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三人,隨後也跟了過來。

隻聽蘿卜頭惶恐的臉色,說道:“大爺...你說得沒錯,幾日前我們確實綁了三個人,此時就關在地窖中...饒命啊...”

龐奇威脅道:“地窖入口在哪?”

“就在旁邊那個沒燒火的灶子裏,搬開裏麵的一塊鑄鐵板,就可以看到入口。前日,倒是有官差來搜查過,三哥讓我們在灶台內生火,官差不疑有異,便走了。鐵板隔火,灶台即便生火也影響不到下麵。”

“哼!去打開!”

龐奇怒哼,將蘿卜頭拉起來,推了過去。

徐安卻阻止了一聲:“慢著!你開口讓裏麵的人打開,不可暗自提醒。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蘿卜頭望了徐安一眼,捂著自己被油炸的手掌,欲哭無淚,隻能應是。

酒館的後廚中,有三個灶台,兩處有火,另一處卻沒有。

而且,灶台上的開口頗大,上麵罩著一口大鍋。

若不仔細看,還真想不到那會是地窖的入口。

入口處偽裝著一塊鑄鐵板,縱然在上麵生火,也不會露餡。

等到龐奇搬開上層的大鐵鍋後,蘿卜頭顫抖著敲了敲鐵板蓋,大聲道:“三哥,三哥,在裏麵嗎?上來一下,那四隻肥羊已經暈了。”

地窖的隔音性不錯,即便蘿卜頭如此大喊,底下也隻能聽到微弱的聲音。

不過,好說歹說,也是被聽到了。

一名山賊皺了皺眉,扭頭對已經脫了褲子的劉三,說道:“三哥,蘿卜頭說上麵的肥羊已經熟了,讓出去看看。”

劉三正春心**漾,哪有心思管這個?

便擺手道:“你們上去,三哥我要辦事!”

幾名山賊應是,便推開了地窖的鐵蓋子。

令他們始料未及的是,鐵蓋剛被打開,迎接他們的...卻不是蘿卜頭的笑臉。

而是,龐奇的袖箭!

嗖嗖!

兩聲過後,排在樓梯前方的兩名山賊已然給射中腦袋,一骨碌滾了下去。

徐安肅然,扭頭對身後兩位大小姐,道:“二位,留在上麵即可。”

說完,便一把掀開鐵板,跳了下去。

龐奇也隨後跟進,身隨影動。

徐安跳入地窖的同時,伸手快速摸向腰間掏出了那杆短火銃,肅然警惕。

地窖中,加上劉三,此時有六人。

先被龐奇射死了兩個,餘下幾人皆是一驚,事發突兀,倒是令他們有些手足無措。

徐安從木樓梯滑下去後,將槍口對準了幾人。

首當其衝,便是劉三。

見到這廝此時竟脫光了褲子,想要幹嘛...怕是不必贅述。

徐安臉色一冷,他平生最痛恨的便是強奸犯,當下心怒一起,便果斷扣動了扳機。

砰!

火舌冒出,槍口出射出無數細小的彈珠,飛向劉三那巨大的身板。

瞬息之間,將劉三的後背打成了“馬蜂窩”,使之瞳孔欲裂,狂嚎出聲。

土火銃的威力也無法與前世的霰彈槍相比,這廝又皮糙肉厚,即便身中無數彈珠,怕是也不會立馬身死。

徐安自知如此,將手中火銃一收,步如遊蛇般衝了過去。

在幾名山賊的愕然目光中,一記手刀打在劉三的後脖頸上,“哢”一聲,竟似直接將劉三的脖子骨拍斷。

而後,還怕他不死,又從身後抓住他的腦袋一擰,再次哢嚓一聲,扭斷他的喉骨。

同時。

隨後下來的龐奇,連發袖箭,擊向剩餘的三名山賊。

這一連串動作,都發生在“閃電”之間。

不論是徐安,還是龐奇,二人的骨子裏都不無果決、狠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讓對手毫無反抗之力。

對於這群膽敢殺人越貨的山賊,他倆自然是絲毫沒有留情。

龐奇擊殺五名山賊後,甚至還不解氣,又抽出腰間短刃,一一補了幾刀。

而就在間隙中。

令徐sir難以察覺的是,中了迷魂藥,已生幻覺的蕭安兒,迷離之間將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

