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夢長君不知 所有的深愛都是秘密。(一)
所有的深愛都是秘密。(一)
“傻瓜。愛睍蓴璩”男人在她的耳邊撕咬著,啞了聲。
雲深雖然閉著眼睛,但是那長長的睫毛顫動得厲害,如同那蝴蝶的翅膀,撲閃撲閃地,撲落了一地的美好。卻又不敢睜開眼睛,隻好繼續閉著。
這感覺著實是有些難受,雲深在心底暗暗地罵了一自己一聲,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爭氣了,被紀柏然稍微低挑~逗調戲一下,就不敢麵對了。
“知道你睡不著了,快睜開眼睛吧,不逗你了。”紀柏然的聲音閑然自得地在她的耳邊響起,頗有些的得意,眼前的女人真是可愛極了,這樣的感覺,看得他心癢難耐。
或許她的身體可以,他是真的考慮要了她轢。
這樣想的時候,紀柏然就吃吃地笑了,思想太過於肮髒了,他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鬢角,感慨萬千,他們之間,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一時半會。
這樣的信念在紀柏然的心中如此酌定,不管未來的路怎麽樣,有這個女人在身邊,還有什麽事他不敢麵對的?得到一人,便能得到全世界的感覺,也不過是如此。
雲深倏然睜開眼睛,嗔怒地看著滿臉笑容的紀柏然,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得意,隻要她允了他一寸陽光,他便能造出萬丈光芒赧。
但是這樣又何嚐不好,生活本來就應該這樣,有個能讓你開心的人在身邊,慢慢走,這一生,也就應該這樣過下去,時光寧靜,身邊的男人寵她如命。
這樣的幸福,不正是她苦苦追求的嗎?所以,雲深也隨著紀柏然笑了,撒嬌地往他的懷裏鑽了鑽,他半躺在她的身邊,伸出手橫在她的後腦勺,給她當枕頭。
雲深睜著眼睛看著空氣,扳著紀柏然的手指玩弄,為了表示對他剛剛戲弄她的不滿,她故意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手指,男人的眼睛斜斜地看過來,她心虛地吐了吐舌頭。
乖巧地倚在他的懷裏,也不動了,夜色如水,母親已經早就被紀柏然送回去了,而他怕她一個人寂寞,就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裏看著她。
覺得心口出暖暖的,這樣的暖意從心口出彌漫開了來,傳到她的四肢百骸,讓她身上的血液仿佛都順暢了很多,流淌在身體的各部分,將會感動她的後半生。
至少這一刻,雲深是覺得他們就應該這樣好好地走下去的,要不是後來她和紀柏然的生活都發生了太多的變故,他們之間,也許就是這麽幸福美滿。
在後來的很多年,她兜兜轉轉在不同的城市,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執著地等著他,不知道他的身邊有了誰,也不知道,是她恨他多一點?還是他恨她多一點?
總之來說,就是緣分兩難全。
“你說,我什麽時候才可以走?”雲深覺得百般無聊地偏過頭來問紀柏然,這醫院她呆得很是不舒暢,總想著要離開,要不是動不了,她早就走了。
紀柏然知道她無聊,伸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心,安撫地開口:“等你再好一點,我就帶你回家,以後都不來了,好不好?”
“好。”她迅速地回答,很是喜歡那一句帶你回家的話,也很感動,這些年,紀柏然的紀公館設計風格,小到一盞路燈,大到房子的布置,都遵循著當年的雲家別墅的樣式。
要說她看不出來他是為了她而準備的話,就有一些的自欺欺人了,其實,很多事情,她2都一直都知道的,隻是當時不願意麵對,所以,也就把它遺忘在心底了。
紀柏然朗聲地笑了起來:“真乖。”他摸著她的頭發,就像哄一個孩子一般,笑得有些的促狹,雲深在他的心中,不管經曆了多少,成長了多少,她還是那個在黑夜中會害怕地擁著被子不敢入睡的小女孩。
他會在那些暗夜裏,爬上她的窗台,告訴她他在,讓她安心地睡覺,那樣的夜晚,也許雲深不知道,他的心裏,是多麽的期許,總是希望夜晚快點到來。
其實很多時候紀柏然都還是有些的遺憾的,如果當時他夠勇敢一點,是不是他和雲深,就不用兜兜轉轉這些年了,而他,也不需要傷害她這麽多?
