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案第六章 盜賊劫財論

當照海再次問到那天情況的時候,她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吃人的嘴軟,涵冰抓住她緊張的手說:“沒關係,這是例常詢問,隻要告訴我們你看到和聽到的就行。”

涵冰的安慰讓她自在了一些,她盯著地麵甚至不敢看照海的臉:“那天五點半的時候,我們很早就吃了晚飯。我去收拾東西,文雪幫我一起幹的。她上了樓,我在廚房打掃,後來,武少回來了。”

“你聽見他回來的?”

“是的,是我讓他進來的。他說他把門鑰匙搞丟了。他一進來就去了他母親那裏。他當即就說:‘我倒黴了。你要幫助我擺脫困境。’別的話我就沒聽見。我回到廚房繼續打掃。因為廚房和她的辦公室很近,我聽見他們在房間內大吵。他怒氣衝衝地說他還會回來的,要她母親最好把錢給她準備好。最後他走出去,關上門。我看見袁姐從房間裏來到客廳。她臉色蒼白,非常難受。她對我說,‘你聽見了吧?’我問道‘他遇上麻煩了?’她點點頭,接著她到樓上的書房去找薑大哥異世之無良邪尊全文閱讀。我在準備晚飯後的茶點,接著我找到一個大蒸鍋,鄰居說他們需要一個大蒸鍋蒸饅頭。我把蒸鍋給他們送過去~~~”

“你回來的時候是幾點?”

“七點半左右,我聽見天氣預報的聲音。我用自己的鑰匙開門進來。我看到袁姐房間的門大開著,我走進去,看到她坐在辦公桌旁邊,她的頭靠在兩隻手上。那根撬棍扔在地上,寫字台的幾隻抽屜被拉開了。我想是有盜賊進來了,而她受到了襲擊。”

妘鶴環視一下房間,微微一笑說:“房間的大門有兩把鎖。窗子上有防盜栓,還有防盜鏈。我知道在死者被害之前,這裏剛發生一起盜竊事件,所以房間的防範措施很堅固。凶手是從大門堂而皇之地進來的。照你的意思,如果是外人進來的話,那麽樓下隻有死者一個人,這麽說是死者讓盜賊進來的?”

“你們不知道,袁姐是個大好人。她的心腸很好,她一直以為人都是善良的,她熱心公益事業。總是盡所能地幫助別人。”

“這個房間裏還有其他人,如果她發現事情不對隻要喊一聲,大家至少會把凶手抓住。可是她竟然沒有喊?”

妘鶴提出的確實無懈可擊的疑點,但她依舊合情合理地解釋說:“無論他是誰,他肯定給了袁姐一個合理的理由。別人需要幫助時,她總是願意傾聽別人的講話,當她在辦公桌前坐下。她想幫助他給他一些現金什麽的。這時,凶手痛下殺手,用撬棍猛擊她的頭部,也許凶手不想殺死她,他隻是想把她打暈,然後找出現金和珠寶首飾拿走。”

“可是他沒有翻箱倒櫃。他隻是打開了幾隻抽屜。”

“他聽見房子裏有響動,他意識到房間裏還有別人,他緊張起來。所以慌慌張張地離開了。”她說這話的時候既有恐懼,又有哀求,活像一隻在雨中淋雨可憐巴巴的小狗。涵冰於心不忍地對妘鶴說:“她又不是你的犯人隻管審個沒完?

湯鍋裏咕嘟咕嘟地冒熱氣,原來是燉的那隻野雞就要熟了,一股濃濃的香氣噴鼻而來。涵冰鼻子吸溜吸溜。迅疾地跑到湯鍋那兒說:“好香啊,蘇姐。我可以留在這裏吃飯嗎?看到您做的菜我就想到了我媽,”她刻意地眯起眼睛放情地感歎:“想到了家的味道。”

蘇麗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可以,就聽見一個聲音回答說:“虧你還敢在我家吃飯?你就不怕我們這幫人把你給煮到鍋裏吃了?”

循著聲音看過去,他們見到了薑文雪,一個漂亮而有野性的女孩。她走過來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地灌了兩口,那樣子和涵冰真有點像。所謂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照海立即迎過去說:“我們正好找你。”

她一口氣把啤酒喝完對準垃圾箱扔了個大灌籃,然後大咧咧地坐到餐桌上不屑地說:“得了,不用再從我這裏套消息了吧,兩年前的記錄你們不是都有嗎?況且我也忘了,兩年前的事情誰還記得?”

“我們還需要再從你這裏確認一下。”照海的口氣雖然不嚴厲,但絕對帶有很強的權威性。薑文雪滿是敵意的態度略略收斂了些,但是她還是像頭倔驢似的愣頭愣腦地問:“你們想讓我說什麽?”

