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案第十七章 作案時間
營地的大帳篷內,涵冰和普遜按照妘鶴的要求布置舞台背景。是的,妘鶴是這麽說的。涵冰不明白,案件和戲劇有什麽關係呢?況且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是喜劇吧。普遜饒有興致地在正中間的位置上擺上妘鶴、涵冰和照海的座位,左邊是博夫人一家,右邊是與案件有利害關係的三個局外人,一個是傑德大夫,一個是金小姐,當然,她在這個案件中有雙重身份,最後一個就是他自己。
等這一切收拾好之後,所有人已經按部就班地緩緩進來。照海還是有些疑惑,現在是晚上八點,今天早上十點才把妘鶴找過來的,現在才過了十個小時,妘鶴真的能找出凶手嗎?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麽好辦法,先聽聽再說吧。
倫諾和他的妻子走在最前麵,隨後是雷蒙和卡爾。吉妮一個人獨行,雙唇上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朦朧飄渺的微笑。最後是傑德大夫和金小姐。
等他們按照布置好的位置坐下後,妘鶴麵帶微笑說:“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們都很清楚今晚上聚在一起的目的。博夫人去世了,傑德大夫說在博夫人去世的那天早上,他注意到他的藥品中,少了一定數量對心髒作用很強的一種藥。並且案發前一天下午,他發現自己的注射器失蹤了。並且注射器在出事的那天晚上給還回來了。最後一點,屍體的手腕上有一個針眼,大小和皮下注射器留下的針眼一樣。”
房間裏一片安靜,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隔壁不知道誰把一本書掉到地上了。在這靜悄悄的氣氛中,那聲音聽上去,簡直像是炸彈爆炸聲。
妘鶴迅速地看了一眼她右邊的三個人,然後,視線轉向她左邊擠作一堆的五個人,這五個人眼中滿是恐懼。
妘鶴平靜地說:“程隊長向我提起這件事時,我告訴了他我的意見。我想我可能找不到證據,法**能接受到的證據。但是,我也非常明確地告訴他,我應該可以找到真相,但我需要向每個人提問題。因為調查罪案時,隻需向與案件有關的人提問題就行了。他們總會說出你想要知道的真相。即使你們都對我說了謊,但不知不覺中,也說出了真相。”
她聽到一聲輕微的歎息聲,還聽到在她右邊有椅子在地上刮擦的聲音。但是,她沒有轉過視線,而是一直盯著博夫人一家。
“首先,我曾考慮博夫人自然死亡的可能性,答案是否定的。丟失的藥和皮下注射器,尤其是死者家屬的態度,都讓我相信這個假設是應該排除的。博夫人是被人殘酷無情地殺死的,並且她的家人都清楚這個事實!我想他們每個人的動機都很強烈。她一死,每個人都能受益,他們都可以獲得巨額財富,另一方麵,他們都可以擺脫一個難以忍受的暴君。
“但我想不可能是他們一家人的合謀。因為他們說的話,互相之間不吻合,而且並沒有預備好一套說得過去的、不在現場的證詞。從種種事實來看,似乎更像是一兩個家庭成員下的手,其他人則為他們的行為打掩護。鑒於我聽到的某句話,我直接想到了雷蒙。
雷蒙嘴唇半張,隨即又閉上了。他直視著妘鶴,雙眸中有一種無言的痛苦。
“我想他要犯罪的話可能是為了解救吉妮,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他戀愛了。”妘鶴看了一眼莎拉,接著說:“這時他處於一種高度緊張興奮的狀態。這些都會導致他走極端殺死自己的母親。
“但是,”妘鶴用了一個轉折詞,“雷蒙和其他人一起在三點一刻左右離開營地。那時,博夫人還活得好好的。不久,雷蒙和莎拉進行了一次談話。然後,他離開了她,在六點差十分時回到營地,他去見母親,和她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回到他自己的帳篷。然後,博夫人的屍體在六點半被發現,按照金小姐的判斷,她明確指出博夫人被殺的時間應該至少在一個小時之前,很有可能是五點鍾之前。
“這是兩個完全矛盾的說法,隻有兩種可能性,他們其中一個人對我說謊了。假設莎拉沒有說謊,那麽雷蒙為什麽要說謊呢?設想當時發生了什麽事?雷蒙在六點回到營地,看見他母親坐在帳篷口,他去見她,發現她死了。他怎麽做的?他呼救了嗎?他立即通知營地裏的人了嗎?沒有,他等了一兩分鍾,然後,徑直回到他的帳篷,又去大帳篷和他的家人見麵,什麽也沒說。這種行為很古怪不是嗎?”
雷蒙緊張地說:“你憑什麽這麽說?那都是你的猜測。”
妘鶴沒有看他,繼續平靜地往下說:“我們來分析他這麽做的原因。為什麽呢?”
她看著大家,大家麵麵相覷,隻等著妘鶴的解釋。
“他的行為是解釋得通的!想想那天晚上他和卡爾的對話,他明確告訴卡爾,‘我們必須得殺死她,對吧?’然後第二天下午,他散步回來的時候,發現她死了,那麽他會想,自己沒做,那麽是誰做的呢?非常簡單,他以為是卡爾做的。”
雷蒙低沉顫栗地辯解:“不是那樣的!”但是他的話聽起來很無力。
妘鶴接著往下說:“我們再回頭看看卡爾犯罪的可能性。卡爾在五點十分時回到營地,她去見了她母親。當時營地裏沒有其他人,韋夫人、皮爾斯和普遜爬山去了,她的行為沒有任何目擊者。所以,事情看來對卡爾很糟。”
她停了下來。卡爾抬起頭,悲哀的眼睛眼睛看著妘鶴。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第二天的一大早,有人看見卡爾將一個皮下注射器扔到了小溪裏。”
莎拉遲疑了一霎那。
“卡爾!”說話的是納丁,她前傾身子,雙眼圓睜,充滿痛苦地說:“卡爾,哦,我不明白,你為什麽~~~”
卡爾很堅決地說:“有什麽不明白的,我扔掉了一個注射器,但我從沒有碰過那毒藥。”
莎拉急忙說:“是的,那是我的注射器。”
妘鶴笑了說:“皮下注射器是一個很大的疑點。傑德大夫的那個注射器回來了,那麽卡爾扔掉的那個注射器是怎麽回事?我想不通,所以我暫時把卡爾放在嫌疑人的那一行中,暫時擱置。
“現在我假設卡爾沒有犯罪。她回到營地,去她母親那兒,發現她死了。她第一反應是什麽?她會懷疑是雷蒙殺了她。她不知道該怎麽做,她什麽也沒有說。然後她可能去了雷蒙的帳篷,正好發現那有個注射器。現在,她相信自己的懷疑沒錯!她迅速把它拿走,藏了起來。第二天清早,把它遠遠地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