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已過萬重山一

雲深夢長君不知,輕舟已過萬重山。(一)

雲深從來就沒與見過這樣的紀柏然,或許是這氣氛太過於輕鬆了,讓他放下了對她的防備,敢於這麽黏糊在她的身邊。愛殩齇玕

房間內有一股清淡的梔子花香,擾人心扉,男人就在她的膝蓋之間磨蹭,緊緊地抱著她,心滿意足地暗自微笑。

她略微地低頭,就可以看見男人姣好的側臉,那薄唇微微上挑,彎成了欣悅的弧度。

他就這般高興麽?這個男人果真是有那麽一點喜歡她的,雲深涼薄地笑,原來,紀柏然的愛情,就是毀滅。

她惡毒地笑,究竟有沒有人能夠刺痛紀柏然這麽冰冷如石頭的心,讓他連瘋狂都不能,隻能沉默地捂著胸口暗自疼痛崢。

那個時候,定然是極其好看的一出戲的,她定然會舉杯歡暢,這個男人,隻知道一路的掠奪,一路的毀滅,從來就沒有問過她,在他的身邊,開心嗎?

她不開心,這種感覺就如同溺水人,無法呼吸,一張開口,那些水就會湧進她的心肺,難受得很,所以,在他的身邊,她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你說你愛我?”雲深驀然開口,那話語中,仔細地聽,還可以聽出來幾分的譏誚和漠然客。

紀柏然略微地愣神,這個女人說的話,總不在他料想的範圍之內,如此直接地問出這句話,倒是讓他有些猝手不及了。

男人翻轉了一下身體,頭擱在她的膝蓋上,身體躺在木地板上,仰著頭看著雲深,眸光無異。

“你覺得呢?”男人有些邪惡地開口,濃情的時候,他控製不住說出了對她的愛,但是這個女人的反應顯然是激烈的,那麽,她是不知道這些年,他把她放在了心尖上。

雲深抑製不住地冷笑,嘲諷地開口:“紀大少有顆七竅玲瓏心,我怎麽能清楚你的心裏所想。”你譏誚和冷漠那麽明顯,她可是從來就不懂得掩飾。

“果然是我的女人,說氣話來,神態都和我這般相似。”紀柏然的語氣帶笑,今天的心情仿佛很不錯,對於雲深的嘲諷,並沒有表示出半分的不滿。

雲深漠然地微笑,眼眸穿過那玻璃牆,看向了外麵的天際,庭院裏那些藏青色的路燈正好一盞盞地亮了,在寒風中,堅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永遠也不會悲喜。

莫名的,雲深就想起了蘇生,那個有著俊朗外形的混血男人,總是也是這般,從來都是在自己的世界裏,穩重沉著,不悲不喜,教會她,應該怎麽樣向前走?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留下來嗎?不要天真地以為,我真的愛上你,所以願意留在你身邊。”她忽然拂袖覆麵,那輕巧的笑聲就從那衣袖裏溢出,漏出了她陰狠惡毒的情懷。

這對男女,在彼此相對身邊,總是不屑於掩蓋自己最惡劣的本質,用惡毒的語言,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悲憤和痛恨。

兩個人,連說話的口氣都那麽相同,惡毒而且讓人痛恨,卻隻能無奈。

紀柏然不為所動,他知道,她的心裏,住著君知蕭,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麽,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可是,理由真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他有她想要留下來的理由。

“如果你想問我你母親在哪裏的話,就不要問了,小雲深,乖,不要想著逃,走了,你一輩子,都找不到你母親。”男人狠辣歹毒的話語,被他用這樣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出來,風淡雲輕,讓雲深憤恨得不得了。

他閉上了眼睛,側了一下身子,往她的懷裏鑽了鑽,伸手抱住她的腰,她的身體僵硬著,以為他要做什麽,等了一會,男人卻沒有了動作,隻是窩在她的懷裏,仿佛是倦極了,安靜地閉著眼睛,呼吸平穩。

“你......”