“我一直都很乖的,隻是你沒有發現。”時光那麽好,如果她不配合地和她鬧一鬧,都覺得辜負了這良辰美景,雲深笑眯眯地看著紀柏然,異常的得意。
“哈哈,這個好,往往都不知道我的小雲深竟然也有這麽
自戀的時候。”他把她往懷裏抱緊了幾分,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摩擦,小聲爽朗。
雲深很少見到紀柏然這樣開懷的,似乎從他們在一起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在威尼斯的那幾年,他們的生活過得陰沉而且壓抑,都是她一個人在無理取鬧。
而這個男人,總是會在那些難堪的時光裏,踏光而來為她披荊斬棘,為她收拾一個個的爛攤子,而雲深,總是不懂得他的辛苦和無奈。
她側了一下身體,伸手去抱著他的腰,覺得愜意不已,心裏被什麽添得滿滿的,她喜歡這樣的感覺,不用去想太多,不用去追求,幸福就這樣觸手可及,她該是多麽愛這樣的感覺。
“謝謝。”她很是認真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抱緊他,不斷地往他的懷裏鑽,似乎想要找到一個更為舒適的位置,臉不斷地在他的胸膛處磨蹭,感受他胸口的溫度。
紀柏然琢磨了一下,這個女人的心思他不難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麽,無非就是那一段她最為頹廢的時光,但是,他卻很感謝那三年,因為那三年有雲深,和她的記憶,幾乎支撐他後來的四五年。
他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裏,此時這樣的情形之下,說什麽都是多餘的,隻好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這就已經足夠,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雲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半邊床已經空了,連續好幾天,紀柏然起得都很早,總是在她醒來的時候拿著暖和的粥品到病房來喂她吃。
這樣的小小的幸福讓她歡喜不已,他愛她,雲深不需要他多麽的轟轟烈烈,隻需要他能夠在生活的一些小事上對她細心,為她考慮,其他的,都不重要。
這些年,她要的,不過是最簡單的小幸福。但是卻兜兜轉轉了很多年,就是沒能如願,能給她幸福的,她不愛,她愛的,給不起她什麽。
時光就在指尖慢慢地跳躍而去,等到她的傷口愈合出院的時候,已經快要一個月了,而這期間,除了蘇生和顧琳偶爾會來,段雅和紀柏然自然在,除了這些人之外,就再也沒人來過。
雖然知道是紀柏然為她擋住了紀家人可能來找她算賬的事情,雲深的心裏還是覺得有些的空乏,君知蕭已經一個多月都不曾出現過了。
每一次,她都想問紀柏然的,隻是怕他不高興,一直沒有問,其實擔心並不是因為還留戀,隻是從小到大,是君知蕭陪她過來的,他們兩個,雖然不是親生兄妹,但是她還是叫了他一聲哥哥。
在一起久了之後,她突然就發現,她和君知蕭,血液裏流淌的血,仿佛都已經融合在一起,他們真的,越來越成有了親人才有的情感。
就算他們之間沒有了愛,或者說愛已經不能兩全,他們都各自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了,她還是會偶爾牽掛,他過得好,她會歡欣,他過得不好,她會難過。
而她現在很幸福,總想著和他分享這一份幸福的,這是雲深多年來形成了一種習慣,對君知蕭的依賴,就算分開了,還是在。
他們之間的情感,已經無關風月。
但是卻還是刻在她的骨子裏,那是一份永遠也無法取代的情感,縱然不關乎於愛情,她還是那麽慶幸,是君知蕭,帶著她領略了人生最初的幸福。
縱然在半路的時候,他背叛她而離開,所不恨那是假的,隻是後來分開後,在度過那段最為黑暗的時光之後,她就開始重新審視他了,那個男人不是不苦,隻是不可奈何。
如果愛情不能成全,她還是希望他們之間以另一種方式存在,或者是朋友,或者是兄妹,畢竟當年,父親也是希望她和君知蕭好好地在一起,不管是情人,還是兄妹。
紀柏然推門進來的時候,看見雲深已經收拾好了,正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的,他不用看,就知道此刻她一定是在發呆的。
秋日的天氣有些的幹冷,而她隻穿了一條的長裙,他走過去把手裏的保溫盒放在桌子上,拿過衣架上的外衣給她披上。
