杏他們也一同來了京城,然而,對於前兩天在莊裏發生的那件事情,則是吩咐下去,不許在這期間說出來,隻等婚宴結束了之後,再做打算就是了。
一切禮數都沒有少掉,由於瀟瀟和雪兒的事情並沒有解決得完畢,故而,南靖莊裏並沒有派人前來,瀟瀟覺得有些委屈,這天底下,哪個女孩子出嫁,不是在父母們的歡送下離開的,就唯獨她自己,竟然是在半路出嫁的。
雖然有些遺憾,有些傷感,但是,比起嫁給薛逸麒,再大的委屈,她也能承受,嫁給他,她渴望了好久,期待了好久,終於等來了這麽美好的一刻,它如何能不開心呢。
雪兒見瀟瀟有些不太開心,有些猜到她的心思,於是安慰道:“瀟瀟,沒事的,等到時機成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一定要開心才是呀。”
瀟瀟點了點頭,眼淚收住了,微笑著說道:“我知道的,我隻是有些不適應罷了。”
明月帶著兒子,也在一旁笑著安慰道:“是啊,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嫁個如意郎君,其他的,都會好的。”
她們兩個像是安慰小孩般的對瀟瀟說著話,瀟瀟頓時開心了許多。就等著吉時一到,行李去就好了。
累了一天,終於還是等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雪兒開心的幫瀟瀟蓋上落紅蓋頭,雪兒覺得,瀟瀟穿上嫁妝,簡直像是天女下凡般,雪兒看得都有些暈了。再加上瀟瀟的滿麵微笑,簡直可以秒殺一切。
到了吉時,瀟瀟在雪兒的攙扶下,走到大堂,和薛逸麒醒過了大禮。薛世仁笑得極其的燦爛,兩旁站滿了祝福這對新人的人。許多沒來的人,比如說霍振元,也托人帶來了賀禮。
值得一說的是,冷易竟然是代替皇上來的,所有的人都猜不透皇帝的用意,隻有雪兒知道,四哥這是在兌現自己的承諾,也表明了他對冷易的誠意。
不過,他自己不能來,倒是讓雪兒有些小遺憾,這麽精彩的大禮,他竟然還要避諱,真替他感到不值當了。
喜宴大擺了一天,薛逸麒關顧著謝客,隻得先把瀟瀟一個人丟在了新房裏。期間,他好不容易撿了個空擋,跑回去看瀟瀟,奈何剛說上一句話,就又被人給拉走了。
雪兒有些無奈,笑著說道:“去吧,新娘有我給你看著呢?”
雪兒說完,還不忘附上一句,“晚上可要記得早點回來呀。”
待薛逸麒走後,瀟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雪兒,頭上這東西,真是太煩人了,我們把它偷偷掀了吧。”
雪兒平時大大咧咧的,這一刻,倒是謹覺了些,連忙阻止道:“別別別,祖上留下的故規矩,一定要遵守的,不然不吉利。”
瀟瀟無果,其實她也怕,真的觸到了什麽黴頭。
雪兒怕瀟瀟一個人呆著太悶了,幾乎是陪著她一整天。待晚上,賓客依然沒有散去,雪兒也隻得繼續陪著瀟瀟,心想,今晚估計得忙到晚些時候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雪兒隻隻知道,天色似乎還不是很晚,小玉進得新房來,在雪兒的耳邊說了些話,雪兒一驚,然後笑了,於是她就讓小玉陪著她,自己則閃出了新房。
來到了小玉所說的那個地方,果然看見了蕭天競,雪兒喜上眉梢,衝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說道:“四哥,你怎麽來了。”
蕭天競沒好氣的說道:“有人都不知道回家了,隻得朕親自來了呀。”
雪兒在他身後笑了笑,說道:“皇上,我可是請了旨意的。”
蕭天競轉過身來,看著她,說道:“是是,不過,朕後悔了,就不該依你的,害得朕,夜夜獨守空房。”
雪兒不好意思了,哪有一個大男人這樣說話的,一想到後宮的那些女人,雪兒心裏就有點不是滋味,說道:“皇上,皇宮之中,不是還有好些個人嗎?什麽貴妃啊,昭儀什麽的。”
蕭天競有些無奈,抓了下她的臉,笑道:“你啊,就知道拿朕開玩笑。”
蕭天競抱著雪兒,輕輕的說道:“朕已經準你很多天的假了,你看,現在該忙的也都忙完了,今晚就和朕回宮吧。”
雪兒把他抱得更緊了,貼在他的胸口,覺得分外的滿足,她輕聲的說道:“好,今晚就回去,我也想年姑姑了。”
蕭天競有些無語,想自己就想自己嗎,還不好意思了,還搬出個姑姑來,難道說,等會回到宮內,她還要搬出燕兒不成,他有些好笑的看著,雪兒。不過,他已經很開心了,她的妻子,終於肯跟他回家了。
蕭天競是喬裝出宮的,故而並沒有張揚,但是,早就有人去稟報給了薛世仁。薛世仁對於這些年輕人的事情,雖然很難以理解,但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關於雪兒和瀟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當南靖莊的人,來到子域山莊的時候,薛世仁就下了一跳,尤其是,對方竟然還帶來了一道聖旨。
