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東風,別樣秋風,皆是情懷滿世界,讚歎人世間,點點的深情。

雪兒將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自己走出房外,駐足觀望。奈何偌大的將軍府,對她來說也沒了興趣。她隨意走了走,終究是覺得無聊了,又沒什麽事情可幹,想起了蕭天競,四哥他去軍隊了,忽然有點想他了,也許是受了那兩個人的影響吧。於是,她就帶著兩個人,往南軍而去了。

將軍府和南軍軍營還是有段距離的,雪兒跨馬走了好一會,才到軍營大門,到了那,沒人阻攔,雪兒如入無人之境,事實上,蕭天競早就吩咐下去了,隻要藍侍衛一來,各個門房都要放行,不得阻攔。

那些守衛的士兵,早就認得雪兒了,隻是,他們隻知道,眼前的這個貼身侍衛,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自然得罪不起的,更何況,雪兒長得是眉清目秀,又有誰忍心去為難他呢。雪兒問明了蕭天競所在,也沒人去通報,就直接去找他了,蕭天競正在和顧傑淩,賀廉等人在商量著禦敵之計,他看到雪兒漸漸走近,就跟顧傑淩說了些什麽,顧傑淩和賀廉往往雪兒這邊望了望,笑著走開了。其中的意味,自然是在明顯不過了。

賀廉的中的毒比蕭天競要深,再加上,他護住心切,身上有受了幾處的刀傷,沒想到,他竟然也出現在了軍營之中,難道說,這些人都是鐵打的身子不成。

雪兒走了過去,剛來到他的跟前,蕭天競就已經攔腰將她抱了起來,雪兒吃了一驚,小聲的說道:“四哥,放我下來,我現在可是藍侍衛。你就不怕到時候滿天下盛傳,說您是斷袖嗎?”

蕭天競笑了笑,沒有理她,隻是將她放了下來,但是依舊是摟著她,問道:“是啊,朕看著藍侍衛長得如此水靈,不禁心動了,那能有什麽辦法。”

雪兒瞪了他一眼,卻換來了某人更誇張的大笑,他見她似乎要招架不住了,而通常來說,如果她招架不住的話,她一定會生氣的,故而蕭天競知趣的換了個話題,說道:“朕的好侍衛,朕的聖旨送到了?”

雪兒點頭,看著蕭天競,很感激的說道:“四哥,我替瀟瀟和哥哥謝謝你。”

蕭天競拉起她的小手,嗅了嗅,戲謔得說道:“先親一口,要謝朕,得有誠意,晚上再說。”

“為什麽是晚上!”雪兒眨巴眨巴了幾下眼睫毛,有些不解。

蕭天競好笑的看著她,低聲的在她耳旁,繼續戲謔般的低語道:“朕的好愛妃,現在也可以的,隻是,四哥有事情走不開,更何況……”

他輕輕附上雪兒的耳旁,說道:“軍令如山,軍中怎可有女色,做皇帝的怎麽可以帶頭違反軍令呢?”

啊?雪兒這算是明白了,他也太壞了吧,雪兒狠狠的瞪了蕭天競一眼,說道:“去你的,老是沒個正經的。”

蕭天競笑道:“愛妃,朕冤枉,朕真的是在和愛妃說正經事情。”

雪兒推了他一把。蕭天競不開玩笑了,拉起雪兒走進了營帳,他還有正事要和她說呢?原本打算回去再跟她說,現在,既然她來了,就告訴她吧。蕭天競拿起一封信交給了雪兒。

雪兒看罷,心裏激起了千層浪,看著蕭天競,似乎在詢問,又似乎在求證。

蕭天競看著她,點了點頭,“潛伏在南漢的南鷹經過仔細的調查,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事實上,那日之後,霍振元就被冷易的人給帶走了,他已經將霍振元秘密關押,至於是生是死,無從查明。”

那豈不是生死未卜,雪兒急的都要落淚了,“四哥,那怎麽辦,那怎麽辦呀?他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的。”

