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語雙關的警告,讓芷萱臉上的紅暈直接蔓延到了耳根。

翎凰說的沒錯,注意她的身份!

即使她再如何疼愛雪兒,雪兒也隻不過是她的侍女罷了。若是侍女受了傷還要自己的主子照顧,那成了什麽?主子不像主子,仆人不像仆人,她的威嚴在哪裏?她以後還如何管理王府的內務?

再說,她還是翎凰的妃子,翎凰要她陪他是天經地義的。難道她真的要將他冷落在一旁,去陪雪兒不成?

聽到翎凰和芷萱的對話,雪兒連忙恭敬的磕頭說道:“小姐放心,雪兒能照顧好自己。”

看著芷萱那內疚又可憐的模樣,翎凰的麵色稍緩,一邊抱著芷萱走向庭院一邊吩咐道:“去管家那裏去取藥,再找個侍女這幾天侍候你。”

這樣的恩典,不僅嚇到了雪兒,就連芷萱都嚇了一跳。讓侍女去服侍侍女?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聽說。

“看什麽看?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被芷萱看了一路有些不自在的翎凰沒好氣的將芷萱丟到了床上,一臉不滿的說:“竟然想丟下我去照顧個丫鬟?我是不是有些太寵你了?”

“還不是因為你愛我?”芷萱起身一把環住了翎凰的脖子,對著翎凰笑的一臉燦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可是她傷的那麽重,事情又是因我而起……”

翎凰眯著眼睛,卻這擋不住他眼中那危險的光芒:“閉嘴,你個笨女人!竟然為自己的情敵求情,你莫非很想看見我與她洞房花燭?”

“才不要!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芷萱知道,這種時候什麽解釋都是多餘的,還不如來一句情話來的有效果。

果然,這句話一出,翎凰臉上的陰鬱立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情。欲湧動的模樣:“女人,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噗!啥?勾引?芷萱委屈的想哭!她什麽時候勾引他了?不過是一句情話而已,在前世的愛情劇裏,這句話早就被人聽膩了!

可為啥這樣一句表白的話語到了他的耳中便成了勾引?

太沒天理了!

芷萱憤憤的看著翎凰:“才沒有!為了防止你獸性大發,我決定去睡客房。”

身子還未離開床,芷萱便被翎凰粗暴的壓在了身下。聽著他那有些沉重的喘息聲,芷萱的心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卻也還弱弱的說道:“你別亂來啊,我們的孩子現在可是很脆弱呢!”

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芷萱的臉上泛起了母性的光輝。這是他們愛的結晶,她怎麽可以讓他受到傷害?

想到這裏,芷萱原本的情動被壓製了下來,一臉堅定的看向了翎凰:“絕對不可以!”

“什麽不可以?我隻不過是想抱著你睡而已,難道這也不行?你睡覺姿勢那麽醜,還不老實,萬一掉到地上摔壞了我兒子怎麽辦?”

“呸!你睡覺才醜!我還怕你壓到我孩子呢!再說,你怎麽知道就是個女孩兒?萬一……”芷萱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男孩子啊?”

翎凰哈哈大笑:“傻瓜,隻要是你我的孩子,我都喜歡。隻不過,母憑子貴,若是你生了個男孩兒,那你的地位便永遠的穩固了。”

“胡說,若是你真的在乎我,自然會保住我的位置不被其他女人搶走。”芷萱嘟著嘴,有些不開心。

什麽母憑子貴?她才不信!如果翎凰真的愛她,自然會保護她,不會讓其他的女人傷害到他。

要是他不愛自己,那麽無論怎樣自己都會受傷。更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生了男孩兒會被別有用心之人傷害,那她倒寧願生個女孩!

“放心,我會護你生生世世!”動情的吻上了芷萱那誘人的紅唇,翎凰忍不住開始不老實起來。

“你這人……”芷萱氣極:“這便是你所謂的抱著我睡?太過分了!讓開,我去睡客房!”

