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芷萱猛的撲到了他們之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白子茹,對著翎凰搖了搖頭:“放過她吧,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喜,我不想看到人受傷,更不想你造殺孽!”

對視著芷萱那近乎哀求的目光,翎凰原本一顆暴怒的心也開始冷靜了下來。殺了這個女人是簡單,可百姓那裏怎麽交代?誰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妃子?這樣死在自己手裏,要用什麽借口去堵悠悠之口?

還有他父皇那裏又該怎麽交代?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白子茹是皇上派來的。不然,她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溜進這裏,對芷萱下手?他如果真的殺了她,那父皇會不會以為這是他的挑釁?

天威難犯!無論翎凰再如何的得人心,有多少的兵權,他也依然是個臣子罷了。更何況,他與那人也不僅僅是君臣的關係,更是父子!難道要他學著晟睿那樣造反,反了自己父親不成?

他做不到!

思量再三,翎凰心中便有了決定!

“滾!”冰冷的眸子警告似的掃過了白子茹的臉龐,翎凰伸手將芷萱拉起,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如若再犯,即使是他也保不住你!”

死死的咬著嘴唇,看著這相擁在一起,親密的猶如一人,給人一種難以將兩人分開的翎凰與芷萱,白子茹一直倔強堅強的眼神終於變的脆弱起來。兩行清淚劃過她那蒼白的臉頰,一種悲哀的氣息在她身上蔓延開來:“你一定會後悔沒有殺我的!一定!”

“滾!”翎凰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腳將白子茹從窗戶踹出了房間。

“唔……”白子茹在外麵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悶哼後便沒了聲息。

這樣的情況讓芷萱忍不住皺起眉頭,擔心的說道:“她不會有事吧?”

翎凰冷笑:“她能有什麽事?我下手有分寸,最多也就是讓她多吐點兒血罷了。倒是你,什麽時候這麽大度了?你不是有仇必報麽?”

摸了摸自己曾經被芷萱扇了一巴掌的臉頰,翎凰戲謔的看著芷萱:“就像當初你對我那樣……”

芷萱俏臉一紅:“還提那些……”

一記粉拳砸在了翎凰的胸口,卻被翎凰的大手一把抓住:“她有沒有傷到你?”

說著,翎凰的大手開始不老實的在芷萱的身上遊移起來,不一會兒芷萱的臉便染上了一層紅暈,整個人都變得氣喘籲籲起來。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老實?”半嬌半嗔的白了一眼翎凰,芷萱將翎凰的大手打了下去,起身便要離開。

“去哪兒?”翎凰緊箍著她的腰肢,不讓她逃走,對著她的耳朵吹了口氣,柔聲道:“愛妃,今晚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你難道想讓我獨守空房不成?”

一句簡單的調戲,讓芷萱的心不爭氣的再度狂跳起來:“你、你別亂來哦!我可是懷有……”

“懷有身孕的嘛,我知道!”翎凰突然壞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太醫也說了,第一個月行房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說著,翎凰將芷萱橫抱起來,一步步的向床走去。

木門輕響,房間原本被翎凰一腳踹開的門被人關上,掩住了房間內那無限的春光……

^^^^^^^^^^^^^^^^^^^^^^^^^^^^^^^^^^^^^^^^^^^^^^^^^^^^^^^^^^^^^^^^^^^^^^^^^^^^^^^

白府,白子茹的閨房中……

“你沒殺了那女人?”一個聲音尖細到極致的男聲很是不滿的開口說道:“主子已經幫你引開了所有的守衛,你可知這動用了多大的力量?太子府的力量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可你竟然沒能將這點小事做好?這太子妃的位置你到底還想不想要?”

“啊?自然是想的!”原本強挺著傷勢站在那男人對麵的白子茹嚇得立刻跪到了地上,哀求著說道:“求大人幫忙美言幾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說著,白子茹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疊銀票,恭敬的遞到了那人的手中。

男人顛了顛銀票的重量,無奈的搖了搖頭:“白姑娘,您是未來的太子妃,又豈能這樣隨便的對著雜家下跪?快快請起!”

看著男人的臉色略微有些緩和,白子茹一直懸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去,順勢站了起來:“大人,此事並非子茹無能,而是那白憶瑤竟然在房中床上藏了凶器,還劃傷了我的手腕。我懷疑,她意圖傷害太子殿下。”

說著,白子茹將自己受傷的手腕露了出來。

鋒利的剪刀留下的痕跡又豈是匕首之類的凶器可比的?那尖銳所劃過的地方,將白子茹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毀的慘不忍睹。那皮開肉綻又血肉模糊的傷口看得男人不由的心驚肉跳。

雖然他也跟在主子身邊幾十年,可這樣的傷口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比刀傷傷口更甚,比鞭傷傷痕更重的傷口,是什麽造成的?