“很簡單,2011年十月九日晚上七點到七點半你在什麽地方做什麽?”

薑文雪梗著頭依舊不肯說話,氣氛有些僵。蘇麗急忙對她說:“小雪,那天你不是在幫我收拾餐具嗎?後來你上樓換衣服,你要出去看電影,七點半的電影,你怎麽都忘了?”

大家都明白這對於薑文雪來說是一種保護,但她依舊是繃著臉,不肯合作:“蘇姨不是都告訴你們了,你們也有記錄為什麽還要繼續問我?”

“那麽你什麽時候離開這所房子的?”

“七點左右,我記不清了超級百寶囊全文閱讀。”

“那麽你聽見你母親和你弟弟的爭吵沒有?”

“沒有,我什麽也沒有聽到,我在樓上塞著耳機聽音樂。”

“你離開的時候見你母親了沒有?“

“是的,我想找她要一些錢。我剛出門,想起我的汽車幾乎快沒油了,所以我又進去找母親,請她給我一些錢,最多也就一百元,我就需要這麽多。”

“她給你了?”

“不,是蘇姨給我的。”

大家都感覺有些驚訝,為什麽會是蘇麗給她錢呢?照海又翻起兩年前她的證詞說:“兩年前你沒有說這個?”

薑文雪仰起頭繼續用對抗的語氣說:“是啊,我當時嚇壞了,忘記了。事情就是這樣的,我走進去問她能不能給我一些現錢,在客廳裏的蘇姨正好聽見了,大聲說她那裏有一點,可以給我。而我母親那時心煩意亂,就說那好,先讓你蘇姨給你吧。”

蘇麗解釋說:“我當時正準備去鄰居家送那套大蒸鍋,我知道袁姐很忙,不願意去打擾她,再說當時她正為武少的事情心慌意亂的。”

薑文雪以憤憤不平的腔調說:“誰給我錢又有什麽關係?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我最後一次見到我母親活著是什麽時候嗎?我告訴你們就是這個時候,那時她還好好地活著。她坐在桌子旁邊,正在心不在焉地看那一大堆計劃。我說我要現錢,這時候蘇姨大聲說她把錢給我。我走出房間從她那裏拿到錢,然後又回到母親的房間,跟她說我要去看電影,會晚點回來,她說她知道了並且讓我開車小心些。然後我就走出去,開車走了。”

照海偷偷看了一眼蘇麗,聲音低沉地問:“那麽蘇姨呢,她和你一起出門了嗎?”

“當然,她把錢給我之後立刻就離開了。”

蘇麗很快接著他們的話題說:“我剛走出門去,文雪開著車從我旁邊過去。她肯定是緊跟著我離開了。我看見她的車子沿著大路揚著灰塵走了。”

妘鶴注意到薑文雪正準備開口說話,突然又閉上了嘴巴。她感到很奇怪。蘇麗最後補充這點說明什麽呢?難道她是想證明薑文雪沒有作案時間?也或者是薑文雪在和她母親要錢的時候起了爭執,她順手拿起地上的撬棍把她打倒在地,然後再裝模作樣地和她說再見?

最後照海依舊說那句一成不變的話,有事再聯係,最近不能出去的話。完成了這件重大任務,蘇麗又回到廚房做午餐。他們從客廳出來看看時間,馬上就十一點了,真的該吃午飯了。本來涵冰還計劃在這裏蹭頓飯吃,可是想想這一家對自己沒有善意的態度最終她還是決定放棄。

剛走出大門,涵冰的一腔憤怒發作起來:“得瑟什麽啊,我還不知道她的背景,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的私生女。在這個家裏,就她的個性叛逆。學舞蹈一事無成之後找了一個有婦之夫,還信誓旦旦地以為那就是真愛,結果呢,還不是被人騙得一塌糊塗,人家根本就是和她玩玩,誰把她當回事?”

這一點,妘鶴也知道,薑文雪的叛逆是三個女兒中最明顯的。從青少年期就是問題少女,性格衝動,吸煙喝酒樣樣厲害,隻要養母要她做的她一概不做,不要她做的她拱著頭也要做。事實上,她是案發當天最後一個見到袁獻平的人,如果她在進去的時候和養母發生了爭執,順手殺了她,依照她衝動的性格這點絕對在意料之中。可是這一切都是猜測和推理,妘鶴沒有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她需要證據,可是在這起案件中,似乎最難找到的就是證據,哪怕是蛛絲馬跡的證據也好。時隔兩年,一丁點的證據都隨著死者煙消雲散。

不過那天晚上,除了薑文雪,留在‘蝰蛇角’的還有大女兒薑文賢和她的丈夫。相比較小妹的衝動,薑文賢冷靜多了,她看起來是個無情又自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