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案第十九章 冒牌電工

九月初,從如之一家剛剛從泰國回國。那天下午,葉燕領著如之去明德女校報道,她的丈夫也去公司上班,整個房間裏空無一人。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背著工具箱在他們家門口停下,若無其事地在鑰匙孔裏一捅,門就開了。他穿進去,戴上手套,開始在各種可能藏東西的地方搜索。

剛到明德女校的葉燕發現自己的包裏竟然沒有入學資料。她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聲,埋怨自己丟三落四的。然後她交代如之先去宿舍等著自己,自己去去就回來。她開著自己的‘奧迪他兄弟奧拓’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小區。她走上樓,竟然看到自己家的門竟然微微開著。她詫異地想,難道老公回來了。她推開門,換上鞋,低著頭叫:“誌剛,誌剛,你回來了?”

但是,出來的不是自己的老公誌剛,而是一個穿藍色製服的年輕人,手上拿著一套小工具箱。葉燕愣住了,她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是誰?”

年輕人輕快而自然地回答說:“我是小區的電工,今天上午電路檢修呢。你們家的門開著,我就自己進來了。”

聽完,葉燕的神色才算自然了一些:“可能我沒有鎖好門。”她想了一會兒然後對電工說:“那,你請吧。”

年輕人問了洗手間在哪兒,得到答複之後就進去了仙知仙覺最新章節。葉燕還沒有穩定下來,門外傳來敲門聲。她把門打開,又一個年輕人走進來。他溫和地和她握手介紹說:“我是從外交部來的。您可以叫我喬英。對不起,我想告訴您一個很不幸的消息。”

“不幸的消息?難道和我弟弟有關?他生病了還是怎麽了?”

喬英壓低聲調拍拍她的肩膀說:“節哀順變。”

和其他失去親人的反應很迥異,她沒有大放悲聲,隻是聲音有點顫抖地說:“我就知道會這樣,我就知道俊華活不久。他總是不顧一切,喜歡冒險。過去這四年裏。我幾乎見不到他。我總是勸他,希望他能回國找份穩定的工作,但是他從來不聽我的話,我能怎麽辦呢?我能怎麽辦呢?”喃喃自語中,一顆淚珠奪眶而出,最後,一顆又一顆的淚珠滾下來,嘩嘩地落到衣襟上、地上。

喬英再次拍拍她的肩膀,然後遞給她桌上的紙巾,又倒了一杯水交到她手裏。他很有耐心地等葉燕的情緒稍稍好轉一些才又問道:“雖然我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但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公事公辦。我想問一下,你弟弟有沒有托你把什麽東西帶回國內?”

葉燕一邊用紙巾揉著眼睛、擦著鼻涕,一邊嘟嘟囔囔地問:“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東西?”

“他有沒有給你什麽包裹?一種不會很大的包裹袋子的什麽東西托你帶到國內交給某人?”

她把擦滿鼻涕眼淚的紙巾投到垃圾筐裏

。滿臉奇怪地問:“沒有。什麽樣的包裹?再說你們怎麽會覺得他會讓我帶東西?”

“我們猜你弟弟將一個很重要的包裹交給某個人帶回國內。我們知道,他發生車禍的前天,曾經去過您的賓館。”

“我知道。他留了張便條。但上麵什麽也沒有說,隻是些家常問候。我還想他在寫紙條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發生車禍。”

“那麽那張便條,您還留著嗎?”

葉燕的表情看起來更奇怪了:“留著他寫的那張便條?沒有。我當然不會留著。就是張很正常的條子,我看過後把它撕碎扔掉了。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信函,我為什麽要獨獨留著它?當然,如果我當時知道那會是我弟弟的絕筆的話,我想我一定會留著的。”說著,她又開始抽泣起來。

喬英猶豫了一下解釋說:“如果沒有那就算了。我隻是有些好奇。”

葉燕追問:“好奇什麽?有什麽好奇的?”

