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文彥咬牙切齒地笑了:“你怎麽就那麽肯定厲聞川在我手上呢?不怕這是我設下來騙你的陷阱嗎?還是說,即使是陷阱你也願意為了厲聞川跳一跳?”

“是。”

蘇蔓再次點頭,眼神堅定。

她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美貌也是一種武器,她甘願為了厲聞川利用自己。

“如果我交不出厲聞川呢?”厲文彥的眼底釋放出越來越多的戾氣。

蘇蔓麵無表情地道:“那我們現在就結束這場交易。”

“那你可得失望了。”厲文彥的手放肆地在她的臉頰遊走,“我的確不知道厲聞川在哪,我交不出他,可我也不想就這麽放你離開。”

他邊說著,邊將蘇蔓一把推倒在床。

蘇蔓烏黑的頭發在純白的床單上瀑布般鋪開,睡衣肩帶微微滑落在肩膀兩側,她泛紅的眼,凍紅的指尖,無一處不像古書籍裏攝人心魄的精怪。

厲文彥深深凝視著她,俯下身,膝蓋跪在她的**,鼻尖貪婪地嗅聞著她身上的蘭花香。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知道厲聞川的下落嗎?”

蘇蔓的語氣比窗外的飛雪還要冷。

男人伏在他身上,笑得胸腔一顫一顫:“是又怎麽樣?”

他篤定,這個蠢女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然而下一秒,他的側頸傳來尖銳的痛感。

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刀劃破了他的側頸,鮮血四濺,大部分都順著一隻白皙的小手流淌而去。

厲文彥順著血液流淌的方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蘇蔓蒼白的一張臉,隻不過如今沾上了他的血點,顯得既瘋狂又美麗。

“你……你剛剛把刀藏在了哪裏?”

厲文彥回憶著蘇蔓走進房間後的一舉一動,反應過來她是一坐到床邊後就立馬把藏在手上的小刀放到了枕頭底下。

想起在船艙上的一刀又一刀,厲文彥僵硬著身子,不敢再輕舉妄動。

“蘇蔓,你別亂來,這裏可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傷害我厲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蘇蔓將刀尖又往裏戳了一點,失笑道:“厲文彥,你果然永遠都成為不了厲家的繼承人。”

厲文彥臉色一沉,也不顧自己架在脖子上的刀,失控地大吼大叫:“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

他從小到大被長輩們明裏暗裏說得夠多了,可他們都是政商界的精英人物,蘇蔓算什麽東西?

一個山林裏摸爬滾打長大的野丫頭也敢來評價他了?

蘇蔓冷著聲:“我為什麽沒有資格說?即使是街邊的小商販都知道做生意要講誠信,可二少爺您呢?你連做生意最基本的原則都沒有!”

厲文彥沒有理會她話裏的嘲諷,他堅信對方不敢真的殺他,於是忍著劇痛俯下身再次蠱惑道:“不是我沒有誠信,隻是厲聞川已經死在了冰天雪地裏,他摔成了一灘肉泥,我實在不好帶回來啊……”

“……”

蘇蔓的手抖得險些要抓不住刀子。

“你騙人……”

“厲聞川他不會死,他不會死!”

“怎麽不會呢?”厲文彥眼底掠過一抹陰毒,“我手下的人親眼看著他摔下了山崖,啪的一聲,他就摔成了肉泥。”

“你想象一顆番茄從幾百米的高空墜下,嘖嘖,摔得七零八落的,鏟都鏟不起來……”

“……”

厲文彥說的每一句話誘導性都極強,即使蘇蔓不刻意去想,腦海裏也已經浮現出了厲聞川變成番茄醬的淒慘死狀。

她頓感一陣頭暈目眩,拚命咬緊牙關才撐著沒有昏過去。

厲文彥笑著看她即將崩潰的模樣,還想開口再說兩句,結果被蘇蔓厲聲打斷。

“你閉嘴!”

她手中的刀又深入了幾分,還差一點點就要割破頸動脈。

……瘋女人!

厲文彥再不敢輕舉妄動,還舉起了雙手呈投降狀:“你別衝動……我不說了,不說了。”

“你帶不回他,就把我帶過去找他!”

蘇蔓的手抖得不像話,厲文彥說得太真了,她不得不確信厲聞川真的已經死了。

“你要去岷象?”

厲文彥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好啊,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得把刀放下,外麵全是我的保鏢,看你這樣一定會想辦法製服你的……”

他嘴裏說著哄人的話作勢就要將她手中的刀奪走。

“厲文彥,你當我是傻子嗎?”蘇蔓冷笑著拍開他的手,“我說過了,你是一個不講誠信的商人。”

厲文彥眸底的光越來越暗:“行,那我們就這樣出去,我帶你去岷象,我帶你去找厲聞川的屍體。”

他聽話地慢慢坐起身,卻在蘇蔓同樣想要坐起身而微微分神的情況下,瞬間奪走了她手上的小刀。

“啊——”

蘇蔓的手腕被掰折,軟綿綿地垂在了身側,疼得她冷汗直流。

厲文彥抓起枕巾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捂:“你下手挺狠的啊……”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蘇蔓,像一個獵人正在欣賞著捕獸籠裏瑟瑟發抖的小獸。

然後他輕而易舉地又掰折了蘇蔓的另一隻手。

蘇蔓的喉嚨裏發出歇斯底裏的慘叫,然而下一瞬間,他抬起腿,狠狠地朝厲文彥踹去。

厲文彥被踹得一個趔趄,重重倒地。

蘇蔓忍著劇痛站起身朝電梯口的方向跑,她瘋狂地用肘部按著開門鍵,可電梯遲遲沒有反應。

“沒用的。”

身後傳來陰沉到極點的聲音,厲文彥不知何時站起了身,此刻就站在蘇蔓的背後,麵帶戾氣。

“頂樓的套房需要權限才能自由進出。進來需要那張黑卡,出去則是要我的指紋。”

說完,他朝蘇蔓露出了一個極大的充滿惡意的笑容:“蘇蔓,你逃不掉的。”

蘇蔓被扔回了**。

她直挺挺地躺著,兩條腿也被折斷了,再無力掙紮。

厲文彥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紐扣,滿是欲望的一雙眼在蘇蔓身上不住遊走。

看著蘇蔓怨恨至極的雙眼,他忽然嗤笑道:“你說……厲聞川要是知道了你現在在**和我廝混,會不會變成惡鬼從山崖底下爬上來啊?”

“滾……開……”

蘇蔓竭盡全力,從蒼白的嘴唇之間擠出這兩個字。

厲文彥隻是笑,整個人伏在了她的身上,馬上就要吻上了她的唇。

突然,電梯門那邊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