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莫晴月在椅子上短暫地迷糊了一下。

被光線刺到眼睛,她緩緩睜開眼。

柳枝已經不在**了,她喊了兩聲也沒有得到回應。

莫晴月嚐試著站起來,但是保持坐姿一個晚上她的腿很麻。

過了許久,她的腿才有知覺。

反應過來後莫晴月才能勉強艱難地帶著椅子挪動一點點。

她瞄到客廳裏茶幾上有一個手機。

莫晴月想要過去,結果踱步到門口就發現有一股力量把自己拉回來了。

莫晴月扭頭一看,頓時無語。

這個柳枝還挺警惕的。

不僅把她綁的死死的,椅子腿上係著鎖鏈呢……

莫晴月無奈地看著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隻能望梅止渴。

她挪回到原來的位置,打量了一下距離,又嚐試著去到窗邊。

窗邊比茶幾著實近一點,可莫晴月沒有手。

她隻能借著嘴巴咬住窗簾,把它拉開。

緊關的窗戶,莫晴月看看鎖扣,放棄開窗,而是拿頭去撞。

“咚咚!”

一下兩下,三下!

莫晴月顧不上額頭的疼痛,隻希望下一秒玻璃就被自己撞碎了!

“你幹什麽?!”

這時柳枝及時回來了,她聽到動靜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來一把將莫晴月拽回來。

莫晴月連同椅子摔倒在地。

好疼!

柳枝生氣地把莫晴月拉拽起來,生氣地衝她瞪眼道:“讓你好好地待著就這麽難嗎?!”

莫晴月腦袋還有些暈眩,此時看著近距離的她,臉變重影了。

“我是警察啊,被你這麽困著什麽都不做,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柳枝放開她,轉身把扔到地上的早餐拾起來,喂給她吃:“你這樣更沒有麵子!我不會害你,但是如果你不配合不乖乖聽話,那我也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莫晴月看著她手裏的豆漿油條。

“你是在威脅我嗎?”

“我是在提醒你。”

柳枝把豆漿的吸管懟到她的嘴裏。

“剛剛你同事打電話給我了,我說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裏。我想她這會兒應該已經在調監控了。”

莫晴月看著她這麽氣定神閑,猜到原因:“你在監控上做了手腳?”

柳枝哼笑:“我哪有那個本事啊,隻不過我懂得規避監控讓他們找不到你而已。畢竟在這裏混了這麽久,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莫晴月不拚死抵抗了,乖乖吃著她投喂的油條,喝著她遞到嘴邊的豆漿。

“是啊,這樣的話即便懷疑你也不會想到我的失蹤跟你有直接關係。”

“可是你的出租房他們也遲早會找過來,你怎麽確定我在這裏就是安全的呢?”

柳枝笑笑:“因為我把你的手機扔到路上的垃圾桶裏了,那裏四通八達,靠近出租車的停靠點。他們會最先反應去問那些出租車司機,你是不是坐車走了。”

“……”莫晴月真的不得不佩服這個瘋女人,不僅瘋腦子還特別靈活。

莫晴月吃了兩口墊肚子後就不繼續吃了,別過臉道:“可終歸是要找到這裏的,你到時候要把我藏哪裏?”

“到時候……”柳枝眯了眯眼,把垃圾都放進袋子裏。“殺了你?”

莫晴月:“……”

“把你的骨頭今天扔一塊,明天扔一塊,讓他們去找。等他們都找到的時候,我妹也就從裏麵出來了。”

莫晴月:“……”

而事實上,周明瑄那邊真的如她說的那樣,往出租車這邊找了。

監控裏隻拍到莫晴月跟柳枝進飯館的畫麵,他們去問飯館老板娘,人家也證實她們吃完飯後從後門離開,並且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了。

於是他們在找到手機的地方去問那些出租車司機。

他們看著莫晴月的照片都說沒什麽印象。

問完一圈下來,兩個人都是口幹舌燥。

飛鳥很焦慮,生怕莫晴月會遭遇之前的事情。

但她不敢說出來。

這種市中心老城區魚龍混雜,攝像頭也不完備。

如果莫晴月在這裏失蹤,沒有足夠多的線索,是很難找到她的。

每年有那麽多人失蹤,足以可見一個大活人的失蹤多麽可怕多麽棘手。

她不時地看向旁邊不說話的周明瑄,不知如何安慰。

“我會回去讓同事們都出來找,還有一些熟悉這裏的地頭混混,也會去問問看。有時候他們的消息會比我們的靈一些。”

周明瑄:“對方或許就是希望你這麽做。”

“什麽?”

周明瑄收回沉思的目光,扭頭看向飛鳥:“我說,對方或許就是希望你這麽做。”

飛鳥還是一臉懵。

周明瑄拿出手機裏的視頻監控,再次看了一遍莫晴月在這個街上最後出現的畫麵。

暫停兩次。

一次是她跟柳枝進飯館的畫麵。

第二次是柳枝一個人出現在監控裏的畫麵。

“這,有什麽問題嗎?”飛鳥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

周明瑄指著右上方的時間:“你看,她們吃飯吃了多久?”

“差不多……半個小時啊。”

“這個吃飯速度不會太快了點嗎?這家飯館是現做現炒的,除卻等待和燒菜的時間,她們真正吃飯用了多久?”

“這個……”飛鳥剛想說可能她們吃飯速度就是快,或者沒點幾個菜也可能會吃的很快。但周明瑄又繼續道:“兩個人從門口進,為什麽要從後門離開?又為什麽這麽明顯的,柳枝一個人出現在監控裏離開,莫晴月就丟了?”

“你的意思是你還是懷疑柳枝?”飛鳥頓了頓道,“可是她為什麽要對莫晴月不利?沒有動機啊。”

周明瑄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到了所裏。

“你不是說自從章雪在所裏收押後柳枝天天都會在門口待著嗎?可莫晴月不見之後,她沒有再來了。”

周明瑄幾乎已經確定柳枝有問題。

雖然他還不明白柳枝為什麽要這麽做。

飛鳥皺眉:“可是我們沒有證據,而且柳枝會把晴月藏在哪裏我們……”

周明瑄打斷道:“這件事我知道你們警方出麵不方便,我去吧。”

“周先生,你想做什麽?”

“我想救人。”

“可是……”飛鳥有所顧慮,抓著周明瑄的手腕不肯放。

周明瑄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嚴肅的生氣:“有什麽我一律承擔!”

他甩開她的手,轉身快步離開。

“周先生?!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