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 攜美遊開發區

二日,海都被一片烏雲籠罩,先是陰風陣陣,接著雨t3鏈一般落在地上,電閃雷鳴之後,烏雲逐漸散開,空氣清新了不少,如今正臨初夏,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給這幾日燥熱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涼爽,待雨停了,朱駿這才正式動身,先是與皇後貴妃乘攆抵達了宮門,接著在一隊人的擁簇下擺下倚仗馬車,如今天氣涼爽,朱駿不願坐車,寧可騎馬,而瞿慈與周雪兒一齊坐在一輛駟馬並肩的華麗馬車上,跟在朱駿之後,接著便是一隊宮娥內侍持著各種禦用之物,以備不時之需,外圍是一隊侍衛,還有一些騎士在前方清道,大有一副勞民傷財的模樣。

原本朱駿是不願意穿戴著珠冠冕服帶著一大隊儀仗出門的,但是這一次是去視察開發區,搞出這樣的排場一來給足了周慕白的麵子,二來也能給沿道的士農工商們看看皇上是如何看重工商業的,要讓海都城重商的傳統繼續發揚下去,經商不可恥,讀書也並非一定光榮,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的都是狀元,經商經的好,一樣是利國利民,造福百姓。

車輦沿著寬闊的水泥道過了西城,如今城內的格局隻要靠街的民宅都變為了商戶,也就是後世那樣,一樓作為店鋪,二樓用來住宿,各種商鋪櫛比鱗次延伸到視線的盡頭,懸在店門前的商旗隨風飄動,獵獵作響,兩道都是黑壓壓看熱鬧的百姓,看到騎著高頭大馬的朱駿過來,都不自覺的跪下高呼萬歲。幾個不知哪個衙門的官員帶著皂隸揮汗如雨的維持著持續,朱駿走馬觀花一般的過了繁華的街市,一直抵達了西門,接著繼續沿著馳道向開發區的方向走。

直到出了城,車廂內的瞿慈周雪兒二女才敢掀開簾子觀看車外的景色,不說入宮之後,就算是待字閨中她們也極少能出來逛上幾圈,今日都顯得極為興奮,就連一向端莊的瞿慈都隨著周雪兒的指指點點探出頭去觀望,隨後又極為扭捏的紅撲撲著臉縮回了車廂。

朱駿來了興致,放慢了馬速,與馬車並肩而行,一人一馬正對著車窗,周雪兒在車廂內吃吃的笑:“皇上,開發區還有多久才到?若是時間充裕,不妨我們在這裏歇一歇,下車走一走,這裏的景色真美。

朱駿一邊控製著馬,一邊扭頭笑:“就快了,開發區離海都並不遠,待回城的時候再歇一歇吧,你叔叔,不,是周學士恐怕已經帶著商人們恭候多時了。”

周雪兒自顧自的點頭,想起許多天沒有看到小叔,連忙道:“是這個道理,待回程時瞿慈姐姐說想去那座山上踏青呢。”

朱駿眼眸越過周雪兒落在與周雪兒並肩而坐的瞿慈身上:“慈兒,你身子骨不好,能不能吃得消?”

瞿慈垂臉玩弄著裙擺,都嫁入了宮中半個月,仍然顯得羞澀非常,低聲答道:“臣妾想在山上祭拜家父,又恐掃了皇上的興頭…

朱駿大奇,問:“為什麽要去山上祭奠?在宮裏豈不是也好?朕讓人去置辦一些冥器,陪你一道祭奠如何?”

朱駿心想:“好歹也是自己地嶽父大人。是不是要給他置辦一些紙紮地高樓童仆。後世這種東西可是流行地很。什麽勞斯萊斯。寶馬。高層別墅。紙能紮什麽就燒什麽。自己也可以學一學。也算是開曆史之先河了。”

瞿慈道:“謝皇上美意。隻是家父遇害傳來時之時。家母帶著臣妾恰好在雲南一座孤山上。家母帶著父親生前地一些用具。便在義父地幫協下就地造了一座衣冠墓。臣妾再也不能去雲南了。便在這山上為家父祭奠。也能睹景思情。聊以**。”

朱駿不小心又挑起了瞿慈地傷心事。不由得又想起了瞿式地事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地大學士。竟有據守孤城誓守地膽魄。被捕後更是英勇無畏。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正是他一生地寫照。朱駿心念一動。英勇地戰士可以建英烈祠。而這些可歌可泣地明末英雄為什麽不能建立一座紀念碑呢?一來可以慰藉瞿慈。二來也能提振軍民士氣。還可供後世子孫緬懷學習。實在是個不錯地主意。隻有這樣。史可法。瞿式等人地精神才能一代代地綿傳下去。