“她藏了何種凶器?”

“是一把剪刀,藏在枕頭下麵。子茹一時不察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傷了我,拖延時間到了太子殿下趕回去。”

男人變得嚴肅了起來,一雙不大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大喜之日竟然暗藏凶器?這女人莫不是想刺殺太子爺不成?你可曾對太子說起過此事?”

白子茹慘淡的說道:“太子趕來的時候分明看到了那把剪刀。可是他卻連問都沒問,就一掌將我打傷,還將我踢出了房間。我真的不明白,到底那女人對太子施了什麽迷魂術,將太子迷成了那副模樣。”

“真是沒用,竟然連這點事情都沒說出來。若是你說了,太子殿下就算不會對她產生些芥蒂,也會在心中記得此事。以後我們再對付那女人,也會容易許多。”

“是子茹沒用!”白子茹低著頭,不斷的檢討著自己的失誤。可她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

讓她殺白憶瑤?真當她是傻子了不成?

她難道不知道她自己的價值嗎?若是沒了白憶瑤,皇上還會讓自己成為太子妃嗎?就算是白癡都知道現在的白府已經衰敗的不成樣子,自己對皇上,對皇室都沒有任何用處。那樣耀眼的位置又怎麽可能是自己的?

她討厭白憶瑤,可她卻也明白,若是沒了白憶瑤,她便沒了一切的榮耀。

今夜,她如果真的依照指示將白憶瑤殺了,恐怕那等待她的就不是太子妃之位了,而是打進天牢,秋後處斬的慘淡結局了吧?

可即使她明白了這一切又怎樣?表麵上,她還是要依附皇上的。現在的她,若是沒了皇帝的扶持,恐怕立刻就會被貶得一文不值了。

至於白憶瑤?她會殺了她的。可卻不是用自己的雙手!她需要好好的布置一番,讓那個女人死的不明不白。最關鍵的是,這事情決計不能讓人聯想到她的身上。

自己是個溫婉柔情的女人,又怎麽會坑害自己的姐妹,傷害自己的親人呢?

嘴角掛上虛假的笑,白子茹在與那男人攀談一番後恭恭敬敬的將他送了出去。

離開白子茹的房間沒幾步,那男人便被白子軒抓到了陰暗處:“皇上還是要對付憶瑤?!”

此時的白子軒,早已沒了平日裏的溫和儒雅,反而有著說不出的鋒芒之感,就連問話的語氣都沒有應有的恭敬。

“駙馬?”男人詫異的看了一眼白子軒,隨即恭恭敬敬的對其施禮道:“奴才參見駙馬……”

這男人,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雖然官職不高,可卻是極其特殊的存在。無論是後宮的娘娘還是朝廷的官員,沒有一人願意得罪他!

畢竟,他是跟在皇上身邊的心腹!隻要他有意無意的說出誰的什麽醜聞或者流言,那麽這個人的輝煌幾乎就可以說是到此為止了。相反,他要是對著皇上為某人美言幾句,那麽這個人也一樣有了飛黃騰達的機會。

就是這樣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此時此刻竟然對白子軒異常的恭敬,連一絲桀驁的氣息都沒有。

“別說廢話,告訴我,皇上是不是準備對付白憶瑤?”白子軒有些不耐煩了。他不在乎那些虛禮。再說,那駙馬的頭銜又有什麽值得炫耀的?他在乎的隻是白憶瑤而已,他要知道關於她的一切,一絲一毫他都不願放過。

“這個……”老太監暗自叫苦。

要是換個人問這種事情,他或許冷著臉以一句機密就能混過去。可偏偏他眼前的這人卻是白子軒!

雖然在外人眼裏他隻不過是個駙馬而已,位置沒有皇子高,權利沒有宰相大。可宰相卻知道,白子軒的身份可不像表麵上的那麽簡單。

若是他得罪了白子軒,惹得他有一點不高興,恐怕不等雪柔公主出麵,皇上就能扒了他一層皮了。

“告訴皇上,我和紫荊都不希望看到她有事。請皇上三思!”淡淡的吐出這句話,白子軒放開了抓著老太監的手,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將手帕丟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