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出走的無情(上)
“天王?”雪兒試著輕喚。
“huā無情”聽到她的聲音,收起茫然四顧的眼睛,瞧向她,淡淡地道:“何事?”
果然不記得了,雪兒一時澀澀地,翻開手中泛黃的書,上麵第一排第一句所寫:赫然是解除血咒首先必須使其遺忘,化開存在身上堆積許久的惡氣,在每日以天地純淨之jing氣溫養,自可除去。
……
“雪兒主人,我們可以開始了。”一旁的無名提醒雪兒。
雪兒的心止不住一chou,牙齒輕輕咬著下chun,向一臉mihuo的“huā無情”道:“你受了點傷,需要醫治……可以配合一下我們嗎?”
瞧著眼前的nv子一臉期待,“huā無情”總覺得似曾相識,那額間紫sè的曇huā,那水晶一樣的眸子,可……一思考下去,便是撕裂一般的疼,好似有把錘子不停地敲擊他的神經。
第六感告訴他,這個nv子可以相信,他也不知源自哪裏,一看到這個nv子他就這樣想,這很奇怪。
“可以嗎?”nv子的眉心微微皺起,神情有些憂慮。
他遲疑一下,還是點點頭。
無名鬆了口氣,全身都放鬆下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雪兒和無名完全在yào味中度過,寒沫的nv兒寒時雖不喜他們,卻似乎有什麽顧忌,對於他們的要求,全部滿足。
這樣一來,古書上的材料采集起來也相當的快,一月的功夫,他們已經進行到第七重,隻要在成功將最後兩重打入“huā無情”體內,血咒在壓製個千把年肯定沒問題,在這其間,他們便有時間闖入冥凰地府,去尋找冥凰,將她(他)幹掉,天地大劫將不會再次發生,六界眾生亦不會再次成為冥凰蛻變的犧牲品。
當最後一重打下去,這世間將在沒有一個叫做“huā無情”的人,他將像宇宙中無數存在過億萬年的星辰一樣,消失在茫茫星空當中。
“無情……”雪兒呆呆地坐在珊瑚閣中,瞧著古書上的最後一頁,右手握著一顆海藍心,正發出淡淡的藍sè光芒。
第九重,海藍心,一切皆成煙,難忘yu郎背昨日,哪堪深情意。
“哎”雪兒拂過海藍心,帶著微微地濕意。
無名推mén進來,神情上帶著說不出的疲倦,第八重的兩味yào材仍舊沒有著落,剛才他不得已又去了寒時寢宮一趟,試著bi迫寒時一下,結果,差點……
他嘴角一chou,將兩邊的領口收一收。那個nv人還真是sè字出生,連他這樣沒有幾分姿sè的也不放過,看來還得另想辦法。
或許是剛才驚嚇過度,又或許是太過於疲倦,他一點都沒有發現,就在mén口的右邊水藻中,立著一個身影,lu出一雙紫sè的眸子,含滿疑huo和探究。
進了mén,無名撓撓頭,一屁股坐在雪兒身邊,拿起xiǎo桌上的yulu酒就喝起來。
“還是不行?”雪兒將古書收進袖中。
無名“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咚”的一聲擲下酒壺,滿臉憤怒:“那個刁婆娘,差點沒把我給吃了。”看雪兒捂著嘴使勁笑,更是鬱悶的要死,老臉止不住一紅:“下去我不去了,要去你去。”說完,一甩袖子,轉過頭也不理雪兒。
“好了,好了。”雪兒忍住笑:“大不了,我好好慰勞慰勞你就是了。”
無名轉而一喜,但接著就被雪兒的威脅的話給澆滅了:“不過,那yào你必須在想想辦法,時間不能拖久了,要是製住huā無情地yào失去作用,那麻煩可就大了。”
“知道了,知道了。”無名高聲應著,轉而一臉戲謔的湊到雪兒麵前:“難道你就不心痛,嗯?”