蕭天競抱著她,他自然是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就話,此刻就是雪兒的心聲了,他不忍她背負如此大的心理包袱,輕聲說道:“妻債夫還,放心,朕已經讓他們繼續打聽了,一有消息,就會送來的。”

雪兒點了點頭,臉上早已經是掛滿了眼淚。

她為另一個男人落淚,而他卻如同她為自己流淚般,心疼到了極點,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自己,故而才要讓雪兒如此一個弱女子幫自己扛起了半邊的天,他如何不心疼。他心疼的看著她,溫柔的說道:“哎呀,朕真是沒用,總是讓你擔心受怕的。”

雪兒直搖頭,她不許他這樣說自己,還未恢複的嗓子發出淡淡的啞聲:“四哥,這些都是雪兒心甘倩願的。”

“嗯,四哥知道!”

雪兒關係的問道:“現在的局勢如何,四哥有把握嗎?”

蕭天競看著遠方,說道:“上次他們進攻,被我軍給重創了,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發動進攻了。”

雪兒怎麽覺得,四哥的語氣有些惋惜的意思,隨口問道:“這樣不好嗎?”

蕭天競搖了搖頭,“好是好,我們的將士們有了更多喘息的機會,但是,天下的百姓卻是受不了這長期的戰火呀。”

雪兒明白了,他是嫌戰爭耗費的時間太長了,會使得天下的百姓都受到戰火的波及,到時候,想要恢複,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四哥,那你們是打算要主動出擊嗎?”

蕭天競依舊是搖了搖頭,“如今,還沒有完全了解敵軍的情況,做不了決定。”

雪兒摸了摸蕭天競的臉,溫柔的說道:“四哥,雪兒知道,你心中始終放著天下的百姓,但是,你不能太為難自己了。”

蕭天競了點頭,笑笑的說道:“嗯,四哥知道,雪兒先回去吧,四哥還得和老顧好好商酌下才行。”

雪兒聽話的從他身上閃開,“早點回來!”

蕭天競依舊是點了點頭,目送著雪兒離開。

其實他說謊了,他沒有和雪兒說實話,其實,就像雪兒說得那樣,他們已經決定要主動出擊了。潛伏在南漢中的暗衛,傳來霍振元的消息外,也帶來了另一個消息,就是,由於霍振元的事情,冷易和海英兩番勢力有了些衝突,原本就貌合神離的軍隊,如今更像是一盤散沙了。

以朝廷如今的兵力,分兩股勢力向南漢攻去,有七八成的把握能直入南漢的都城。怪隻能怪海英等人,不懂得審時度勢,不僅在大恒勢力雄厚之時前來挑釁,更致命的是,他們竟然找了自己的手下敗將為盟友,這就注定了,他們隻能失敗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沒有如實的告訴雪兒,甚至於,他根本就不想讓她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對手是那個人嗎?所以他才有所顧慮。

他歎了口氣,自問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冒險。

蕭天競命人前去喚顧傑淩前來,顧傑淩接到命令,立馬就去了。

就目前的形勢,他們兩人也都了然於胸了,如今,差的隻是幾種戰術的抉擇罷了。

蕭天競想了想,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隻是,該是要好好謀劃的時候了,首先是雪兒。

雪兒從軍營中回到行宮,剛坐下來,一個侍女就拿著一封信給雪兒,說是今早一個陌生人交給守門人的,指明說是要親手交給雪兒。

雪兒覺得奇怪,在淩陽城,她應該沒有需要用書信來傳話的朋友吧,她有些困惑的將信打開,剛讀到第一句話,她就驚訝到了。待整封信讀完,雪兒原本平靜的心情,就被打亂了。

信是霍振元所寫,信中提到了雲兒,他讓雪兒照顧好雲兒,而且,還不許她將他的事情告訴雲兒。

信中所提到的地方,雪兒知道,先前,自己和霍振元去過。原來他已經料到了一切,所以事先準備好了書信,讓人帶給了自己。

雪兒本想馬上就去,但是,她略微思索了下,還是決定等四哥回來後,告訴他這件事情後,才去找雲兒。

畢竟,他是她的夫,她不能隱瞞他什麽,況且涉及到霍大哥和雲兒。

天色大暗後,蕭天競才回到行宮,一臉的疲憊。

雪兒用熱毛巾幫他擦了擦臉,蕭天競享受的靠在雪兒的懷裏,閉著眼睛,輕聲說道:“雪兒,四哥覺得有些累了。”

