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寂靜
靈氣究竟是什麽？
金丹境界又是怎樣的強大？
核心的本質又是什麽？邪魔的目的又是什麽？
荒古文明究竟是依靠什麽手段才擊敗驅逐了那幾乎無窮無盡的邪魔？
而這邪魔來自何方，又是如何誕生？
疑問不絕，越是在這個世界上行走，這問題就越多。
知識就是力量，高川雖然不願意多做思考，但這種核心的問題他也不會忽視。
眼前的邪魔巨獸殘軀仍比幾棟房子加起來還大，活性依存，黑霧也仍在不停的彌漫，高熱的炎氣蒸騰不已。
正因為此，所以高川感受到了，自己皮膚上有一層透明的物質，那是能夠反射絕大部分輻射，抵禦火焰和寒氣的絕緣體薄膜，隻要有這麽一層東西在身上，等閑的低階術法就對他毫無用處。
那足以讓常人肉體燃燒的火焰靈氣對於如今的他來說，不過是熱水澡一般的程度。
覆蓋全身的綠色的靈紋中閃爍著青藍色的流光，如今的他在他人看來也是如同怪物一般吧？不過又有什麽可在意的，常暮真人的金丹法體普通人連直視都做不到，可這就是力量的代表。
撕開不會流血的灰色血肉，高川進入了這邪魔的身體之間，其中有無數自動生成的節肢和黃色的眼球朝他擁擠而來，但在他身外數米之外就被無形的力量消滅。
一路走近邪魔晶體，胸口的核心晶石也在雀躍的歡呼著，閃爍著青藍色的光芒。
最後，他走到那晶體之前。
一隻巨大的黃色眼睛之前。
緩緩的蠕動著，這巨大眼睛的瞳孔中心就是邪魔的核心晶體。
“……侵入者……”
似乎有這樣的聲音從心底響起。
“假如說，你想要和我交流的話，免了，我不喜歡聽食物說話，那會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輕笑著，高川伸出了右手，無形的高頻的波動閃過，“邪魔居然也會人類的語言，還會交流——我倒是清楚了為什麽會有人被蠱惑，自動接受被邪魔寄生這件事了。”
“但，我追求力量是沒錯，可我又沒走投無路，你到底想要怎樣才能誘惑我呢？”
“……你……”
波紋閃動，那巨大的眼珠瞬間就溶解分離成一灘肉漿，而堅硬的晶體卻沒有被毀壞，隨著這黃色的漿水被衝刷到了高川眼前，
隨著核心的脫離，周圍的一切都灰飛煙滅，升騰在大氣之中，他仿佛在一瞬之間就離開了邪魔的身體內部，回到了外麵的世界。
將這塊晶體按在胸口，核心晶石愉悅的汲取著龐大的生命力，而高川的身體又得到了一陣增強。
雙眼之中的晶體被大大加強，哪怕是上次那樣用眼睛聚焦靈力化作強光射出，也不會對其造成損害，頂多就是失明一陣而已，靈紋也攀爬至了骨骼內部，內髒之上。
“還不夠……最後一塊，一定能完成。”
有種莫名的空虛感，靈紋沒有擴印完畢，完成周天循環，高川感覺有些不可忍受。
於是，他對著不遠處的巨獸殘存的尾椎部分，打了一個響指。
“啪。”
這聲音輕微至極，那堅硬的骨質甲殼卻伴隨著這響動如灰一般隨風飄散，無形波動的侵蝕能力遠超高川自己的想象——他也隻不過是想要震碎那些堅硬的骨頭罷了。
“這高周波動的神通……真是強的可怕，近乎無堅不摧的最強之力……還有那洞虛神光，雖然是在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的超然狀態下發出，但能正麵擊潰邪魔巨獸的金色光柱，想必能力也強到爆炸……”
低聲自言自語道，高川眯起了眼睛。
自己如今不過是三階……四階了？
才發現，隨著靈紋的蔓延，自己渾身上下靈氣貫穿一體，周天循環無礙，和外界的靈氣互動也極其順暢，現在，隻要他願意，就能憑借自己的靈力為引子，借動天地靈氣。
這樣的話，突然猛增的實力倒也有了解釋，畢竟四階之前無法學習正式的靈技和術法，三，四階的分別也向來被稱為真修者的區分之階。
四階之前，都是凡人能夠修煉到的地步，四階之後，就是要看運氣天賦和家世錢財才能窺視到的領域——並非是不公平，實際上，這才是真正的公平。
溝通不到天地靈氣，一輩子都隻能用自己積攢的靈力釋放法術——並不是所有人都和高川一樣，單憑自己積累的靈力就堪比借用天地元氣的修者，而且隻要他願意，能隨時依靠核心發揮出半個金丹修者級別的聚集靈氣能力。
“……我修煉不到兩個月，就已經成為了四階的修者，聚玄之階也跨過，金丹之前是一片坦途，無漏之體更不是什麽阻礙……原來我已經厲害到了這種地步麽……”
撿起灰燼之中的邪魔晶體，高川看著手中那有著黑紅色光，其中還有紅色閃電掠過的晶體，不禁感到一陣恍惚。
這和他之前的人生相比……不，已經徹底不是能比較的級別了。
核心晶石之中傳來一些零散的信息，那是如何摧毀邪魔晶體的方法，某種特殊的震蕩頻率，隻要按照這種頻率對靈力進行震蕩，那麽就能輕鬆摧毀晶體中的活性，使其永遠無法複生，假如加大力度，更是能徹底將其擊碎。
隨著高川實力的增強，核心中所能提供的信息也越來越多，想必隨想著他實力的提升，之前的那些疑惑都會得到回答吧？
將這晶體按向胸口的核心晶石處，熟悉的充實感傳來，高川忽然覺得自己像是邪惡的魔頭，收集各種生命晶石吸收，增強自己的實力。
笑了笑，為這種無厘頭的想法感到一陣荒唐，他感受到了，那靈紋——承載著特殊作用的靈力通道正在自己的內髒上蔓延深入，乃至心髒之上也全部布滿。
渾身上下靈力自然升騰，如同火焰燃燒一般化作半透明的氣流，高川睜大眼睛，他感到有什麽東西似乎正在額頭處生長，蔓延，直至突破了表層皮膚，露出了一小部分。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左手摸向額頭，手掌中傳來的觸感類似於堅硬的石頭——這感覺很是熟悉。
右手摸向胸口，核心晶石所在的地方。
果不其然，一模一樣的感覺。
難道，隨著肉體的進化，這額頭之上也會出現一塊晶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