隻是,因為迷魂藥的作用,她所看到的景象...與事實有些偏差而已。

控製場麵後,徐安一臉凝重,趕忙去查看蕭安兒。

劉三色欲熏心,意圖不軌,但好在還未得手,公主殿下隻是被撕毀了外衣而已。

不過,此時卻已經徹底昏了過去。

徐安將她抱起,沉聲道:“快出去發響箭,把廷尉的人引來。

宮中可能還不知道公主失聯,公主能偷溜出宮,當時應該在宮裏做了掩飾,沒人知道她不在。唯有將她交給廷尉送回去,方能避免陛下震怒。”

龐奇應是,扭頭便走。

等到徐安抱著昏迷的蕭安兒走出地窖時,卻見蘿卜頭...竟倒在一旁的油鍋裏,腦袋入油,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看似...不用多久,他的頭便真的會外酥裏嫩。

而這一手筆,不用猜,徐sir就已知道是出自唐慕清之手。

曾經的大理寺女閻羅,那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茹男小姐不無狠辣,不讓須眉。

即便是改任禦史台,心中那份嫉惡如仇的狠勁兒,也沒少去半分。

此番,趁著龐奇和徐安下去救人的間隙,竟真的炸了蘿卜頭的頭...

令徐安見了,都不由有些後背發涼。

暗道了一聲:尼瑪,這娘們的心是刀子做的嗎?竟油炸山賊?

那...剛才我吃了她一點豆腐,她會不會也這樣報複我?

一念至此,徐sir不禁冷汗,但麵上卻故作淡定,道:“唐中丞身為女子,不該如此暴戾。咱們要以和為貴啊,走吧,去見廷尉。”

說完,立馬就溜,是絲毫不敢去看一臉嚴肅的茹男小姐。

來到酒館大廳中,稍待。

公主殿下中了迷魂藥,怕是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不久後。

便聽到一陣快速而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大批黑甲兵蜂擁而至。

與早在門外等候的龐奇稍作溝通後,黑甲兵的領頭人快步而來。

而此人,竟是熟人,乃駱郡主無疑。

蕭安兒是在她手下走失的,一旦有所閃失,皇帝必會責難,以至於駱大郡主不得不親自帶人前來搜救。

見到蕭安兒安然無恙,除了有些衣冠淩亂之外,倒也沒有什麽很重的外傷。

駱姿心中大定,同時又不無緊張地撲過來,從徐安手中接過她,口中急切道:“安兒,安兒,你沒事吧?別嚇唬姐姐啊...”

她心中急切,此時不喊公主,倒是喊起了她的小名。

徐安道:“駱郡主不必驚慌,公主隻是中了迷藥,暫時昏厥而已,並無大礙。帶她回去找醫官解毒即可,公主殿下遭遇不測,此事若傳到陛下耳中,龍顏必然大怒。”

“因此,哪些事情該說,哪些事情不該說...還請駱郡主自行斟酌。”

堂堂公主,金枝玉葉,皇帝的掌上明珠。

若是被外人知道,她險些被山賊侮辱,怕是整個皇室都臉麵無光。

而且,幫助蕭安兒偷溜出宮的駱家,也難免會遭遇重責。

駱姿不無聰慧,豈會聽不出徐安的話外之意?

頓了頓,她抱起蕭安兒,微微欠身道:“謝徐大人搭救,此事算我駱家欠你一份人情,定當回報。”

說完,也不廢話,轉身就走。

廷尉走後。

身旁的唐慕清瞟了他一眼,道:“哼,你不是很喜歡駱郡主嗎?這回好了,你幫她尋回了公主,她應該會感恩戴德。說不定...還會以身相許呢。你是不是很開心?”

徐安卻一副大義凜然之色,言之鑿鑿道:“妄言!本官乃君子也,心中唯我家娘子一人,別無他念。”

說話的同時,人已走向門外,腳步略顯飛快。

唐慕清卻嗤之以鼻,心中暗道:哼,說得好聽!男人的嘴,騙人之鬼!你若當真別無二心,剛才就不會伺機輕薄於我...

嗯?

不對!這家夥剛才輕薄我...

王八蛋!

想著,茹男小姐猛然記起了這一茬,臉上大怒。

剛才是為了迷惑山賊,她不得不忍。

但現在山賊死了,她還顧忌什麽?

那家夥竟敢意圖揩油,茹男小姐豈能善罷甘休?

一怒之下,唐慕清麵色扭曲,立馬就衝出門外。

卻隻看到徐sir遠去的背影...

他跑了。

令唐慕清怒不可遏,河東獅吼道:“徐七喜,我要扒了你的皮!”

聲震五裏,差點讓龐奇和李琪耳膜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