雲深剛要開口叫他去床上睡,卻被男人開口阻止了:“乖,讓我抱一會。”聲音倦怠,沙啞中,恍如哀求。

雲深有些震驚,這個男人什麽時候有這樣哀求人的時候,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尊貴如神祗,往些年,她在他身邊的時候,雖然喜歡和他作對,但是,在他麵前,她看他的時候,都是仰望,這樣的感覺,讓她怨恨了不知道多久。

或許是心裏有些惻隱之心,她也不知道為了什麽,明明怨恨這個男人怨恨得要死,恨不得忤逆他,讓他難過,她就高興。

但是,看見他這般疲憊,卻又不忍心推開他,隻好保持著端坐的姿勢,微微閉著眼睛,不驚動他。

雲深閉上了眼睛,男人的眼睛卻稍微地睜開了來,仰著頭看著顏色慘白的女子,很顯然,這個女子的眉目是極其精致的,不是顧暖心那般濃妝豔抹的美,而是那種清冷中,帶著沁人心的清香的淡雅之美。

她看人的時候,通常是不帶感情的,那眼波清冷而且驕傲地看著你,卻深性別單薄,這樣柔軟而純良無害的女人,叫男人怎麽抗拒?

紀柏然想,怪不得這些年,就算知道她不過是逢場作戲,還是願意飛蛾撲火地愛上這個女人,然後被拋棄,被踐踏,卻從來毫無怨言。

到底是無情的女人,他的手裏,也不過是這一點的籌碼,她的母親的下落,還有那一紙的契約,四年已過去三年,她還有一年,是屬於他的。

那麽一年過去後呢?紀柏然不敢想,以她這樣倔強尖銳的性格,絕對不願意,和他兩全。

想到這裏,他就感覺到了身體裏暴躁的因子在翻湧,如同一把燎原的火燒及了全身,讓他全身燥熱,忍不住地往全身冰涼的大女子身上靠。

他親吻她的眉心,她很快就醒了,卻不動,最是聰明冷漠的女人如雲深,對不可逆轉得到命運,總是不會費力去掙紮。

紀柏然有時候甚至覺得,這個女人的沉默,就像是在等一個機會,她比他,更像一匹狼,蟄伏在黑暗之中,等待著他鬆懈的機會,她就反撲,咬斷他的喉管,讓他永劫不複。

想到這裏,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頜,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為什麽不掙紮?”聲音蠱惑而且沙啞。

她的眼睛懶懶地掃過他的臉,慵懶漠然至極,他分明看見,她的眼睛裏,是沒有他的。

“掙紮?”她眉梢情動,冷笑:“你希望我掙紮,才能讓你有征服的快感嗎?紀柏然,你該有多變態?!”她的眼睛,如同冰閃的快刀,插進他胸膛,窺探到了那隱秘的***。

雲深怎麽可能讓他如願?昨晚他就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皇般,衣冠整齊地如同要一個妓~女一般淩辱了她,這樣的恥辱,她不忘。

她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可以讓他紀柏然撕心裂肺的機會,她相信,總有一天,他也會嚐到,和她那般恥辱疼痛的感覺。

他無所謂地淡笑:“小雲深,你錯了,就算你沒有掙紮,我也有快感。”他迅速地解她身上的睡袍,很快地,她就呈現出一種半裸的狀態,在紫色的光暈裏,女人雪白的酮~體,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他伸出手指從她的臉頰一路直下,手指輕彈著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膚,眉宇間,都帶著毫不遮掩的讚賞。

“小雲深,你的確有那個讓所有的男人為你神魂顛倒的魅力,怪不得這些年,想上你的床的男人,竟然前仆後繼。”他的語氣帶上了幾分的寒霜,明明歹毒的嘲諷,卻突然讓他感到憤怒。

