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湛南鳳,不算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湛台月的心一下就跌倒了穀底,在他心裏膽小如鼠的湛南鳳,能出現在這裏,那是因為他一定有,必勝的把握,否則以他的性格,是不會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下麵的。

確實大晉的舉國這之力,足以將這裏發生的所有事,都說明清楚。看來湛南鳳早已經,想在國獵之時,將他的這些,不安分的兒子一一鏟除了,隻不過他借的是,湛台月和雲天的手罷了。

“哈哈!借我之手滅了二哥、五哥和六哥,再借雲小子的手殺了況玉風,最後就是來親手殺了我,父親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在別人的眼裏,你隻不過是一個,隻會用山河圖,來逃跑的膽小鬼,誰又知道你是這麽一個,心計深沉的帝王呀!”

湛台月看著湛南鳳,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周身的真元一湧,居然向湛南鳳衝去。但是他周圍的黑衣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雖然湛台月的修為絕高,怕是已經有九玄仙的業位,但是麵對如此,之多的金仙業位之人,結果已經不有想了。

這場大戰,以七十九名列位金仙的代價,將湛台月耗死。

湛台月並沒有脫出元嬰,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的元嬰,脫飛而出一樣,也躲不開死亡的命運,就像他的哥哥們一樣,最終是會被祭練掉的。

“微臣心願已了,還請國主恩準還鄉,再不問世事!”譚忘看著已然,身死的湛台月如是說道。

“這個……”

湛南鳳看了看,臉上籠罩著黑紗的譚忘,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出口似的,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國主請放心,這融魂之法,祭練出的金位業位,隻是徒有表麵罷了,否則這一百零八人也不會,一戰被這個惡賊,殺了這麽多。他們雖然有些戰力,但是隻要國主,在他們的周圍,點燃一株降靈草,它生起的煙氣,就能將融魂之法破去。而且此法所需的天外靈物,已經全部用磬,國主請大可放心。”

譚忘似乎是知道,湛南鳳心裏想什麽似的。一番話,將克製之法和已無再生之途,說了個幹淨。

“國主的意思是,想請你來朝參事!”湛遠聽了譚忘話,忙給湛南鳳打圓場。

“多謝太子美意!譚忘還不想赴家父的後塵,且不說別的,譚忘曾先後三次設計太子,若是譚忘它日,能在朝上的話,對太子對譚忘,都不是一件好事。”譚忘恭敬的說道。

“難道本太子,是那種小氣的人嗎?”湛遠有些微怒的說道。

“就是因為不是,譚忘才不能留下!”譚忘的語氣依舊沒有什麽變化。

“好了!你走吧,這些人你也帶走吧。”

湛南鳳擺了擺手,將湛遠和譚忘兩人之間,沒有結果的爭吵結束了。

或許別人沒有注意到,但是躺在地上的雲天,分明看到湛南鳳的眼睛裏,滾落了一滴淚水,隻是他飛快的轉過身去,沒有別人看到罷了。

仁惠百年十月初八,大晉國的這場國獵,進行了三十八天之久,從雍京之中出城的各方共三十餘萬人,在回到雍京之時,已經隻剩下十一萬人。

其中晉主五子,二王、五王、六王、八王和十五王中道而殞,長得郡王湛士狂、長平郡王湛士安,等二十三位郡王也先後殞命。

這一役在大晉王朝的曆史上,被稱做仁惠之亂。晉國經此大亂之後,奠定大晉國問鼎九州之路。

仁惠百年十二月初八,湛南鳳百年恩科大行,文武兩科共取進士第三百五十三人。朝中文武之臣多有替換。

仁惠百年十二月十八,國主湛南鳳傳位太子湛遠。

仁惠一百零一月初一,湛遠改元定安,稱帝製。自此大晉國一百年的仁惠朝,最終被定安朝所取代。

定安元年七月初七,雍京城內,西涼街上,祭酒府前。

今天的祭酒府,比之往常要熱鬧之極。因為今日及是,大晉國從六品“大員”雲天,一十七歲的壽辰。

從一大清早開始,首先是宮中,各類賞賜和祝壽的聖旨。

接著各部的官員聞風而動,從卯時開始一直到午時,雍京城中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再次將,祭酒府的門檻又踩低了一寸。各色禮物,整整將祭酒府的一個偏廳,堆的滿滿當當的。祭酒府的看門小廝,硬是跑壞了一雙鑲玉坊,才有買的上好雙納鞋。

時近申時,這時的祭酒府,才得了此許的安靜,但這也不過是,個把時辰的事,再過個把時辰,我們雲大祭酒的壽宴就要開鑼了。

“自從國公爺平,定嘛爾得城半年以來,樓、歸蘭和齊雲三國,無一敢有所動,國公之威真是令雲天欽佩呀!”

