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柯建華打給英子了，英子按照他們寫的腳本連掛了三次電話，第四次才接起：“華子，這些錢就當做是我這麽多年陪著你的補償款吧。”
然後幹淨利落地掛了電話，關了機。
讓柯建華徹底找不到她。
當然，她跑路的劇本也得構建好，能讓柯建華找得到她逃跑的路線，問的到是哪個蛇夫送出去的。
這樣，當柯建華相信英子真的卷了他的錢跑了，他就會自亂陣腳了。
莫晴月對周明瑄說：“盡人事了，現在隻能聽天命。”
周明瑄回憶了一下：“他給看的派貨單，安排的時間是今天晚上，現在他錢拿不到，貨肯定也不派了。我什麽時候打給他催比較好？”
莫晴月往沙發的扶手上一靠：“那當然是越快越好。”
周明瑄點點頭：“晚上我們吃什麽？”
“我現在不餓，就是困，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吧。我們報銷。”邊說莫晴月的眼睛邊閉上了。
周明瑄很快聽到她平順的呼吸聲。
他給她蓋上毯子，來到窗邊。
外麵的車水馬龍依然如常地進入到平時的下班時間。
每個人都腳步匆匆，或買東西或往家趕去。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不管哪一刻誰家死了人都不會影響地球的正常轉動。
他突然有些想念家裏的那些木頭，還有爺爺。
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結束這一切回去進入正常的生活。
“抓住他……爺爺，抓住他……”
周明瑄回頭，睡著的莫晴月呢喃著囈語，似乎做夢了。
他走過去站在沙發邊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她更陷入更恐懼的夢魘，這才放心地進了裏屋。
很快深夜時分，周明瑄主動給柯建華打去電話。
“喂，柯老板，你發貨了沒有？怎麽一直都等不到你的通知啊。”
“許哥，你再加點錢吧，我多發你一倍的貨，怎麽樣？”
他並沒有告訴周明瑄他沒拿到貨款的事，而是佯作輕鬆的口吻提議多給點錢。
周明瑄看一眼從沙發上瞬間坐起的莫晴月。
“柯老板，你跟我耍無賴是吧？”
莫晴月迅速敲擊衣領上的監聽設備，聽到陸然那邊已經進入監聽狀態的回複，這才起身快步走到周明瑄身邊。
“不是。是許哥你再多給我五十萬，我給你一百萬的貨。這次我親自來拿錢，絕對拿到當著你的麵就發！你看怎麽樣？”
“這筆買賣對許哥你來說保證不虧！”
“許哥，你想想，這單成了，你後麵好幾年都不用進貨了，這難道還不劃算嗎？”
柯建華這明顯是不敢貪心了，又怕周明瑄不給，隻要了五十萬。
聽著手機那頭柯建華極力陳述他們是占了大便宜，周明瑄跟莫晴月四目相對，不禁覺得有點搞笑。
沉默片刻後，周明瑄挑眉道：“行。不過！最後一次了，你再變來變去的，我就直接報警抓你。”
莫晴月略怔。
這最後一句，莫晴月可沒寫在本子上。
周明瑄真是會在危險的邊緣線上蹦迪！
聽到柯建華做了保證，然後給出新的交易地址，莫晴月強行克製自己要打人的衝動：“周明瑄，麻煩你以後說話做事謹慎一點行不行？”
“這是黑色幽默，不懂？”
“……”
莫晴月瞪眼，周明瑄視線緩緩下移又平視。
“你，還待這兒做什麽？”
莫晴月：“嗯？”
“這裏是我的位置，你的位置在那邊。”周明瑄指指自己的楚河漢界，又指指旁邊的空位。“你能不能，不要假公濟私地靠過來？”
莫晴月：“……”
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
她把誇張的小馬甲一扯，露出性感的吊帶。
“不假公濟私地靠過來，怎麽培養感情啊？”
周明瑄：？
隻見莫晴月像個小野貓似的，一點一點俯身靠近。
周明瑄下意識地不停後退，直到莫晴月全部壓在他的身體之上。
她那雙明亮的眼眸就這麽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許哥，你這眼神可太出戲了。”莫晴月看到周明瑄眼底閃過的慌亂，非常得意地戳穿，不給他麵子。
真是太難得了。
他一向都是穩如老狗，天塌下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可剛剛居然，隻因為她的湊近，她的俯身。
他慌了？
她直勾勾盯著他，半分戲謔半分得意的眼神，又增加了幾分光亮。
逼得周明瑄不敢直視她。
好像隻要再這麽看下去，他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就會被看穿。
“莫晴月，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麽過分了？我是你許哥的女人，我們現在這樣再正常不過。不是你說的嗎？做戲要做全套。”
“……”
“怎麽不敢看我？許哥，你看我啊。”
“……”
“莫晴月！現在大半夜的，你做什麽戲啊？你演給誰看啊？”這時陸然不合時宜地從耳機裏冒出來大聲喊停。
莫晴月正調戲的上頭，不爽陸然突然插一腳破壞興致，直接把耳機拿了，憋在領口的收音也扯下來。
此時別著個臉死命對抗莫晴月“步步相逼”的周明瑄，突然看向莫晴月。
莫晴月愣了一下，反手就被周明瑄壓在身下了。
“莫晴月，你知不知道女人勾引男人是很危險的？”
氣場秒轉。
剛剛莫晴月是獵人，周明瑄是獵物。
現在莫晴月成了獵物視角……
他的低音含著情欲的魅惑，含沙射影欲情故縱的意思。
不敢看的眼神轉換成炙熱的注視，這讓莫晴月有點扛不住。
“不是……許哥，別開玩笑了。”莫晴月餘光掃到周明瑄的手指在她的側臉滑過，那指腹的溫熱延伸到下巴，似乎要更加往下。
雖然有點點心跳漏拍，但莫晴月還是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畢竟她剛剛這麽放肆，還不是仗著他是對女人無感的舌頭，絕對不會對自己妥協？！
“開玩笑？我一直都對你垂涎三尺。難得你這麽主動我真是求之不得。”周明瑄說著就要俯身吻她。
莫晴月尖叫了一聲，本能反應地對周明瑄做出防禦姿勢。
掐住他的雙唇，揮手給他一拳。
周明瑄悶哼一聲，捂著臉直起身，“你現在不是警察，是許哥的女人。怎麽還這麽暴力呢？”
莫晴月：“……我，我本能。沒辦法。”
“就說了你演不好戲，你還不承認。”周明瑄皺眉，歎氣。
一瞬間，粉紅泡泡仿佛隻是莫晴月一個人的想象。
莫晴月努力想在周明瑄的臉上找到剛剛有認真過的蛛絲馬跡，不過周明瑄捂著臉也看不真切。
兩個人剛要尷尬地各自撤退時，門被敲響了。
輕微的兩下當試探，最後是快速急促的三下，但也同樣輕微。
直覺提示，這敲門聲有奇怪。
莫晴月把扯掉的耳機和收音迅速弄好，耳機裏傳來陸然著急的聲音：“柯建華！柯建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