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真道人

胖子傻傻的看著趴在地上的我兩,莫名其妙的感歎,不由的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扯了扯我和三叔公,問道:“你倆這是咋了,看樣子挺狼狽的,還搞了個大小便?啥情況?”

我連喘著粗氣,三叔公此刻坐了起來,看著胖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別提了,那丟臉的事,咱沒那金剛鑽攬不了瓷器活,這死百靈,不行硬是逞英雄,整的一套一套的,關鍵時刻沒一樣東西管用,碰上那鬼,簡直就是嚇尿了,嚇尿了啊!”

胖子聽了這話,貌似明白些,看著我和三叔公的情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臉色大變,小聲嘀咕道:“還真有鬼啊!”

還沒等這句話說完,胖子已經飛撲到床上,蓋上被子,蜷縮成一團,渾身都在打抖,連被子都在顫抖,嘴裏連連念道:南無阿彌陀佛,冤有頭債有主,千萬別來找我。

而我感覺這次丟臉丟大了,三叔公依舊躺在地上,我看了過去,想說什麽,但是卡住在喉嚨,過了許久,我感覺自己呼吸平緩許多,才開口道:“三叔公,對不起。”

三叔公聽了這句話,不由的望了望我,笑了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也怪我,凡事也沒和你商量,要是我兩多商量會,說不定今晚就不會鬧成這樣,何況我們現在都安全了,過去的事也沒什麽說的,以後別說對不起了,總之再怎麽樣都是兄弟,不多說,都在這兩個字裏。”

我點了點頭,很欣慰,沒有再說話,放眼望著天花板,不禁心中琢磨道:“為什麽會失敗呢,難道祖父書上寫的都是假的,祖父是個騙子,不,我還是不相信祖父是個騙子,但是這又是為什麽·····。”

天很快放晴,我和三叔公都沒怎麽動彈,昨晚基本上在地上躺了一晚上,剛想起身,緊接著隻聽門口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我和三叔公著實嚇了一跳,連在打呼嚕的胖子都蒙頭坐起,朦朧著睡眼,連連問道:“咋了,咋了?”

我和三叔公奪門而出,出了門看見謝玲和張靜還有幾個仆人,其中一個女仆人貌似驚嚇過度暈過去了。

謝玲手抱著一女子,此女子正是謝玲的姐姐,我和三叔公看了著實倒吸一口涼氣,不堪回首,張靜見我們來了,連連問我們:“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卻反問道:“為何有尖叫?”

張靜解釋道:“今天早上一個仆人起來燒水,打掃,這剛出了門,隻見院子裏躺著一個人,就嚇了一跳,暈過去了,等我們出來一看,原來院子裏躺著的是謝玲姐姐,這不我們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

我摸了摸腦袋,問道:“你確定謝玲她姐姐一早是在院子裏?”

張靜使勁的點了點頭,我不禁看著三叔公,三叔公也不禁看著我,三叔公的話說出了我心裏的疑問。

“要是你這麽說,莫非是昨晚隻要是掛了鏡子的地方,那鬼就進不去,而我們房間關了門,院子裏大門後門上,周邊圍欄上也掛了鏡子,所以它隻能在院子裏,出出不的,進進不去,早上被發現在院子裏也很合理,而如此說來昨天的某些方法還是有一些有用的。”

我聽了三叔公這番話,不禁心中反複掂量道:“如此說來,祖父的那本書是半真半假,難道真的是這樣?”

此刻門口不禁傳來一聲:“這地方陰氣衝天,簡直一發不可收拾,不簡單啊!”

我和三叔公,張靜迅速轉頭過去,隻見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個牛鼻子老道般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牛鼻子老道指手畫腳,夫婦連連點頭。

此刻謝玲和仆人把姐姐抬回房內,悉心照護。

夫婦和牛鼻子老道走近我們,夫婦好奇道:“你們是誰?怎會出現在我家裏?”

我和三叔公正尷尬,張靜出麵解圍道:“伯母,伯父,你不認識我們嗎,我們是謝玲的同學好朋友啊,我是張靜啊,這不謝玲一個人在家照護姐姐,我們擔心,所以過來陪陪謝玲,但是謝玲姐姐這幾天病情很不好,我們也很擔心。”

夫婦聽了這番話,看了看張靜,感覺頗為臉熟,微微點了點頭,頓時不僅不再質疑,還心生感激,張靜在看著夫婦二人之時,悄悄打量兩人身邊那個道士,好奇問道:“伯父伯母,這位道人是?”

“咳,你們既然是同學,也到我家裏來了,這不,這事情也瞞不了你們,隻希望你們別傳出去,自己知道就好,爛在肚子裏。”

我三人連連點頭,一口答應,夫婦恭敬的指了指牛鼻子老道,接著說道:“這位是我們兩人千裏迢迢請過來為謝玲姐姐治病的高人。”

隻這一句話,我們三人頓時明白,牛鼻子老道笑道:“老道名號一真,叫我一真道人就好。”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道士,這個道士長得非常特別,臉頰極長,鷹鉤鼻,雙眼如利刃,警惕如驚鹿,聲音洪亮渾厚,總是一副深不可測的麵孔。

三叔公拉了拉我的衣角,隻小聲說道:“百靈,既然人家都請高人來了,我們要不先拉著胖子告辭回宿舍,你看怎樣?”