薛世仁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能解決的,雪兒現在已經是貴為皇妃了,很多事情,他也管不了了。於是,薛世仁隻得帶上聖旨,就見皇帝。
見到皇帝,薛世仁讓雪兒先行回避,自己單獨和皇帝匯報情況。
當薛世仁將那道聖旨交給蕭天競的時候,蕭天競一驚,真是荒唐,自己什麽時候下過這樣一道聖旨,而且,還是呀將自己的妃子另嫁他人的聖旨。
蕭天競問道:“這道聖旨是哪裏來的。”
薛世仁見蕭天競似乎並不知情,於是就將事情的經過都說給了蕭天競聽。
蕭天競一聽,竟然是易子賦搞得鬼,才恍然大悟,將手中的聖旨狠狠的砸到桌上。
薛世仁嚇了一跳,但是,他依然沒有吭聲,蕭天競一向冷靜,但是,隻要碰上了能讓他不冷靜的事情,那麽,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到現在,蕭天競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易子賦要向自己討要一道空白聖旨呢,這聖旨言到,乃是為了兒子的親事,這果然也是不關乎國家大事,不涉及百官軍隊的了。
蕭天競所想到的是,應該迅速的收回這道聖旨,將雪兒和瀟瀟的情況與易子賦嚴明,就要緊的是,一定不可以使得聖旨上的事情流傳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的。
蕭天競吩咐道:“薛公,此事萬分緊急,就請你速去一趟淩陽,務必將這一切與易子賦言明,一定不可以讓聖旨的內容流傳出去。”
薛世仁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故而,也沒來得及向其他人匯報,就直接收拾東西,和李固直奔淩陽而去了。
雪兒在門外見莊主爹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甚至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就走了。雪兒有些納悶,進得房內,問道:“四哥,我爹爹是怎麽了,這麽急?”
蕭天競說道:“臨時有要事要處理,隻得麻煩薛公了,總不能讓新郎官去。”
雪兒點了點頭,“也對,今晚上,麒哥哥最大。”
蕭天競由著他胡說八道,隻是吩咐了小玉,就將雪兒接走了。小玉就暫且留下來陪瀟瀟吧,等過幾日,再讓她回來。
雪兒上了蕭天競帶出來的馬車,在車上戲演到:“四哥,我這算不算是上了賊車了。”
蕭天競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姑娘太聰明了,今天晚上,你逃不了了。”
雪兒撲哧笑道:“看本姑娘逃得了逃不了。”
雪兒作勢要下車,蕭天競將他勾了回來,用行動回到了她關於那個套得了逃不了的問題,等到雪兒實在是不行了,他才放開她。
雪兒氣喘息息,然後,她悟出了一個真理,就是,在某人麵前,千萬不能亂說話,千萬不能,否則會四五葬身之地的。
其實,那天晚上,雪兒才不得不承認,自己栽在了他的手裏,當真是逃也逃不了了。隻有那明皇的燈火,雪白的屏障才知曉,那晚的戰況是多麽的猛烈。
薛世仁和李固剛剛到淩陽,就見很多人在討論關於易子賦的兒子,也就是易水寒和自己女兒的親事。
看來,皇帝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現在事情弄成這般樣子,到底要如何收場才好呢?薛世仁沒有多理會民間的流言,現在,隻有先跟易子賦會麵,說明一切,或許事情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薛世仁不得不佩服易子賦的手段,他的動作真是塊,先是騙的空白聖旨,想要逼自己就範,現在,又搶先將這個消息傳得人盡皆知,如果不是雪兒已經成為了皇妃,恐怕連皇上也很難不讓薛世仁就範吧。
薛世仁馬不停蹄的奔到南靖莊,薛世仁剛報上名號,就有人立馬衝去稟報了易子賦,不一會,易子賦就出現在了莊門口,易子賦親自迎接,親自帶領薛世仁入內。
剛到裏頭,薛世仁就說道:“易莊主不必客氣,老夫此次前來,是有要緊事相商。”
易子賦隻當他是為了孩子們的婚事,他早就猜到了,隻是沒想到,他來的如此之快,看來,他當真是個忠君之人了,要不是有聖旨壓著他,易子賦才不認為,他會來的如此之快呢,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他自然是歡喜的,笑著說道:“既是好事,就不用太費周折了,就直接說吧。”
