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眸色認真,“李嬸,既然你說你們已經被溫家拋棄了,不如我給你們一些錢,去鄉下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

李嬸沒有答話,但心中知道這是最好的決定了。

禾夏忽然想起什麽,神色凝重,“對了,還有你上次給我那張藥單,是誰給你的?”

察覺到禾夏麵色變化,李嬸一臉茫然,“那藥單有問題?”

禾夏輕輕點了點頭,“我帶回來的藥已經是換過後的。”

李嬸一臉疑惑,“不應該啊。給溫夫人看病的,是語嫣小姐一位學醫的表哥。平日裏也隻有語嫣小姐經常來看望夫人,兩人很親近。”

秦語嫣?

禾夏快要把這個人忘記了,此刻不清楚真相,隻能叮囑一番,“還是先小心一點吧。”

此刻她要趕到醫院問問肖肆,關於秦語嫣的表哥有沒有什麽頭緒。

禾夏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剛推開院子,就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正要推門。

禾夏愣了愣。

一晚上時間,男人麵上沒有什麽變化,看著禾夏,語氣平靜,“你要去哪?”

禾夏有些惶忽。

眼前親愛的男人和昨天在婚禮上帶走人的溫淵丞仿佛不是一個人。

恍惚之間,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禾夏深呼吸一口氣,“去醫院看我母親。”

不想多理溫淵丞,正要側身離開,忽然想起什麽?

家裏可不止她一個人。

男人正要進門的時候,手被禾夏一把抓住。

“你跟我一起去吧。”

男人轉頭,“有事?”

冰冷的態度還沒有端出來,此刻隻能含糊著應付。

“送我吧!”

溫淵丞揉了揉疲憊的眼角,最終沒有拒絕。

禾夏這才鬆了一口氣。

坐到車上。

男人單手開車,眸光淡然。

察覺到禾夏不住的打量,平靜開口。

“有事就說。”

禾夏被抓包的眼神來不及收回,索性直接了當開口。

“新聞上瘋傳,你搶婚帶走人。”

男人蹙起眉頭,似乎不願多說,“媒體的話也信。”

禾夏故意開口,“你沒搶婚?新聞上可誇張了,一會兒是你猛的闖進去,還當眾把新娘抱走了?”

男人沒說話。

禾夏小心試探,“你的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好像另有其人?”

車一個急刹。

禾夏慣性向前倒去,還好係好安全帶,被拉了回來。

禾夏皺起眉頭。

麵上投下一片陰影,男人俯下來,在禾夏唇上重重描繪。

禾夏被鎖在這狹小的空間之間,被包圍在男人清冽的氣息中,推搡著男人的手逐漸失去了力氣。

過了片刻。

男人才直起身子,說話帶著低喘,“不要胡思亂想,訂婚的人品行不端,我隻是把人丟出去了。”

語氣平靜,如果不是她在現場親眼所見,恐怕就信了男人的解釋。

禾夏的心慢慢沉下去,如墜冰窖。

有人說,男人開始學會撒謊的時候,就是不忠的端倪。如果他和溫明雲真的清白,為什麽又不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還避重就輕。

禾夏麵上情緒不顯,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兩人很快到了禾母的病房。

看見溫淵丞之後,禾母熱情的揮了揮手。

“我這小病,幹嘛還耽擱人家小溫。”

溫淵丞在病床前坐下,麵上掛起溫和的笑容。

“你病這麽久,我都沒來看你。”

“你們年輕人工作忙,我知道。”

兩人親切的交談。

禾夏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這一切。

在禾母麵前,男人的表現堪稱完美。恰到好處的關係,平靜自然的態度,還時不時哄得禾母哈哈大笑。

這樣的人。

要是沒有在婚禮上對另一個女人許下承諾。

該多好啊。

“愣著幹什麽?快進來坐著!”看見禾夏在門口,久久不動,禾母開口。

忽然間不敢直視男人的目光,禾夏第1次伸出了逃避的想法轉過身。

“我去問問醫生。”

說完不等兩人有回應,禾夏就抬起腳步,匆匆的從病房走了出去。

到了辦公室,肖肆不在,禾夏靠在門口,盯著麵前的綠植出神。

“想什麽?”

肖肆不知多久回來,聲音嚇了禾夏一跳。

禾夏回過神來,走近辦公室拉上門。

“你知道秦語嫣的表哥嗎?那張單子是他的表哥開的。”

肖肆蹙起眉頭,“秦家大部分都是醫藥產業,包括這個醫院,也有一部分是他們投資的,這個表哥很有可能性,不過就算是普通醫生也知道那些藥不能混開在一起,否則會導致病人病情嚴重。”

禾夏攥緊衣裳,“那我母親的病……”

這麽一說,肖肆也有了堤防,“我會小心照看你母親,不過我不明白的是,就算是秦家的人動的手,他們有什麽目的?”

禾夏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這些我們還不知道,不過是狐狸總有一天會露出尾巴的。”

從辦公室回去,禾夏腳步越放越慢。

還是走到了病房門,正好聽到了禾母的聲音。

“我家那個傻丫頭就拜托你了。”

禾夏走進病房。

男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她!”

聲音鄭重有力,禾母放下心來,禾夏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同時照顧好兩個女人?

狗男人還真有愛心。

深呼一口氣抬起頭來,“媽,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禾母趕緊擺手,“快回去吧,我本來也不需要你們來看我。”

禾夏笑笑沒說話。

“隻要看著你們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禾母感慨。

在禾母麵前,禾夏主動挽起男人的手,笑容幸福,“我們會的。”

似乎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男人眼中劃過一絲不解。

禾夏若無其事的拉著男人走了出去。

兩人並肩而行。

禾夏突然偏頭,“和我母親說照顧我,溫先生不會說謊吧?”

男人深沉的眸色微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禾夏頭靠在男人肩上,麵上卻沒有什麽表情。

“有句話說一個男人不能吃兩個女人的菜,如果哪一天你心裏最重要的不是我,早一點告訴我好嗎?”

拽著男人衣袖的手緊了緊。

禾夏語氣輕鬆,心卻提了一拍。

“嗯。”

聽到男人平靜的聲音,心態微微放下。

“那我們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