“怎麽站在這裏發呆?”他伸手從她的伸手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側臉,女人的臉有些的冰涼,他有些不滿地眯起眼睛看著她,心裏卻無奈。
雲深明明就知道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麽樣的體質,卻偏生的,就是不再以,總是不懂得對自己好一份,他得時時刻刻跟在她的身邊,怕她凍著,怕她吃不飽。這樣的感覺雖然不遭,但是他還是希望她愛自己多一份,因為懂得愛自己多一份的女人,內心總是有一種強大,不關在何種逆境之中,都能揚風破浪。
他希望她,也能擁有最為強大的心,在未來不關有多大的風雨,都可以勇敢地直麵,用內心的寧靜和堅強,去抵抗命運的厄運。
畢竟,她的身體,必定要再經過一次的磨折,才能續命,當然,這是後話,一段將會很長的後話。
被他這樣抱著,雲深也不動,隻是伸手握住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目光看著窗外,入秋後的醫院後庭,草地已經變成一片的黃色,高大的樹木也在飄著落葉,總是莫名的,就有一種的悲涼。
“沒事,就是覺得窗外的景色很美,站在這裏視角正好。”她笑了笑,違心地回答,其實她說的也並不錯,窗外的風景的確正好,隻是她的心裏想的是什麽,就隻有她自己才最是清楚了。
紀柏然的手在她的腰上稍微用力地掐了一下,朗聲地笑了一下:“小騙子,說謊話的時候都不用打草稿的,至少臉也要紅一下增加真實度啊。”
他半開著玩笑,想是看見雲深不開心,故意想要逗她一下的,也知道雲深定然是不願意告訴他她在想什麽的,所以也不做勉強。
其實不管多愛都一樣,這世界上,一個人不可能對另一個的心情感同身受,有時候,一個人的心情需要時間去沉澱,雲深不願意說的,他知道了,肯定隻能有害無益。
雲深知道他在刻意地逗她開心,心裏也就舒展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他,眼睛很是專注地看著他,認真而且嚴肅,一點也沒有玩笑的意味。
紀柏然看出了雲深的認真,也就收斂去了臉上的笑容,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地問她:“怎麽了?想要說什麽就說,不許吞吞吐吐。”
他故意板起臉來看著她,這樣的神采,很像小時候大人們對他們的神情。這樣一來,雲深本來嚴肅得很,一下子就被他給弄得笑了出來,伸手撒嬌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就不能正經點嗎?”她的聲音很柔軟,糯軟的感覺軟綿綿地落在他的心上,惹得他的心尖一陣的抽搐,酥麻酥麻的,奇癢無比。
這雲深最是知道怎麽樣去讓他撓心抓肺,但是卻又是最能置身事外的,就比如此刻,一雙眼睛睜得奇大,很是天真無辜地看著他,看得他都有些的不忍心下手了,隻能無奈地輕歎了一聲,看著眼前的女人,微微地無奈。
“來,你剛才想說什麽的?來和我說說。”紀柏然的手撫在她的腰上,收斂了笑容看著她,也很是認真地看著她,安靜地等著她開口。
雲深看見紀柏然認真了,她再鬧,也顯得無趣,她也就安靜了下來,偏著頭看著紀柏然,眼眸裏有些的不酌定,似乎在用心地沉吟著,思考了有一會,才仿佛終於下定了決心,看著紀柏然輕啟檀口:“不如,我們去去領結婚證吧?”
這句話說出來,雲深就安靜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站在眼前的紀柏然,眼睛裏流光溢彩的,似乎在期待著什麽,那眼底,都是溫柔的色彩,定定地看著他,總是有些的緊張的,手無意識地抓住他的衣擺,看著他的時候,美目流轉。
紀柏然萬萬沒有想到雲深竟然會說出這句話,怔愣地看著眼前女子精致的眉目,專注而且虔誠地望進她的眼睛,窺探到了那眼底無盡的柔情和期許,他突然就意識到了,雲深不是在開玩笑,她說的是真的,千真萬確。
有那麽一瞬間,有一股暖流流過他的心底,溫暖無比,這個女人,尖銳而且冷漠的雲深,和她糾纏了小半生都是以仇恨對立的女人,竟然有了和他結婚的心思,不管是因為什麽樣的心情,或者是什麽樣的心思都好,結果都一樣的,現在,她就在他的身邊。
窗戶外的晨曦薄光正好,秋日的微風穿過那窗戶吹進來,涼絲絲的,卻吹不涼他心底的那一抹暖色,他看著站在麵前的女人,嘴角輕輕地泛起了微笑,感動這個女人的勇敢,在他追逐了這麽多年以後,她終於懂得開口回報,親自說出了在一起的話。
他的雲深,終於長成了勇敢美好的模樣,不再頹廢,不再尖銳如刀鋒,他愛以前的雲深,更在現在的她,她如同一束陽光,射進他的心底,在過去,在未來,都會照亮他的人生。
雲深的心裏有些忐忑,生怕紀柏然的反應會讓自己覺得難堪,這是她這小半輩子做出的最為勇敢的一件事,她從來沒有這樣和誰說過要在一起一輩子的話,就算是當年的君知蕭,也是他首先許諾,雲深才做出的選擇。