朱駿又想到了好主意。不由得臉上露出了笑意。轉眼一看車廂裏可憐兮兮地瞿慈。又連忙收斂笑容。這也太不厚道了些。老婆在談亡父。自己卻笑地如此燦爛。實在是罪過罪過。

朱駿連忙招手喚過一個內侍。吩咐他先回城置辦一

冥器。有什麽要多少。置辦之後雇輛車在那邊地山腳t著回頭對瞿慈道:“朕答應你。待回程時朕陪你一起去祭奠。再過些時候。朕要將嶽父大人地衣冠墓遷到海都來。朕與你還有全海都地百姓要年年祭奠。歲歲供奉。”

瞿慈道謝,周雪兒卻在吃吃的掩著嘴笑,皇上是沒有嶽父的,就算是有,也不能口口聲聲的嶽父大人嶽父大人的叫,這是逾禮的,平常人家就算送女兒入宮不小心當了皇後,誰敢自稱自己是皇上的嶽父啊,倒是朱駿並不規避,叫的朗朗上口,還意猶未盡。

朱駿連忙搖頭:“這是什麽道理,嶽父大人忠心為國,你又是朕的妻子,這是朕應當做的事,你若是道謝就難免生疏了。”

說話間,開發區就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朱駿眺目遠望,加快了馬速,越到了隊伍的前頭,心裏想著史可法,瞿式等一些名臣的紀念碑應當如何個建法,不知不覺,迎駕的人馬就恭候到了眼前。

為首的周慕白,身後是幾個開發區的官員,再接著便是熙熙攘攘的商人,湊在前麵一些的商人胸前都是掛著太平紳士標誌的,其他的小商人則是被擠到更後麵。

“微臣迎駕來遲,皇上恕罪。”周慕白想不到朱駿是騎馬而來,連忙躬身作禮,其他的官商都是跪下三呼萬歲。

朱駿洪聲道:“不必拘禮,朕隻是來這裏走一走看一看,你們這副莊肅的樣子,倒讓朕渾身不自在了,周愛卿,你到前邊引路,朕要好好的看一看。”

商人們見朱駿如此隨和,也都露出了招牌的市儈笑容,紛紛站起來又對著朱駿作了作恭,將皇上圍成了一團,倒將朱駿身後的儀仗和皇後貴妃的車輦擠到了外麵,朱駿知道這個時候讓女人拋頭露麵實在不好,於是吩咐一畔隨侍的內侍讓他帶著儀仗與皇後貴妃到其他地方走走,小心的伺候。自己則由周慕白引導,身邊圍攏了幾十個常服的侍衛,再外沿便是想要上前親近,又攝於天子威嚴自覺的讓出一小段距離的商人。

開發區如今不但擴建了不少,而且廠房也愈漸密集,每隔幾步便是一座座高聳的廠房凜立,周慕白在前頭指點,這是皂角作坊,這是馬車作坊,那座是水泥廠,還有臨靠的那個是紡織作坊,這個是潔具作坊,那邊一排七八家都是瓷廠…

朱駿走馬觀花的邊走邊看,身邊的商人對朱駿還有些畏懼,隻是笑,不敢插嘴,過了一條街角,這裏的廠房就愈發高聳了,掛名的都是某某聯合公司,股份製經營的產業,一座座巨大的煙聳立在高空,冒出滾滾的濃煙,若是在後世,又不知有多少環保人士站出來抗議了,朱駿對於汙染卻不以為然,什麽環保都是扯淡,先汙染後治理乃是任何工業國家都要經曆的,倫敦號稱霧都,就是工業過度的產物,可是人家的子孫在百年後一樣活的滋滋潤潤,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想守著綠水青山過一輩子的,當真是不可思議,對付這種人,就是將他放在荒山野嶺裏去,你愛怎麽環保就怎麽環保,不許用火煮食食物,不許砍伐樹木搭建茅屋,用不了幾天,他就會愛上汽車的尾氣,至於讓一個工業還未完善的國家去搞什麽環保設備那更是愚不可及,一個工廠或許隻需要幾十萬的投入,可是一套排汙設備動輒幾百上千萬,若是這樣,再加上維護等方麵的費用,十家工廠就要九家倒閉,工廠沒了,十幾億人就會有上億人失業,這些人去做什麽?誰給他安排崗位,你願意青山綠水的過一輩子,有點閑錢站著說話不腰疼,可人家卻是要養家糊口的,你說人家工資低,人家加班到晚上八九點還不如不幹,可是你一個人不幹,工廠便可以以同樣的待遇立即招到一百個等著幹活的人,歸根結底,還是物以稀為貴的問題,人也一樣,人一多,就不值錢了,你連和資方談判的本錢都沒有,你要加工資,你不滿意待遇,你要走,好,走吧,招聘紙一貼,等待招聘的人可以排到另一個廠去。

高談闊論的人永遠隻會大義凜然的批評,而這些高談闊論者往往是那些吃飽了閑的發慌,自覺的悲天憐憫,不切實際指手畫腳的一群人。

朱駿又恍了回神,前麵的周慕白已停下了腳,指著眼前一座建築道:“皇上,這便是開發區的衙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