翎凰賴著不肯走:“放心,我保證不會動你。我若是動你,我就是禽獸。”

芷萱不由的想起了前世聽過的那個笑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翎,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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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皖妃一早便打扮好了自己,坐在床邊等待著皇上的召見。

今日是家宴,雖然她並非翎凰的生母,也非子茹的生母,更不是一國的皇後,可她畢竟也是白府出來的妃子。現在的白家,她還是有發言權的,這次的家宴,她相信皇上一定會讓她出席的。

然而,已經日山三竿了,宣召她赴宴的太監沒來,可請她去太子府的小廝卻出現了。

“難道家宴改在太子府了不成?”皖妃疑惑。

“回娘娘的話,太子推托事物繁忙,家宴取消了。這次是子茹小姐派人請你的。”

皖妃頓時眉開眼笑:“嗬嗬,這丫頭,富貴了倒也不忘本。也罷,我這便向皇後娘娘稟告一聲,去太子府坐坐。”

一路的喜悅在太子府的門口戛然而止,當她看見嘴角還帶著傷的白竹站在大門處迎接她時,一種不妙的感覺便彌漫開來。

“怎麽隻有你一個?子茹呢?”

皖妃皺眉:莫非她覺得自己成了太子妃便可以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不成?

“小姐她……”白竹欲言又止。

雖然昨夜的事情已經鬧得整個太子府盡人皆知,可這事情讓白竹親口再敘述一遍,她還是有些為難。

“吞吞吐吐的,像什麽樣子?”皖妃不滿的冷哼,率先走進了太子府:“我倒要看看白子茹她搞什麽名堂,竟然連我這個姑媽都不放在眼裏了!”

然而,當她見到白子茹的樣子的時候,一腔的憤怒全部都變為了錯愕與詫異。若不是白竹一口咬定她麵前的人就是白子茹,她甚至都認不出她了。

“子茹,怎麽被人打成了這般模樣?誰幹的?”皖妃皺著眉頭打量著臉頰已經腫脹成了豬頭的白子茹,言語中有著說不出的不滿。不過隨即她便反應了過來:在這太子府敢動手將她打成這樣的,除了太子還能有什麽人?那個正妃嗎?她可不信!

“連洞房之夜都守不住男人,簡直是個廢物。”

身為過來人的皖妃自然是知道洞房之夜的重要性的!都說成親那天的女子最美,不是沒有道理的。在最美的一夜不僅沒能順利侍寢,反而被人責罰成了這般模樣,這除了是打白子茹的臉之外,也無疑是狠狠的打了白家,打了皇上的臉。

“穀麻(姑媽)……”白子茹頂著“豬頭”看著皖妃,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穀麻,吾杯銀鹹海了!(我被人陷害了)”

“算了,連話都說不清楚,還告狀?!白竹,你來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皖妃點到了白竹,讓她來闡述這一切。

白竹站到了白子茹的身邊,開始小聲的敘述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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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臉怎麽樣了?”獨立庭院內,芷萱正一臉關切的拉著雪兒的手,仔細的端詳著她那依然紅腫的臉頰。

雪兒靦腆的笑著:“塗上了藥膏後好多了,冰冰涼涼的,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自己打的,自然是感覺不到疼的。可別人打的,卻又是另外一番樣子了。”芷萱意味深長的歎息著。

雪兒原本漾著的笑意瞬間凝固在了臉上:“小姐說什麽?雪兒聽不懂……”

“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芷萱放開了雪兒的手,隨手折了一段剛剛發芽的柳枝拿在手中把玩著:“雪兒,我一直以為你很天真,很善良。可現在看來,你和當初的我並不一樣。收下你,是否錯了?”

噗通!雪兒跪倒在地,驚慌失措的看著芷萱:“小姐,我……”

芷萱沒有選擇將她扶起,隻是向側麵走了幾步,繞過了她跪拜的方向:“自己起來,我說過,不許跪!”

“小姐,雪兒這樣做也完完全全是為了你好……”眼淚簌簌而落,雪兒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她沒有想到,自己一時自作聰明,竟然會讓芷萱如此生氣。

雖然她沒有責罵自己,可她那一句“是否錯了”卻否定了她們之間的一切情誼,否定了整個自己!這樣的結果,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小姐,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千萬不要趕雪兒走!”死死的咬著下唇,雪兒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她怕看見芷萱那失望的眼神,也怕看見她否定的神情。

芷萱沒有回答她,隻是問道:“為什麽這麽做?白子茹欺負過你?”

“沒有!雪兒與子茹小姐並沒有過節,可雪兒就是看不慣她那囂張跋扈的模樣。以前在白府她便欺負小姐,現在更是與小姐搶夫君。雪兒真的是看不慣,雪兒不想讓主子受委屈。”

芷萱歎息著搖頭:“受委屈?雪兒,你還是太小太幼稚了。你連我都沒能瞞過,你以為這能瞞過太子嗎?”

“什麽?”雪兒詫異的失聲叫道:“太子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