薛世仁自然不這麽認為,於是說道:“還是找個地方相商吧,另外,如果不介意,老夫希望令郎也能一同前來,畢竟,這事與他相關。”
易子賦看得出,薛世仁說的是認真的,於是吩咐人去叫來易水寒,然後,領著薛世仁到了偏廳,屏退了所有的人。
易水寒現在正在努力的抗爭當中,他就是不能接受要娶一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女人,雖然,父親和母親都一個勁的說著她的好話,但是,易水寒就是不樂意。
這會聽到薛世仁已經來了,他決定如實跟他說,如果他能考慮到自己女兒的幸福,他應該會聽得下自己所說的話的。或許,他能單方麵結束這個荒誕無比的婚約的。
易水寒一到書房,行了個禮,易子賦讓他在一旁坐下。
薛世仁開門見山,說道:“今天老夫前來,是因為這個聖旨的事情。”
易水寒立刻跪了下去,說道:“薛莊主,在下和令愛根本就沒有可能,如此糊塗的結合,隻能是另兩個人都不好過,所以,在下懇請薛莊主想想辦法,放過我們吧。”
易子賦氣極,他自己一個人將這一切安排得妥當,哪知道,他竟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竟然似自己要逼他去幹什麽十分痛苦的事情一般。
他氣道:“混賬東西,誰讓你亂說的,你給我下去。”
薛世仁阻止道:“易莊主,請息怒,今日老夫前來,為的就是解決這件事情的,請聽老夫把話說完。”
易子賦重新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切都已經成定局了,該做的,他也都已經做了,他就不信,還有誰能改變這個事實。
薛世仁靜靜的說道:“老夫今日來,是受了當今皇上的指令。”
易子賦言道:“薛公請說。”
易水寒糾結死了,偏偏這件事情還扯上了皇帝,這叫他如何是好呢。
薛世仁接著說道:“想必易莊主知道,老夫門下,犬子剛剛喜結良緣。”
這麽大的一件事情,易子賦自然是知道的,他祝賀道:“老夫恭喜薛公了。”
薛世仁繼續說道:“易莊主可有興趣知道,老夫的媳婦是何方人式?”
易子賦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他依然有禮的說著:“願聞其詳。”
薛世仁認真的說道:“她是淩陽南靖莊人式,姓易,名瀟瀟。”
易子賦和易水寒皆是一呆,不知道薛世仁到底是什麽意思?
薛世仁見他們二人皆被嚇到了,補充道:“也就是說,老夫的媳婦是莊主您的女兒,南靖莊和子域山莊已經結為了親家了。”
易子賦說道:“薛公不要開玩笑,眾所周知,老夫的女兒已經入宮為妃了。”
薛世仁點了點頭,說道:“是,不錯,皇宮之中,是有一位易瀟瀟,但是,那個易瀟瀟不是你的女兒易瀟瀟,而是你要娶的媳婦,老夫的女兒,薛逸雪。”
過了好一會,易水寒才反應過來,這麽說來,自己就不用娶那個薛逸雪了,她已經是皇帝的妃子了,她已經嫁人了。易水寒如釋重負,感激的看著薛世仁。
易子賦愣了下,微怒的說道:“薛公,有皇上的聖旨在這,老夫希望你能想清楚自己說的話。”
薛世仁知道他還不相信,於是將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封書信交給了易子賦。
易子賦認得出來,那是自己女兒的親筆信,信中將她如何逃婚,雪兒如何代嫁,自己如今已經成為薛逸麒的妻子的事實多陳述的十分清楚了,直到這下,易子賦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計劃就這樣落空了。難道說,他和歐陽晴就真的有緣無份,隻能做短暫的夫妻嗎?
薛世仁見易子賦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連忙提醒道:“現在,事實已經清楚了,關於淩陽城中的流言,該如何收場。”
易子賦一時沒了主意,他滿心歡喜的可以將雪兒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卻不知道,事情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如何讓他不腦火。
薛世仁隻道是,一切都有轉機,哪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這下可是如何是好,處理不當,不僅是易子賦,就連自己同樣也是要背負欺君之罪的,更何況,累了這幾個孩子的幸福才是最可怕的了。到底該怎樣才能更好的解決這件事情呢,他也隻能好好的想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