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輸……”徐先生嘴硬地想指著莫晴月,但抬手間手指都晃地沒有了方向。
這時周明瑄走了過來。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穿上了服務生的服裝,畢恭畢敬地端著酒過來。
“先生,特意為您調製的這杯酒,濃度不高。”
徐先生像拿救命稻草一樣拿過這杯酒,一飲而盡。
下一秒,他歪頭一倒,什麽堅持都沒有了。
周明瑄把領帶扯下來扔在徐先生的身上,拉過莫晴月就要走。
“哎呀,你幹什麽……”莫晴月甩開,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
周明瑄皺眉,奪過她手裏的紅酒,眼神不怒自威。
“你不是答應我不再重操舊業了嗎?!”
莫晴月眨眨眼,迅速跟上節拍:“是啊,我是答應過你。但是就靠你不是送外賣,就是接一些散活怎麽養的起我?”
周明瑄抬手甩莫晴月一巴掌。
聲音很響,但用的虛力。
莫晴月怔了怔,回過神就推他。
“你打我?你TM打我?!”
“你滾——”
她推周明瑄的力道挺大的,好像真生氣了似的。
當然,這一切的發生都是當著可可麵發生的。
可可見狀,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起身拉過莫晴月,衝周明瑄罵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讓自己的女人在外麵賺錢也就算了,還看不起她?!你真這麽有本事,就不會打女人了!”
莫晴月趁勢捂臉嗚咽起來。
“滾滾滾!”可可仗義地擁過莫晴月,指著周明瑄道:“滾滾滾,再在這裏糾纏不清,我就讓保安把你架出去了!”
說著,她帶莫晴月往裏走。
跟著可可一起陪酒的其他幾個女的,也紛紛起身,向周明瑄投去不屑的目光。
周明瑄目送她們離開,視線落在沙發上的兩個蠢貨。
……
“好了好了,別哭了。”
可可帶莫晴月進到裏麵包廂,給她遞紙巾。
莫晴月擦眼淚擤鼻涕,一言不發。
可可歎了口氣,翹著二郎腿道:“入這行的女人誰不是命苦的?咱們女人啊,誰都靠不住,隻能靠自己。”
莫晴月還是不說話。
可可戴著戒指的手伸過來搭在她膝蓋上:“你剛剛成功為自己贏得了兩個常駐的客人,能力很不錯啊。晴晴,跟著我幹吧?”
可可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覺得莫晴月一定會答應。
莫晴月抬眸,緩緩開口:“我年紀不小了,跟那些年輕的姐妹一樣混跡在眾多客人裏,像剛才那樣以喝酒取勝已經不是長久之計了。”
可可皺眉。
莫晴月:“我想跟紅姐那樣盯著一個客人,就算不能結婚,隻要願意長期對我好也行。”
可可微怔:“你,認識紅姐?”
莫晴月搖搖頭,苦笑:“如果認識的話就好了,我就享福了。我隻是聽別人說的,說紅姐有一個對她很好的九爺。她自從認識九爺之後就不再出來接客了,為九爺打理日常工作,既有身份又有尊嚴。”
莫晴月邊說,邊表現出很神往的樣子。
可可聽到這裏,笑了笑:“你知道的還不少。隻不過,每一行都有它的佼佼者。有幾個能做到紅姐這個程度呢?又有幾個人能是九爺呢?”
她寥寥兩句話把莫晴月拉回到現實,勸莫晴月先不要想那麽多,先做了再說。
莫晴月又問:“可可姐,你認識紅姐嗎?”
可可笑:“有緣見過兩次吧,談不上認識。人家在這兒,我們還在這兒。”
她抬手在空氣裏比了上下。
“對了,你住哪兒?跟你那個不爭氣的男人住一塊兒?”
“嗯……”莫晴月報了地址,“租著住,一個月1800。”
可可拎起包起身:“走,帶你去收拾收拾,搬家。”
莫晴月:“……這,可可姐,沒事,我自己搬就行。”
可可拉起莫晴月說走就走:“你自己?那個臭男人還不得欺負你啊?我跟你一起去,還能為你做主!”
她說的是冠冕堂皇的,其實是試探突然出現的莫晴月。
莫晴月給她報的地址,是布置好的家,並不擔心她的突擊檢查。但該扭捏的時候還是要扭捏的。
這樣,讓可可起來的疑心在看到她住的地方時會徹底打消。
莫晴月一邊流露出還要思考一下,舍不得周明瑄的樣子,一邊默默地給周明瑄發去消息。
等到可可帶她出酒吧,坐上一輛紅色跑車時,莫晴月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來電顯示是周明瑄。
莫晴月知道,一切搞定。
開車的可可眼色飛快,瞄莫晴月亮起的手機屏幕,問道:“誰?”
“瑄哥。”
“瑄哥?你男人?你們怎麽認識的啊?”
“做這一行還能怎麽認識的,有一次他在飯店幫我攔住騷擾我的流氓,我覺得他挺好的,後來我們經常在飯店裏碰到,慢慢地就這麽認識了。”
“又是英雄救美,總也逃不過這些套路。”可可笑著搖頭,“對了,你之前說你是單幹,那你都在哪一片單幹的?”
莫晴月:“城中區待拆遷的那片。”
可可:“哦,那兒啊……我有幾個認識的姐妹也在那兒。玲玲你認識嗎?”
可可扭頭,莫晴月跟她四目相對。
“不認識。”莫晴月想了想,眨眼搖頭。
可可:“這樣啊,那楚楚呢?”
莫晴月看著前方道:“也不認識。”
可可微微挑眉:“是嗎?晴晴認識的人還真是不多啊。”
“都說了單幹,但凡看到也都是競爭的敵人,誰會打招呼聊天啊。”莫晴月笑笑,心一點也不虛。
可可笑笑,這才沒有繼續提問。
莫晴月知道可可一直不相信自己,一直在試探自己。
可能得到了周明瑄的真傳,隻要相信自己,謊話也是真話。
就這樣,可可駕駛著紅色跑車,飛快地開到莫晴月說的小區。
這個小區跟她小區兩隔壁。
事急從權,莫晴月甚至是拜托之前委任把自己房子租出去的那個中介,幫忙租的。
上一任租客是忙碌的上班族,留了很多東西在這兒。
莫晴月看著很有生活氣息,索性都要了,一樣都沒扔。
給可可開門,莫晴月踢到腳下的衣服,扭頭不好意思地笑:“有點亂。”
可可笑:“沒事,我那兒也差不多。”
莫晴月讓可可隨便坐。
“我,我去給你拿礦泉水。我記得上個星期有網購一箱水的……”
可可拉住莫晴月:“不必了,你去收拾你的東西吧。”
她頓了頓,粗略地掃了一遍房子裏的淩亂:“我想你得多花一點時間。”
莫晴月:“行,我去收拾。”
可可腳上的高跟鞋也懶得換,跨過地上的一堆又一堆往屋裏走。
莫晴月進到房間,餘光看到可可朝洗手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