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烈挑釁的衝著池逸辰笑,一句輕飄飄的話,即點出池逸辰的無情,曾經對葉安楠的傷害,也表達出了自己的在乎。

他隱忍得太久,久到,差一點就失去了她。

經過此次事件,景烈突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把感情隱藏在心底,是最可笑的行為。

誰也不知道災難和明天到底哪個先來,現在上天既然再次給了他機會,他便絕不會再輕易放手。

景烈決定,等葉安楠醒來,他便要跟她告白!

哪怕她還需要生育一個池逸辰血脈的孩子,沒關係,他會陪著她,從試管到孩子出來,將他視若已出!

池逸辰傲然的冷睨著景烈,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

他勾唇一笑,“那還真巧,去接你表妹的司機,正好就撞上了她要去見的律師。所以,你這是在告訴我,我應該懷疑的對象是你?!”

池逸辰的話,讓景烈震駭。

他回公司時,已經詢問過每個他懷疑的人。

司機小賀說,他趕著去接顧惜悅,車速比較快,再加上上馬要下大雨,天氣陰沉,能見度不太好,就與一輛車撞上了。來不及去接人,他給顧惜悅打了電話,這些說辭無論是時間還是人物,都能完全對應得上。

可景烈怎麽也沒想到,司機是與肖朋飛的車撞到了一起。

所以說,安楠沒見到肖朋飛也是這個原因?

然後她接到了自己的電話,轉道去接的顧惜悅,所以出了事。

一切看似太過順理成章,順利到,連他都開怒懷疑了,更別說池逸辰。

可景烈隻是高深的笑。

如果他事先沒有去了警察局,或許,他也會跟著池逸辰有同樣的想法。

可偏偏沒有如果。

他譏諷的說:“別想把自己的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我這裏有一個新線索,或許你會比較感興趣。”

池逸辰冷利的目光立時似箭一般,朝景烈射了過去。

景烈嘲諷的回視著他,漫不經心的把煙揣回口袋,摸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將手機朝池逸辰丟了過去,“你自己看。”

那副局長說不能帶走視頻,景烈很爽快同意,絲毫沒讓他為難。

隻是在看的過程中,他手裏的手機悄無聲息的將整個畫麵給錄了下來。

倒不是他不信任人,而是他非得在警方找到之前,讓這些殺千刀的東西不得好死!

池逸辰一看到口罩脫落的那一幕時,瞬間便頓悟了景烈那嘲諷的目光是什麽意思。

何義!

景烈冷冷的說:“當初在彼岸酒吧時,他傷了安楠,你讓人斷了他的小指,從那時起,他就對你懷恨在心,一直在策劃著怎麽報複你。安楠隻不過是其中一環,報複你的工具而已。池逸辰,如果你保護不了他,就盡早滾出她的世界!”

兩人間的硝煙無聲洶湧起來,池逸辰手裏,景烈的電話卻響了。

池逸辰漠然的將手機丟還給他,景烈伸手在半空中一撈,接住。

池逸辰說,“謝謝你告訴我這麽重要的線索,至於葉安楠,她是我孩子的母親,這輩子,就注定與我劃不清界線。該離開的,應該是你景烈!”

丟下句冷漠的話語,池逸辰轉身就走。

景烈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衝上去與他大打一架,可手裏的手機卻沒完沒了的響個不停。

“媽,您有什麽事?”是家裏的座機,景烈雖然暴躁無比,卻仍壓抑著脾氣好聲好氣的接。

“你個孽障,馬上給我滾回來!”電話裏,傳出的卻不是母親李秋瑾的聲音,而是景永銘中氣十足的暴喝。

景烈將手機拿離耳畔,蹙著眉頭看了眼,確定裏麵沒再怒吼聲了,才重新放回耳畔,“有什麽事,您就說吧,我現在這兒正忙著呢。”

電話那端的景永銘氣得頭頂冒煙,盯著秘書放在他麵前的電腦,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個兔崽子,好事這輩子都沒做幾件,壞事吧,一幹一大把。

為了個不相幹的女人,把他親哥一次又一次的給拖下水,簡直太混賬了。

“你忙?嗬……”景永銘冷笑,“你今天就是死了,也得給我死回來!”

恨恨的,他摔了電話。

景烈被電話裏傳來碰的一聲,再度驚了一跳,“吃炸藥了?”

電話還未收起,鈴聲又響,這次是顧惜悅的。

景烈心裏對顧惜悅多少都有點內疚,因此接電話的語氣比對親爹還好,“惜悅,什麽事?”

“你快看看新聞吧,因為解救葉安楠時,出動的警力大大超出了普通案件的出警數,而你也參與其中,在網上已經抄起了軒然大波。有人說,這些都是因為大哥濫用職權,替你開後門的原故,這件事,隻怕對大哥的仕途會有影響。”顧惜悅的聲音低沉無比,帶著哭後的沙啞。

景烈心裏更內疚了,又帶著點點感動,“謝謝你惜悅。”

掛了電話,他當即就用手機瀏覽起了網頁,果然如顧惜悅所說的一下。

景烈頭痛無比,趕緊給哥哥打去電話。

“哥,網上的事……”

景昱铖那邊似在外麵,聲音傳過來時帶著點吵鬧,“我知道,這事,你別管,我會處理的。”

景昱铖對景烈這個弟弟,包容已經到了極點,即便他胡鬧,給自己惹下了麻煩,他也絲毫沒有上心。

景烈被大哥寬容的話弄得一陣語凝,心裏一陣陣的悶悶發軟。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哥,對不起。”

景昱铖低沉一笑,醇厚的聲音傳入電話, “即然知道我是你哥,就別跟我這麽生疏。”

兩人又閑聊幾句,景烈才掛了電話。

即然哥哥都叫他不要擔心了,他也沒什麽好再操心的。

他疲憊的扒了扒頭頂已經淩亂的頭發,在ICU外的休息椅上坐了下去,早就將家裏老頭的話拋到了腦後。

*

易詩雨自打從醫院回去後,就躲在了家裏,再不敢出來見人。

她一麵擔心何義會聯係她,將她也拖下水,一麵又擔心,他不聯係她。

這幾天,她天天都在關注著葉安楠案件的進展,可整個案子,就像憑空消失了般,自打通緝何義的新聞放出後,便再無後續消息傳出。

急得她膽顫心驚,坐立難安。

正在她焦躁無比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