雪兒低下頭去,說道:“四哥,去沐浴下吧,洗去了疲勞,就歇著吧。”

蕭天競依舊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一手抓過雪兒的手,說道:“朕今日要瀟妃幫朕打理!”

雪兒無奈的笑笑,“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蕭天競拉住雪兒的手,在自己的臉上磨*搓著,小聲的說道:“好下不為例。”

心中卻是在想,大不了,下次換做朕伺候你罷了。

雪兒對著門外喊了一聲,“皇上要沐浴,速去準備。”

侍女們接到了命令,趕忙勤快的活動開來了,不一會,一切就準備妥帖了。

她們恭敬的候在一旁,雪兒輕輕的說道:“都退下吧。”

她發覺,蕭天競似乎因為疲憊,已經在他的懷裏睡去了,雪兒隻得輕輕的喚醒他,輕聲說道:“四哥,該去沐浴了。”

蕭天競睜開眼睛,雪兒垂首看著他,蕭天競無比滿足的坐了起來,拉著雪兒,走了進去。

雪兒溫柔的幫他擦拭著全身,全身因為著陽光的暴曬,已經略有黝黑了。

原本活動著的手,停了下來,蕭天競沒有說什麽,靜靜的等待著雪兒幫他打理著一切。

雪兒心疼的看著蕭天競的背,心裏有股苦澀的味道湧了上來,她告訴自己,以後,對他,要更用心才是了。

蕭天競讓雪兒伺候得格外的舒服,心裏卻是在糾結著如何對雪兒說,正在糾結著要不要對她撒謊,倘若哪天,她知道了原委,會原諒他此刻的欺騙嗎?

雪兒哪裏知道,某人正激烈的做著心裏鬥爭,隻是認真的幫他洗去了身上的疲勞,幫他穿戴整齊。

蕭天競像個小孩般,聽話的讓雪兒指揮他轉身,抬手,或是低頭。他很享受這樣的待遇。

待一切打理完畢,雪兒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戰利品,笑笑的說道:“怎麽樣,我比她們伺候得好吧。”

蕭天競撲哧笑出聲來,“是,伺候得好多了。”

讓一個絕色美女站在自己的麵前,伺候著自己,這種感覺,獨一無二,又有誰能比得了呢?可不就是比任何人伺候得多更好了。

蕭天競拉過雪兒,來到書桌旁,拿起了一封信,交給了雪兒。

雪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蕭天競沒說什麽,隻是示意她接著看。

雪兒拆開了信,是莊主爹寫的:雪兒我兒,見信如見乃父,兒已離家近兩個春秋,家中老母思兒心切,故而為父做主,命我兒速歸去,以慰老母殷殷期盼之心。

雪兒看著信,想起了杏姨,是的,離開家,都已經兩年多了。

雪兒抬起頭,看著蕭天競。

蕭天競知道她是在詢問自己的意思,說道:“四哥已經看過了,雪兒自己決定吧。”

這還真叫雪兒犯了難了,自己離開家這麽久了,理該回去看看杏姨的,隻是,她此次來淩陽城,卻是和太後有約定的,要在關鍵時刻,做關鍵的事情。

更何況,如今還多了雲兒那件事情,這叫她如何是好呢?

蕭天競看出來雪兒的為難之色,於是說道:“雪兒,子域山莊離此不遠,雪兒若是擔心這兒的情況,可以先回去一趟,住個一兩日,陪陪老人家,再趕回來就行了。”

雪兒點了點頭,現在,也隻得這麽做了。

雪兒忽的想起了雲兒的一件事情,於是將那封信給了蕭天競。蕭天競速速看完,心裏暗喜,這真是太好了,以雪兒的個性,定然是不會看著雲兒不管的,這樣一來,她又會因為那件事情而分去不少的心,豈不是更好。

蕭天競忽然覺得,此刻的自己真的是很卑鄙,既然如此心安理得的騙著雪兒。

雪兒見他好久都沒有反映,問道:“四哥,我想去看看她,行嗎?”

