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敲門聲,禾夏放下手機,警惕的看了一下貓眼才打開門,宋舒舒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法院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她也知道了。

“我去那個地方找了,人去樓空。”

禾夏最後一步,麵色平靜,“進來吧!”

宋舒舒走進來,坐在沙發上,抱起水杯,一連喝了好幾杯,才終於有空開口。

“我再也不聽你說的了,這次不管怎樣我都要站在你身邊,和你共同麵對這些困難。”

禾夏無所謂的笑笑,“打個官司而已,幹嘛這麽緊張。”

宋舒舒眼尾通紅,“如果不是許初文,我還被蒙在鼓裏,這次根本沒有那麽簡單,你對上的是溫家!”

禾夏眸色暗了暗。

宋舒舒將手機裏麵的新聞翻出來,語氣中忍不住拖了幾分哭腔。

“溫家真是太欺負人了!明明是溫明雲誣陷你,溫老爺子還當場威脅你!”

看見宋舒舒不可控製的哭出聲,禾夏將一旁的子衿塞過去,拿起桌麵上的手機一滑。

不得不說,在場的這些記者不是吃白飯的,不過短短的時間,便在法院門口對視的那幾分鍾添油加醋的寫出來,不過大部分都是在羨慕溫家老太爺寵孫女。

放下手機,禾夏輕聲安慰。

“好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還說沒事。那些混蛋不留清墳造白就來罵你。”

宋舒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禾夏拍了拍她的背,一邊安慰一邊說,“都會好起來。”

宋舒舒慢慢的停歇下來,哭聲忽然抬起頭,“他呢?”

這個他沒點明是誰,禾夏的手一頓。

“你被他家這麽欺負,看來他也不是什麽好鳥,什麽男朋友,上次就不該讓他把你從我家帶走!”

宋舒舒的悲傷轉為憤怒。

隨後帶著怒氣的眼神抬起來,“你們分手了?”

禾夏平靜的麵容仿佛有了一絲裂縫。

今天到當庭審判,再到回家麵對男人,她都是從容鎮定,此刻聽著宋舒舒不經意的抱怨,一股酸澀湧上心頭,難過將整個身體塞滿。

禾夏作者沒有反應,宋舒舒的聲音頓時小了小了下來。

“夏,你一點也不好受吧,你哭好不好?”

宋舒舒想安慰她,自己卻壓不住哭嗆。

禾夏身形沒動,許久才捕捉到宋舒舒的聲音。

“你哭好不好?”

就算心中難過,禾夏眼角卻沒有一滴眼淚,此刻幹澀的眨眨眼。

“我不會讓這些把我打倒的。”

兩人夜晚相擁而眠。

也許是哭累了,宋舒舒很快就陷入了睡眠另一邊的**,禾夏輾轉反側。

最終坐了起來,赤腳走出房間。

陽台外麵的月亮正圓,高懸在夜空中,隻是很快便被風吹到另一棟房子後麵,看不見。

禾夏白色的睡裙被風吹起,仿佛不知道寒意,看著時間,索性披了個外套出門。

買早飯回來,等宋舒舒起床就可以吃了。

走下樓梯,禾夏拿著宋舒舒的鑰匙開著宋舒舒的袖珍小車。

裏麵被娃娃堆的滿滿當當,她費了些力氣挪出一個空間才坐了進去。

天色還早,大街空曠。一個小車在路上慢悠悠的開著,黃色的燈光,時不時掃過麵前漆黑的街道。

不知不覺就開上了一條老街。

之前她在黃大爺那裏喝粥。想來想去,能平靜買早飯的地方也隻有那裏了。

車沿著小路向前開去,快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懵懵的亮了。

四周漆黑的建築逐漸從黑暗中顯露出輪廓,天色發白,月亮的身影還明亮著。

在一個靠街的地方把車停下來,走到熟悉的平曠小巷,看到那一片綠油油的爬山虎,正旺盛。

早上有些冷,禾夏拉了拉外麵的風衣裏麵的睡裙很薄,擦過地麵上帶著露水的野花野草,有些濕潤。

正要往前走,忽然發現前麵的店門緊鎖著,往日熟悉的店並沒有開門。

禾夏走到關閉的店門口,發現上麵已經積了薄薄的灰塵,顯然是有一段時間沒有開業了。

禾夏伸手摸了摸門上的灰,看著小小的黑印,神色莫名。

青石板路響起了腳步聲。

禾夏沒有回頭,這條街,哪個路過的大爺大媽也來買早飯了。

那腳步聲在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

禾夏察覺到不對,轉過頭去,隻看到了男人駱色的風衣衣襟被清晨的涼風微微吹開,露出裏麵質地上乘的白色襯衫。

禾夏倏然抬頭。

男人冷硬的麵容出現在眼中。

一雙薄唇緊抿,平日看著銳利的鳳眸此刻上揚起一絲莫名的弧度,盛滿讓人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禾夏後退一步,身形頓時變得緊繃起來。

“你怎麽會來?”

這條街她就帶溫淵丞來了一次,沒想到男人記性這麽好,居然在這個時間不約而同的也來了。

男人語氣淡淡,“買早飯。”

禾夏轉身,看著緊閉的店門,心中滿是疑惑。

真有這麽巧?

還是男人跟蹤她?可是,跟蹤她又能怎樣呢?

兩人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再主動說話。

直到太陽躍出地平線,將第一縷豔紅的朝霞頭酒在青石板路上,禾夏才從複雜的思考中掙脫出來。

她身形一偏,直接擦肩從男人身邊走開。

既然門沒開就去其他地方買早飯好了。

剛才男人身旁,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禾夏抬眸,滿眼不解。

她和溫家鬧的難滿,這種時候男人不是應該和她保持距離。

“鬆手!”

溫淵丞的手沒有動,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的鎖住禾夏。

“你到底想怎樣?”

禾夏有些無力。

雖然雙方沒有明說,但她和溫淵丞的狀態顯然是默認分手。不說之間隔著她和溫家的矛盾,單說溫淵丞與溫明雲,她心中早就做好決定,不與男人有什麽瓜葛。

一開始的錯誤,等到最後來彌補,總是費力一些。

“隻要你開口,我會幫你,和以前一樣。”

溫淵丞語氣平淡。

幫?

禾夏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我現在這樣不都和你有關?”

溫明雲的針對,隻是為了讓他遠離溫淵丞。

話沒說完,男人忽然拉著她的手大步流星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