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馬上過來,這事,咱們見麵說。”
唐悠悠在腦子裏捋了捋,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當即決定見麵時再說。
葉安楠掛掉電話,起床洗漱。
唐悠悠到的時候,葉安楠已經在後花園裏,陪著糖糖踩碎石子路了,按摩腳底穴位。
“嘖嘖嘖,池逸辰真花大價錢,一條鍛煉的石子路,居然全采用的是純天然的 緬甸翡翠原石。”唐悠悠感慨著,湊近了看了看,又痛心疾首的加了句,“還是人工打磨的?!”
葉安楠在路的另一頭,唔了聲。
她沒告訴唐悠悠,這 翡翠石路下麵,還設了全自動加熱裝置。
因此即便是這麽涼的空氣,糖糖光著腳 在上麵來回的走動玩鬧,絲毫不冷。
“萬惡的資本主義!”唐悠悠不屑的罵了句,湊到葉安楠跟前,“哎,剛才你在電話裏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啊?”
“???”葉安楠疑惑的看著她。
唐悠悠跺腳,“就是池逸辰現在帶你們出去這事?之前不是不允許你離開池家嗎?”
葉安楠就奇怪的問她,“為什麽之前不允許?我的病已經好了啊。”
唐悠悠打量她的眼神很古怪,沉默著,沒出聲。
葉安楠歎口氣,“今天出去玩,是我昨天提出來的。阿辰說,糖糖身體不好,不能貿然帶出去,要出去玩也得讓他安排安排。”
唐悠悠把包往旁邊的椅子上一丟,一屁股坐了下去,撇了撇嘴說了句:“還真是個好爸爸。”
葉安楠:……
可不是麽!
她和池逸辰在一起這麽多年,池逸辰從沒像將就糖糖那般,將就過她。
他們出去玩,所有的東西,池逸辰第一個緊著的,永遠都是糖糖。
電影選的是糖糖喜歡的劇,吃飯點的是適合糖糖的菜,不愛拍照的他,毫不猶豫就應承了糖糖要拍照的要求。
甚至去遊樂園玩這個提議,第一時間,也是被他拒絕的。
若不是糖糖想去,隻怕他也不會鬆口。
葉安楠通過一下午外加一晚上把這些東西想透徹了,便一直覺得心裏涼悠悠的。
唐悠悠側頭,順著葉安楠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她在望著糖糖出神,眸光似乎有些淡漠。
她心思一轉,大概就猜到了葉安楠的心思。
“你該不會吃糖糖的醋吧?”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葉安楠。
葉安楠回神一笑,“怎麽會。”
冬日暖晴,難得一見的大太陽。
糖糖鼻尖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細碎汗珠。
唐悠悠高聲說了句:“糖糖,太熱了,咱們休息一會兒。”
糖糖湊過來,與唐悠悠親昵的玩鬧片刻。
“悠悠阿姨,你最近都不常來找我玩了。”糖糖不滿的說。
唐悠悠神色有片刻僵持,幹幹的一笑,“我最近不是忙麽……”
“以前你也忙!”再忙,周末的時候,也會來看她,還給她帶好吃的。
唐悠悠笑著捏捏她的小鼻尖,“唷,你這是吃醋了?”
“我才不吃醋。”兩人笑鬧著。
葉安楠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她發現,不光是池逸辰老太太這些家人,就連唐悠悠,對糖糖,都是完全無抵抗力,甚至有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寵愛與親昵,這讓她很費解。
唐悠悠性子大大咧咧的,並不是個會親近小孩子的人。
此刻兩人溫馨相處的畫麵,便顯得格外突兀。
葉安楠沉靜的看著,心裏卻在反複尋問,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呢?!
這廂正準備收拾著東西回屋,就見白卿寒與池逸辰相攜著從落地窗外的室內走過。
唐悠悠一看到白卿寒,整個神色,就跟踩了一腳狗屎般嫌棄,臉色當即也冷了下來。
她把糖糖往葉安楠手裏一塞,“我有事,先走了。”
糖糖不重,但突然的重量還是讓葉安楠的手沉了沉。
葉安楠知道兩人間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於是一把拽住她。
“你上哪去?”
唐悠悠急急的想甩開葉安楠的手,“上哪都行,別讓我見到這個渾蛋!”
葉安楠歎氣,“你坐下!”
她把唐悠悠拽坐到戶外椅上,又把懷裏的糖糖放下,“糖糖,你去找太奶奶玩一會兒,我和悠悠阿姨說幾句話。”
糖糖乖巧懂事的點頭,“好。”應了聲,小跑著走了。
唐悠悠飄忽的目光,時不時往別墅方向望去,注意著落地窗內的人有沒有走過來。
葉安楠見了,了然一笑,帶著她,避過前廳,從後花園小路走去。
“悠悠,咱倆這麽多年的交情了,你是什麽人,我能不知道?你口口聲聲仇富,其實哪裏是仇富,如果真仇富,你就不會跟我走得這麽近了。我能行,為什麽白卿寒不行?你隻是單獨對他有偏見!”
唐悠悠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你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唐悠悠瞪她,“你是女人,你能一樣嗎?!”
葉安楠盯著她,靜靜的笑,“一樣的!隻是你從來沒有公平的對待過他而已。”
唐悠悠大睜的眼睛裏冒出惱怒的光,兩個人相處久了,尤其是從小到大的相處,對方是什麽脾性,簡直能刻入對方骨子裏。
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團亂麻的腦子根本無法與葉安楠爭論,也爭不過,索性不再開口。
葉安楠看了她半晌,“你自己靜下心來想想。”
她說話,丟下唐悠悠一個人進了屋。
唐悠悠獨自一人走到一旁花台邊坐下,陽光金燦燦的從雲層裏跑了出來,帶著柔暖的溫度,卻驅不散冬日的寒涼。
她煩躁地抓了抓報散著的長發,長長歎氣。
葉安楠說得對,她的確是對白卿寒有偏見!
這個人,家勢好,長得好,自己還有才。
在遇見自己之前,有著所有紈絝子弟都有的通病,吃喝嫖賭,樣樣都來。
視金錢如糞土,一鄭千金,浪起來了毫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