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晚回到房內,她衣服被茶水洇濕大片,稍微一動,燙傷的皮膚就火辣辣的疼,她取出藥膏先是給自己塗了藥,又脫下外衫準備換一件幹淨的衣服。

誰知她剛褪下衣衫,就有根竹管捅破窗紙伸進來,接著吹進少許迷香,她立馬摒住呼吸,去摸銀針,這才想起前幾天被關祠堂時,身上的藥和銀針都被老太太收走,她還沒來得及再打一副。

她推開窗子,踩著腳凳跳出窗外,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自外麵順手把窗子重新關好。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她聽到有人不懷好意的開口:“美人,侯爺今天成親,你獨守閨房一定很孤單吧,我這就來陪你。”

餘非晚撇嘴,好低端的陷害手段,她繞過屋後,躲在旁邊觀察情況,既然有人要陷害她,那肯定得派人盯著,免得失敗。

果然,她房門口站著一名丫鬟,臉上掛著得逞的神色,丫鬟雙手叉腰,挑起下巴出聲:“餘非晚,你就好好享吧,等會小姐來捉奸,看你怎麽收場。”

餘非晚剛想出去推她一把,就有人先她一步將丫鬟推入房中。

她一抬眼看到謝京墨出現在她房門前,他麵色陰鬱,想跟著丫鬟一起進入房內。

餘非晚忙小聲開口,還衝他招了招手:“王爺,這裏。”

他目光一轉,看到躲在牆角的她。

他眼中瞬間染上玩味,大步向她走來,嗓音低沉:“你怎麽在這裏?”

“不在這裏還等著人算計嗎?快躲著,等看好戲。”她拉過他,將他藏在身後。

他嘴角挑起一絲笑意:“看樣子本王這是順手幫了你的忙。”

“那當然,就算你不來,我也會把那名丫鬟推進去。”

她話裏都是難掩的興奮。

他手裏握著的藥緩緩收起,本來看她燙傷,想來給她送傷藥,結果竟碰上這種事。

屋裏的聲音越來越大,兩人幹柴烈火,加上迷香的作用,誰都沒注意到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餘非晚探出頭,看孟九安帶著人怒氣匆匆走到她房前,聽著裏麵的聲音,他雙眼充血般猩紅,握緊拳頭砸在門上。

房門打開,他看到床榻上交疊的兩道身影,難耐的聲音傳進每個人耳中。

院中貴女都羞得紅了臉,餘非晚也覺得不自在,她一扭頭,就對上謝京墨放大的臉龐,他們緊挨在一起,她的頭隻到他肩頭,她看到他胸膛隨著呼吸起伏,她趕緊轉過臉去,那一聲聲的歡悅聲讓她燥得慌。

她眼神的慌亂沒逃脫他的眼睛,他彎身,在她耳邊輕呼口氣:“怎麽,這便受不住了?”

她耳根一熱,抬手推開他:“王爺,你沒事離這麽近做什麽?讓開些,一會還有大戲要唱呢。”

他直起身子,眼裏帶笑,女兒家到底是羞澀,麵對這樣的場景,她難免多想,不過這樣的她倒有點意思,不似她平時都裝作冷靜的樣子。

屋子裏孟九安氣得發抖:“餘非晚,你就這麽饑渴難耐?本侯成婚,你就在這裏偷人,以為沒人會發現是嗎?”

還沒看清**的人是誰就給她定了罪,孟九安存心要敗壞她的清譽,今天來的賓客那麽多,還好她機智,不然怎麽都說不清了。

“這侯夫人居然這麽放浪,我們都站在了這裏,她還沒有停下的意思,真不要臉。”

“剛剛在前院我還覺得侯爺納妾對不起她,現在看來都是有原因的,娶個會偷人的夫人,侯爺也是有苦說不出。”

女眷們議論紛紛,王家三小姐冷笑一聲,提高聲音道:“前段時間太後壽辰,侯夫人還鬧著休夫呢,原來是外麵有人了,這也難怪。”

“侯爺不休了她就不錯了,她竟敢休夫?當朝女子,哪個像她這樣不給自家夫君臉麵的?”有人立馬接過話。

一時間,院裏議論得熱鬧。

孟九安臉色白了又白,他反手關上房門,麵對著眾女眷痛心開口:“今日之事,還請大家不要說出去,此乃本侯家事,本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事實擺在眼前,侯爺卻還是為侯夫人著想,當真癡情。”有人嘲諷著應下:“放心,我們都是世家貴女,絕不把此事傳出去。”

“就是就是,我們都不會說的,這也不是什麽光彩事。”一眾人連連附和著。

餘非晚伸著懶腰,自她們身後走進院子,一臉好奇問道:“你們圍在這幹什麽?什麽不光彩事不能傳出去?”

貴女們回頭,頓時臉色僵住。

孟九安更是怔愣在當場,指著她看看屋內,又看看她,吃驚出聲:“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然呢?”她身上還穿著那件濕透的衣服,風一吹,她忍不住打個噴嚏:“婚宴結束了?你們一個個站我房門前做什麽?”

她剛走到人群中,就聽到那不堪的聲音從她房裏傳出,她臉色一變,故作驚訝道:“怎麽回事?誰在我房裏做這種事?快把他們趕出來!”

“房裏不是你,那偷人的是誰?”孟九安怔怔看著她:“你去了哪裏?怎麽現在才回院子?”

“我衣服被茶水打濕,本想著回來換衣服,結果路上肚子不舒服,就先去了茅廁,這才一會,就發生這樣的事。”

她說完,趕緊捂住嘴巴,滿眼吃驚:“侯爺,你莫非以為裏麵的人是我?我要不是及時回來,這髒水豈不是要潑到我頭上?你怎麽能這樣冤枉我?”

她痛心疾首的望著他,不敢相信他就這樣給她定了罪。

貴女中有人發出疑惑的聲音:“侯爺,你剛剛在屋內,不是說裏麵是侯夫人嗎?這是怎麽回事?”孟九安斥責餘非晚的時候,她們這些在外麵的女眷可都聽著呢,想不承認也不行。

孟九安被問得沒了主意:“那兩人在她的床榻上,她之前又回來換衣服,本侯自然以為是她。”

“這麽說侯爺根本沒看清**的人是誰,就認定是侯夫人?”

女眷中有人語氣頗為不滿:“侯爺,女子清白是大事,您怎可隨意就安在侯夫人身上?還是說您早對侯夫人不滿,巴不得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