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個屁!
冷昊當然是立刻拒絕。
“她不方便,跟我說就行。”
“我隻想對她說。”
“我就不明白了,若是公事,為什麽不方便對我說。若是私事,你難道是當我這個男朋友死了?風總,撬牆角這種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幹了。越來越不要臉,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冷昊攥緊拳頭,臉色和眼神也比剛才要冷厲。帶著警告的味道,如果他不聽警告,那麽他就要動手了。
“讓開!”
“你讓我這個男朋友讓開?”
“我隻想找安琳,我有很重要的話想對她說。”他要向她表明自己的真心,他是喜歡她的,他不想她離職,他依然想挽留。
冷昊擋在門口。
風歐見他不肯讓開,硬的往裏衝。
“給臉不要臉!”冷昊一把抓起風歐的襯衫領口,他現在心情很差,正是想揍人的時候。而風歐就是他最想揍得那個人!
兩人推搡著。
冷昊火了,一拳頭就朝他臉上過去。
“住手!”安琳嗬止。
“安琳——”風歐眼裏立刻放出激動的光芒,“我有話想跟你說。”
“很重要。”
他強調。
“我一直想告訴你。”
安琳神色漠然,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你想說什麽說吧。”
“我想單獨跟你說。”
“你他媽找死!”冷昊太陽穴跳動著,又要教訓他。
“別動手。”安琳阻止道:“沒有什麽話是不能當著我男朋友說的。”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嗎?”風歐不願相信。耳邊一千道一萬道聲音在呐喊:她在騙他,她在騙他,否則他無法接受。
“他當然是我男朋友,我們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你不是知道嗎?”
“嗬,那你告訴我,既然他是你男朋友,為什麽那天在洗手間你告訴我你喜歡我?”風歐一針見血。
安琳臉色一白。
冷昊臉色震怒,就像一頂綠帽子突然扣下來,難看不已。
“你為什麽說那種話?”
安琳立刻逼著自己冷靜,“風總,那天我已經解釋得非常清楚了,我喝醉了,我不知道在說什麽。酒後的話,又怎麽能當真呢?不覺得荒唐嗎?也許我是把你當成冷昊了。喝醉酒看不清,這也是正常的。”
“你知道嗎?最懦弱的人就是把責任都推給酒的人,不敢直麵自己的真心。你那天叫的是我的名字,風歐,而不是冷昊。”他逼著她,要她承認,要她直視自己的真心。
“我喝醉了。”
“喝醉之後說的才是真話!”風歐斬釘截鐵。
“不,我恰恰相反,我喝醉盡說胡話。以前我和我朋友去酒吧玩,喝醉了也是亂說話,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她們。她們都知道我喝醉酒就是那個鬼德性。每次第二天我醒了,我朋友就會拿我前一天說過的胡話來笑話我。如果你當真了,那隻能說明你完全不了解我。”
“是啊。”風歐笑了,搖頭,“我完全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你讓我猜不透。你讓我的心情就像坐雲霄飛車,一時攀頂,一時跌入穀底。安琳,你在玩弄我的感情嗎?”
風歐覺得由始至終,在這段感情裏,她都是占盡主動權,完全掌控的那一方。
如果這是一個遊戲,那麽她是遊戲的主宰者,甚至於他就是一件她玩弄的玩具罷了。
“你想多了,沒有人要玩弄你的感情,我沒那麽無聊。”安琳越說到後麵,表情越寡淡無情。
“你是說你根本不喜歡我?”
“喜歡過,但現在已經不喜歡了。”她殘忍地說。
“我不相信你。”
安琳有點不耐煩了,“你非要我說得那麽直白嗎?難道我辭職還不能說明什麽?風總,你跑到我男朋友麵前對我說這一番話,你是故意要給我難堪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處境?你影響到我和我男朋友的關係了。”
“你這種行為,真的很讓我討厭。”她說這句話時把臉別過一邊,終究不忍心看他傷心,也沒有勇氣看著他的眼睛說出這句假話。
“你討厭我了,是麽?”風歐的心像被刀片割著,“因為討厭我,所以要辭職?”
不,恰恰相反,是因為愛,所以要辭職。
冷昊站在一旁,滿心淒冷。他在這段關係裏,隻是一個外人,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人,一個工具人。
他們互相相愛,而他什麽都不是。
第一次,讓自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多餘的笑話。
嗬嗬。
“你要這麽想就這麽想吧,我不想解釋什麽。明天是我最後一天上班,我完成交接就會離開。我想之後我們也不會再有機會見麵的,沒必要最後搞得難堪收場,對吧。”
她的每一個字眼都那麽絕情,絲毫不給他留任何餘地。
風歐的心,很涼,很涼。
他懷著一腔熱情來找她,想告訴她他喜歡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想請求她原諒自己過去的猶豫不決,想和她在一起,往結婚方向走。
然而……
回應他的是一盆冰水,當頭潑下,從頭到腳透心涼。
他握了握拳頭,控製著身體發抖,“抱歉,給你造成麻煩了。”
他一秒都無顏麵再待下去,轉身離去。
直到電梯門關上,安琳才渾身一鬆,像打了一場仗,精疲力竭。
臉,蒼白,神色憂鬱。
“啪啪啪——”冷昊忽然鼓掌,“不錯啊,又讓我看了一場好戲。這出戲就叫癡戀情深?不錯不錯……這出狗血劇才演了一半,沒個百八十集演不完吧,我倒是很好奇會怎麽演下去,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別有意思,特別的真愛?”
“……抱歉,利用了你。”
“沒事兒,你們是男女主角,但也需要群演嘛。不過安琳,你這麽愛演,遲早把自己給作死。”
剛才冷昊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痛苦作祟,他想用難聽的話傷害她,讓她也嚐嚐痛苦。
“得虧我放棄了,不然喜歡你這種作精,我怕是會被你害得短命吧。沒完沒了的累死個人,煩不煩啊。你說是不是?”
“本少爺最討厭作天作地的女人,看了都煩。惡心,討厭!想到之前喜歡我,我簡直作嘔!”他給了她一個無比厭惡的眼神,大步而去。
安琳苦笑。
討厭她吧,盡情地討厭她吧,她就是一個作精。到這個地步,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作的。她就不配擁有幸福,活該孤獨終老。