蕭天競狀若思考的樣子,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也好,畢竟是因為我們,事情才變成這個樣子,你去吧,正好順路。不過,你得多帶些人去,這樣,四哥才放心。”

雪兒點了點頭,爽快的答道:“嗯,雪兒謹遵皇上聖旨!”

蕭天競被她整的有些無奈了,用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溫柔的說道:“雪兒,你真是四哥的寶貝。”

雪兒覺得蕭天競肉麻得不行,咯咯的笑著,一言不發。

次日一早,雪兒就在蕭天競的命令下,帶著一隊的人馬,出發了。雪兒看著自己前後浩浩蕩蕩的隊伍,心裏很是排斥,這樣大的陣容,不就是告訴別人說,這隊伍是重要人物的隨行儀仗嗎?真是的,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的,難道人多就安全了嗎?

但是,雪兒反抗無效,最終,還是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回家了。

蕭天競親自幫她挑選了馬車,雪兒原本想要騎馬,但是,蕭天競死活不肯,說是騎馬不安全,無奈之下,隻能聽從了,誰叫人家是老大,而自己隻是個小跟班呢?

雪兒自然是順路先去找了雲兒,和料想的一樣,當雲兒看見雪兒的時候,當即就下了逐客令。雪兒很是無奈,昔日的姐妹,怎麽會演變成如今的樣子,更何況,她對於雲兒曾經對自己所做過的那些事情,都已經不再耿耿於懷了,畢竟,是因為霍大哥,所以才會讓她迷失了心性。現在,霍大哥對她如此之好,她還有什麽好介懷的呢?

雲兒走進了屋子,將們緊閉,雪兒走近了。站在門外,讓左右的人都退了下去。

她在門外對著裏頭說道:“雲兒,你不必多想,是霍大哥的手下告訴我,你在這兒的,他不放心你,所以讓我來看看,畢竟,現在,我比他更方便到這裏來。”

雲兒的聲音充滿了火藥味,大吼道:“薛逸雪,不用你操心,我在這過得很好,不勞你千裏迢迢到這來,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雪兒很是無奈,不知道裏頭的人,為什麽過去了這麽久,依然不肯放下對自己的恨意,雪兒輕輕的說道:“雲兒,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霍大哥,都隻是朋友!”

裏頭沉默了,雪兒繼續說道:“更何況,如今我和你一樣,已是人妻了,難道你還不肯相信我嗎?”

許是這句話奏效了,房門打開,雲兒就站在裏頭,像是邀請雪兒進去一般。

雪兒大喜,果然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雪兒覺得,這一扇門的大開,不僅是將她們兩人此刻的屏障出去了,甚至於今後,她們的姐妹之情或許皆能漸漸恢複了去。

雪兒嚐試的走了進去,雲兒坐在椅子上,好像並不想怎麽理她。

雪兒主動聊開了,她曾經聽人說,快當母親的人,眼裏心裏想的都是肚子裏的寶貝,故而她就專撿這方麵的話題來說,果然,雲兒漸漸的和她聊了開來,還問起了雪兒的近況,雪兒沒有隱瞞她,包括她和四哥的關係。

聊了不知道有多久,雪兒覺得,她此行的收獲真的是太大了,無奈自己還要回去子域山莊,她沒有逗留太久。

臨走之時,將自己帶來的東西,都給雲兒留下了,懷孕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補充了。可不能怠慢了肚子裏頭的寶寶了。

雲兒送雪兒到門口,雪兒讓她不必再送,告訴她,自己回來的時候,還會再來的。

雲兒點了點頭,雪兒於是帶著一隊的人馬繼續趕路了,留下原地的人,心裏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