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同事沒有暴露自己，按下火情警鈴製造混亂，扮成服務生進的房間。
柳枝躺在沙發上，失去了意識。
同事把她送到醫院，是中毒。
醫生說幸好及時送過來，否則小命不保。
莫晴月跟周明瑄站在柳枝的床頭，不斷地呢喃著為什麽。
為什麽他們殺一個人可以這麽輕而易舉，而去找到他們卻如此困難呢？！
到底差在哪裏？！
周明瑄看著病**的柳枝，皺了皺眉：“十多年的時間，他們早就變成了一個牢固無比的犯罪集團。我們現在一步步地不斷接近他們，已經很好了。”
他拍拍莫晴月的頭：“至少，柳枝還沒死，不是嗎？”
莫晴月怔怔地望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周明瑄說的這一點。
誰知道是不是對方的全套？
誰知道同事扮作服務生進去的時候，有沒有被他們暗中觀察去了？
如果柳枝成為了棄子，那線索就徹底斷了。
如果是因為她沒沉住氣，導致柳枝成為了棄子……
“好了。”周明瑄安撫她，“緝D組那邊不是說了嗎？就算你不這麽說，他們也準備這麽做了。確保目標的安全是基本操作。你別什麽都賴在自己身上行不行？”
“咳咳……”
藥效過去，柳枝緩緩醒來。
她茫然了兩秒，看到床邊站著的莫晴月和周明瑄後，加速清醒地開口道：“你，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我，我這是怎麽了？”
莫晴月嚴肅地看著她：“你差點死了。”
柳枝驚恐地眨眨眼。
“你見到九爺了嗎？”
莫晴月冷不丁地提到九爺，柳枝瞳孔收縮地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九……”
柳枝及時打住，打量莫晴月跟周明瑄。
她腦瓜突然清醒過來：“是你們？是你們動的手腳把我的錢拿走了？！”
莫晴月不意外她的腦瓜子能轉到這裏，這次在萬豪酒店的變故差點讓她把命都送掉了。
有些話這個時候可以直接說了。
莫晴月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來，直視她的眼睛。
“你表妹掉下山的事情是你安排的，你利用這件事搞臭我搞臭周明瑄的木雕，搞臭北明鄉背後的真實原因，你真的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這是你拿了人家錢的交易，這個人就是九爺。”
“你本來以為靠這件事能大賺一筆，結果說好的匯款，你沒看到錢。你覺得人家耍了你，氣不過地要去找他。”
“我猜對方肯定答應給你錢了，隻不過你沒想到這次去了，是踏入人家給你安排好的死亡陷阱。”
“夠了！不要再說了！”柳枝惡狠狠地瞪著莫晴月，“明明就是你們搞的鬼！害得我差點沒命！現在還想套我的話？！呸！”
柳枝才撿回一條命，才好一點就又擺出這種發狠的神情來。
莫晴月閉上眼睛，摸了摸臉上的唾沫星子，不由皺眉。
周明瑄看向莫晴月：“你看，我就跟你說了，她是不會配合的。”
莫晴月順著周明瑄給的話鋪路搭橋：“沒關係，反正九爺殺心已起，知道她沒死的話還會再來殺她。我們這一次都保不住她受害，下一次就更不敢保證了。”
她把沾著唾沫星子的手心往大腿上擦了擦，起身。
柳枝冷哼，“你少嚇唬我，你們是警察！既然早就知道了，盯上我了，怎麽可能讓我出事？不然我現在也不會有機會跟你說話了！”
她這個腦子，大概是被毒刺激的更加清楚了吧。
轉的那叫一個快！
莫晴月不急不慢地說道：“我已經被你汙蔑地停職了，你是知道的。這次行動也是我同事那邊進行的，他們的目標是抓到九爺背後的人。如果不是這次同意我聽進展，我也沒辦法及時讓他們衝進房間裏去。下一次你還有沒有這麽幸運我真不敢保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周明瑄待的久了，他身上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淡定，莫晴月也學了個七成像。
柳枝外厲內荏，看到莫晴月說這話的樣子不像在騙她。
她堅定的眼珠子不由地左右晃動起來。
周明瑄擁過莫晴月的肩，作勢離開。
“等等！”
在莫晴月要跨出病房的時候，柳枝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她。
莫晴月緩緩勾唇，轉身間又瞬間收回表情。
“還有事？”
“你不是已經知道九爺了嗎？還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我隻知道一個名字，不知道長相來曆。”莫晴月頓了頓，故意激她，“不過看你的樣子估計你也不會知道的比我多。”
柳枝冷笑：“少用激將法，我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不是白混的。”
莫晴月沒說話。
柳枝躺回去，剛才說兩句話的功夫力氣耗費大半。
她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沉聲道：“九爺很神秘，我聽我道上的姐妹說他名頭很廣，很有辦法，但是為人很低調，他喜歡的女人也隻有那麽一個。知道他在找人辦事，我報名讓姐妹帶話，折騰了一番才有這個機會跟他搭上話的。”
“他答應了一筆不小的數目來補償我表妹的損傷，我是看中他在道上的威望才連定金都沒討要。”
說到這裏，柳枝瞟向莫晴月的眼神再次變得尖銳。
她糾結了一番後道：“我也沒見到他本人，隻知道他的女人叫紅姐，萬豪酒店很多秘密派對都是她安排的。我隻知道這麽多！”
莫晴月道謝。
柳枝抓起床頭櫃上的茶杯往莫晴月跟前摔：“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答應保護我！”
濺起的玻璃碎片劃到莫晴月的褲腳。
莫晴月知道，柳枝鬆口不是為了幫她，而是為了她自己這條命。
比起九爺，柳枝真正恨的人是她。
要不是掉入圈套，她也不會拿不到那一百萬的錢更不會攤上被九爺覬覦的危險！
莫晴月從她的眼神裏都看懂了。
不過這一次，莫晴月不會覺得愧疚。
紅姐的情況，莫晴月告訴老陸和飛鳥，他們那邊開始著手查紅姐。
對於萬豪酒店的警報，他們會出一個通告掩蓋過去。
而莫晴月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
等九爺的反應，等紅姐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