心痛,她還有資格心痛嗎?若是真的放任自己心軟,當天地大劫發生之時,她如何對得起六界當中的生靈,如何對得起溫養海藍心百萬年的寒沫,還有失蹤的父……
無情,她必須舍,也隻能舍。
雪兒將心思深深掩藏,一指彈在無名眉心中央,後者哀叫一聲連連後退。
“xiǎo樣,我告訴你,現在的情況就是,有我就沒他,有他就沒我。”
突然,“砰”的一聲,嚇了兩人一跳。
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此時,正站在mén口,陣陣yin風吹進來,帶起xiǎo桌上書籍翻頁的“嘩嘩”聲。
“無情”雪兒衝口而出。
無名嚇得臉sè鐵青,朝著“huā無情”直擺手:“天王,你別誤會,真的……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他急的直搗雪兒,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此時此刻,他真的恨不得chou自己**掌。
無情的眼很紅,如被咬的兔子,放shè出仇恨地光,落在雪兒身上,她看著他,說不出一絲話來,心中湧起深深地無力感,腦袋被那怨恨地目光,shè的一陣陣疼。
她對不起他,就算過了幾輩子,她還是對不起他,不管他們關係如何,到最後總是她負了他。
為了六界眾生,也為了父,她必須要消滅他——冥凰地分身,曾經的無情。
“雪兒主人,快解釋一下。”無名使勁拽她的袖子。
解釋?雪兒笑著向憤怒的無情走去,每一步都如踏在刀劍上一樣,痛楚在全身蔓延,她定定地看著無情,這個曾經溫柔的看著她,給她力量,給她溫暖的男子。
xiǎo院中,嘻嘻鬧鬧地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他的chun,他身上的味道,還逗留在鼻尖,那一夜的繾綣,刻意在靈魂深處。
“無情……”她怔然的伸出手,想要觸mo他變sè的麵容,卻被一把抓住。
瞬間的疼,幾乎讓她的淚掉下來,【無情,無情,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huā無情”死死盯著眼前的nv人,如煙似霧的眼眸含著水光,哀傷的看著自己,那種絕望的心碎,他能夠感受的到。
這個nv人……他憤怒的想要捏斷她的脖子,可是,當握住她的手腕時,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似乎那隻握住她的手,都不屬於自己。
他總是覺得自己缺失了一段記憶,可不管他如何去想,怎麽也想不起來,隨著治療的加深,他能夠記得的越來越少,對於眼前nv子的熟悉感,也在減少。
疑慮在心中越放越大,這才來到珊瑚閣,想要問個究竟,卻沒想到,居然聽到那句話。
狠狠地推開這個可惡的nv人,“huā無情”轉身飛走,冥冥之中,他感覺到一個聲音在呼喚他,他要去尋找。
“無情,別走。”身後的呼喚一句接著一句,他不加理睬,丟下纏絲網,便向冥冥之中的另一個聲音飛去。
一個星期後。
鋪滿樟木的地板,鑲著黃金邊的檀木桌子,軟黃金包成的牆壁上掛著一副鋪滿整個一麵牆的宮行圖,坊間傳說這宮行圖原本為皇帝一時興致所瞄,上麵九十九位千姿百態,嬌媚叢生的nv子,都是他的nv人。
整個房間金碧輝煌,好不震懾人的眼球,這也是京都最出名的金碧酒樓。
“姐姐,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一個紅衣的xiǎo姑娘搖晃手中金sè的jitui,興奮的叫著旁邊的比她稍大一點的nv孩。
nv孩長得眉清目秀,聞言溫和地一笑:“你呀,我看來了人界,別的沒學好,就顧得吃了。”語氣裏卻沒有多少責備,滿滿都是寵溺。
“哎呀呀,水兒姐,我的任務可是圓滿完成了呢,你不知道,當初……”火兒又開始講進入彌陀海的危險,還有一個變態的老妖jing如此如此。
水兒聽了不下十遍,忙將另一塊jitui夾到她的碗裏:“快吃,吃完了我們就動身去彌陀海,我總有些擔心,這事情也太順利了點。”
火兒撅著嘴,不耐煩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看姐姐就是多想,那個男人雖說是冥凰的分身,可都被海藍心纏住了,而且,法力低下的還不如我的一根幻魔草。”
“不論如何,我們還是去看著能幫什麽忙,你快點。”水兒堅持的說。
正在兩個姐妹互不相容的時候,mén突然被“砰”的一聲推開。
“什麽人?”火兒氣憤的轉過頭剛要開罵,見到來人臉sè唰的變白:“怎麽會是你們?”
來人正是丟了huā無情地雪兒和無名,兩人臉sè灰白,眼中布滿血絲,站在mén口,看起來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倒下去。
火兒扔開jitui,撲過去抓住雪兒的衣服:“出事了?”兩人呆呆愣愣也沒反應,急的火兒使勁搖晃:“喂,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啊,急死人了。”
“人沒了”雪兒吐出三個字,直tingting地倒下去,接著“咚”的一聲,無名也倒下去。
火兒與水兒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眼裏的驚恐,他沒了?那意思是說,冥凰分身逃了?
當雪兒再次醒來,印入眼裏的是一張極大的臉,連鼻頭上的汗máo都能看到。
“啊”她尖叫一聲,跳起來,對方躲不及,“砰”的一下,兩人撞在一起,直撞得雪兒七暈八素,差點又暈過去。
待看清來人,她一把抓住來人的肩膀,ji動的到:“可算找到你啦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