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我把腦袋伸過來的。”霍寒蕭沒喝酒,然而打趣的嗓音帶著幾分揶揄,仿佛微醺那般,說不出的寵溺。

她紅紅的臉蛋就像一隻蘋果,可愛極了。他剛才不應該親,而應該咬一口。

自己喜歡的女人,小小的,嬌嬌軟軟的,像個天真任性的小丫頭。即便什麽都不做,對霍寒蕭而言都是一種誘。

“我要燉了你!”葉悠悠氣急敗壞,小手抵著他的胸膛,將他往外推,“出去出去,你快給我滾蛋!”

霍寒蕭抓著她的手,“怎麽又生氣了?”

“誰生你氣了?為你生氣不值得。你不和你的風小姐去吃燭光晚餐,跑來我這兒幹嗎?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霍寒蕭倏然一笑,“嗬,吃醋了。”

“吃你個頭!”

“那你這麽生氣做什麽?”

“我,我不過是不喜歡別人騙我,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你既然跟風敏出雙入對了,就別來騷擾我,我討厭被人當成傻子耍。”

“你沒看新聞?”

“什麽新聞?”葉悠悠一臉莫名。

“笨丫頭,你什麽時候才能多關注我一點?”霍寒蕭打開電視,正好是娛樂台,在播放上午的新聞。

畫麵裏,霍寒蕭一身黑色西服,如高傲不可侵的神祇,正在懟記者。

“種所謂的婚訊,難道不是你們記者造謠?空穴來風,莫名其妙,無稽之談。”

“您的意思是,婚訊是假的?您和風小姐不會結婚?”

“你有腦子,自己想。奉勸你一句,造謠是有代價的!”

……

葉悠悠呆住。

他這是當眾否認婚訊?

他們出雙入對,她還以為……

一下子不知該作何感想。

心有點亂,傲嬌地撇撇嘴道:“幹嘛給我看這個,我又不想知道。”

“嘴上說不想知道,心裏卻介意得要命,跟隻暴躁的小貓似的,把我往外趕。”

“我趕你是因為你討厭,不想看到你,跟那件事沒關係。”葉悠悠嘴硬地說。等等,什麽嘴硬?她又不喜歡他,所以就更談不上吃醋了。

最多隻是覺得他不是一個腳踏兩條船,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渣男罷了。

但也絕不是什麽好東西。

霍寒蕭嗅了嗅,“做什麽好吃的?”

“啊,我的麵。”葉悠悠大喊一聲“糟糕”,忙衝入廚房,隻見麵條已經糊成了一團。她無語極了。

“都怪你!麵糊成這樣,怎麽吃啊。”

“隻能倒掉了。”霍寒蕭遺憾地說。小丫頭煮的麵味道好極了,他可是想得緊。

“我懶得再煮了,吃外賣吧。”

“不健康。”

“那怎麽辦?你做?”葉悠悠沒好氣地哼哼。

“好。”沒想到霍寒蕭一口答應。

葉悠悠瞪圓眼睛看他,“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麽害我。”

“害你?我做飯有這麽糟糕麽?”作為一個各方麵一百分的完美男人,霍寒蕭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嫌棄,很傷自尊呐。

“那不然呢?你進過廚房嗎?知道調味料怎麽用嗎?我看你就是想毒死我。”葉悠悠很不給麵子地吐槽。

“試試就知道了。”霍寒蕭脫下西裝交給她,捏了捏她可愛的小鼻子,“一會兒別太崇拜我。”

葉悠悠打掉他的手,衝他背影扮鬼臉,“吹牛。”

先不管他的廚藝如何,葉悠悠不得不承認,至少霍寒蕭做飯的姿態可以稱得上賞心悅目這幾個字。

一件黑襯衫,袖子挽至手肘處,露出一截修長的麥色小臂。

拿鍋裝水煮沸,切胡蘿卜,一係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自然熟練。

這要是開個直播的話,一晚上打賞一百萬人民幣不是問題。

商場上站在神壇上的男人,褪去了神的光環,像一個居家丈夫一般煮麵,別有一番暖意,頗有那麽點暖男的意思。

也許和他結婚不是那麽糟糕吧。

葉悠悠甩頭,迅速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腦海,不能被假象迷惑了。

這個肯定是糖衣炮彈,隻是想騙她結婚生孩子,婚後就不一樣了。

麵的味道還不錯,即使以葉悠悠挑剔的味蕾,給個八十分不是問題。

“味道怎麽樣?”霍寒蕭很少在意別人的看法,她除外。

“一般吧,馬馬虎虎。”葉悠悠吃得很歡,卻是一副不怎麽樣的表情。

“什麽時候能改改你嘴硬的毛病?”霍寒蕭喝了口水,好笑地斜睞她一眼。

“說一般就是嘴硬?你這人未免太自信了點兒。”

“不應該麽?”霍寒蕭反問。並非很狂妄的語氣,然而因為他有那樣足夠的資本,於是變得理所當然,叫葉悠悠無話可說。

如果霍寒蕭都沒資本自信,那誰有?

葉悠悠又吃了一大口麵,“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給女人煮麵吧。”

“不是。”

“哦。”

“不問第一次是誰?”

“你看我想知道的樣子嗎?”

“我看你心裏很想知道,嘴上說不想。”

葉悠悠搖搖手指,“錯,嘴上不想,心裏也不想。”偷偷犯嘀咕,“不就是前女友什麽的麽?有什麽好問的,誰沒一兩個前任啊。”

“是我媽。”

“……”葉悠悠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幾乎嚷嚷,“都說了我不想知道。”

但是怎麽的,心裏忽然沒那麽堵了呢。

霍寒蕭莞爾。這丫頭……

……

霍家。

霍寒風一進書房就看到這樣一幕,電視屏幕支離破碎,滿地狼藉,傭人戰戰兢兢地低著頭,不敢打掃。霍齊峰盛怒地坐在沙發上,眉心緊緊夾著。

“那畜生,居然當眾否認婚事,要氣死我!”霍齊峰氣得都想捶胸頓足了。

那群記者是他找的,本想著對外公布婚訊,施一把壓,去沒想到適得其反。私下拒婚就算了,當著媒體的麵竟然也……畜生!

“看來我這個野生的弟弟對那女人是動真情了,沒辦法,隻能祝福了。”霍寒風落座後翹著一雙惹人注目的長腿,氣定神閑道。

“祝福?!你也想氣死我?”霍齊峰怒不可遏,“那個女人想進霍家的門,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霍寒風抽了口煙,笑了,吐著煙圈淡淡道:“沒準他還真會讓那女人從你屍體上踏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