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裏,氣氛沉悶的令人窒息。這專屬於太子府的秘密地牢,已經很久沒有人被關過了。當然,被關進來的人也從來都沒有過好下場,或者說,就沒有一個犯人進來還能活著出去。

芷萱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在自己的房間裏被人陷害成這個模樣。難道這便是現世報不成?自己剛剛整治了白子茹就遭到了報應。

被綁在冰冷鐵柱上的芷萱自嘲的一笑,卻迎來了一陣陣的鞭打。

“這種時候還笑的出來,你還真是賤到極致了。”翎凰一張俊臉此時卻猙獰到可怕的地步。

芷萱疼的臉色煞白,卻依然咬著唇對著翎凰笑著。

雖然,她是被陷害的,可是卻沒什麽可以解釋的。他要是相信,即使沒有理由他也會保護她,可要是他不相信,即使再多的理由也成了借口。

自從她被他狠狠丟到地上摔醒的動作來看,芷萱便明白了自己沒了任何希望。

他不信自己!一點兒都不信。

看著他眼中的愛戀和溫暖逐漸被冰冷與仇恨代替,芷萱的心也跟著沉入了穀底。他恨自己?是的,他恨!

即使,她是被冤枉的。

“不許再笑!”翎凰暴虐的一麵終於在芷萱的麵前完完全全的展露了出來,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狠狠的揮著鞭子,精準的抽在芷萱嬌嫩的皮膚上。皮開肉綻,血液混合著點點肉末被抽打到了地麵上,整個場麵血腥到了極點。

芷萱似乎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強忍著這非人的疼痛,對著翎凰勉強的笑著。她知道,當他報複夠了的時候便是她的死期。既然如此,她又怎麽會在他麵前露出那麽痛苦的一麵?

不然,當他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時候,一定會回憶起自己痛楚的模樣吧?那時他會不會內疚?會不會心疼?會不會悔恨?

她不要那樣的他!所以,即使現在她再怎樣痛苦,都願意為了他綻放出最唯美的笑臉。

“賤人!”翎凰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皮鞭,卻再也下不去手傷害她。那樣觸目驚心的傷口,讓他不經意間便回想起了在白府時救她的那一幕。

同樣的倔強,

為什麽即使你這樣的背叛了我,我還是不想殺了你?翎凰突然有些痛恨這樣的自己。

不能就這麽讓她死去,不然豈不是太便宜她了?翎凰如是安慰自己,臉上卻依然滿是冷漠:“你不是很喜歡背叛的感覺嗎?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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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庭院,熟悉的房間。芷萱精神有些恍惚的看著正在床上翻滾著的男女,扯著嘴角做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她知道他恨她,卻不曾想過他會用這等極端的方式報複自己。

在屬於她的庭院裏,在屬於她的房間內,在屬於她的床上,翎凰當著她的麵前與白子茹完成了夫妻之禮。

這一刻,芷萱多麽希望自己是個瞎子,是個聾子。她不想看見這一切,也不想聽到這一切。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感覺器官前所未有的靈敏。

即使閉上雙眼,她的眼前也依然是那正在肉搏中的男女。

白子茹不停的扭著蛇腰,將大腿放在翎凰的胳膊的拐角處,動作誇張而野性。雖然這是白子茹的第一次,可芷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床上的表現,的的確確是不如她的!在經曆了最開始時的生澀與痛楚後,白子茹在床上簡直變身成了一隻嫵媚的妖精。

這才是男人喜歡的吧?

看著正“深情”擁吻著,互咽口水的男女,芷萱突然開始有些反胃。盡管,她也曾和他那樣過……

“嘔……”芷萱終於還是忍不住,低著頭吐了一地的酸水——她早已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又怎麽可能吐的出別的?

刺鼻的味道在房間中彌漫開來,讓床上正在激情著的男女不禁同時皺了皺眉頭。

“爺~您看她嘛,惡心死了!”白子茹嗲裏嗲氣的伏在翎凰的胸前,挑釁的眼神肆意的在芷萱的身上遊移著。

雖然她的第一次是在三個人的參與中度過的。可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白憶瑤,白子茹的心中便再沒有一絲的委屈。

白憶瑤已經沒了翻身的餘地,以後這偌大的太子府,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太子,也會越來越寵愛她的吧?