祭酒府的正廳之中,從十個月前那場大戰之中,死裏逃生的雲天,已經將自己身體的傷勢治愈。說起來若非是芥子囊內,那些天外妖獸的內丹,和那個小小姑娘的無上醫術,雲天還怕是,沒有這麽快好轉起來。

“雲祭酒這難道是在鬆景麵前,自誇自己讓小遠,稱帝之舉是無上妙計嗎?”張鬆景一邊將手邊杯中的香茗,端到嘴邊喝了一口,一邊笑著說道。

“若非國公爺之威,雲天的這小計怕是已經招來,其它三國的合攻了,那能在這裏讓國公爺笑話雲天呢。”

“最多也隻是二國,齊雲國的四王子,善在驛館之內,他步扶搖隻有這麽,一個成才的兒子,他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棄的。”張鬆景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也正是這樣,就算是小遠稱帝,齊雲也不可能,與其它兩國同來攻我大晉,隻餘下樓和歸蘭,他們若是想來,也要想想能不能過我這一關。”

“國公爺威武呀!”

雲天的一句話,將張鬆逗的哈哈一笑。張鬆景還真是沒有聽過,別人這麽和他說話的。也就是雲天,換了別人早就在他,血魄之力的威壓下說不出話來了。

“大人門口齊雲國四王子步輕塵,前來拜壽。大人您看,是見還是不見?”

雲天和張鬆景,正在說笑的時候,門房的小廝踩著碎步,前來稟告雲天,他已經有一年之久,沒見過的齊雲四王子步輕塵的麵了。

“國公爺你怎麽看?”雲天回頭看了看張鬆景。

“嗬嗬,鬆景今天不過,是來做客的,你主人家的事,問我做什麽?我倒是聽說,你府中福地之中,可是有大胤國千年國祚之物,我早就想看了看,正好今天有機會,怎麽樣找個下人,領鬆景去看看吧!”

說罷張鬆景站起身來,也不等雲天答應,就往後院走去。雲天隻好讓左右,帶路讓張鬆景去到了,自己府中的福地之中。

“有請!”

雲天說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去,十個月來的養傷,將雲天的身體,稍微的養的胖了些,再也不像當初那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了。

遠遠的步輕塵,麵色如常的走了進來,但是他身邊的燕難歸,卻是有些愁眉不展。看到燕難歸的樣子,雲天心中微微一笑,一年的磨厲確實,把這個灑脫不羈的人物,磨得有些棱角皆無了。

“齊雲國主四子步輕塵,祝上國雲祭酒高壽!”

步輕塵一走進來,看見端坐在主賓之位上的雲天,一拱手高聲的唱了一個諾。

“豈敢!四王子見外了。當日四王子壽辰,雲天本來是要前去拜會,怎知道中道受伏,以至於無比前去。四王子沒有怪罪,還在雲天,小壽之日前來拜會,雲天真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雲天看著步輕塵拱手作禮,隻好從那個舒服之極的坐姿,之中站了起來,還了一禮。

“明人不說暗話了,在雲祭酒麵前,輕塵就不拐彎抹角了。輕塵此次前來,是想讓雲祭酒,代為相貴國皇帝陛下請求,若是貴國皇帝陛下,能充下輕塵的所求,我齊雲國願北麵稱臣,歲歲來朝,成為貴國的永遠的臣屬之邦。”

步輕塵的話,在雲天的意料之中,也在雲天的意料之外。他前來相求雲天,成了他求親之事放他回國,這件事在雲天的意料之中。而他承認湛遠的帝位,還承諾歲歲來朝,北麵稱臣這一點,卻大大出呼了雲天的意料。

但是出乎意料是另外一回事,信與不信則更是一回事了。看如今九州天下的局勢,就可以發現,現在晉國內亂已平,加之又占了朔國的大片韁土。步輕塵今天有此一舉也在情理之中,隻是如此心機深沉之輩,若是放他回去,那豈非是放虎歸山?

所以雲天有些猶豫,而步輕塵也似乎是看出了雲天的猶豫。

“步輕塵有生之年,定會信守今日之言,若是他日食言,定死無葬生之地。”

“四王子你這又是何苦呢!也罷,就衝四王子這番話。雲天這就去重華宮,幫四王子求下這一紙的婚約。”雲天聽到步輕塵的話,連忙說道。

“那輕塵就回驛館,等到今晚雲祭酒大壽再前來討擾。”

“那我立刻進宮,務必在今夜四王子,再來我府上之時將這道聖旨,交到四王子你的手上。”

“有勞雲祭酒了!”

說著步輕塵拉著,正開口欲言的燕難歸,離開了祭酒府。雲天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對著身旁的下人說了備馬,也走出了祭酒府的大門,這是他回雍京幾個月來,第一次走出祭酒府的大門。

此時已經是盛夏時分,迎麵吹過來的的微風之中,夾帶著火熱的氣氛,讓雲天久居屋內的陰寒的身體裏,有了些許的火熱。

“第二卷暗流凶湧到此結束,敬請期待第三卷出使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