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晚低頭輕笑,謝京墨當眾誇眾臣女兒,可把這些大臣嚇壞了。
謝京墨看大臣們防備的樣子,不悅道:“怎麽,你們就這麽怕本王?本王說得都是實話,你們的女兒美得各有千秋,本王今天有眼福了。”
“臣多謝王爺誇獎,小女蒲柳之資,入不得王爺的眼。”
大臣們一邊道謝,一邊擋住謝京墨的視線,後悔把自家女兒帶來參加婚宴。
大臣們心裏都把孟九安罵了上百遍,請誰不好,為什麽非要請攝政王?攝政王風流名聲在外,皇上賞的美人經常意外死亡,他們可不想把女兒送到王府送死。
謝京墨看大臣這態度,他也不計較,幾步走到餘非晚身邊,低聲在她耳邊道:“你送的吃食很獨特,本王都喜歡。”
“王爺喜歡就好。”她微微頷首。
謝京墨:“以後你每做一樣新奇的吃食,都要送到本王府裏去。”
“好,王爺裏邊請。”她彎身行禮,請他入席。
他心情看上去很好,負手走進侯府內,找個位置坐下,眾大臣們扭頭對自家女兒吩咐:“你們一會進去不要太顯眼,要是讓攝政王看上,為父也保不了你們。”
“爹,攝政王有這麽可怕?他長得英俊,能文能武,看上誰不都是女子的福氣嗎?”有人疑問出聲。
“從戰場上回來的,當然殺人如麻,你看攝政王府那些美人死了多少?能文能武又如何?千萬別想著入他的眼,他手段殘忍,落到他手裏,九死一生。”
聽到這話,餘非晚差點笑出聲,謝京墨在外的名聲這麽差嗎?她怎麽不覺得他殺人如麻?這些大臣把女兒嚇成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了?
不過就算這樣,依然有想嫁謝京墨的人,比如任月。
任月掃了眼在場的貴女,輕蔑的走進侯府,就憑她們也想入攝政王的眼?真當攝政王不挑嗎?
賓客們陸陸續續跟著入座,餘非晚走到主母的位置邊坐下,看著孟九安拜堂。
拜堂很是順利,舒錦兒接過丫鬟端來的茶,麵帶笑容走到餘非晚麵前,裝作恭敬:“姐姐,請飲茶。”
她剛伸出手去,舒錦兒便手一鬆,驚叫一聲後退兩步,滾燙的茶水盡數灑在餘非晚身上。
餘非晚瞬間站起身,麵有慍怒。
“姐姐,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在這麽多人麵前打翻茶水吧,今天可是我與侯爺成婚的日子,你對我有意見可以私下裏說,我一定改。”
舒錦兒滿臉真誠,惹得賓客不得不懷疑。
餘非晚用帕子擦著身上的茶水,感受到皮膚被燙傷,舒錦兒指定是故意的。
她冷笑一聲,抬手給了舒錦兒一巴掌。
舒錦兒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眼淚在眸中打轉。
老太太及時站出來,拄著拐杖罵餘非晚:“你身為侯府夫人,這是做什麽?簡直有失體統,打翻茶也就罷了,還怪罪到新人身上。”
“你嫉妒成性,給我回院裏反思去。”
餘非晚唇邊勾起冷意:“在場這麽多人,真當旁人都沒看清?我剛抬手,根本沒碰到茶盞她便鬆手,不是故意的說出去別人都不信,誰打翻茶水會把這麽滾燙的茶灑到自己身上?”
她揭開手臂上的衣料,手臂處燙傷一片紅痕:“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嫉妒成性。”
答案如何,眾人自然一目了然。
餘非晚轉身就走:“我去換身衣服,這茶我是喝不起,還是敬給祖母吧。”
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眾人議論紛紛。
“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這麽明顯的陷害手段都用得出來,也就隻能做個妾了。”
“可不是?我們府裏哪個小妾沒做過妖?成婚潑主母一身茶水還誣陷的也是少見。”
“沒什麽大驚小怪,妾室是個庶女,沒見過世麵,骨子裏盡會玩這些心眼。”
貴女們說話越來越難聽,舒錦兒緊緊抓住紅綢,臉白得像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孟九安覺得失了麵子,好好的婚宴變成這樣,害他抬不起頭來,對舒錦兒也沒有好臉色。
但婚宴敬茶還未走完,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也很是尷尬,不免對舒錦兒心生悶氣。
舒錦兒硬著頭皮接過遞來的茶,垂頭走到老夫人身邊,低聲道:“老夫人,請喝茶。”
老夫人白她一眼,端起茶喝下,並在她手中塞了個玉鐲:“這是我送你的見麵禮,既然禮成,就早些回洞房等著。”
舒錦兒咬著唇,為今天的事感到委屈,這鐲子看著也很普通,想必是老夫人不要的。
見她站著不動,孟九安嗬斥她:“還嫌不夠丟人嗎?還不快滾?”
舒錦兒淚眼汪汪的看向他,目中隱忍:“侯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走。”
她轉身離開,賓客們全都是看熱鬧的心思,在離開眾人視線的瞬間,她眼裏露出陰狠的神色,這會餘非晚已經與那人會麵了吧,她就看看餘非晚這次當著眾人的麵,要怎麽狡辯。
孟九安在外麵招待著賓客,這時,王家三小姐慢悠悠的站起身,假裝半醉的指著內院道:“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好像看到有個男子進了內院,往侯夫人的房間去了。”
“你別胡說,今日來的都是客人,怎麽會有人不懂規矩進內院?”任月站出來附和。
王家三小姐晃晃腦袋,很是確定的開口:“我沒看錯,就是有陌生男子進去,要不我們進去瞧瞧,免得侯夫人出事。”
孟九安蹙著眉頭看向內院,眼裏夾雜著怒火,他就說餘非晚怎麽忽然鬆口答應他納妾,原來她早有相好的,竟然趁著婚宴把相好的約到房內苟且,簡直不把他這個侯爺放在眼裏。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萬一有人走錯了也說不定。”王家三小姐自是不願放過這個機會,帶著人一起往內院走,女眷們全跟著她去看熱鬧。
孟九安放下手中的酒杯,二話不說往內院趕,他倒要看看餘非晚有多大的膽子,天還沒黑呢,她就敢公然藏人,難怪她口口聲聲說要休夫,敢情是想和奸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