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行人醫護,都驚叫著遠遠閃開。

唐悠悠穿著高跟鞋,被摔得七暈八素,回過神來,那邊打架的兩人已經各自掛彩。

媽的,這倆渾蛋!

每次打架,她都要跟著遭殃,一股怒意從腳底直竄頭發絲。

白卿寒與景烈打得難舍難分,唐悠悠根本插不進去。

她左看右看,最後取下肩頭的包,拎在手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打得正起勁的兩人斜刺裏衝過去,用包拚命的砸,砸到誰算誰,硬生生給她砸開一條道。

白卿寒與景烈各退兩步,中間隔出一米多長距離。

唐悠悠把包往地止一摔,胸膛劇烈起伏地怒吼道:“白卿寒,你今天又抽什麽瘋啊?”

上次是景烈先動手,一打就打到了警察局,真是丟人現眼夠了!

今天又來,唐悠悠怒得雙眸發紅,似能噴出火來。

白卿寒臉上帶了傷,嘴角破裂出一道淺淺的傷口,絲絲鮮血順著傷口沁了出來,牽出條刺眼的紅線。

如果不是怕傷著唐悠悠,他根本不會就此收手!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躲開。”白卿寒握住唐悠悠的胳膊,要將她拉到一邊去。

唐悠悠瞪著赤紅的眼眸,揮開白卿寒抓來的大掌,揚手就是一耳光,“啪”的一聲清響,讓整個過道來往的病人家屬醫護都為之一震。

一時間,整個過道,靜若寒蟬。

“你他媽衝出來,莫明其妙就給人一拳,屬狗的吧你?”唐悠悠大罵。

“莫明其妙?悠悠,我早就警告過他,讓他跟你保持距離,別牽扯不清,是他不聽!”

“你腦袋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麽管到我頭上來!白卿寒,我再說一次,離我遠一點,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卿寒冷笑,“如果那個人是景烈,無論你說多少次,我見一次,打一次!”

“你……”

走廊裏的動靜鬧得太大,大到,連在病房裏的葉安楠都聽到了。

她拔掉了輸淮管,推開了病房門,椅在門框上聲音不高不低的喊道:“悠悠,出什麽事了?”

唐悠悠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裏。

她瞪了眼白卿寒,憤憤的府身,撿起包,回身扶著受了無妄之災,抱臂冷觀的景烈就往葉安楠走去。

“沒事,遇到一個瘋子。”唐悠悠冷冷的說。

“快扶景烈進去,讓護士過來給他處理下傷口。”葉安楠身子微微退了退,讓開路來。

她的目光越再回到走廊,看向白卿寒,剛想開口問他要不要也進來休息一下。

就見池逸辰踩著沉穩的步伐,攜著渾身氣勢,像個君王般走到了他的身旁。

葉安楠適時的閉上了嘴,就聽池逸辰淡漠的問白卿寒,“沒事吧?”

看到臉上帶傷的好友,池逸辰眉頭都沒有蹙一下,神色漠然無波。

白卿寒狠狠抹了掉了嘴角沁出的鮮血,神色自嘲,語聲卻平靜無波道,“沒事。”

池逸辰拍了拍他的肩,“先去醫生辦公室處理下傷口。”

說完,他朝著葉安楠走去,“你怎麽出來了?”

說話間,他已經伸手,自然而然的扶著她,往病房走去。

“聽到動靜,出來看看。到底怎麽回事?”葉安楠唇角擒著抹淡淡的笑輕聲回了句池逸辰,說後半句話時,目光卻落到了唐悠悠與景烈身上。

池逸辰的眉頭蹙了蹙,一看這情形,他大概便知道是什麽事了。

隻是葉安楠失憶了,所以感覺很奇怪。

景烈目光沉沉的看向了葉安楠,沒有出聲。

唐悠悠則滿臉都是難以壓製的憤怒,“還不是……”

“唐悠悠,景烈看起來傷得也很重,你找個護士過來給他處理一下。”

唐悠悠的話,再度哽在了嗓子眼裏。

她瞪了池逸辰一眼,憤憤地起身,抓起包,就似跟地板有仇般,噔噔噔的似要把鞋跟都人踩斷般,很有氣勢地走了出去。

葉安楠一臉茫然的看向神色怪怪的幾人,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麽重大事件?

“你先去進休息,其它的事,交給我來處理。”池逸辰不容分說的將葉安楠扶進了裏間的病房,讓她躺下。

“不是,我不累,我就想問問……”

“安楠,你現在需要休息!”池逸辰聲音低啞了些許,帶著不容質疑的強勢。

葉安楠乖乖的閉了嘴,有點小委屈。

池逸辰歎了口氣,目光微沉,“我陪他們去處理了傷口,再回來,你有什麽問題,到時候再問,嗯?”

“好。”葉安楠點點頭。

池逸辰目光落在葉安楠手背上,拔掉針頭的地方,隱隱有些出血。

他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叫來了護士,自己才轉身走了出去。

醫生辦公室裏。

沈竹韻分別給景烈與白卿寒的傷口消了下毒,悠閑的打量起這四個奇怪的組合。

“需要我把辦公室借給你們用用嗎?”她好笑的看向池逸辰。

“不用,他們再打架,你直接叫保安,把人丟出去。”池逸辰漠然的說。

沈竹韻溫雅地笑了起來,臉頰上的兩粒小酒窩一閃一閃的,像兩粒小珍珠似的,誘人無比。

她邊點頭邊說,“好啊,我是不會手軟的。如果你們打架影響到了我的病人,我還要湊上來給你們兩拳呢。”

她的聲音很溫柔又有韻味,明明是打趣的悄皮話,卻生生被她說出了動聽感。

沈竹韻可以說是景烈請回來的,她開口了,景烈這個麵子無論如何也要給。

唐悠悠暗暗咬牙,強忍著才沒有翻白眼的衝動。

白卿寒卻隻是盯著唐悠悠直直的看著,一言不發。

三人奇怪的組合,讓沈竹韻無奈的搖頭失笑,“行了,你們聊,我出去一下。”

她收拾東西就要走。

“哎,等等。”唐悠悠出聲。

“唐小姐有什麽事嗎?”沈竹韻認識唐悠悠,在葉安楠手術那天她見過。

再者,這些天,她在醫院,早就從各種八卦裏,見識到了葉安楠這位最佳損友的強大爆發力。

“安楠的記憶,什麽時候才會恢複?”

沈竹韻柔柔的笑著,緩聲開口,“我不知道。”

唐悠悠又說,“你不是醫生嗎?”

沈竹韻無奈的笑,“唐小姐,醫生也是人啊,又不是神對不對?”

唐悠悠竟無言以對。

她煩躁地說,“如果我們把她失憶的事直接告訴她呢?”

沈竹韻想了想,“或許你告訴她,她會有些印象,慢慢的就想了起來。也有可能,她一時接受不良的話,會造成記憶錯亂,甚至神經錯亂。所以我建議,像你們剛才那種打架什麽的,會刺激到葉小姐的事,以後盡量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