她現在的心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樣去表達,這樣強烈地想要留在他的身邊的願望驅使著她勇敢地向前,雲深知道,或許現在的她還不能像紀柏然愛她那樣愛他,但是,她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心,從來就沒有這般強烈過,她又一輩子和他在一起的心,這樣就足夠了。
情愛總要在時間的流逝之中逐漸地積累,所謂的厚積薄發也就是這樣的,她相信,總有那麽一天,她會愛紀柏然如同他愛她一樣,視為自己的生命。
雲深以為紀柏然會問她為什麽突然會想這樣做?但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男人什麽都沒說,隻是眯著眼睛,笑晚了眼睛,柔情滿麵地看著她,輕輕點頭,就說了一個字:“好。”
隻這麽一個字,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了,在雲深出神的時候,他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裏,頗是感動,緊緊地擁抱著她,久久舍不得放開,那力道。幾乎要把她鑲嵌進他的心髒,成為他心髒裏麵的那一塊,隨著他的生命,而不斷地生根發芽。
雲深知道,這樣溫馨的時刻,就算再多的語言,也不能表達彼此的心情,其實都懂得,這份幸福來得那麽不容易,他們兩個,都願意成全彼此,他們之間,隻需要一份證件,這一輩子,便能夠彼此聯係在一起,所謂的世俗,也就不再多加理會。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這麽突然想要結婚?”兩個人終於分開了之後,雲深看著紀柏然這樣問他,總是想要窺探一份這個男人的心事,不知道在他的心中,是怎麽定義和理解她這樣的行為,她的心情,他未必真的全部懂,但是總是能預見幾分的。
紀柏然目光溫和地看著她,伸手把她落在臉頰邊上的頭發扶到耳朵後,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笑容溫暖:“你自有你的想法,我不需要全懂,但是,一定會最支持你。”他的手指撫到她的下頜處,假裝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笑容很是得意:“況且,你如果不說,我還是要說的,到我說的時候,我得準備鑽戒,你說了,我多劃算呀,是吧,親愛的。”
男人的笑容裏充滿了戲謔和得意,看著雲深笑得輕佻,看見雲深的小臉紅得很,他笑得更是歡快了,笑聲爽朗地把她擁進懷裏,輕輕地撫順她的背,幸福滿滿。
雲深到底是覺得自己虧了,所謂著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教訓,她在心底尋思著,什麽時候帶紀柏然去珠寶城,在這個基礎之上,狠狠地敲紀柏然一把,但是轉念一想,她和他結婚之後,紀柏然的這個人都是她的了,更何況是財產?
這樣想著,雲深便很是舒心地笑了起來,覺得心底的那口氣一下子就暢通了,也眯著眼睛得意地看著紀柏然,朗聲說:“你笑得太早了,我以後最大的心願,便是把你的家產敗光,看你還能笑得出來。”
她伸手掩著唇笑,那眼睛裏,流光強盛,沾沾自喜的模樣很是俏皮,本來蒼白的臉色,也因為心情的愉悅而變得很是紅潤,精致明媚的五官,最是美好的年華裏,雲深終於回到了他的身邊,紀柏然的心情,跟著愉悅無比。
“紀夫人,還請收下留情,你老公也就這麽點財產,你得看著點花。”他笑著抱起她,在原
地轉圈著,惹得雲深連連求饒,他還是舍不得把她放下來,隻好抱著她坐到了沙發上。
他躺在沙發上,雲深半側身地倚在他的懷裏,開懷地笑過之後,莫名的,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彼此擁抱著,久久都沒有人開口。
也許在獲得幸福之後,還是要理智地麵對未來的生活,好好地規劃,好好地去過好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兩個人,此刻想的事情,大抵就是如此的吧。
雲深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處不斷地畫著圈圈,抬起頭看著他,努努嘴問他:“你說,我們結婚後,你會不會突然發現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就不要我了?”
