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魅影
又是一個無厘頭的案子。妘鶴不得不重新把這件案子從頭到尾再過濾一遍。涵冰無聊的要死,白天除了跟著孔警官在墓子裏鑽了鑽土堆之外,根本沒什麽好玩的。夜很漫長,做什麽好呢?反正也沒什麽好做的,幹脆喝酒吧。
這時,智純葆端著一個條盤進來,上麵放了四個菜。涵冰急忙迎過去,一口一個姐姐的叫,叫得智純葆都有些吃不消:“不用客氣,想吃什麽給我說一聲就好。”
涵冰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付水晶手鏈,硬給智純葆戴到手腕上:“反正我也不戴了,我買了一付更好的,這付就送給你了。”
智純葆連連退卻說:“這怎麽好意思,無非就是炒幾個菜,你也太客氣了。”
妘鶴也勸智純葆說:“不用管她,她的這些小玩意多的很,大部分都送人了。”
“是的,這是前幾天和金文出去的時候在街上買的。看著挺漂亮,不值幾個錢,你就放心地拿著吧,也算是我們相識一場。”
涵冰說的這句話到點子上了。今日相聚一堂,明朝便各奔東西,這是世態常情。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每人都是在人生路上走一場單程的旅行。
智純葆戴著手鏈很不好意思地離開了。涵冰把四個菜擺到桌子上,無非是幾個家常菜:雞蛋西紅柿、醋溜土豆絲、燒茄子還有一個花生米。涵冰長長地歎口氣:唉,全是素菜,連點葷腥都沒有。
但妘鶴饒有興致地夾了一筷子茄子,津津有味地吃著。涵冰隻管開罐子喝啤酒:“怎麽就沒有一點順心的事情呢?”
“得了,在這裏你還指望能大魚大肉?”妘鶴安慰她說。
一罐子啤酒下去,涵冰的心情才稍稍好轉一些。妘鶴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給涵冰又開了一罐啤酒,兩個人在房間裏對著喝酒。酒過五杯之後,妘鶴才開口說:“我們來到這裏以後,一開始,我也以為康辛琪是個有抑鬱症或神經質的女人。可是,她給我講了個傳奇的故事,故事中有個冷血的殺人犯,而這個殺人犯竟然是她的丈夫。他殺人後成功越獄,並從此音訊全無,可以說不知生死。這以後,每當康辛琪要結婚的時候,她就會收到一封以前夫署名的恐嚇信件,聲稱如果康辛琪結婚,就會殺死她。”
涵冰把花生米嚼得嘎嘣響:“你不是說她神經質嗎,也可能是她自己寫的,想引起男人的注意。你知道有些女人,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什麽手段都會用。現在不是流行一地碎貞操,連貞操都能碎一地,裝模作樣地搞些幺蛾子算什麽?”
“你說的那些理由固然不錯,我也特別留意過那些恐嚇信。正像你說的,是女人的字跡。如果不是其他人刻意模仿,那麽可能是她自己寫的。問題是:為什麽她和閆教授結婚的時候,這些信件突然消失了呢?”
“這沒什麽難解釋的。或許她認為自己找到了人生中的真命天子吧。說真的,閆教授是個很完美的結婚對象。”
“暫且把恐嚇信的事情放一放,我們再來談作案動機。在這個案子中,我發現和康辛琪有矛盾的有這麽幾個人。一個是阮正,也就是康辛琪的前夫。我們假設他沒有死,成功越獄,逃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躲了起來。因為妻子出賣了自己,所以導致了他的報複。可問題是就算他起死回生,為什麽不在前幾年殺死她?為什麽會選在現在?這個作案時間肯定有問題。”
涵冰被妘鶴的假設逗笑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妘鶴不用做偵探,可以改行當作家了。但妘鶴沒有理她,繼續說:“下一個是阮正的弟弟—阮昭,出於對哥哥的崇拜,或者會潛伏進考古隊,伺機殺死康辛琪。可符合阮昭條件的隻有易青和金文,但易青和金文都沒有作案時間。對了~~~”妘鶴問涵冰說:“你最近專心查查金文的身份,我對他的身份很懷疑。”說到這裏,她又自顧自地往下講:“然後是兩個女人,一個是智純葆,因為對導師的愛慕,或者會殺死康辛琪;一個是易青的妻子—宋艾真,她深愛著自己的丈夫,而丈夫迷上了康辛琪。為了維護自己的家庭,或許她會鋌而走險殺死康辛琪。但問題是,她們如果從院子裏進入康辛琪的房間,手裏還拿著一把很重的凶器,為什麽康辛琪沒有驚叫?這個我們已經做過試驗了,假設康辛琪躺在床上,看見從門外進來的任何人,都會尖叫。可事實上那天安靜的很,這也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涵冰不想再回答妘鶴的提問,因為妘鶴的提問實在太深奧了,基本上涵冰都解答不了。現在涵冰能解決的是:自己啤酒喝多了,想上廁所。
“院子裏黑乎乎的,你陪我去吧。”涵冰拖著妘鶴往外走。沒有辦法,妘鶴隻能跟著涵冰往院子裏走。廁所在一進院子的右角落,就在快要到廁所的時候,一個黑影嗖地從她們身後竄出來,飛一般地跑出了大門。
涵冰的聲音有些顫抖:“剛才是個人吧?”
可以肯定,那百分百是個人!神秘人物再次出現!也就是說,事情還沒有結束,謀殺會成為習慣,很有可能會再次發生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