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你想挑撥離間？”
顧望秋：“……不是。”
有點尬，怎麽一下給猜出來。
“你就是！”賈蓮心覺得自己猜對了，她的第六感一向準確。
“你別費口舌了，我不會離開這個隊伍的。穩妥和冒險，我還是認得清的。”
顧望秋整理好情緒，臉色正經起來。
他真誠地發問：“我不是要你選擇冒險。隻是想讓你認真思考一下，你為這個隊伍付出這麽多，得到什麽了嗎？”
“我猜你們肯定通過某種手段，組隊過不下五次了吧。”
顧望秋停頓，盯著賈蓮心，想看看她有什麽的反應。
夜色寂靜，天空漆黑甚至看不見星星。
一陣冷風席卷而過。
賈蓮心沉默沒有出聲。
這就說明顧望秋猜對了。
顧望秋慢條斯理地分析起來。
“我是個外人，也就和你們組了半天的隊。可即便我是個外人，也能看出你在這個隊伍的地位。”
“你是元老，說話卻沒分量。你也有能力做事，甚至比那幾個男的可能還要更甚，但地位卻比我這個新人還要尷尬。而且……”
顧望秋欲言又止，咽了口唾沫，遲疑著要不要繼續。
賈蓮心則晃了晃神，聲音沙啞道：“而且什麽？”
“而且譚白薇是後來的吧，趙世知道你的能力和貢獻，卻還是任由她那樣侮辱你，你真的甘心嗎？”
賈蓮心短暫地思考幾秒，隨後自嘲似的笑了笑。
顧望秋以為她被自己說動容了，也跟著微笑。
但沒想到賈蓮心話鋒一轉，“所以那又怎樣呢？”
微笑凝結在臉上，顧望秋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的情緒。
看來失敗了。
“李灼，你太天真了。”
賈蓮心眼皮垂了下來，她似乎早已看破自己的結局，所以非常釋然，即便有一堆不明真相的人騎在自己頭上，即便無能為力，卻依舊選擇接受。
“在這個世界，隻要能活著，你管那些人怎麽樣呢？”
顧望秋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不知是聽進去還是沒放在心上。
“說得有理。”
但他不讚同。
賈蓮心見他這樣，於心不忍，又多提了幾句。
“我原本覺得你是抱著其它目的才加入我們隊伍的，但你既然看出我的窘境，也願意告訴我，你很真誠。”賈蓮心誠懇道。
“所以我願意相信你是個好人。”
“既然是好人，那麽我作為前輩就得告誡你。在永生，活著就是王道，生存至上，除此之外都是虛無。”
說完，她木訥地望向別墅。
顧望秋選擇抬起頭仰望漆黑無比的天空，他裝作看風景，實際上是不想讓賈蓮心看到自己的笑容。
因為他實在憋不住了。
好人？
她說自己是好人？
什麽樣的好人，會像他這樣，見到有人因自己而死時毫無反應，甚至可以用麻木不仁來形容。
遠方。
山穀與夜色融為一體，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影子像一頭凶狠殘暴的巨獸，張著大嘴要吞噬一切，直至毀滅。
賈蓮能通過十幾場考試，完全是憑借隊伍的保護。
就像譚白薇說的。
她是個女人。
除了動腦，什麽都做不了。
像她這樣的女人有很多，散落在永生各處考場裏，可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緊緊跟隨隊伍，聽憑強大的考生的安排。
賈蓮心想，她如果出不去永生，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死亡或許是種解脫吧。
“方良，你搜一層，我去二層看看。”趙世說完，毫不猶豫地從樓梯走上去。
方良敷衍地回應一聲後，找了個房間進去探查。
但搜了沒多久，他就坐在大廳沙發上休息，順手拿了本日記，翻了翻內容，發現是空白的後，無語地罵了聲髒話。
然後嘲諷地看了看樓上。
趙世這人是傻子嗎？
還真去搜什麽線索。
那十幾個人守在別墅附近，肯定早都把別墅裏的東西搜刮幹淨了，還等他們過來？
說得好聽，什麽可以通融他們進來。
結果不就是送個空殼子給他們亂翻嗎？
隻放兩個人就算了，居然還有時間限製。
兩個人搜這麽大個別墅隻給兩小時，這不是純純把他們當傻子玩嗎？
也就趙世那個蠢貨會信。
要不是因為賈蓮心那女的事兒多，老拿他不做任務來說事兒，他何苦要進來受著罪？
哎，早知道就讓那個新來的小子進來了。
不然這會就能抱著譚白薇了。
不得不說，姓譚的那女的是真他媽的騷啊。
親的時候那主動的，跟妖精似的，給她一巴掌都要往上湊，簡直不要臉。
方良樂嗬嗬地傻笑起來。
還是得找個時機嚐一嚐，每天這群人都盯得死死的根本沒有機會。
等出了考場……
“方良！你上來一下。”
方良的臉色瞬間變得暴躁起來。
傻逼吧，這時候來事！
“哦，好的趙哥，馬上來。”
遲早把這姓趙的也給弄了，讓自己當隊長，免得一群人都得看趙世臉色行事，煩得要死！
方良剛要上樓，忽然瞄到自己手掌心的印記。
話說，遊戲沒有說不能殺同陣營的考生吧？
他把趙世殺了不算違反遊戲規則吧？
方良忍不住笑出聲。
哎呀，他怎麽早沒想到呢？
真是考傻了，忘記這簡單粗暴的事了！
“趙哥你在哪呢？我沒看到你啊。”方良心情愉悅，走路也變得極為輕快。
隻要把趙世殺了，他在這個隊伍的地位那不就一下上來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反正隊伍裏也沒幾個好人，通關那麽多場考試，殺的人也不少了。
多一個趙世不多，少一個趙世也不少！
他簡直太聰明了！
“我在這兒，你快點。”
趙世的聲音在最裏層響起，方良慢慢走了過去。
……
車裏，譚白薇坐在副駕駛上，百無聊賴地盯著別墅的方向。
“老吳啊，你說他們進去多久了？怎麽還不出來呢。”
吳凱雲看了眼車上的時間，幹巴巴地說：“半個小時了吧。”
“才半個小時？”譚白薇聲音尖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麽這麽慢啊，我快無聊死了。”
吳凱雲默默閉嘴，不是很想繼續和她溝通。
盡管譚白薇是自己隊伍的人，但他心裏認定的隻有趙世和賈蓮心。
方良什麽人品他是知道的，這家夥遲早死在女人堆裏。
能和方良勾搭上的人，自然他也是瞧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