這樣有些孩子氣的話,被雲深問出來的時候,竟然帶了萬分的認真,她眨巴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頗是有些的可憐兮兮,我見尤憐的感覺,讓紀柏然有些的苦笑不得。
看不出來這個一直冷漠成熟的女人,竟然也有這麽小孩子氣的時候,看她那麽專注地看著他等他的答案,紀柏然一個忍不住,把她抱進懷裏,朗朗地笑了出來,在她的發心上吻了一下,笑意悠揚地傳了開來,忍不住想要逗她一下。
“也有這麽可能。”他笑得半真半假地看著雲深,看不清楚此刻這話裏有幾分的真假,雲深憋屈地看著他,抿抿嘴很是委屈。
聽見紀柏然詭計得逞地笑得歡快,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臉,如同長輩對晚輩的說話的口吻一樣,意味深長地說:“所以,小雲深,你得乖乖地聽話,留在我身邊,哪裏都不能去。”
聽見他最後的那一句話,雲深猛然抬起頭來看著他,這個男人分明就是耍她的,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出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卻也很是委婉地回答了。
這一輩子,她隻能留在他的身邊,哪裏都不能去,既然他要她留在身邊,那麽,又怎麽可能不要她呢?
可是他們兩個此時怎麽可能知道,這一刻沒有做出的最為貼切的回答,竟然會成為了一個隱患,在後來的後來,兩個人都忘了許下這個承諾的時候彼此的心情,在後來彼此怨恨的時候,已經把當時應該已經許下的承諾,忘得一幹二淨。
在多年後,紀柏然還是會想起來這個時刻,通常會覺得有些可惜,如果當時他能夠再認真一點,雲深再能堅持地要求他給出最為清晰的答案的話,他們之間,是不是就會少一份的不安和懷疑,但是當時,真的,彼此的心裏,都有彼此。
他們躺在沙發上沉默了一陣之後,紀柏然率先抱著雲深站了起來,她很輕,被他抱在懷裏的時候,輕飄飄的,他心裏一陣的發緊,抱著她擱在懷裏,就往門外走,腳步還是飛快的。
雲深被他抱在懷裏,就好像被他那麽輕易地揣在了手裏一樣,風從身體兩邊吹過去,呼呼作響,她抓著他的衣擺問他:“去哪裏?”
男人的腳步沒有停,越發的快了,在門口的時候正好遇見開門進來的護士,那年輕的女護士看見相擁的兩個人,臉一下子騰地紅了起來,看見他們要出去,連忙讓在了一邊,很是羨慕地看著雲深,眼睛裏,都是紅心。
雲深被那女孩看得很是不自在,連紅撲撲地,把臉埋在紀柏然的懷裏,等到確定他已經走得距離那病房有些遠了,才敢把頭從他懷裏伸出來。
看見紀柏然的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分明就是很是樂意地看到雲深的窘樣。
雲深有些惱羞成怒,伸手掐著他的腰,在他的懷裏掙紮了一下表示抗議,卻被紀柏然溫柔的眼神望過來,她很是不爭氣地停止了動作,看著他輕輕地啟動了唇:“乖,別鬧,我帶你去拿結婚證。”然後便是他悠揚寵溺的笑聲。
她仰著頭看著他尖削冷硬的下頜線條,這樣仰著頭看著他的時候,總是被他這樣的神情和輪廓震撼到,這個男人的妖魅和蠱惑力一直都在,隨著年紀的增長,那魅力更是有增不減。
雲深突然就輕歎了一聲,心裏可算是百感交集,幸好她做出了英明的決定,不然就憑紀柏然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已經那雄厚的財富,不知道還會禍害多少的女人?
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了,把這個妖孽收在手中,占為己有,以防他出去禍害別人。
“你歎什麽氣?”紀柏然有些疑惑地低下頭看著雲深,她正一臉詭異的笑容,看見他看過來,頓時收斂了笑意,很是正經地看著他,眼睛純潔無害.
他一眼便能看出來,剛才她一定是想了一些不利於他的事情了,才會做出這麽心虛的表現,頓時有些的無奈。
“就是突然覺得,原來我骨子裏,也是這般自戀的。”她輕聲地感慨,想著剛才腦海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覺得原來真是如此.
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自己竟然可以開朗到自戀的地步,如此珍貴的品質,她竟然現在才發現,真是浪費了那些年了。
紀柏然一臉的鄙夷地看著雲深,輕輕地點點頭,頗是認可地說:“你現在才發現嗎?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很清楚的呢!”他故意嘲笑她,引來雲深的臉紅,然後捶著他的胸膛,連聲嬌氣地說:“你好壞。”、
頓時男人心中,春心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