雲深閉著眼睛,隻覺得胸膛中的屈辱如波濤洶湧,這些年,離開紀柏然後,她有過別的男人嗎?沒有,可是他偏偏用這樣不堪的言語來侮辱她,仿佛這樣,才能慰藉他變態的心。

“紀柏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般,對女人,來者不拒。”她憤然地揮開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拉扯著衣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已經為了不擾動紀柏然,剛才她一直保持著一個坐姿,現在腿都已經酥麻,一個踉蹌站不穩,跌坐在了床畔。

她穿的是兩層式的睡裙,這樣跌坐下來的時候,外麵的那層就脫到了肩膀,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肌膚,光澤鑒人。

男人背靠著玻璃牆,屈起左腿,雙臂纏繞在膝蓋上,頭擱在上麵,孩子般地,悠閑地看著她,眸光裏,都是調侃和***。

“你不喜歡我碰別的女人?隻要你開口,我就隻要你怎麽樣?”他狹長的桃花眼裏,都是促狹的笑意,淺淡無痕,如果她能夠仔細看,也許就能看見,被那些促狹的笑意遮蓋住的,是希冀。

他希望她開口,隻要她願意,什麽女人,他都可以放棄,隻是,卻也知道,雲深多麽驕傲的一個女人,怎麽可能開這樣的口?

隻因為,她不愛他。

果然,雲深嘲弄地冷笑,扶著床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紀柏然,唇線輕掀,冰冷無情的話,一躍而出。

“你有多少的女人,我一點也不在乎,我也不希望你要我。”她就是這樣,總是能無比絕情地打破他那小小的希冀,然他的心腸,慢慢地變得冷硬。

她說完不理會紀柏然臉上倏然變得陰沉可怕的臉,赤著腳轉身就往客廳走,卻被人攔腰抱了起來,丟在了床上。

如同昨晚一般,他把她壓住在身下,慢慢地解著自己的衣衫,看雲深的眼眸裏,有怒氣,有癲狂的***。

“小雲深,你不希望我要你,但是,我卻就是要你。”他如同倔強狂野的獅子,被她觸怒後,非得用最瘋狂的愛欲,來填充空虛的心。

他不解她的衣裙,大掌從她的裙擺中伸進去,扯下裏麵的內衣,依然不需要前戲,毫無憐惜地,擠進她的身體。

男人碩大的堅~挺,沒進入一份,她就要把牙齦咬得緊一一份,這番疼痛,還是這麽撕裂。

他把她抱起來,坐在了他的腿間,捏著她的下頜,強迫她睜開唇,讓他的舌頭,直驅而入。

唇舌磨蹭,男人的吻技極好,總是很快地把人的***撩撥起來,纏綿得讓雲深,如同缺氧的魚,隻能任由他,在她的身體裏,狂野地索要。

男人扶著她的腰拉著她的身體上下擺動,尖銳的刺入感,讓她閉著眼睛,眉尖輕蹙。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而且熱烈,把她推到了床上,癡狂地**,恍如要把所有的力氣和***,都發泄在她的身上,讓她的身體,沾滿他的痕跡。

“小雲深,你的身體,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男人酌定地說話,輕輕的自信地微笑,她身體的變化,他知道,要不然,怎麽能激起他癲狂的索取。

她的身體怎麽樣她知道,對啊,是在他逐漸癲狂的衝入中,變得柔軟而且無力,但是,她怎麽可能讓他如願?

她閉著眼睛,那長長的睫毛蒲扇般地煽動,語氣下作而且陰毒:“你錯了,我的身體,喜歡每一個和我上床的男人。”然後是她憤然的狂笑聲。

紀柏然的擺動的身體僵硬了下來,臉上的陰霾神色嚇人,雲深就算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這個男人此刻定然是眯著桃花眼,危險地看著她,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他捏著她的肩膀,挺了一下腰身,狠狠地刺入她的身體最深處,讓她的身體顫栗不已。

紀柏然憤怒不已,憤恨得咬牙切齒,卻依舊冷漠的語調清淡:“雲深,你可真是最清楚如何把一個人心,踐踏得體無完膚。”他怨恨她的狠勁,怨恨她無所謂地下作自己,卻不能夠,留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