終於,喬英鼓起勇氣說:“上麵是否會有一種隱形墨水,我的意思是。可能您不太明白,我想他會不會在那張紙條上留下重要的信息,隻有在紫光燈下才能看見的信息。算了,我想您不會明白的。”

“隱形墨水?你是說隻有特工采用的那種東西?電影裏經常出現那樣的情節。真白癡,我不知道你們怎麽會這樣想。但我敢說俊華不會用什麽隱形墨水。他從來不會對我們用那個。他為什麽要用呢?他是個實事求是的老實孩子。”她繼續抽泣著,一直把桌上的僅剩的幾張紙巾全部用完。年輕人眼力勁很好。他立即表態說:“洗手間裏應該有紙吧,我去給您拿。”

他穿過客廳,走進洗手間,然後,他吃驚地看到房間裏竟然還有一個男人。他穿著製服蹲在地上不知道在鼓搗什麽。看見他,蹲在地上的年輕人急忙站起來解釋說:“我是小區的電工,這裏的燈有點問題。”

喬英摁了一下開關說:“我看這些燈一點問題都沒有。”

年輕人站起來收拾地上的工具箱說:“我剛剛修好它們。”說完,他很快走出洗手間,穿過客廳,打開門,迅速地溜出去了。

喬英皺皺眉頭,想了一會兒,從馬桶上麵的紙筐裏抽出一疊紙,拿回去給她魅惑長生路最新章節。遞給她紙巾的時候,喬英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問:“這裏是51號房間,你們是物業公司吧,我想問一下剛才有沒有派人來修理這裏房間的燈?沒有,好,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轉身對葉燕說:“這裏的燈都沒有任何問題。物業公司根本沒有派電工來過。”

葉燕拋掉紙巾,驚訝地問:“那麽剛才那個人是誰?他來我的房間幹嘛?他是小偷嗎?”

喬英皺著眉頭思考半天回答說:“或者吧,他可能本來就是個小偷,也可能是其他人。”

葉燕急忙跑到鞋櫃前麵,蹲下來,在一個鞋盒裏查看半天才說:“不會吧,我們的錢都還在

。”

“你真的確定你弟弟沒有托你往國內帶什麽東西,或者把什麽東西藏在你的行李當中?”

“我絕對肯定。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您女兒呢?我們知道您有一個女兒,他會不會把東西交給您女兒?”

“不會的,如果真的有東西的話,如之一定會告訴我。”

“我們想他那天去你房間等你的時候可能把什麽東西藏在你們的行李當中了。”

“這根本不可能。如果有東西的話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們想他或者認為不告訴你們會更安全一些。”他停了一下,委婉地說:“如果可以,我們想搜查一下您的行李?”

聽喬英這麽說,葉燕立即蹦起來,憤怒地質問道:“憑什麽?你們憑什麽要搜查我的行李?”

喬英盡量解釋說:“我知道。要您這樣做很難。但此舉可能非常重要。我可以幫助您,您要明白,我是來幫助您的。”

喬英的友好態度最終讓葉燕妥協了,她鬱鬱地指著牆角的那堆東西說:“就在那裏,你自己翻吧,我可不指望能從裏麵查出什麽寶貝來。”

事實是,行李中什麽也沒有翻出來。對於那個不速之客電工倒是有了一些消息。他是‘壁虎’幫中的一個小人物,在幫中的資曆很淺,但做事很謹慎。‘壁虎’幫是本地的一個黑幫,打家劫舍的事情倒不經常做,他們的幫派宗旨是排憂解難。相當於是黑幫中的一個中介,說得再不中聽些,就是各大妓院中的一個總老鴇。這家妓院和那家妓院鬧糾紛打起來了,他們從中調節,調節完後,從中間抽取一定的報酬。除此之外,他們也會接單子,無非是打聽消息之類的活計,真正涉險的工作很少接。所以,在各大幫派中你爭我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艱苦困境中,壁虎幫卻在有條不紊地發展勢力。

關於之前的這條消息,妘鶴還是從楊捷那裏打聽來的。在接到喬英的報告後,他們全力搜捕了這個電工,但他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了。妘鶴想,雖然電工並沒有犯下殺人放火的大事,但他和他存在的壁虎幫會不會和莎莉亞的綁架有關?明德女校的四起謀殺基本上都查清了,可是還有莎莉亞的綁架呢?妘鶴認為圍繞著那批寶石應該至少有三股勢力在糾纏。查克利之前不是說過嘛,為了尋找寶石,黑道白道都出洞了。除了董從安,應該還有一撥人直接奔著莎莉亞過去的。現在的問題是,莎莉亞在哪裏呢?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這件案子就不算完美地解決了。而妘鶴,是追求完美的人,她要找到莎莉亞,或者是莎莉亞的分身?

這一項工作隻能依靠涵冰了,而現在的涵冰也正在努力地追查莎莉亞的行蹤,事實上,應該是複製版莎莉亞,因為真正的莎莉亞早被替換了,來到明德女校的莎莉亞是個贗品。

別說妘鶴正在日思夜想地念叨涵冰,涵冰在泰國也真沒有閑著。此時,她身著短裝,拚勁氣力地追上一名妖嬈的不男不女的女人,然後暴喝一聲:“奶奶的,可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