想到這裏,白子茹的心便一陣陣的激動。

“嗯,愛妃說的對。不知愛妃可有什麽好的解決方法?”翎凰邪魅的笑著,伸手替白子茹將臉上一縷散落的頭發攏好,輕柔的親了親她的臉頰。

“這太子府都是爺的地盤,自然是要爺做主。再說她雖然現在是待罪之身,卻也是名正言順的正妃,奴家這個做妹妹的又怎麽能擅自做主呢?”白子茹甜甜的笑著,模樣簡直猶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般,絲毫看不出她之前那惡毒的模樣。

“不過,爺您也要憐香惜玉一些嘛,你看姐姐被您打的……她肚子裏可還有個孩子呢!”白子茹再次好心的提醒了翎凰這個讓他抓狂的事情,慢慢的刺激著他:“雖然姐姐有錯,可這孩子卻是無辜的啊。”

孩子?翎凰那平靜的神情突然一變,空氣中的溫度驟然間降至了冰點。

“啊!”白子茹的高聳突然被翎凰狠狠的捏了一把,疼的她忍不住哭了出來。偷眼看了看,原本嬌嫩白皙的皮膚已經青紫一片。若不是她剛才疼的叫了出來,她還真有些懷疑自己會不會被直接捏死了。

不過隻要能看見那個女人受苦,一切都值得了。想到這裏,白子茹的嘴角不禁掀起一個細小的弧度。

早在芷萱被抓進地牢的那天,她便將白子軒給她的錢全部收買了皇城中的一批混混,暗自將芷萱出牆,身懷孽種的事情傳了出去。

因為她知道,隻要芷萱生下了這孩子,她早晚會拿回屬於她的一切。而自己,也一定會死的很難看。想要阻止這一切最簡單的辦法,便是在這孩子未出世前便送他去地府重新投胎。

“爺~奴家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白子茹可憐兮兮的看著翎凰,一臉的委屈。她知道,現在的翎凰根本不是愛她,而是非常單純的利用自己來報複白憶瑤而已。

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依然瘋狂的愛著這個男人,並心甘情願的付出著。反正,她相信,隻要白憶瑤死了,翎凰早晚會愛上她。

“沒事,你沒說錯。來人,去熬碗麝香來。”慵懶的倚在床上,翎凰終於還是說出了讓芷萱最為驚恐的話語。

麝香,孕婦的致命克星。

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已經略微有些隆起的小腹,芷萱終於收起了笑容,惶恐的對著翎凰搖頭:“不、要……”

“不要?嗬,白子軒爬上你床上的時候你為何沒說這兩個字?現在懂得拒絕了?淫婦,還敢與本王談條件?來人,速速準備,半個時辰見不到藥,你們就和這個女人一起死!”陰戾的聲音從翎凰的口中傳出,猶如來自九幽的歎息一般可怖。

芷萱的臉色煞白,眼中的淚猶如絕了堤的洪水般肆意奔湧,落在傷口上,一陣陣灼燒似的痛。

翎凰似乎沒有看見這一切一般,悠然從床上起身,在白子茹的伺候下穿上了衣服,抱著衣衫還有些淩亂的白子茹,似笑非笑的看著芷萱不語。

沒過多久,兩名侍女便端著一碗黑呼呼的藥走到了芷萱的身邊。芷萱一直都是被綁在桌子上的,根本無法反抗。隻能拚了命的閉著嘴搖頭,驚恐地看著那碗藥水。看著她那淒慘的模樣,那兩名宮女也麵露不忍之色,雙手捧著藥,不再上前讓她服下。

“伺候娘娘服藥!”翎凰突然暴喝一聲,端藥的宮女嚇得渾身直哆嗦,擔心受怕地俯下身,將藥遞到芷萱嘴邊:“娘…娘娘,請服藥。”

倔強的將頭撇向一邊,芷萱死死的閉上了眼睛,一副準備慷慨就義的神情。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太子殿下對姐姐你那麽好,你怎麽忍心讓太子殿下難過?”白子茹吃吃一笑,皓腕抬起,環上翎凰的脖子:“爺,姐姐莫不是等你親自喂她?想必姐姐在這府中威嚴未散,丫鬟們還很是怕她呢!”

惡毒的女人,到了這種時候還是不肯放過我嗎?芷萱終於睜開了眼睛,怨毒的盯著白子茹,讓她不禁冷汗涔涔:怪不得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做了虧心事感覺是不一樣,連目光都不敢與她對視了。白子茹心中腹誹,卻將頭埋進了翎凰的胸前,不敢再抬頭。

“這太子府還輪不到一個女人來作威作福。”翎凰將白子茹推到一邊,身形一閃,便已冷厲地站在了她的麵前,左手狠捏住她的下顎,陰冷地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今日便親自喂你吃藥!”

說罷,右手便已經端過那碗藥,左手使勁掐開她的嘴,冷血無情地將那碗墮胎麝香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