其實我也想回宿舍,但是著實不甘心,不知為何,心中總想弄明白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沒有回答三叔公的話,隻是在等待。

謝玲此刻已走了出來,看見眾人,頓時欣喜,加速而過,喊道:“爸,媽,你們回來了,太好了。”

夫婦兩見到謝玲也很高興,連忙抱著謝玲,謝玲也緊緊的抱著父母,謝玲緊接著問道:“媽,你們怎麽提早回來了?”

“這不是擔心你姐姐,這是我們請來的高人,給你姐姐治病的,一真大師。”

謝玲看了看身邊道人,點頭致敬,老道回敬,謝玲母親趕忙接著說道:“先帶我們去看看你姐姐,別耽誤時間了。”

此刻謝玲貌似想起什麽,趕忙說道:“哦,爸,媽,我忘了跟你說了,這幾位是我同學······。”

張靜連忙打斷謝玲的話說道:“我們已經和伯母伯父打過招呼了,還是先去看看姐姐吧!”

謝玲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張靜,張靜示意,謝玲頓時明白,立馬帶著父母和一真道人走去姐姐房間。

張靜鬆了口氣,道:“總算沒露陷。”

三叔公見人走了,便望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麽,我也知道你不甘心,但是我們始終是外人,這樣也不是辦法,何況人家也請高人來了,所以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畢竟我們還有自己的事,你覺得呢?”

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看來隻能這樣了,默默點了點頭,張靜也覺得我們暫時離開會更好些,三叔公進了房間連忙拉起胖子,胖子磨蹭了半天才起床,我們三人匯聚到一起,張靜帶著我們準備離開。

這剛走到大門口,都準備出去,隻見身後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道:“站住。”

我們四人停住腳步,回頭望去,隻見老道領著謝玲父母和謝玲來到我們跟前,我詫異的問道:“這還有什麽事嗎?”

老道笑道:“小子,想不告而別嗎?”

氣氛頗為尷尬!

胖子急颼颼的回答道:“這不要讀書嗎,謝玲父母回來了,我們放心了,我們不得回去讀書啊,這有錯嗎?”

謝玲和父母也很尷尬,但是也不知道這老道葫蘆裏賣著什麽藥,又不敢得罪道人,隻能賠笑。

老道走上前笑著衝著我三人,說道:“我沒有別的想法,隻想問幾個問題,可否。”

我直言道:“問。”

老道說道:“我巡視一周,看那樟樹下的黑糯米,母鴨血紅線,燒火棍,朱砂,這窗戶上的鏡子和門上鏡子,是你們折騰的?”

“是的,那又怎樣?”

三叔公一副敢作敢當的樣子,厲聲回答道。

“好小子,果然有些手段。”老道上下打量著我們幾人,嘀咕道:“你們幾人可有字號?”

本來就心情不好,加上這老道又在唧唧歪歪,我不假思索,反言道:“字號沒有,我們隻有口號。”

老道聽了這話,冷笑的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你們還挺倔。”

我此時不禁心中冒出一個想法,就是祖父書上所記載的對語,看著老道貌似也有些門道,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本事,不如今天用對語試試,反正也不吃虧。

我心中打定這個主意,頓時昂頭對著老道說道:“天地附和,南北對立,陰陽相隔,人鬼殊途。”

老道頓時不禁詫異,細細打量我半響,慢慢回應道:“乾坤歸一,物極必反,水火不容,天道循環。”

我更吃一驚,居然對上了,趕忙再道:“四口棺材,一口釘,三炷清香,拜三清,橫七倒八,三焦四野。”

我的話剛畢,老道開口便來:“五番墓地,一盞燈,三張靈符,解妖靈,察三觀四,走七過八。”

“上山莫捉咕。”

“下山莫打嘰。”

我和老道不由的望了望,我心情頗為複雜,隻見老道緊接著說道:“你師傅是誰?”

我愣了半響,隻弱弱道:“祖父。”

而我周身的人都紛紛一頭霧水,都不知道我和老道在嘀咕些什麽,老道閉目,片刻,隻道:“緣分,同道中人,既是如此,你們可否留下來,今晚助我一臂之力?”

當然知道這老道是客氣話,現在不用掂量就知道這老道肯定不簡單,肯定有些手段,這話裏的意思就是對方給自己個台階下,不讓自己灰溜溜的離開,失了麵子,這是多麽含蓄的挽尊。

三叔公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我也不管了,率先答應下來,說道:“行,那我們三個就留下來,助你一臂之力。”

謝玲父母和謝玲聽我這話,自然是高興不已,但是張靜,胖子和三叔公頓時就一個腦袋兩個大,都還沒搞清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