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去宮殿,如貴妃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羞澀,幸好宮燈不是很亮,沒有人看得到。
“那我們去宮殿中說。”她麵上笑容得體,內心暗暗竊喜。
謝京墨正準備走,玄青就落在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王爺,不好了,餘二姑娘在回去的路上遇襲了。”
謝京墨麵色一凜,轉頭就走,隻丟給如貴妃一句話:“若有要事,派人把信送去王府,本王還有要事,暫不奉陪。”
說完身影就消失在宮中。
如貴妃氣得狠狠揪著手帕,目中惡毒:“餘非晚,都是你壞我好事,你給我等著。”
餘非晚乘著馬車回府,結果馬車剛走到一半,車夫便慘叫一聲,馬車外再沒動靜。
這段路漆黑無比,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她心提到嗓子眼,悄悄撩起車簾,見外麵站著數名黑衣人。
她眸光暗了暗,眼神盯著黑衣人手中的長刀,瞬間明了,看來皇上還是不放心她,想要殺人滅口,好讓她不能為謝京墨解毒。
果真是無情帝王家,隻相信死人。
幸好黑衣人不算多,她可以應付一下。
她掀開車簾跳下馬車,六名黑衣人二話不說向她砍來。
她灑出一包迷藥,轉身向後跑,想趕緊再回到皇宮門口,也好找人求救。
六名黑衣人都是高手,一個閃身便躲開她的迷藥。
其中兩人舉著長刀飛身追上她,刀光泛著冷意,像是要一擊斃命。
她跑得太急,一頭撞進一人懷抱中,那堅硬的胸膛磕得她鼻尖生疼,青鬆的味道充斥在鼻尖。
她稍稍安下心,一抬眼,便見謝京墨一手攬過她,抬腿踢飛衝過來的黑衣人。
“王爺,你不是在如貴妃那裏嗎?”她眼中都是欣喜的神色。
謝京墨沒有回話,他將她送到身後,迎麵對上黑衣人的視線,整個人殺氣騰騰:“你們找死!”
玄青也不甘示弱,兩人和黑衣人打鬥起來。
她躲到馬車後麵,看謝京墨輕輕鬆鬆就解決掉那幾名黑衣人。
他擦去濺在臉上的血跡,扭頭看向她:“你有沒有受傷?”
她衝他搖搖頭,小跑著來到他身邊:“王爺來得很及時,皇上想要殺我滅口,派的應該都是高手,王爺你感覺身子如何?”
謝京墨動用內力,隻感覺體內血氣上湧,他整個人放鬆下來,再也忍不住,吐出口鮮血。
“王爺!”她驚叫一聲,抬手扶住他,他的身子因為多次動用內力,已經拖不得了,若再不解毒,他之前所受的罪就白受了。
他抹去嘴角血跡,慘然一笑:“你還不算蠢,能看出是皇上的人,今夜皇上召你入宮到底是為什麽事?竟然不惜派暗影殺手前來。”
要不是他及時趕來,她必死無疑,暗影殺手雖說人少,但都是皇上培養的高手,看來她與皇上商議的事惹了皇帝忌憚。
“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你需要盡快解毒。”
她扶著他,半拖半拉的將他帶上馬車,轉頭對玄青吩咐:“玄青,駕車回攝政王府,迅速把之前王爺收集好的藥材送到王府煉藥房去。”
玄青不敢耽擱,飛身上車,一揚馬鞭趕往攝政王府。
餘非晚也不閑著,她在馬車中給謝京墨診了脈,感覺到他的毒有擴散的趨勢,立馬抽出銀針為他封穴。
上次她把謝京墨的毒逼至一處,為得就是徹底解毒,但有個條件就是他不能動用內力,否則毒會遍布全身,比之前中毒時發作的更厲害。
她心下焦急,不斷催促:“玄青,再快些。”
這些銀針應當封不了多久,毒性擴散是遲早的事,她今晚必須要給謝京墨解毒。
酒樓內,蕭卓收到餘書蝶送的信,迫不及待的趕到酒樓,結果見到的就隻有餘書蝶一人。
他走到雅間中央,直盯著餘書蝶,麵色淩厲:“餘二姑娘在何處?你不是在信中說她有危險嗎?”
餘書蝶欲哭無淚的看著他:“蕭大公子這般急著趕來,對二姐可真上心。”
她用手撫著額頭,整個身子搖搖欲墜:“可是我好像喝多了酒,有些醉了。”
說完,她便兩眼一閉,向蕭卓倒去。
蕭卓一個閃身躲過,隻聽‘咚’的一聲,餘書蝶重重磕在桌角。
她額頭立馬鼓起一個包,她捂著腦袋回頭,表情似有幽怨:“蕭大公子,我就這麽令你討厭嗎?”
“這樣的伎倆你在寒山寺已經用過,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本公子就先告辭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歸不妥。”
蕭卓麵無表情的扭頭就走。
餘書蝶忙拉住他的衣袖,原來他之前就看出來她故意摔倒,可那次他還是扶住了她,這是不是說明他對她是有點意思的?
“蕭大公子,二姐晚上出府,你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蕭卓偏頭看她:“你不願說,本公子隻好自己派人找。”
餘書蝶頓覺冤枉:“我既然給你送了信,自然是擔心二姐,又怎麽會不願說?隻不過那個地方不是蕭大公子輕易便能進的。”
她的話讓蕭卓心下更加不安,難不成餘非晚招惹了什麽大人物?
她端起一杯酒,送到蕭卓唇邊:“不如蕭大公子陪我喝一杯,我同你一起去救二姐如何?”
蕭卓低頭,看著杯中淺青色的酒液,麵露懷疑。
“難不成蕭大公子懷疑我會在酒中下藥?”她麵上劃過受傷的神色,仰頭把那杯酒喝下:“蕭大公子不信我,那我接下來的話,你還會信嗎?”
“本公子勸你不要耍什麽心眼。”他走到桌前,主動倒上一杯酒,湊到嘴邊時深吸口氣,聞到酒中除了酒香外沒有別的藥材味道,這才放心喝下去。
餘書蝶唇邊勾起笑意:“蕭大公子酒量真不錯。”
“姐姐可是被皇上夜召進宮呢,也不知是為了什麽事,徐公公親自來接,一刻都沒讓姐姐耽擱,看上去是發生了大事。”
“多謝。”蕭卓拱手道謝,毫不猶豫的邁步離開。
可惜他還沒走出門口,便身形一晃,腦袋跟著昏沉起來。
他回頭,麵有惱怒:“你給本公子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